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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奔命 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07:10:51 1999), 转信

说明:本篇转自<小说月报1999.6>,作者冉正万,特此说明. 
 
老婆婆烧了一锅水，叫王海州洗了澡去睡，她把剩下 
的谷子簸完。 
    王海州对老婆婆说：“你去睡吧，我来簸。” 
    她说：“你不去睡觉怎么行？明天挞谷全靠你， 
我是帮不上忙的。” 
    他说：“我不要你帮忙，你只要给我煮好饭就行 
了。” 
    王海州和老婆婆一起干起来。老婆婆摇风车， 
王海州往风车里倒谷子。风车咕咕地响着，一直响 
到鸡叫头遍才歇下。收回家的谷子堆在堂屋里，堆 
成一个斜坡，王海州把簸好的谷子往斜坡上倒，谷子 
们顽皮地想爬在斜坡上，可终究爬不住，于是沙沙地 
往坡下打着滚儿。 
    王海州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老婆婆怕吵醒他， 
拼命忍住不要呻唤。等他发出牛叫似的鼾声，她才 
全身放松地用力呻唤了几声，感觉好受多了。“你还 
没睡吗？”王海州突然停下鼾声问她。 
    原来他也是装的。 
    “要不要我给你捶捶？” 
    “不要，我在想谷子。” 
    “别想了，快睡吧。” 
    “要是找不到人来帮我们，我们怎么奈何得了 
啊？” 
    “你放心吧，会找到人的。”。 
    老婆婆轻轻地呻吟了几声，笑着说：“幸好你比 
我年轻，要是嫁一个比我岁数大的，恐怕早就不行 
了。当初到你家当童养媳，我还挺不乐意呢。” 
    王海州感到眼睛湿了。 
    从冉姓坝走路往东到麻溪场，再从麻溪场坐车 
＊匕一百五十公里就到了播州。播州是一座小城 
市。 
    小城也是城。一座城市就像个大鱼缸，里面的 
鱼似乎从不休息，无论你什么时候看它们，它们都在 
摇尾摆水。城市里的人也和鱼缸里的鱼一样，无论 
白天晚上，总是有人还在活动，夜晚的喧声还没有完 
全沉寂下去，白天的繁忙又开始了。 
    人和鱼不同的是，鱼用不着担心它们的食物，而 
人则必须自己去寻找。因为人类有一条最基本的原 
则，叫不劳动者不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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