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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奔命 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07:12:35 1999), 转信

说明:本篇转自<小说月报1999.6>,作者冉正万,特此说明. 
 
们来，是想成立一个推销科，由你们三位组成，你们 
看怎么样？” 
    厂长有意停下来，分别在三个人的脸上看了看。 
三个人一声不响地吸着烟。“我设想了一下，”厂长 
接着说，“把你们的销售业绩和工资挂起钩来，按千 
分之三的比例，我想应该差不多。具体的细节还可 
以再商量。” 
    左佑发现他和那两位都有点不自然。这件事情 
太突然了。他感到喉咙发干，脑子里也发干，找不到 
什么话说。 
    厂长说，“说实话，我选来选去，觉得干这件事你 
们三个最行。一开始肯定有些困难，这是正常的。 
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找我，我绝对义不容辞。总而 
言之，我们通力合作一把，把这个厂搞上去。” 
    他的话音刚落，那三个中的一个猛然站起来，凶 
狠狠地瞅着厂长说：“这个事情我不干，请你另请高 
明！”说完转身就走。厂长随和的脸兀地变白了。 
    左佑尴尬地笑了一下，忙递了支烟给厂长。他 
们默默地抽着烟，都不想说话，最后厂长点了点头， 
说：“你们去吧，好好想一下，看怎么办为好。人就是 
你们三个，这是定了的，不服从安排再另当别论。” 
    最后这句话让左佑心里很不舒服，他想，这不是 
在威胁人吗？在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就像被下岗了 
一样。 
    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左佑都在想厂长说的 
事情。如果这是个好工作，是不会轮上我的，他想。 
    厂里以前有两个推销员，平时给人的感觉还是 
不错的，可他们干了将近半年，销出去的砖还不到产 
量的十分之一，主要原因是和建筑公司关系不深。 
自己干起来，恐怕更精。他不是那种碰到什么问题 
都可以大胆地上的人，在不熟悉的领域，总是感到信 
心不足。 
    天气热得有点憋闷，心里紧揪着，想和谁说点什 
么，却又感到无话可说。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其 
他人脸上也有郁闷和某种执著的表情。 
    下班的时候，他看到那块稻田里的谷子已经被 
那三个打工的农民挞完了。 
    天还没亮，老婆婆便掀开被子起来了。她悄悄 
走到院坝里，看了看天。然后回到厨房，把大灶里的 
火生起来，把猪油、盐、酱油、辣椒油和鸡蛋摆在灶 
心，她要为王海州下一碗鸡蛋面。王海州听到响声， 
说：“我这就起来。” 
    “还早，你还可以眯一会儿。煮好了我喊你。” 
    “不，我要起来了，我去挑担水，铺好晒席，把谷 
子背出去，还要把挞谷机扛到田里去。” 
    王海州把水挑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亮开了。 
他家在半山坡，一眼便能看见坝子里的稻田。挞谷 
子的人已经干开了，冉广学家冉广文家肖文书家梁 
正忠家都在田里，这些老家伙都想趁天凉多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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