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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奔命 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07:14:01 1999), 转信

 
说明:本篇转自<小说月报1999.6>,作者冉正万,特此说明. 
 
    吃罢饭，王海州说：“今天你不要去了。你在家 
晒谷子吧。一会儿给我送壶茶到田里来。” 
    “我要去。” 
。  “你去干什么，今天又不割谷子，把昨天割下的 
挞完就差不多了。” 
    “我踩不得挞谷机，帮你传把子也行呀。” 
    “你跤着脚怎么传?" 
    老婆婆笑着说：“我有办法，我坐在矮板凳上传， 
我给你传近一步你也就少走一步。’’ 
    王海州叹了口气：“早晓得，我今年不该种这么 
多谷子。”他把备箕放到箩筐里，老婆婆赶忙把她的 
矮板凳也放了进去。“带张席子吧，累了你可以在上 
面躺一会儿。”他说。 
    走到田坝里，王海州看见翘着屁股割稻的冉广 
学，便故意说：“广学，你怎么到别人家的田里去割 
呀，好像搞错了呢，应该到这边来。” 
    冉广学笑着说：“你不要慌，我把这块田里的干 
完了就过来。” 
   "快完了吧？” 
    “云南吹喷呐，哪的哪呀。” 
    “谁叫你种那么多，看你怎么吃得完。” 
    “你王老汉张起嘴巴说别个，你不是冉姓坝种得 
最多的吗？” 
    两个老汉嘿嘿地笑起来。王海州说：“你赶快点 
呀，挞完了帮我挞，我开四十块钱一天呢。”冉广学 
说：“你来帮我哇，我还添五块。”两个老汉又笑。 
    冉广学看见老婆婆一瘸一瘸地走路，像春礁，笑 
着说：“谷子还没挞呢，你就在给王老汉眷米了呀？” 
老婆婆嘴里噬噬地叫着，又气又笑：“你这个背时的 
广学，人家痛得要命，你倒好笑呀。”广学的女人也骂 
广学：“缺德，没痛在你身上哇。”她对老婆婆赔笑道： 
“种这点谷子把八辈子的罪都遭尽了。”冉广学说： 
“我看主要是我们都变成了人，要是变成猫猫狗狗就 
好了，就不会这么辛苦了，轻轻闲闲地过一辈子／王 
海州说：“变成猫猫狗狗也不好，猫要咬耗子，狗要看 
家还要吃屎。”冉广学说：“那就变成猪，吃了就睡睡 
了又吃。”老婆婆趁机报复他：‘＊卜好哩，你变成猪吧， 
过年的时候我们好吃你的肉。” 
    几个老人又一阵笑。 
    走过去看见另外一个割谷子的老者把头埋在稻 
草中间，像刺猖打洞一样。他已经人一四了，老伴死 
了二十几年，儿子都成了老者了，他们管不了他，孙 
子们和王海州的儿子们一样，把田土丢绘一帮老者 
打工去了。 
      “喝点水不哇？” 
    老者好半天才把头抬起来。王海州扬了扬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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