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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奔命 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07:19:49 1999), 转信

 
说明:本篇转自<小说月报1999.6>,作者冉正万,特此说明. 
 
春，只春一点点。碎米肯定要多一点，我春轻一点就 
    是了。” 
      老婆婆笑了一下，“新米我倒不怎么想，我有点 
想吃苞谷饭，我已经有好多年没吃苞谷饭了。” 
      “是怕有十好几年了吧，分了土地后就再也没吃 
过了。不要说你想，我也想呢，想了好久了，新苞谷 
煮饭真香啊。那我就给你煮苞谷饭吧，不过苞谷饭 
也要和米一起煮出来才是最好的，我还是要春一点 
新米才行。再煮点米豆酸莱，安逸得很。” 
      眷米的时候他才感到双腿又酸又痛。老了，他 
想。以前挑担粮食到麻溪场去卖了回来还要下地耕 
田，现在春点米都感觉困难了。 
      等他把米春完，天已经黑了。当天的晚饭他没 
能把新米饭做出来。他把老婆婆抱到屋里，给她喂 
了点稀饭，他才又去打扫大磨。大磨也是好多年不 
用了，早就有粉碎机了，老三说要抬出去丢，他没答 
应。他只磨一点点苞谷，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开机 
器。明天一早就可以煮他说的那种两造饭了。 
      老婆婆问他：“他们能接到电报吗？” 
．他点头说：“你放心，左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老婆婆点点头。她的精神似乎比哪一大都好。 
王海州心想一定是她的病有所好转，要不然她也不 
会说想吃苞谷饭了。可天快亮的时候，她的喉咙里 
却像公鸡打咯一样叫起来。一看脸色就知道她不行 
了。 
      快吃早饭的时候，她死了… 
      他俯下身看着她，不相信她会死似的。但她脸 
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了，她身上有一股稻草的 
气味。 
      “翠，今年的新米和新苞谷都还没得尝，你一天 
都等不得吗广 
      他像孩子一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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