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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奔命 2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07:20:21 1999), 转信

说明:本篇转自<小说月报1999.6>,作者冉正万,特此说明. 
 
 
      白天不知黑夜的黑。左佑从快活林饭庄走出来 
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自己 
此时想出来的，还是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他觉得 
这句话真有意思。 
    今天他请一个同学介绍的建筑公司老板吃饭， 
目的是想他吃了饭再吃点他们厂的砖头。 
    吃完饭出来，左佑脑子里冒出那句有点莫名其 
妙的话：白天不知黑夜的黑。 
    除了那位老板，还有那位同学和建筑公司姓王 
和姓田的两位科长。从快活林出来，那位同学提议 
去洗脚。 
    左佑心里咯噔了一下，表面上却做出热情邀请 
的样子：“走吧走吧，去玩玩，反正时间还早。” 
    那三位笑笑，没说出要去，也没说不去。左佑的 
同学去牵老板和王科长的手臂，说走走走。左佑学 
着他的样牵住田科长的手，也跟着说走走走。 
      老板笑着说，走吧，走就走。老板有车，而且自 
己开，他掏出钥匙，上面挂着泡泡糖那么大一个玩意 
儿，轻轻一掼，味的一声，车门开了。同学把王科田 
科请了进去，然后把左佑也请了进去，他自己则坐前 
面。 
      左佑刚才心里咯瞪，是不知道这一去要花多少 
钱。刚才吃饭已经花了三百二。三百二不算多，但 
这钱是他自己的，他悄悄从家里的存折上取的，没敢 
让桑红知道。 
      厂长说了，请客的费用一次最多报四百，但报账 
时必须要有相应的销售合同，否则不予报销。 
      而去洗一次脚需要多少开销他心里也没底。如 
果他们要在里面“放炮”，这钱是他给他们开，还是他 
们自己开？这方面的规矩他也不知道。他从来没去 
洗过什么脚。 
      但他这是第一次和他们打交道，显得太小气了 
不行。同学以前也是搞地质的，不过他在另外一个 
地质队。几年前于起工程地质勘察，现在已经当上 
了他们单位工程勘察公司的经理。他对左佑说，只 
要这个建筑公司的老板答应每年两个工地用他们砖 
厂的砖，左佑的工作和收入就不用愁了。 
      走进洗脚城的时候，他故意走在后面，让他们觉 
得这是礼节，实际上他有点怕，没玩过格，怕他们笑 
话。 
      进门是间小门厅，吧台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子，见 
他们进去便过来说，欢迎光临，然后把他们往里面 
引。里面的灯光比外面的暗，稍远一点的东西都显 
得模糊。霎那时，左佑心里又想到了那句话：白天不 
知黑夜的黑。如果不进来，你永远也想象不出里面 
的人在于些什么。 
      小姐把他们分别安排在单独的厢座里。左佑刚 
坐下，一位小姐便站在厢座外面，说，先生想要什么 
请吩咐。左佑忙站起来，有点慌乱他说，请你先去招 
呼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三个朋友，我坐会儿。小姐笑 
着说，先生放心，有人为他们服务，我是专门为你服 
务的。左佑说，我随便，随便。小姐问，是先洗脚还 
是先玩玩呀？左佑不知道玩什么，便说，先洗吧，先 
洗。小姐一闪不见了。左佑想，肯定是去打洗脚水 
去了。他想自己这臭脚”没少被桑红奚落，一会儿 
一定得自己洗。正想着，小姐又来了，笑着说，’先生 
请吧。小姐轻轻扶着他的手臂，把他领到楼上一个 
单间。里面的光线要强一点，有两个小沙发和一张 
没放被絮的床。洗脚的水已经备好，像茶水一样的 
颜色，有股淡淡的中药味。坐下后，小姐便来帮他脱 
鞋，左佑忙说，我来我自己来。小姐笑了笑，看他脱 
好鞋，告诉他这是什么药水，泡了对人有什么好处， 
让他先泡二一分钟，她到别处去招呼一下就来。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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