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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mm (老白龙),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转寄] 武则天--21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13 10:07:38 1998),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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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对臣僚们尔虞我诈人人自危的处境充满了怜惜之情。女皇赦免了狄仁杰和魏元
忠的造反之罪,狄仁杰以清廉、公正的官风深得民心,魏元忠则是一名刚放不羁胆大包
天的三朝老臣,事实上他们对新皇朝的抵触情绪连女皇本人也有所察觉,但是女皇对杀
人杀红眼的来俊臣说,狄卿不杀,魏卿亦不杀,把他们贬逐出京就行了。来俊臣大惑不
解,他不理解女皇为何一改昔日雷厉风行不留病草的作风,他不相信这个妇人真正立地
成佛,似乎是为了回答来俊臣的疑问,女皇又说,我知道狄仁杰和魏元忠的心属于李唐
还是属于武周,但是一个是屈打成招,一个是死不认罪,如此诛杀老臣何以树立清明之
政?他们已垂垂老矣,翻不了天啦。女皇的唇边是一种淡淡的智性的微笑,最后她用一
种调侃的语气对来俊臣说,我也知道你杀人杀红了眼,但我现在不要杀人,我要清明与
祥和,是收起血刃的时候了。
但是当左金吾卫大将军丘神□被仇敌控有叛志后,女皇却立刻敕许处死了。丘神□
的结局似乎更加令人费解,旁观者们记得女皇从前是常常委派丘神□以重任的,已故的
太子贤就是被丘神□逼上梁绳的,人们心情忐忑猜测着个中原因,唯一的解释似乎是过
河拆桥,丘神□之辈是废笔用过便扔了,女皇的心中自然一片明镜,或许她对从前的那
些走卒一向是视为狗犬的。女皇到底如何下她的棋?
女皇是否还想继续下她的棋?
谁也说不清楚,或许要问女皇自己。
朝衙内你死我活的争斗已经到达血腥的巅峰,告密之风愈吹愈猛,最后吹向风源的
制造者本人,不断有人密奏酷吏们的罪状,游击将军索元礼首当其冲,文武百官视索元
礼为虎狼之辈酷吏之首,对其宿怨已深,当上官婉儿向女皇转述朝臣们对索元礼的弹劾
之奏时,女皇说,那个波斯人形似虎狼,性情残忍则甚于虎狼,现在该是为百官出气平
愤的时候了。上官婉儿说,只是现在还没有人告索元礼,有人敢告丘神□,却没有人敢
密告索元礼罪状。
女皇笑起来,她说,那还不好办?让来俊臣来办索元礼的案子,来俊臣在这方面是
本朝第一天才。让恶犬去咬疯狗吧,我现在该把狗笼子清扫一下了。
来俊臣不负女皇之望,他给原先的同僚罗织了十一条罪状,深夜潜入索元礼府第逮
捕了那个名噪朝野的游击将军索元礼,未让他有任何抗拒的机会,当即取下了首级。第
二天便有洛阳倾城争看索元礼悬头示众的热闹场面,消息传到宫中,女皇颇感欣慰,她
对早朝上的文武百官说,我不喜欢杀人,但索元礼不杀不足以平民心,既然百姓如此快
活,处斩索元礼也就做好了。后来女皇就从大堆告密信中发现了两封告文昌右丞周兴的
信,说周兴是丘神□谋反的同案犯,因为位居要职消息灵通而成漏网之鱼,那时周兴刚
刚从邢部尚书一职升为三品文昌右丞,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女皇疑惑地说,告密而获功
禄者中周兴最具才学,我也对他不薄,他有何理由来反我?上官婉儿说,密告信鱼龙混
杂真伪莫辨,此事似乎要弄清罪证以后再作结论。女皇又问,你看调查周兴之案谁最合
适?上官沉思片刻,突然笑着说,还是让恶狗对恶狗吧,陛下不妨继续静观来俊臣身手
如何,女皇也笑起来,正合朕意,不知怎么碰到这类事就先想到来俊臣。
来俊臣身手如何?其实无须赘述,单凭后世流传的请君入瓮的出典,已经足够证明
来俊臣在逼供诱供方面的天才了。
据说来俊臣与周兴私交甚笃,因此周兴无所戒备地赴了来俊臣的酒宴。事情当然发
生在周兴酒意熏脸之时,周兴听见来俊臣在向他讨教对付拒不招罪的囚犯的办法,来俊
臣说,我手下有一个囚犯,明明有造反之嫌,却死不伏罪,一些皮肉之苦也奈何不了他,
周卿饱学博识,能否传授一条良计妙策让他伏罪?周兴就挥了挥手说,你准备一只大瓮,
瓮边围上炭火,让他蹲在里面,不消半个时辰,铜人铁汉也不得不招,来俊臣连连点头,
吩咐手下说,听懂了吗,就按照周大人说的做。过了一会儿,来俊臣突然问,周卿想随
我去观望瓮中囚犯吗?周兴说,不妨一睹为快。周兴随来俊臣来到伙房里,看见来家的
仆人已经搬出大瓮,架好了炭火,周兴伸出头朝瓮口望望,他说,囚犯呢?这时候他看
见了来俊臣唇边的一抹冷笑,来俊臣朝大瓮伸伸手对他说,请君入瓮。周兴目瞪口呆,
酒意全消,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来俊臣安排的是鸿门宴,人心险恶至此,连周兴也猝不
及防,他木然地看着来俊臣从袖中取出女皇的诏命,而紫袍黑靴上已经有大瓮的热气微
微灼烤着,周兴的七尺之躯突然就软瘫下来,在绝望中他叩头伏罪,并且伸出一只手抱
住了来俊臣的大腿。
周兴在来俊臣为他准备的招供书上画了押,画了押就是死罪,但女皇说周兴曾为新
王朝效力,开恩免其死罪流放岭南。蹊跷的是披枷带锁的周兴刚出洛阳地界便遭人伏击,
几个蒙面者在山道上突袭了那支流放者的队伍,押送的士卒逃上山坡,回头一看周兴已
成无头之尸躺在血泊中。
蒙面者身份不明,但是死者已从紫袍高官沦为枷下苦囚,也就没有人去追问那个躲
在幕后的策划者了。或许死者周兴的幽灵会出现在来俊臣的宅第里,但这只是人们的一
种猜想,就像传说女皇是弥勒菩萨转世一样,开始有传说来俊臣本非肉胎凡人,他是魔
鬼恶煞在人间的化身。
宰相们知道女皇一直为皇嗣之事忧心忡忡。大周王朝一旦创立,睿宗李旦也被赐武
姓,以太子的身份隐居东宫,太子旦作为女皇的皇嗣顺理成章,但宰相们认为女皇恰恰
为百年之后幼子即位深深忧虑着,女皇心如明镜,她应该知道那时候武旦将重新变成李
旦,而武家的大周也一定会像昙花一现,大唐王朝必定卷土重来,这样的忧虑女皇难以
启齿,但是宰相们却从她的片言只语和反复无常的情绪中感觉到了。凤阁舍人张嘉福想
女皇之所想,他揣测女皇有立武承嗣为皇嗣之意,因此策划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另立太子
的计划。
于是便有了洛阳人王庆之率领市民三百人请愿另立武承嗣为太子的新闻。请愿书递
至女皇手中,女皇神色淡然不置可否,她分别召来文晶右相岑长倩和地官尚书格辅元询
问此事,岑长倩和格辅元都觉得另立太子的请愿是无稽之谈,岑长倩则请求对王庆之及
幕后人严厉处罚,而格辅元列举出无端废除太子旦对政局的种种不利,他们注意到女皇
脸上渐有难堪之色,女皇突然打断格辅元的滔滔之言,她说,难道我说过要废除亲生儿
子的太子之冠吗?你们的陈词滥调不听也罢,听了反而让我心烦,你们给我退下吧,皇
嗣之事我还需斟酌,自然会有妥贴的定夺。
岑、格二臣对女皇莫名的火气深感惶恐和郁闷,岑长倩对格辅元说,皇上对我们发
什么脾气?难道她真的要废掉亲子立侄儿?格辅元说,天知道,大概她自己也踌躇两难
吧。
两位老臣或许没有料到他们在女皇面前的言论很快传到了武承嗣耳中。武承嗣对他
们的多年积怨如今已到了非置其于死地而后快的地步了。灾难降临的时候岑长倩已在率
军征讨吐蕃的途中,他不知道后院失火,儿子灵原已在严刑拷问下说出了他家中的一次
聚会的内容,那次老臣的聚会对武承嗣的野心口诛笔伐,对女皇过多封荫武门也颇多讥
讽攻讦。武承嗣和来俊臣的鬼头大刀已经在他和格辅元、欧阳通等老臣的身后测试刀刃。
乔长倩在西行途中接到朝廷命令回马返京,他没有想到疲惫的归程就是死亡之路。当来
俊臣的捕吏在洛阳城门外挡住他的马时,岑长倩终于明白过来,绝望和求生的本能使他
狂叫起来,滚开,让我去见圣神皇帝。而来俊臣发出了数声冷笑,他说,是圣神皇帝下
诏逮捕你,你一心叛变大周匡复唐朝,居然还有脸去见皇帝陛下?
那时候地官尚书格辅元和中书舍人欧阳通刚刚锒铛入狱,皇家大狱的狱卒们又看见
奉命西征吐蕃的岑长倩被押进了密室,乔长倩不知怎么吐掉了嘴里的口枚,他的怒骂声
响彻大狱幽闭的空间,武承嗣算什么东西,他要是做了皇嗣天诛地灭。女皇后来对诛杀
岑长倩等朝臣之事流露了悔意,更重要的是她被皇嗣之事搅得心烦意乱,不想听见任何
人提及武承嗣的名字。那个率人请愿的王庆之曾得到女皇的一份手令,可以随时进入宫
门请见皇上,但当王庆之屡屡前来上阳宫时,女皇又对这个不知深浅的市井草民厌恶起
来,她让凤阁侍郎李昭德把王庆之杖打出宫,李昭德一向对王庆之这样的投机献媚者深
恶痛疾,获此密令心花怒放,干脆就把王庆之杖死于宫门前,回来禀奏女皇说王庆之已
被清除,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扰皇上了。女皇说,是不是把他打死了?
李昭德说,刑吏们下手重了些,不小心打着了他的后脑。
女皇沉吟了一会说,切记不要随便伤人。不过那个王庆之也确是可憎,给他梯子就
上房顶,我还没到寿限呢,我不要听一介草民老是在耳边聒噪皇嗣之事。女皇叹了口气
注视着凤阁侍郎李昭德,忽然间,李卿在此事上是否也有谏言?
可谏可不谏。李昭德的回答显露了他机智的轻松的风格,他说,皇帝陛下一贯以贤
德智性使微臣敬叹,立谁为皇嗣本是陛下的胸中成竹,臣子们又何须为此饶舌?况且陛
下与太子旦母子情深从无嫌隙,子承父业为天伦常纲,子继母位也是顺理成章。何以见
得?女皇打断了李昭德,她的温和鼓励的目光中无疑多了点警惕和戒意。当初高宗皇帝
把江山社稷托付给陛下,万一把天下传给武承嗣,高宗天皇必然不会接受血食祭祀。更
何况人世间心心相隔,父子亦然,母子亦然,又何况姑侄呢?
凤阁侍郎李昭德的最后一番话打动了女皇的心,提到已故的高宗女皇的眼睛里沁出
一点老泪,她朝李昭德赞许地点着头,李卿一言胜过百官千谏,这些年来我广纳才俊野
不遗贤,但是能像李卿这样一语中鹄的人却寥寥可数。
李昭德从此成为女皇的红人,也成为武承嗣的仇敌和别的宰相妒嫉的对象,这当然
是李昭德自己的事,女皇无暇顾及这种事情,女皇很快又陷入新的烦恼中了。
新的烦恼来自女皇的第一个男宠薛怀义,那时候御医沈南?在为女皇诊脉问病之后
已成女皇床上新欢,白马寺里的薛怀义被失意和妒火折磨着,有一天他对寺里的和尚说,
不要以为我是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驴鞭。我是玉皇大帝下遣的天兵天将,就是宫里的皇
帝老妇也奈何我不得,只要我愿意,只要我吹一口气,洛阳宫就变成一片焦土。
白马寺的僧人们认为薛怀义是犯疯病了,有人将他的反常奏告宫中,女皇对此一笑
置之,本来就是个疯和尚,从小胡言乱语惯的,不必跟他认真。女皇又说,不过也别小
觑了疯和尚,当初他奉命修建明堂也是功勋卓然的,没有超过限期,也没有多花国库一
文钱。奏告者从女皇的话语中感受到某种缘于旧情的袒护,也就不敢对薛怀义稍有造次。
几天之后便发生了那场吓人的火灾。是一个狂风之夜,值夜的宫人们突然发现万象
神宫的天顶上冒出了一片火焰,火借风势很快蔓延开来,整个宫城被火光映红了,巨梁
哔啪焚烧之际夜空亮如白昼。惊慌失措的宫人们倾宫而出,用一盆盆水浇灭了朝四处扩
散的数条火龙,但万象神宫却是保不住了,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它的九条巨龙檐头被火焰
吞噬,九只金凤的双翅飘然飞离它的枝头,一座惊世骇俗的神圣殿堂在黑风红火中慢慢
倾颓,在黎明时分终于化为一堆温热的废墟。
受惊的宫人们没有想到谁是纵火犯,许多人怀疑那是神明显圣的天火。上阳宫里的
女皇也看见了明堂的巨火,女皇被上官婉儿搀扶着望着那一片火光,起初还能镇定,但
看到后来她的身体便左右摇晃起来,宫人们急忙把她扶回宫中。女皇面色煞白地躺在龙
榻上,她说,婉儿,是天谴吗?婉儿说,陛下不必多虑,依我看是有人故意纵火。女皇
忽然悲伤地转过脸去,我知道是谁纵火,是那个该死的疯和尚。女皇几乎是呻吟着自语,
是我把他宠坏了,他居然敢烧皇宫,他居然把万象神宫烧掉了。匿藏于白马寺的纵火者
已经引火烧身,但是薛怀义仍然半疯半狂地酣睡着。有一天白马寺来了位不速之客,是
太平公主的侍女赵娟儿,赵娟儿来请薛怀义赴瑶光殿公主的便宴,薛怀义就哈哈大笑道,
我与太平公主情谊甚笃,她来请我自然要去,去又如何,皇上不忍杀我,公主便舍得杀
我吗?
薛怀义不知道太平公主是受母亲之托去除他这条祸根的。薛怀义之死极为奇异生动,
据说他死于二十四名宫婢之手,二十四名宫婢从瑶光殿的花丛里扑出来,用一张大网罩
住了那个恃宠卖疯的和尚,然后跑来了十五名壮士,十五壮士每人持一木棍,朝网中人
各击一棍,薛怀义便悄无声息一命呜呼了。后来太平公主咯咯笑着向母亲描述了薛怀义
在网中挣扎时的情景,但是女皇厉声喝止了太平公主,别再提他了,女皇说,那个疯和
尚让我恶心。
女皇登基以来一直频繁做着改元换代之事,到了证圣元年,女皇对此的想像力已临
登峰造极之境,这一年女皇将年号改为天册万岁,并自称天册金轮大圣皇帝。
人们不习惯这些浮华古怪的谥号,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女皇喜欢变化,女皇
愈近老迈愈喜欢新的变化,许多臣吏失望地发现,他们献媚于女皇的脚步永远赶不上她
奇思怪想的速度。宫廷群臣仍然在女皇身边上演着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好戏。铁腕宰相
李昭德的好时光并不长久,不仅是来俊臣、武承嗣,许多朝廷重臣都对内史李昭德充满
了反感、嫉妒和憎恨,女皇在不断听到群臣弹劾李昭德的谏奏后,终于将其贬迁岭南,
与此同时受贿案发的来俊臣也被赶出了京城。
人们说假如李、来二臣如此老死异乡也算个圆满的结局,但两年以后女皇恰恰把他
们召回京都,分别任职监察御史和司仆少卿。冤家路窄的较量由此开始。据说是李昭德
先发现了来俊臣比以前更严重的索贿罪证,正欲告发时来俊臣却先下手为强,来俊臣与
李昭德的另一位仇人秋官侍郎皇甫丈备联手诬告李昭德的反心,先把李昭德推入了大狱。
假如来俊臣就此洗手,或许也能免其与李昭德殊途同归之运,但来俊臣无法抑制他复仇
与杀人的疯狂,来俊臣还想除掉武承嗣及武氏诸王,他与心腹们密谋以武承嗣逼抢民女
为妾之事作突破口,一举告发武氏诸王的谋反企图,但一个叫卫遂忠的心腹却悄悄把消
息通报了武承嗣。于是一个奇妙的连环套出现了,武氏诸王采取的是同样的先发制人的
手段,他们发动了司刑卿杜景俭和内史王及善数名朝臣上奏女皇,请求对索贿受贿民愤
极大的来俊臣处以极刑。
据说女皇那段时间寝食不安,情绪变幻无常,对于李昭德和来俊臣的极刑迟迟未予
敕许。她对上官婉儿说,这两个人都是我的可用之材,杀他们令我有切肤之痛,可是不
杀又不足以平息群臣之心,我害怕杀错人,我得想个办法知道谁该杀谁不该杀。上官婉
儿说,这可难了,群臣对任何人的评价都是众口不一,难辨真伪。女皇沉默了一会说,
或许只有杀鸡取卵,把两个人杀了弃市,让百姓们面对尸首,他们自然会有不同的反应,
好人坏人让百姓们说了算。
于是就有李昭德和来俊臣同赴刑场的戏剧性场面。适逢乌云满天燠热难耐的六月炎
夏,洛阳百姓在雷鸣电闪中观看了一代名臣李昭德和来俊臣的死刑。他们记得李、来二
臣临死前始终怒目相向着,假如不是各含口枚,他们相信会听到二位死犯最后的精采的
辩论或攻讦。
刀光闪烁处人头落地,豆大的雨点朝血腥的刑场倾盆而下,执刑的刑吏们匆忙到檐
栅下避雨,一边静观百姓们对两具尸首的反应。他们看见围观的人群突然呼啸着涌向来
俊臣的尸首,许多男人撩开衣服朝死尸撒尿,更有几个服丧的妇人哭嚎着去撕扯来俊臣
的手脚。刑吏们心惊肉跳,转而去看李昭德的尸首,雨冲刷着死者的头颅和周围的血污,
没有人去打扰他的归天之路,后来有两个老人拿了一张草席盖在李昭德的尸首上,刑吏
们听见了两个老人简短的对话,一个说,李昭德是个清官。另一个说,我不知道他是清
官还是贪官,我光知道是他修好了洛水上的中桥。
后来执刑官向女皇如实禀奏了刑场的所见所闻,女皇听后说,来俊臣杀对了,再施
赤族之诛以平百姓之怒。过了一会儿女皇又说,李昭德为小人所害,我也深感痛惜,择
一风水吉地为他修个好墓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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