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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rome (快乐王子),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痴人(十五)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Jan 11 15:11:16 2000) WWW-POST

十五
    月末,我们可有了点事干,准备着手把当月发放的各类“阻遏”工具数量列表造册。
本来这的确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为了使自己更忙些,对得起菲薄的
工资,我们多余地给各区医药公司,各大药房打了不少电话。为了使一个人的工作更有理
由让两个人干,使另一个兆别闲着,我叫司徒聪另列一个利润表,算一
下一个人从小到大要花费多少银子——    按平均生活标准综合市场物价的升降幅度,乘
以发放工具量,姑且以一次射
精代表一个可能出生是婴儿。计算得出的为国家节约的钱是一个超过国民生产总值几百倍
的天文数字,连最爱奈海口的人也吓了一跳。于是我们又重新计算,把
总数除妊娠周期的三百天,把婴儿死亡率,一个人成长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天灾人祸,交通
事故、自杀,犯罪分子害等乖充统考虑进去予以减除,可这意味着又必
须把事故赔偿,殡葬费用,诉讼,关押处置罪犯的开支全部加进去。最后,所有聪明人都
糊涂了,只能凑和得出一个主观的、不可靠的数字很不踏实地沾沾自喜
。在我们全力以赴地和数字搏斗时,我惶悚地发现阮琳一天天变得漂亮了。眼睛扩大了,
耷拉的鼻子挺直了,原本象馄钝似的皱巴巴的下巴光滑了。最令人不可
思议的是她双颊的两棱横肉顺过来了,变成柔和的弧形。连朱秀芬她们也发现了她的这一
变化,总是问她:“最近吃什么了?”
    司徒聪一再提醒我注意阮琳的变化,我尽可能地对此熟视无睹。终于到了我若不承认
自己的“睁眼瞎”就得承认她的确变了样儿的那一天。我对司徒聪说:
“这当然是你的功劳,你使她的雌性荷尔蒙超量分泌。”“什么意思?”“意思是没什么
可奇怪的,每个新婚少妇都会有她这么个变得滚瓜溜圆的过程。”司徒
聪对我随意抹煞他显而易见的成果非常生气,他噪音低沉地说:“可是我根本没和她睡过
觉。”    “睡就睡过吧,谁也没说要追究你的责任。”
    “我才不怕追究什么责任,没有就是没有。他妈的,你总是有你的一套,别人说什么
你也总是纳入你那一套,仿佛不这样你就什么都懂不了似的。”
    “别火嘛,我当然要用人之常情重问题。”    “我不是火,是生气,让你理解一件
简单的事怎么就这么费劲。我理解你的
固执,一男一女关系密切是要产生一些肉体联系的,我承认这种肉体联系很有吸引力就我
本身而言也是很向往的,——你先别得意,肉体联系不单单是人所共知
的一种形式。”“我知道这种勾当已发展到五花八门、全民皆兵的程度。”    “还有你
不知道的,你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完全摆脱肉搏范畴的技术。”“
什么什么?”我张大嘴瞪着眼晴,”完全摆脱肉搏,不解触,遥控?”“遥控。”司徒聪
庄重地说,“这么一场观念和行为上的革命。遥控技术既完全又卫生,
效果也不亚于传统方式,因为使用传感形式是脉冲对某些不能任原始形式的男人来说更理
想一些。”“气功?又是气功?”我恍然大悟。
    司徒聪点点头:“你还不是冥顽不化。”    “这么说,这段时间你每天晚上在床上
就是干躺着于阮琳运气发功,一指头也没碰她?”
    “你可以抛弃你那些陈日、没有新意的想象了。既然事情本质上起了变化,我又何必
非晚上,在床上、躺着,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发功,用不拘泥场合的姿态。”
    “便携式?”我若有所思地说,随即眉开眼笑,“这么说,这玩艺儿将从密室走向大
庭广众之间,再也不用避人了。”
    “是的,”司徒聪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普及了,享受快感就象吃冰激凌那么为便,
任何人花上几角钱就可以痛快一番,一点不妨碍个人尊严。”“那我们
可就要失业喽,谁还会这么费事?”    “你干吗总把事情绝对化,一种新形式出现只是
丰富其它形式而不是代替它们,有了木糖醇,人们不仍旧虫量吃蔗糖?”
    “你说的这些真鼓舞人,你能不能现身说法表演给我看看?”我瞟了眼身后乾坤头主
记泄药帐的阮琳。“就在这儿,让我心服口服。”“她在干活。”“没
关系,咱们这儿的工作没有撂不下的。”    “不不,工作就是工作,别让她分神。”  
  “你没把握了?”我正要继续说服司徒聪,看到面对我到坐着正和石玉萍聊
天的朱秀芬便改了主意,“要不你对朱秀芬行功吧,如果你的理论成立,那对任何人都是
适用的,我还正怕你和阮琳太熟根本没脉冲的事只是条件反射。”
    “我怕她生气,冷丁抖动起来。”    “她不会生气,她脾气好得很,又不是给她罪
受。你推三挡四要是吹牛就明
说。”“你瞧着吧。”司徒聪目光灼灼地盯着朱秀芬,深深地吸气、攥拳,嘴里发出低低
的“咳唷”声,象是要抬起一根粗大木头。渐渐地,他脸变得潮红,鼻
息沉重,眼睛微闭。我侧身让开脉冲可能经过的路线,一会儿看看司徒聪,一会儿看看仍
在谈笑的朱秀芬。司徒聪胸脯已经起伏得象汹涌的波浪,朱秀芬仍毫无
变化,麻木不仁地翕动着嘴。    “完了。”司徒聪忽然紧闭着眼睛,伏在桌上,片刻,
抬头,一副疲乏不堪
的样子,“完了,这女人象石头一样难以穿透。”“再来一次。”我鼓励他,“水滴石穿
。”    “不行了,”他说,“我的能量已经耗光了。”
    “要是这样,我只好重新估价你的理论了。”    “我的气功还不到家,有时只能使
自己获得感觉还不足以唤起他人。”“我
知道有不少没练过气功的人,仅仅在公共汽车上挤一挤也能使自己获得感觉。”    “这
不是一回事,我说的和你说的。”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朱秀芬,”我回头喊,“你知道我们刚才对你干吗来着?”
全办公室的人都联声拾头。    “干吗了?”朱秀芬笑着问。
    “我们用司徒聪发明的遥控技术对你发射生物脉冲,想引起你的快感。”“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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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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