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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傻瓜牌生活),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心动没有道理3 (席娟)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5 10:30:22 1999), 转信
发信人: longbow (Scarlett),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心动没有道理3 (席娟)
发信站: 武汉白云黄鹤站 (Thu Nov 4 21:33:26 1999), 转信
并不是说穿燕尾服、身材高挑、俐落帅气的短发就可以被男成员
视为同一国的哥儿们,而是她的行为举止、心态性格皆看不出一丝丝
女性特质;虽然不能说她有什么阳刚味,但却是真正没有法子让人
将她与淑女联想在一块。她辐射着强烈的中性味道,并且让人看了也
理所当然地肯定方筝就该是这种表现。
她豪爽、输得起、不使性子,也可以与男人疯个彻底;在公事
上,她俐落、果决,生意手腕又狠又准,并且不贪图过分的利益。
所以在这票以二十三岁至三十五岁的俱乐部成员中,她是受欢迎
的。不过,因为不招人忌是庸材,所以讨厌她的人也不是没有。
一记反手拍,方筝成功地让对手趴在网上喘气,并且宣告投降。
“要不是我今天太累,也不会被你打得没气。”趴在网上的叶桐
沂不甘心地指着曾是他手下败将的方筝。
方筝捞起他一只手臂搭上肩,不怎么费力地扶他到休息区,一把
将他甩入沙发中,引来三十三岁“高龄”的叶桐沂呻吟不已。
“死小子,你报的是哪门子仇呀!”
方筝靠坐在大理石桌上,一脚搁在身前的沙发扶手上,专心地拿
布擦她的球拍。
“我没让你继续趴在那里就偷笑了。”
“动辄十天半个月不来,一来就像个火爆浪子,敢情你囤积的苦
闷都往这边倒了?”
“太久没运动而已,没什么苦闷不苦闷。”她看了下四周:“今
天来的人不多。”
“那些大唱单身贵族的公子哥,并不代表他们反对流连花丛中享
艳福。”
“原谅他们吧,春天是发情期嘛!”
“刻薄。”身后传来带笑的声音。并且悄悄探来一只魔手欺向方
筝的头——
“叱!”一记手刀劈出。
那只魔手的下场当然是捧着右手腕哀号。
“你怎么还不死心呀!每次都来这一招,至少也要换个目标吧?”
方筝唾弃地瞪着她表哥。也不懂得研究更凌厉的手段,害她一点成就
感也没有。
林淳棕扭曲的面孔因疼痛稍缓而回复应有的浓眉大眼俊容貌。
“明知道是我,也不会留情一下,打那么大力。”
方筝不屑回应,只道:
“今天吹什么风?高夫人的华丽宴会与这边一比,你老大居然
会选择放弃泡妞的机会。”
那个高夫人的宴会可是包办了各色名媛淑女、美女、影艺红星的
一流猎艳场所。如果喜欢光芒万丈的热力美人,可以在聚光处找到;
如果要冷艳美人,可以在角落觅得;如果偏爱清纯浪漫小美人,不必
怀疑,到每一处阳台转一转,包君满意;要是特别迷恋率性美女,一
定要到花园、喷水池的地方守候;嘿嘿,如果要火辣辣的浪女,上楼
去找就对了!
所以每一次,只要听到高夫人又要办宴会了,每一个男人莫不千
方百计地想诈到一张邀请函。看美女嘛,谁不爱呀?说起来也是变相
的相亲,让那些终年忙碌的贵公子们得以一网打尽地看到各色美人、
名媛,也好合计一下自己娶妻的可能对象。
几乎没有例外的,单身以及不单身的男人一定会去那个宴会转一
圈,要是说她这个表哥没有去,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果然,林淳棕回答了:
“我去了,但只待半小时。”
“今年的美人儿不够看吗?”叶桐沂好笑地问。
“至少够水准,只是少了阁下的老婆,总像少了一盏明灯的感觉。
”林淳棕笑谑他一记。
方筝也顶了他肩一记:
“叶兄,听说你这个妒夫挺有名的,居然不让老婆参加高夫人的
宴会。”
“当然,有丈夫的女人当然不能出去招蜂引蝶。”
“嫂夫人没发飙?她好像是某妇女福利会的发起人。”并且脾气
火爆刚直,向来有其盛名。
叶桐沂哈哈一笑:
“当然没发飙,她知道我爱她嘛。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可不是你
们这两个小毛头所能明白的。好了!少打混,说说你过来的理由吧!”
转回正题,林淳棕道:
“赵衍夫那小子请了一名不简单的男人当保镳。”
“他一向有保母跟随。”叶桐嗤嗤笑着插嘴。
方筝灌了口矿泉水,瞄向林淳棕:
“你是认为,他想用来对付我?”这实在也不是新闻了,早八百
年,她与赵公子哥的梁子就已结下;众所皆知的情况到一旦她被杀掉
了,赵公子绝对难脱嫌疑犯之列。
“这次不同……我觉得不同在于那位保镳让人打从骨子里冷出来。
你等一会就可以看到了,赵公子的下一站正是这里。”也就是林淳棕
特地过来的原因。
笑了两声,方筝全然地不放在眼内。
“那个白痴。居然公然与我敌对,也不懂得掩藏一下,我记得赵
大森老板不笨呀,怎么生得出这种蠢性坚强的儿子,好替他担心将来
事业交到他儿子手中会垮成一堆废墟。”
说起方筝与赵衍夫的恩怨情仇,要从六年前说起。
二十岁甫接到高夫人邀请函,正式步入社交圈的方笙可以说是当
年度社交界最炫人的惊喜了,多少名门公子趋之右骛,以众星拱月的
方式堵了个方笙方圆百里水泄不通;而护姊有责的方筝义不容辞地代
她回绝有色狼倾向的男士邀舞与接近。
好巧不巧,当年也正是赵衍夫公子由国外野鸡大学镀回一张文凭
归国,并且自诩白马王子,步入高级社交圈的时日。
以千人倾、万人迷的姿态款款而来,当然认为自己绝对会是“摘
月”的那名王子。
也许是罗曼史中毒太深了,没看清楚自己癞蛤蟆的本质,便学小
说中的屠龙男主角,狠手一伸,硬是将方笙抓出众星的围绕,准备顺
着音乐的流泻,舞出两人瑰丽的华尔滋——
当然,结局是,他被一记过肩摔给丢到门边,在昏头转向时,衣
领被拎起抓到花园去海扁得奄奄一息。
可怜的赵公子依然不明白他被谁痛揍了一顿,因为待眼中的星星、
小鸟消失之后,他没看到什么人;待他狼狈地爬回宴会现场,他眼中
的公主已被来自香港华康集团的高级特助锺适给夺去了第一支舞,
以及接下来所有舞码的权利。
后来,赵衍夫才由旁人口中知道打他的凶手是方笙那个不男不女
的妹妹方筝;一个十八岁的乳臭丫头。
说来赵公子身旁后来必定随侍着打手,就是拜方筝所赐。
第二笔梁子也得顺带说一说。
放弃了方笙这位大美人之后,赵衍夫摸摸鼻子,安分地与他在国
外所交女友在一起,可以说在双方家长的默许之下,步入婚姻殿堂是
指日可待的事。
不幸的是,在订婚宴那一天,他的未婚妻居然大发花痴,公然对
着某位帅哥流口水,而那名“帅哥”甚至不是个男的,就是方筝那个
混帐。
在交换戒指那一刻,就见准新娘子因为白马王子的离去,而忘形
地追随而去,留下类似某电影情节男配角的萧瑟场景,让上帝陪他哭
泣。而且,从此以后,赵衍夫三个响当当的大字,便与“笑话”划上
等号。
婚姻吹了,面子没了,他的人生、他的未来……
犹如残秋枝头最后一片抖瑟的枯叶,注定以悲剧去落幕。哦……
所以喽,也难怪他老兄这么公然地恨方筝入骨。
但是若认真算起来,方筝从未刻意去惹那呆瓜;除了他对方笙毛
手毛脚,给予教训是必须的之外。女人恋她、追求她,或公事上比他
高竿、社交圈比他吃得开,基本上是与赵公子无干的,各凭本事而已
;她方筝的生命意义才不会肤浅的只止于与这呆子斗气上。
哎!说人人到,远远的大门入口,那辆招人注目的金色法拉利,
不正是赵衍夫的宝贝呆瓜车吗?确实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拉风呀!
啧!金色的。
林淳棕凑近方筝:
“你想,今天的好戏值不值我放弃高夫人宴会的牺牲?”
“天晓得。谁知道他的保镳有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好?如果当真有,
赵衍夫难道敢明目张胆地吆喝打人?”
没有给他们太多闲聊的时间,立即有尖刻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
:
“哟,你们怎么没有去参加高夫人的宴会呀?害我今天成了众人
瞩目的王子,依然感觉到有点胜之不武哩。方筝,你这个假王子莫非
是怕了吧?”话完,还刻意“哈哈哈”三声,以壮自己嚣张的架势。
这个赵衍夫好歹也活了三十年了。长得平凡、体若圆球绝对不是
他的错,可是愈活愈幼稚真不知道该把这笔帐挂在谁身上才好。
方筝没有正视赵衍夫,只把双眼定在赵公子身后,除却两名打手
以外那个靠在门框旁的黑衣男子身上。
有点眼熟。
不是容貌上的似曾相识。如果她曾见过,断然不会忘记;她没见
过,但那股子感觉令她熟悉。
合身的黑T恤、合身的黑牛仔裤、黑短靴,外套着一件及膝的黑
披风,身材相当好,颀长而充满力道。
至于长相,反而不好形容。形于外的威猛森冷,比表相的一切更
令人震颤,相当特别;这种人如果会被赵衍夫聘请,就太令人失望了。
她一向以为人渣是用来配垃圾的。
越过喋喋不休的赵衍夫,方筝立定在黑衣男子面前;而他的眼光
未曾稍离过她身上,从入门后一直如此。
“方筝。”她伸出手。
“风御骋。”他握住,并且细细端详她比一般女子远大一些的手。
有力、且温暖。他满意这个发现,露出一抹浅笑,如破云煦阳,
只照耀于她身上。
他的声音唤起她的记忆。她笑了:
“是你。”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不会令风御骋摸不着头绪。
“是我。”
“没想到你会是那家伙的人。”
“你知道兵没有绝对的主人。”
她挑眉,双手抱胸:
“那是说,只要出得起价钱,我也可以是你的主人?”
“当然。”
不识相的火鸡叫,介入他们之间,正是不甘受冷落的赵公子:
“你别想!他是我的人,你挖不走的。”哈哈哈,终于有他赵衍
夫扬眉吐气的一天了!
不过,没有人理他。
这老兄大概不明白既是配角,就应该安分一点的道理。
方筝撇撇嘴角,依然只看风御骋:
“你的‘价码’限于金钱,或是其它?”
“因人而异。”
这人讲话真是简洁到没人可比。
“如果我想延揽你呢?”
他没有立即回答,定定看了她一眼,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拿心来换。”
方筝身子一震,无法自己地退了一步,退出他气息包围的世界,
窒闷的感觉才稍稍平复。
这人……当真的吗?由他深邃的眼神中找不到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他对她当真是有目的?只是……要她的心?她该不该感到受宠若惊?
毕竟二十四个年头来她受男人青睬的次数少得令人垂泪;而女人对她
的恋慕却是拿高雄的所有货柜来计算都有不足之虞。
她哭笑不得的表情实在不符合刚被宣告受喜爱该有的表现,但她
实在找不出更好的方式来呈现了。
一切的情况真是诡异得让人迷惑。
就从这个叫做风御骋的男子出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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