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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sm (龙儿),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龙的新娘18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ug 27 20:23:01 1998), 转信
18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龙奕这么尴尬的!
也许赴沙场战死都还比受这种耻辱要光荣许多!
谁叫他要答应龙皋的请求,前来赴这种宴会的?说是命令也许并不为过,难说
在一年以前,他的职位只需听命于一人,但——
该死!他到底为什么会答应的呢?
没穿过什么正式的燕尾服,弯弯扭扭的,活像燕子在走路,一点男人的尊严都
没有!难道没有人知道轻便的穿着才该是最好的吗?尤其对一个武术家而言……
叹了口气,按捺住火爆的脾气,顺手要来一杯马丁尼,独自走向落地窗前。
龙皋欠他一份情。
在场的都是名流,明的是为了慈善事业,暗地里是在较劲吧?也许是在比较谁
的名利较高较多。他们可知道百年之后,这些名与利都将随着他们生命的逝去而烟
消云散?
他呢?
他又是在追寻什么?
活了二十六年,从没认真思考过自己生存的目的,一直以为活着就是为了克尽
他的职责。尤其从二十岁那年正式冠上龙姓之后,他的职责就是维持他所有世界的
和平,但他从没真正快乐过吧?即使从心里大笑的经验也不曾有过——
他不该有这种奢求的——
他有一身的荣耀,对他而言,纯粹的快乐应该不是最主要的生活目标。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没有妻子儿女。
他有的只是光灿无比的荣耀。
他该快乐的。
可是,他真的快乐吗?
若不是见到龙皋这几日出奇的开心,想来他也不会如此认真的思考这些吧?
以前的龙皋是笑面匠,成天在他的物理科学中钻研,这是他的天份,从孩童时
期开始,他对科学的兴趣就高得吓人,他天生就该姓龙的;因此在他十六岁那年就
已经被内定为龙家人了——但他也不曾真正快乐过吧?
甩了甩头,懊恼自己紊乱的心绪。一定是最近被那个小鬼头还有小说家给搞得
头昏脑胀!如果赶走她们能像赶走蚊子一样轻松就好了,连动武也不能——反正他
向来就不曾对女人动手,要能动手,他早就付之行动了!那还由得她们在白屋里作
威作福?
轻啜了口马丁尼,眼神随意地扫向宴会厅——
然后他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该不会是自己眼花了吧?
那女人很美,至少从背影看是挺美。及腰的长发,姣好的身材,浑圆的臀部,
还有修长的双腿皆是上上之选,绝对是优秀基因下完美的产物!不过——
她那紧绷的短裙上似乎有那一点——养眼!
拉练没拉!
要是让人发现了,肯定她会拼了命的挖地洞躲起来。
不是他没一副好心肠,这并不关他的事。甚至于他来参加这该死的宴会是另有
目的。
他要找出那个想毒死沈如侠的幕后黑手!
陈得腾,K企业的董事长,这回抢标的那笔土地跟K企业预先规划的高尔夫球
场有密切关系。而那块土地正好位在规划中的高尔夫球场中央;少了这块地,恐怕
高尔夫球场会因此而夭折,就算他要低价出售土地,恐怕也没人愿意接手。传说K
企业为了高尔夫球场的计划已经赔上了千万,要是再失去这块土地,立时有倒闭之
虞。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他就是元凶,却是三个嫌疑犯里最有可能的。心很烦,
却发觉目光还停留在那女人身上。
怎么她还没发觉?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钻地洞了。
看她正要走向厅中央,也管不得什么闲事勿管的金科玉律了!急步迈了过去,
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站在那女人身后——
“小姐——”
僵直着背,欧阳紫葛直觉地想转身怒骂来人。才正要转身,一双手按住她单薄
的肩膀。
“别转过来。你—你不该转过来的。”
“为什么?”她含怒问道。
“说出来别不好意思,至少为你自己,别尖叫好吗?”
“尖叫?
“好了。现在别说话,慢慢靠在我身上,知道吗?”
她愤怒地握紧拳头。“当着所有人的面前?”
“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龙奕有些不耐。
“你以为我会答应?”
“为什么不?”女人还真难搞!龙奕不禁后悔自己的多事。要出糗就让她出糗
,没必要为她设想——
“左先生,我想我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
“左先生?小姐,我想你搞错了——”话还没说完,发觉按在她肩上的手臂忽
地让她抓起,撑住他的上身,以过肩摔的姿势想摆脱他。
摔得动吗?
不是存心轻视,以龙奕一米八六的身高和壮硕的体格,没有精良高超的技术是
甭想摔得动他的,纵使这个拥有高挑身的背影小姐也没那份力气,更遑论以他过去
身兼的职务来说,要是让她摔倒在地,他岂不是要去切腹自杀了?
“不要再尝试了。”他连动都不动。“不是存心嘲笑你,小姐,能不能先放开
我的手?恐怕你还没将我摔过肩,反而先将你的手扭伤了。”
“我——”
“我想我并不认识你吧?”
“不认识?这是哪门子的钓法?”
“钓法?”他疑惑的低喃,还来不及思索它的意思,就遭她以高跟鞋的鞋跟狠
狠踩了下去。
他喃喃讥咒着,如果他的脚还安好的话,绝对要让她一一吻遍他的脚趾来赎罪
。
“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叫了!”她愤怒地低语。
已经懒得解释了,幸好他们是站在角落,没引起多少人注意。于是他干脆捂住
她的嘴,一路拖着她的长发走到落地窗外。
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也懒得跟她说道理。
他是可以一走了之,任她在里头丢脸至死,可是他没有,也许是仅存的最后一
点绅士风度吧!这是说服自己唯一的理由,不然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连瞄一眼都懒得瞄她,也不理刚才是不是拔掉了她几撮头发,直接将她推近可
以遮掩半身的盆栽。
连想都没想,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直落在他脸颊上。
他连抚疼的动作都没有。
“你这个王八蛋!敢这样对我——”突然,紫葛住了口,愣愣傻傻地瞪着眼前
的男人。
“你——不是左先生?”
“我该是吗?”鲜红的五爪印清楚的烙印在他黑黝的脸颊上。
“不——但你的声音是他——”这下丢脸丢大了!本以为那个死皮赖脸的左先
生,没想到竟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可是,他们的声音如此相像……
“我不是他。”是被冤框的!从没人敢这样打他,女人更不曾有过。她是第一
个,很勇敢但显然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打他?如果她是男的,他会直接向她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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