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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银兔姑娘(7)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15 15:03:23 2000), 转信


银兔姑娘  作者:于晴
    7
    外头锣鼓喧天,白于园里热闹非凡。
    迎新的队伍都在白子园门外以很大的耐心候着了,
  偏偏白家干金的闺房深锁,原来里头正在激战一番——
    “好弟弟,你就答应我一次嘛!想你的宝贝姊姊一
  出嫁,以后想玩都没人陪,何不趁此把握机会。你是存
  心想让我后悔莫及,是不是?”
    那十七岁的男孩冷眼瞪着那凤冠霞帜的俏新娘,不
  屑道:“姊夫他可知看错了你?不懂女红、不知三从四
  德,你这种女子生来究竟有何用处?连我这胞弟都觉得
  羞惭万分,姊夫他肯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事实上,他还担心宝贝姊姊嫁出去没几天,又让夫家给
  休回来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从一个月前展家前来提亲,他
  就挺好奇未来姊夫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娶白子
  园的干金、万恶的淘气王!偏偏每回他总是阴错阳差,
  没见到展无极的真面貌。
    他只知无极姊夫就是那当日劫去银兔儿之人。想到
  这儿,他对展无极又是佩服又是怨愤。佩服他有胆与银
  免儿共处一个月,领教过她的顽皮却还愿意娶她;怨愤
  的是,那日劫走银兔儿后,他在客栈等了大半天,仍无
  半点消息,害他不得不回到白子园,挨三位嫂嫂的骂,
   这还不打紧,打紧的是,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差点没跪断双
腿。
    他把这一切罪过全算在银兔儿的头上,对那展无极
  是深表同情;但他始终也是佩服展无极的——佩服他的
  勇气、佩服他的“慧眼”、佩服将来的日子他都得忍受
  宝贝姊抹的折磨。
    银兔儿用力拍打他的头,佯怒道:
    “什么姊夫?我还没嫁给他呢!”
    “轿子都已经候在门外了,你还想怎样?虽说是大
  嫂为你定下的亲事,但二嫂、三嫂也审过姊夫的人品,
  直点头叫好。姊夫配你就好比龙配乌鸦。银子,你若真
  有心跟着姊夫,我劝你最好学学那三从四德——”话没
  说完,又让银兔儿给揍了一拳。
    她都快气死了,这书呆子弟弟还在说风凉话。
    打那日大嫂轻易把她拍卖后,她就像那旁观者,想
  插句话,没人理她;跑回白子园求救,二嫂与三嫂起初
  还舍不得她嫁人,但经过大嫂的分析,又亲眼见过展无
  极的人品,终于忍痛将她割爱,奉送给那姓展的。
    今儿个,.就是她大喜之日。
    不是她不愿嫁给展无极,实因她不服气,不服他们
  怎能将她当货品似的移转,连问她一声都不曾问过。所
  以,今儿个她要为自己争一口气,好好捉弄一下展无极,她才肯消
气。
    “我怎能与你同流合污呢?我不答应:”白云阳斩钉
  截铁地宣布。他在银兔儿的淫威下活了十七年,好不容
  易有自己的主见,他也好生佩服自己呢!
    银兔儿眯起眼盯着他半晌,忽地转过身,赶着收拾
  起自己的几件衫裙。
    “你又想干嘛?”
    “离家出走。”
    白云阳闻言一惊,连忙跳离椅子,将她手中包袱扯
  下,大叫:“上回你离家出走还不够吗?这回你若再不
  告而别,岂不丢了白家与展家的脸,要姊夫的面子往哪
  里摆?再者,你若逃婚,将来有谁敢再娶你?姊夫肯娶
  你,是你的幸运,不然谁会愿意娶那整日活蹦乱跳,不
  知三从四德的女子?”那语气中好似她该感激地跪在展
  无极脚前,亲吻他的靴子似的。
    银兔儿气得牙痒痒的。
    “等你成亲那日,不要耍你,我就不叫银兔儿。”她
  气愤地许下誓言。
    那门外要作陪嫁丫头的小泥巴哭着道:“小姐,外
  头迎亲的人到了。姑爷说,你若敢迟一刻,今晚你就惨
  了。”小泥巴吸吸鼻头,真是难过极了。是为银兔儿嫁
  人而哭吗?才不呢!她是陪嫁丫头,要一块陪嫁到展
  家,时时刻刻都会陪伴小姐,那她又何必为此而哭呢?
    她哭的是——银兔儿成亲4她连带也有新衣,而且
  很不幸的,又是银兔儿设计的。这回可不像上次在新衣
  上只绣“小泥巴”三字。这次,她的新衫是全红的,前
  胸及背后各绣个金色的“喜(双喜)”字,这还不打紧,打紧的
  是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全竖起来,绑成冲天炮的样子,
   再用火红的丝带缠绕着那冲天炮。你说,远远的看起来
  像什么?像个喜气洋洋的蜡烛。红衣就是烛身,冲天炮
  是烛蕊,而那金红的丝带,据银兔儿说,是正在燃烧的
  火焰。
    小泥巴她这扮相让白子园里上上下下的丫头全笑出
  声,却又红了眼睛。银兔儿是白子园的开心果,如今她
  嫁了人,以后白子园里还会有笑声吗?
    那银兔儿没想这么多,只扁了扁嘴,道:
    “我要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不过姑爷他——”
    银兔儿没再理他,紧紧拉住白云阳的领口,威胁道:“你若不答
应我,我就逃婚!”她是说到做到。一生一世就一次婚礼,不好好玩
一下,实在是太愧对自个儿
  了。再说,她非常好奇展无极发现时,他的表情会如何变化?
    万一,他没发现——
    她吃吃笑了起来,笑得让门外的小泥巴起了鸡皮疙瘩,笑得让白
云阳是又叹息又无奈。
    白云阳心想:有姊如此,还是趁早将她嫁出去,免得将来她成了
老姑婆,开始玩起自己人,那就是白家的悲哀了。
    他无奈地瞪她一眼,道:“只此一次?”
    银兔儿大喜,猛点头,笑道:“下不为例!”
    公  众  么
    从白子园到展家主屋的路程中,展无极共诱她说话三次。
    因为他了解银兔儿好玩的天性,深伯迎亲途中她搞出什么花招
来。搞花招,他还能接受,怕就怕她脚底抹油——溜了。
    他当然看得出她是喜欢他的,只是她年纪尚轻,阅历浅薄,不知
那喜欢原是爱,加上她淘气过头的天性,若不及早将她娶回家,谁知
将来她还会惹出什么麻烦?换句话说,他是牺牲自己,娶个麻烦精回
家。他连娶妻这人生一大事都得担心新娘中途失踪,为什么?还不因
她好玩的天性。
    拜过堂,送入洞房前,展无极隔着头巾,随意问她一句:“将来,
咱们养几只麻雀姑娘可好?”
    那红色的头巾后传来兴奋的声音:
    “当然好。咱们不只养几只麻雀姑娘,还要几只麻雀大哥,将来
才会有许多小麻雀,最好成了麻雀园。我瞧,咱们再养蛇大哥、狼大
哥……”
    展无极忙唤来丫环拖她进新房,阻止她再继续作梦下去。问她,
只是要确定新娘没有换人罢了,光听这吱吱喳喳的兴奋声音,就知新
娘还是银兔儿。
    他们相处日子不多,可他也挺了解她的。一辈子唯有一次的婚礼,
银兔儿不会作怪吗?除非她的好奇心先让狗给吃了——可惜,他虽了
解她的性子,却不知她会如何做?总之,她别逃婚就成,其它小小的
恶作剧,他是可以接受的。
    他轻叹一声,至今尚不知自己怎会爱上这淘气的小
   丫头……
    约莫初更时分,他好不容易摆脱了敬酒的宾客,来
  到新房,抬头一望,不见一惊——新房的门早打开了,
  就连守在门前的丫环都不见踪影。他本就担心她跑掉,
  宾客前来敬酒,大多是展有容挡酒,不然他早千杯醉
  了,还会有能力自个儿走到新房吗?
    他疾步奔进新房,瞧见新娘“乖乖的”坐在新床上
  ——乖乖的?银兔儿可曾乖巧过?答案是压根没有。
    这小丫头片子当真逃婚去了!
    他嘴一抿,上前掀起新娘头盖,不觉又是一惊。
    那“乖乖的”坐在床沿的新娘,的确是银兔儿,唯
  一不同的是,那丫头总是充满生气,这是她最讨喜的地
  方,怎么如今却苦着一张脸,全没了那活泼俏皮?同他
  成亲,真这么难受?
    “银兔儿,你抬起眼来。”他心中总觉得有几分古
  怪。
    那穿着新娘衫子的银兔儿畏畏缩缩的抬起眼来,瞧
  他一眼威严,又怕得立即垂下眼,不敢再看下去;那修
  长的睫毛不住地抖动,像怕极了他。
    “你真如此怕我?”他皱起眉头,抬起她的下巴,强
  逼她注视他。“还是怕洞房夜?”还是问清楚得好。谁知
  她的嫂子们是不是加油添醋地说一些圆房事,让她心生
  畏惧?倘若真是如此,以后是绝不让她再回娘家去。
    这银兔儿并不答话,只是坐在那儿用力吞咽了好几
  口口水,鼓起天大的勇气,一脸不情愿的伸出手,搂住
  他的颈项。
    展无极一呆,不知该喜?该疑?这丫头何时开了
  窍,竞主动起来?
    他扬眉笑道:“先喝了交杯酒,你爱做什么便由得
  你了。”语音方歇,在那银兔儿贴近他之时,他脸色忽
  地一变,立即捉住她的左腕,痛得她打开左拳。
    “你是谁?”他冷然道,
    “我……我……”从这银兔儿嘴里溢出的呻吟,竟
  是男声!
    展无极惊诧莫名,再一细瞧她,杏眼桃腮,可一双
  美目没银兔儿的灵巧,小嘴如菱却又嫌厚了些,最爱她
  的可爱笑声,如今却成了男人的声音!
    这究竟是何时发生?她若不是银兔儿,那——真正
  的银兔儿又在哪里?
    “银兔儿在哪儿?”他使力在她的左手,痛得她尖叫
  起来。
    “该死的银子,休还不快出来?想害死亲弟,你才
  甘心吗?”’
    那呵呵的可爱笑声从窗外传来,展无极一回首,发
  现另一个银兔儿露出小小的头颅,正躲在窗外瞧着里
  头。
    “你还笑!都是你出得好主意!头一回同姊夫见面,
  就是这种情形,你要我的脸往哪儿摆?”被捉住的银兔
  儿怒道。
    另一个银兔儿双手摆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笑
 道:“好玩,真是好玩!我一直挺好奇无极大叔什么时候才会发现银
兔儿不是银兔儿?”她皱皱小鼻,走到展无极跟前,好奇地瞧他,道:
“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告诉我,好不好?”依这好奇的性子,非银
兔儿莫属。
    展无极冷眼瞧她半晌,直瞧到她吐了吐舌,垂下眼睛,活像做错
事的小孩。
    “他是谁?”展无极问,心中是既无奈又松了口气。
    起码,银兔儿没逃婚,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我是银子的同胞弟弟。”白云阳干脆自己开
  口来得快,从没见过银兔儿恶作剧后,还能垂下头来忏悔的。他简
直对展无极佩服极了。
    “我和银子是双胞胎,今儿个的事可不是我的主意。
  银子她说,这一个月来,你老忽略她的意见,所以要给
  你一点颜色瞧瞧。姊夫,你若要问我的意见,我是绝对
  站在你这方的,不论你要做什么,总之别再把她送回娘
  家就成。”那口气好似在说——将她嫁出去,是白子园
  之幸,是展无极悲惨日子的开始。
    银兔儿狠狠地瞪了白云阳一眼,道:“你可以滚了!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你的演技不好,别想我再找你玩。
    “那是再好也不过的了。”白云阳一经姊夫同意,连
  忙扯下新娘衫于,离开新房。离去之前,还很好心地为
  他们关上房门,免得展无极想打银兔儿,外头人会听
  见。万一让大嫂知道姊夫欺负银兔儿,银兔儿不回娘家
  才怪!
    那银兔儿一见弟弟离开,马上喜孜孜的直缠着展无极,小嘴笑道:
“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出书呆子弟弟不是我的?”
    展无极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抚了抚她那头光滑的
  长发,道:“第一,他近我身之时,并无平日你身上的
  香味;第二,他的性于完全与你这丫头不同,想吻我,
  眼里却又百般不愿;第三,我一使力,他的左拳便打
  开。你说,这三点够不够证明银兔儿唯有一个,却不是
  他。”
    她气恼地皱皱小鼻,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呢?”不过话说回来——她好奇地盯着他的嘴唇,想起
  当日他的吻,小脸红了起来,坦白道:“我喜欢和你亲
  吻,那可是件挺好玩的事呢!”语气之中,大有期待之
  意。
    展无极脸色一柔,笑道:“今晚你爱怎么吻,都由
  得你就是。”
    银兔儿忽感一颗心噗噗地跳动着;真是古怪得很,
  她怎么老觉得他的笑容有异往昔?每回,他对她笑,笑
  容中多是温暖亲切,让她瞧了就忍不住想亲近他,最好
  是就着他一辈子,再也不想离开,偏偏今晚他的笑容——好邪气,
好似在说些她不懂的事儿。
    她困惑地眨眨眼,不懂他笑容中的含义,但一定又
  是好玩的事,迟早要他告诉地,不过在此之前——她咭
  咭地笑出声,实在掩饰不了心中的得意。
    “无极大叔,你伸出手来。”她好奇极了他会有什么
  反应。
     展无极嘴角含笑,照她的吩咐去做;反正夜还长得
  很,也不急在一时半刻,先满足这丫头片子好玩的天性
  再说。
    银兔儿开心地露出藏在身后的双手,“喀”地一声,
  趁着展无极一脸讶然,将领锗扣住他的右手,再将另一
  头的锁链扣住自个儿的左拳。
    她实在得意极了。这可是她请金匠花了二天制成
  的,粗重的锁链差不多有一尺左右,锁链的两头各有一
  个锁铐,现下正铐在她与展无极的手上。
    展无极盯着那锁铐许久,才瞧向她,问:
    “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自个儿设计的,你说好不好看?你找不到
  金锁没关系,我造了个金锁链,过过干瘾也不错。”她
  扮了个鬼脸,吐吐粉舌,笑道:“最重要的是,大嫂说
  作夫妻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我怎知你会不会跑?先铐住你再
说,让你想赖也赖不掉。”
    展无极先是一阵惊愕。他想跑?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他还怕她
跑呢!他若有所思地瞧了那打造精致的金锁链,一个想法忽地浮出脑
海。
    他的嘴角又挂上原先不怀好意的笑容,道:
    “那钥匙呢?”
    “钥匙我早丢了。”她简直开心极了,一时没注意展无极的神色
变化。“你说,我够不够聪明?早就料到这一层。钥匙若在我身上,你
搜也会从我身上搜出,所以我藏起来了。这下你可倒大楣了!谁叫你
提亲的时候,
    歹听卒的意见,现在整整你也是应该的。咱们就这样相处一生一
世,好不好?”她淘气的眨眨眼,以为他会求饶,那知——
   银兔儿的眼睛睁得好大,好纳闷他的反应,他竟不
  气不怒,也不讨回朗匙,他真这么喜欢这条金锁链吗?
  正疑惑之际,她身子忽地腾空,让展无极抱上床去;
    “你干嘛?”她脸红道,是真的好奇。
    展无极又露出笑得邪气的笑容,笑道:
    “你想不想做一件好玩的事?”一“好玩的事?当然想。我就知道
同你成亲是最好的,
   每回有好玩的事你都会打我。”她又开始期盼了
   早像那日他们嘴碰嘴那般好玩?如果可能,她还亲亲他的嘴,重新
体验那种头昏脑胀的感觉。
    哇,她好兴奋呢7
    “无极大叔,先透露一点嘛”
    “这事要谈倒也谈不出所以然来。”
    “唉,你在于嘛?”他在撕开她的衫子。
    “你喜欢吻我吗?”
    “好喜欢。我可以再亲亲你的嘴吗?我可没做过这么好玩的事—
—咦,这好玩的事页须你脱衫吗?”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羞怯了,
可是又不知为何羞怯。
    “定要我脱衫子。”冷静的声音传出:“你若乖乖闭
   上嘴,我敢保证这好玩的事定比接吻好玩——到时你爱
  怎么亲我,就怎么亲我。”
    银兔儿猛点头,好奇极了这天大好玩的事究竟是什
  么?她当真乖乖闭上小嘴,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接下来
  要做些什么,直到他俯下身来,她眼里还闪烁着好奇的
  光芒……
    这一夜,究竟有多好玩呢?恐怕只有他们自个儿才
  知晓吧!
    公  众  么
    天才刚亮,麻雀姑娘吱吱喳喳的,简直吵得她不能
  睡觉,连翻身了几次,还是睡不着,可她好累呢!忽
  地,似乎有人轻触她噘起的小嘴。怎会有人?她一惊,
  连忙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就是展无极吗?她吓了一
  跳。他怎会躺在她身边?
    昨晚的回忆立即窜进她的脑海,教她羞红了脸。他
  还骗她说是好玩的事呢,不过还真好玩,起码以前没经
  历过,就是教他骗了,心里有些不甘心罢了。不过话说
  回来,刚刚明明好像有人在亲她的嘴,怎么现下他还在
  睡呢?
    莫非先前是在作梦?思及此,她的脸蛋又发红起
  来。怎么连梦里也会有他?眼珠子转了转,颇不服气地
  贴近他英俊的面庞,咕映道:“我的梦中有你,你现在
  是不是也在作梦呢?你若真在作梦,梦里可也只能有我
  哼,不然太不公平了。”话才说完,发现他睡着时的面
  容倒挺像孩子的,让她呵呵笑起来,顺了顺他的头发,
    笑道:“乖宝宝,你好好睡!最好睡到太阳晒屁股了。
    不过你也真好看。”吐了吐舌,两眼晶亮地瞧着他,
  以不住俯下身偷亲他的嘴角,见他还未醒来,又一边亲
    说道:“我喜欢你的眼睛……”在他合上的双眼印
    一吻。“我喜欢你的鼻子……”在鼻上亲一下。“我也
  喜欢你的嘴。”在他的嘴唇多亲两下。总之,他的五官
  没一处能逃过她的亲吻。
    他,还是没醒来!
    她好玩的天性又冒出了头,连忙越过他爬下床去。
    头一瞧,脸又红了,原来她身无寸缕,想拉下薄被盖
    自个儿,可他俩是同盖一被,她抢来了他怎么办?是
  怕他着凉吗?才不!是因为他的身子也是一丝不挂,若
  抢下薄被,他不脸红,她都会脸红了。
  …她只得拾起昨晚被他撕裂的衫子披在身上,在锁链
    范围之内,跑到花烛台前,在烛台下压得不正是锁链
  的钥匙?
    本以为昨晚他会施压,硬逼她拿出钥匙,那时她就
    以唬唬他,让他东找西找;哪知他全然不理她,还很高兴她将他
俩给铐起来了呢!
    可这会儿就不同了,她掩嘴偷笑起来,先将自个儿这边的锁拷打
开,再换上角落衣箱里的新衫子,等到全身焕然一新了,这才笑嘻嘻
地拿着这一头的锁铐靠近床边,瞧着展无极的睡容,自言自语道:“我
该铐到哪呢?床柱子?还是椅脚?不成,不成,万一他把椅子一块搬着
走,那就不好玩了。待会儿,我就把钥匙丢进井
   里,这样一来,就算请人来开锁,也要费个三、五时
  辰。然后,我再请下人、丫环们来瞧瞧光着身子的无极
  大叔——”小脸忽地皱了皱,摇头道:“不成,不成!
  只能请男的来瞧,女的一律都不准,除我之外——”
    “你既爱瞧,就让你瞧个够。”伴着她的惊呼,银兔
  儿发现自个儿竟又躺回床上,那展无极迅速将锁铐又扣
  回她的左腕,再将她手里的钥匙抛到角落。
    银兔儿受到惊吓,一时结结巴巴,说不全话: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之前,我便已醒来。听说,有人想整我?”
    她的脸蓦地胀红,更是结巴起来:“我——我不懂
  你的话,你——先放——我起来,等你——穿上衣衫,
  咱们再谈嘛!”说来说去,就是不敢将目光溜到他颈部
  以下。
    展无极轻笑出声,道:
    “先前有人非礼于我,将我全亲透了,你说,我该
  不该讨回呢?”
    银兔儿的脸蛋简直像火烧一样,她若知道他在装
  睡,她才不做那些事呢!
    “银兔儿!”他瞧她想钻地洞的俏模样,不忍再笑
  她,于是柔声道:“昨儿个夜里,可曾弄疼你了?”
    若说先前她的脸蛋像火烧一样,现下她可是全身上
  下无一处不着火了,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全身好烫。
    “我——我……”她吞了吞干涩的口水,好不容易
  才说完话。“还好啦!你问这干嘛?”
    展无极将她拉了过来,将她压在他的下方。他眨了
  眨眼,露出难得的淘气笑意,道:
    “再教你做好玩的事。”
    “嘎?”正着迷他的笑意呢,哪知他又开始动手动 脚,她脸一红,
忙道:“你——你不能再撕我的新衫子
  啦,再撕下去,我就没衣服穿了。”她的话到这儿就结束了,因为
展无极正吻住了她的嘴唇,让她说不下去。
    “我想吻遍你的全身。”他在她耳边诱人地低喃,瞧她又羞又急
的模样,心中不觉一暖。
    若有人问他,他一生最珍贵的宝贝究竟为何?一个
  月前,他定会回答说须找到金锁,方能揭晓。可如今那金锁不再重
要,对他来说,一生最珍贵的宝贝就是——银兔儿。
    对她,有爱、有怜惜、有包容,还有许许多多陌生的情感。如今,
他只盼能一生一世伴着她,老天爷助他寻到这珍爱的宝贝,也该佑她
一生无灾无难。
    银兔儿鼓起勇气礁着他,小声说道:
    “我也可以亲亲你的嘴吗?”
    展无极放柔笑意,点了点头。
    她眼一亮,怯生生地伸出双臂楼住他,小嘴轻轻触到他的嘴角,
然后又鼓起莫大的勇气碰他的嘴唇。这只是第一步,银兔儿兴奋的想
道,这么好玩的事定要先克服自个儿羞怯的心态才行。既然他能吻她
的全身。那——那她也可如法炮制,吻遍他的全身喽?那一定很好玩!
     至于,这回银兔儿的新衫子究竞有没有给撕裂?恐怕仍是老话一
句——
    只有他们自个儿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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