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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银兔姑娘(12)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15 15:05:16 2000), 转信


             银兔姑娘  作者:于晴
                    12
    京城近郊的石头山某个小山洞里,有一小姑娘正在
哀嚎连连。
    她快饿死了!更甚者,她都不能思考了,连整那姓
田的脑力都没了,脑海中唯一重复想的便是——无极大
叔怎么还不来?真想活活饿死她,好再娶个老婆吗?还
是他不解她的谜题,所以不敢前来?
    尤其瞧着这田宗还啃着猎来的山猪,那香味差点让
她求饶。
    待我自由后,定要你好好吃苦,最好饿你十天半个
月——她怒火冲天地想。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肚子咕
哝咕哝地叫,只怕没等到她自由,她就先饿死了。
    那田宗灌了大口酒,见见天色,也差不多是晌午了。
    “你最好祈祷那姓展的将你看得比金锁还重要,否
则他若没来,每隔一时辰,我就将你身上的一部分送过
去。头一个时辰就送一只手臂好了。”本意是要激怒她,
哪知银兔儿是饿得发昏,才懒得理他在那自言自语。
    田宗本想踢她一脚,要她自己起来走出山洞,不过
瞧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哪还能奢望她走到那预定
的地点?只好自个儿扛她走出去。
    她是活该!谁叫她头一天拐着弯骂他,第二天是干
脆朝他吐口水,他才连那一日一小杯水都省略了,说不
定将这丫头送回展无极身边后,她会脱水而死,也省得
他费一番功夫——真当他会好心放过展无极,让他日后
好来寻仇?
    他冷冷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阴沉。
    到了那石头山边的一处悬崖,展无极早在那里候
着,身后还跟着二名魁梧汉子。
    “师兄当真只爱美人,放弃那到手的财富。”田宗哈
哈一笑,将银兔儿扔在草地上。“金锁在哪里?”
    展无极冷眼瞧着他,左手探到腰际,将一小巧的金
锁拿出。
    “金锁在此。我怎知我妻子完好?”
    那田宗眼里发亮,直盯着那梦寐以求的金锁;那是
开启他生命的另一个转折点的重要之物,说不定那其中
的财富能让他当上皇帝。
    他心中虽急,却也冷笑道:
   “她好得很,我可没砍她、伤她,你还是快将金锁
交出,我便将这臭丫头交给你。”
    那银兔儿可怜兮兮地瞧着展无极,发青的小嘴想吐
出什么话来,却也说不出来。
    展无极不忍再瞧她那瘦了一圈的小脸蛋,她本就娇
小,吃得又不多,如今那田宗竞将她折腾成这般模样。
不用想也知三日来她未进食,思及此,他心脏忽地紧
缩,像是万根针狠狠刺到他心口上。
    他心一疼,忙凝神专注,严厉的说道:
    “要我先交金锁,那是决计不可能的。你将我妻子
带到中央,我便将金锁抛给你,谁也不吃亏。”
    这倒也公平,田宗又扛起银兔儿走了约莫十步远,
再将她扔到地上,然后再退到原处。
    “金锁可以交出来了吧?”
    展无极向身边的二名汉子使了个眼色,将金锁扔给
他后,一个疾步奔向银兔儿,打算趁田宗开锁之际,将
她救回。
    哪知田宗一接到金锁,是连瞧也不瞧上一眼,同时
飞快地奔向中央,拎起银兔儿就往那悬崖下扔去——
    他的本意就是不留活口,倘若留下任何一人,都有
可能将金锁易主之事传出,到时只怕他还来不及享受财
富,就先让人给杀了!
    那展无极一见银兔儿跌落山崖,一时心神俱裂,顾
不得田宗飞掌打来,击向他的背部——“噗”的一声,
吐了一口血水,他却视若无睹地奔向崖边,忙伸出手
臂,想及时拉住银兔儿。不料,刚触及她的左拳,来不
及抓住她。展无极想也不想的,跟着跳下悬崖,见到那
沿着峭壁生长的树枝,忙不迭地一手攀住它,一手抓住
银兔儿的左拳。
    好险,好险,倘若没有这救命树枝,他和银兔儿岂
不没命?
    “银兔儿,你还好吗?”断裂声忽地传来,他抬头一
惊,那树枝承受不了二人的重量,已有断裂的危险,而
他虽抓住她的左拳,但她不能反握他的手,只有限睁睁
地瞧着她的左拳逐渐滑离他的手。
    该死,他已经失去她一次,何忍再叫他尝那第二次
的痛苦?倘若银兔儿的左拳能打开,他们便有救,难不
成这就是天意?
    天意要他二度失去她?
    他一咬牙,是拼死也不愿放开她。她若死,他还能
独活吗?
    “无……极……大……叔。”银兔儿好不容易发出声
音。她也瞧见那树枝快断了,他若不放开她,岂不要二
人一块死?
    她虽不想死,想与他一生一世的生活,可天不从人
愿,她与他之间,若只能有‘人存活于世,那她当然要
他活着。
    她眼眶泛红,低哑地说道:“定是我没有金锁,才
不能同你旅守一生一世。可——可我——爱你啊,为什
么我爱你,却不能与你一生一世的生活……”左手紧缩
的五根手指忽地刺痛一下,可她没心思管它,一径说
道:“倘若有来世,无极大叔,你也不要再有那金钥匙,
就不会碰上那拥有金锁的女子,那时你娶我,好不好?
咱们就可以永远厮守在一块……”她忍不住哽咽,讨厌
自个儿怎么这么爱哭,眼里尽是水气,想将无极大叔的
容貌印在脑海中都不成,如此一来,来世她要如何才知
道是他呢?
    “胡扯!谁准你胡乱说话!我尚未厌倦你,你就想
逃离我了吗?你若再说这种话,小心可有苦头吃了。”
    银兔儿扁了扁龟裂的小嘴,费力地皱起柳眉,问
他:
    “无极大叔,临死之前,你可愿老实回复我一个问
题?”
    展无极本想斥责她说什么死字,可终究强忍住,柔
声道:
    “你爱问什么尽管问吧!”
    “你喜不喜欢……不是,我是说……你娶我,除了
看光我的身子外,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吗?例如——例如
就像我嫁你的原因一样!”虽是临死之际,但还是要知
道他的心意,起码她可以开心地死去,如果说无极大叔
爱她的话。
    虽想要他立誓,将来若遇那拥有金锁的女子,千万
不要爱她,也不准娶她,这是她自私的想法。可她难道
真要他独身一世?她忍心吗?至少他目前是爱她的,她
也就能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世间。
    展无极叹息,这才发现他始终没说出他的心意。
    “傻丫头,若不爱你,我又何须娶你?”
    那银兔儿开心地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左拳紧缩的手
指又刺痛了,像是手臂被压许久,会有那麻酥又刺痛的
感觉。
    “好痛!”
    “银兔儿!”他大惊,银兔儿的身子下坠了些,左拳
迅速滑落;他想要再抓紧她,冒着一同掉落的危险,他
让自个儿的身子下沉些,这才及时握住她的左拳,正巧
五指抓住银兔儿左拳紧缩的五指。
    就算捉住了又如何,银兔儿仍是在下坠当中。他一
怔,发觉银兔儿的左拳虽又在滑落,但他竞能缓慢地板  ,
开她的五指,在她掌心似乎有什么圆物……
    “我——我的左手打开了……”银兔儿又喜又惊,
没想到死前还真能瞧见自己的左拳打开。
    “捉住我!”展无极吼道。见她赶紧反握住他,心中
暂时一宽,可他也知银兔儿数日未进食,力量不大,长
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少爷!”那展无极带来的二名汉子一身血迹,在那
崖边一见展无极尚活,赶紧找来树藤,合力将他俩拉上
来。
    “那贼于想点燃火药,咱们兄弟在灭火时,他又偷
袭咱们。这一耽搁,才让少爷夫人担心受伯。”那其中
一名汉子解释道。当初,他还不抱希望地朝崖下瞧一
眼,没想到少爷夫人竟奇迹似的活着。
    展无极一上崖边,忙将半昏迷的银兔儿抱进怀里,
命令道:
    “快拿水来!”
    那其中一名伤势较轻的,赶紧跑去找水。
    “无极大叔……那坏蛋呢?逃走了吗?”银兔儿缩在
他怀里,没见到那被乱箭射死的田宗。
    田宗以为就他一个人会设下陷阱吗?展无极也料到
他定不会放过他们,差人连夜悄悄设下陷阱;只不过田
宗用的是火药,而他用的是那猎人专捕猎物的方法,要
不然凭他带来的二名武师能解决田宗吗?
    “你好好休息就是,其它的事我会担着。”
     银兔儿头晕脑胀的,本想伸手拭去他嘴角的血丝,
后骂他一句——你以为你长得高大,就能担起天下事吗?
    可她终究虚脱无力,只能伸手轻触他的脸庞,吃力
  的抛下简单一句——
    “我爱你。”两眼终于合上,昏了过去。
    公  众  么
    “好玩,真好玩!原来我银兔儿并非残疾之人,左
手跟常人一般无异。”半躺在床上的某个少妇,‘会儿
张开左手手指,一会儿又握紧拳头,除了初时尚不习惯
外,也有一个月的时间让她拼命地练习,如今左手差不
多与右手一般灵活了,这下看谁还敢笑她的左拳不能力
开。
    门“喀”地一声打开,银兔儿忙缩进毯里,乖乖地
躺在床上。
    “无极大叔,你整日守着我,是不是铺子倒闭,没
事可做?”标准的乌鸦嘴。
    “以前你不老念着我没空陪你吗?现下生意大多上
了轨道,也不须我日日费心费力。”展无极笑着坐在床
沿,而托盘上的补汤,让她瞧了就心惊。
    “又要喝?”
    “你身子虚,是该补一补。”
    “胡扯!你怎知我身子虚?”闻到那味道都觉得恶心
了。这一个月来,哪天不喝这补汤的,再喝下去,她都
成了补汤脸了。
    “那日是谁昏倒在我怀中?”展无极将她身后的枕头
放直,要她半坐在床上,他亲手喂她。
    她扁了扁嘴,瞪着那一汤匙的汤,道:“这根本不
能比较。倘若你饿了三天,又没水喝,你也会倒下去
啊!”就为了她昏倒,一个月来,她想下床也只能偷偷
下床,而他就像那大夫似的,整日盯着她喝药、喝补
汤。
    到了晚上,她想抱着他睡觉,好有那安全感,他点
头说可以,但她须在睡前再喝一碗补汤,否则他就睡客
房;她想要亲亲他的嘴,他也点头说可以,但她须喝一
碗十全大补汤,否则就不准亲他。
    这——简直太没天理了!
    难道他不再喜欢亲她、抱她,行那闺房之礼了吗?
他厌倦她了?那她也要努力厌倦他才成。
    “小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先喝了汤再说。”
    银兔儿的眼珠子转了转,先是乖乖喝下一口,才问
他:
    “无极大叔,我在想,那日你从我左拳里拿走的玩
意究竟是什么,让我瞧一眼,好不好?”
   “可以!你先喝了这碗补汤。”
   “我喝了就可以亲亲你的嘴吗?”
    展无极的嘴角抽动,像是忍痛割舍什么似的,点头
允诺。
    银兔儿的小嘴一扁,瞧他这副壮烈成仁的凄惨模
样,好似让她亲一亲是多大的痛苦一样。
    怎么她就没有这种感觉?
    她当然不知道每回她一亲他、抱他,他就要用多大
的克制力,才没将她推倒在床;他甚至还得冲那冷水
——她究竟明不明白他对她的苦心?’
    待银兔儿心不甘情不愿、乖乖喝完那补汤,喝得一
滴不剩,展无极才从腰际的钱袋里掏出一物。
    “总有一天,我会让这补汤养得肥肥胖胖,连路也
走不动了。”她咕哝,还是好奇地将那玩意接过来。
    那是一颗小小的圆珠,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一会
儿像是灰色,一会儿又像黑色,不像是玻璃,也不像是
金属打造。
    “幸而这玩意没菱没角,才能让你握住十七年,却
又不伤你一丝一毫。”展无极抚着那柔软无骨的左手,
除了掌心与五指附近的肤色稍红外,是瞧不出有何异
样。
    “可我手中为何握着它呢?”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尤
其她的左拳怎能忽地打开?她回想那时,她表白心迹,
而无极大叔也说出他自个儿的心意,她的左拳便打开了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互表心意,所以左拳才能打开?
    可能吗?
    银兔儿努力的想了想,既然想不通就算了,小脸蛋
红通通地瞧着展无极,小声道:“你还欠我一样东西
呢!”她自动的环住他的颈项,将小脸贴近他。
    成亲也有三个月了吧,怎么她还会脸红呢?她一定
要克服羞怯,才能诱惑成功啊!
    没错,今儿个她一定要诱惑他。问题是要怎么诱惑呢?
    她将小嘴凑上去,很努力的亲吻他,把所有他教她
的技巧全给用上了,她还“悄悄”的拉扯他的腰带。奇
怪,怎么这么难拉?她先把手里的圆珠扔在一旁,聚精
会神的开始拉扯他的衫子。
    展无极真想将她抱进怀里,他知道她在做什么,他
也应该阻止她,但她身子尚未康复,现在亲热,总有几
分担心;可银兔儿才没让他有反悔的余地,用力将他推
倒在床上,然后掀起床单,拿起那粗重的金锁铐,先扣
住他的手腕,再“喀”地一声,将自己扣在锁链的另一
端,将那钥匙抛到房里的某个角落——
    “银兔儿,你在做什么?”他哭笑不得,不知该赞许
她的努力,还是将她推开。
    银兔儿满意的趴在他身上,说道:’“这个月来,你
总不爱我碰你,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若不回答我,
我可要——可要侵犯你喽!你别笑,我是认真的。我会
——我会先亲你的嘴,再亲——再亲遍你的身子……”
忽地扁了扁嘴,道:“可你的衫子太难脱,你先助我,
好不好?”再威胁一句:“不然你就同我铐在一块,再也
不分开好了。”
    展无极不禁大笑出声,见她气恼地用力捶打他,忙
捉住她的小拳头。
    “银兔儿,你当真确定你的身子好了吗?”他认真问
道。
    “早好啦!这个月我不知背着你下床几次,在园子
里到处跑,你不知……”惊呼一声,发觉自个儿被压在
他下方。
    “谁说我不想碰你?”他低喃,亲着她的小嘴,双手
拉开她的衫子,露出粉红的肚兜,那肚兜的左下角绣着
一只银色的小兔子。
    展无极嘴角一笑,缓缓将她最后的衫子褪去,露出
雪白透红的肌肤——
    “咚”地一声,那圆珠滚落地上,受到撞击,裂成
二半,里头露出那金色的光芒,再一细瞧,那是一小巧
精致的小金锁,上头到有二行小字,若不眯眼细看,还
真瞧不出上头刻有字体。
    在那光线的折射下,小巧圆润的金锁一闪一闪的,
像是呼应些什么,却又傲然的躺在那里,一闪、一闪,
持续闪烁着那豆古不变的醉人光芒……
    丛  公  众
    一年后的某个午后。
   “银兔儿!”那书斋里响起咆哮声。
   “我在这儿呢,什么事大声嚷嚷的?”银兔儿棒着一
个翠玉打造成的如意菩萨进来。
    展无极咬牙,捉起一只白兔的耳朵,怒道:
   “它是怎么来的?”
   “大白,你怎么又偷跑出来了?”银兔儿一瞧桃木桌
上的墨汁全翻了,不觉缩了缩肩,坦白道:“我真的不
知它是怎么溜出来的?我明明将兔子园的门给关上了,
它怎会跑出来?”
    展无极咬牙地将那小白兔丢出门外。
   “倘若下回再让我发现它溜进不该去的地方,我会
亲手将它烤来吃。”
    银兔儿吐了吐小舌,知道他想起前几日与她缱绻缠
绵之际,忽地跳进一只小白兔,就压在他的身上,他不
气才怪!
    一年前他瞧她伤心兔儿受火药之累,炸个半死,才
让展管事又买了一群小白兔,哪知它们繁衍的速度这么
快,眼下专为这些免宝宝造的兔子园都不够住了,再这
样下去,天香苑只怕要易主了!
    偏他一瞧她可怜今今的小脸就没辙了,谁教她是金
锁的主于。
    思及此,不免想起一年前缠绵后的午后,竟然发现
圆珠断成二半,里头赫然是一小巧金锁,光瞧上头的巧
夺天工,就知这不该是普通金锁。
    记得当时,银兔儿连衫子都是匆匆披上,直接跳下
床,冲到他身边,问道:“难不成我就是金锁的主子?
亏我当初还盼你等我掉落崖下后,能与金锁的主子共偕
连理。”她这话当场把他气个半死,若不是她当时身子
还虚,定会将她吊起来打几顿屁股再说。
    她以为他是谁?见一个爱一个?还是花心大萝卜,
对她的感情说收就收?
    可她的下一句话却又打散他的怒意。
    “幸亏拥有金锁的女子就是我。”她笑嘻嘻的缩进他
的怀里,仰起兴奋的小脸,指着那金锁上的小字,道:
“这上头写着‘开锁者,姻缘天定。’而你有金钥匙,我
有金锁,咱们生生世世都能结为夫妻,我也不必担心哪
日会突然冒出个金锁女子。咱们永远都在一块,你说好
不好?”
    唉!她注定是他命中的克星,他哪舍得动她一根汗毛。
    他当然不知银兔儿的心思;她说了一大堆好听的
话,就为那好奇心,俏悄地瞄一眼展无极掌心的小金
锁,实在忍不住了——
    “无极大叔,咱们打开它来瞧瞧,好不好?”这才是
重点。“说不定里头真有什么天大的宝藏呢!”
    “那宝藏害人不浅!倘若真有,咱们也不会去动
它。”语毕,展无极将当日从田宗身上讨回的金钥匙拿
出,开那金锁。
    “喀”地一声,那锁洞应声而开。小巧椭圆的金锁
竟像一个小圆盒,展无极将盒盖打开,发现在锁洞深处
竟有一卷小纸张,薄如蝉冀不占多少空间。
    银兔儿的手小又巧,小心地摊开纸张,上头面着复
杂的地图——
    她的小嘴扁了扁,道:
    “我还当是什么好玩的宝物呢,原来真是藏宝图。”
    展无极只是微微一笑,将地图放回原处,“喀”地
合上那金锁。
    “你真不要那宝藏?那姓田的贼子说,那是富可敌
国的宝藏,倘若让你寻到了,说不定你可以当皇帝呢?
后宫佳丽三干人,你爱什么美人都有。”
    他瞧她噘起嘴,一脸醋相,忍不住俯下头轻啄她小
嘴,低语:纵有后宫佳丽三干人,又哪里比得上你这小
醋桶?财富的宝藏虽对我无用,我却又寻到另一项天赐
的宝物。”语毕,她还好奇地追问他究竟又找到什么宝
物,直到他拨开她披在肩上的衫子,抱她上床亲热后,
她才羞怯的不再追问。
    金锁之事既然解决,照理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
是,但时至今日,他心中尚有一疑问。
    成亲一年有余,这丫头究竟何时才不再害羞?她虽
敢大胆的挑逗他,但却又时时脸红得跟熟透的蕃茄没两
样。
    银兔儿瞧他不把她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在那儿冥
思,小嘴扁了扁,将如意菩萨小心地搁在桃木桌上后,
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亲热地抱住他。
    “无极大叔,你在想我吗?”她笑嘻嘻道,一点也没
妻子相。“我可做了个天大礼物要送你,你要不要?不
要的话,我转送人喽!”
    “我不须什么天大礼物,只要你多吃些东西,养胖
些就够。”他抱住她那娇小的身子,感觉她又比以往瘦
了些,眉头一皱,道:“这几日你胃口不好,是不是哪
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八成最近天气太热,吃
不下饭而已。”她才不会告诉他,她最近不但吃不下饭
还有想吐的感觉。
    犹记当时她被田宗绑架,三天没吃饭,无极大叔竞[
让她躺在床上一个月之久,若不是她最后诱惑他,只怕
她还不知要在床上躺多久?
    她瞧他一脸担忧,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他的心思,
问他:
    “明儿个我想回白子园瞧瞧大嫂她们,你陪不陪我
回去?”
    “小叔在那养伤,我的确是该过去瞧瞧。”
    那日展有容为了李迎姬伤了腿,大夫坦白言明;他
是一辈子再也不能行走了。那展有容将自个儿关在房里
一天一夜,任谁敲门也不理,直到迎姬硬闯进去,本想
骂他几句,劝他努力复健,哪知展有容以言语诱她,先
是自暴自弃,而后忽地冒出一句——
    “若有一日,我能以双腿行走,你可会嫁我?”
    李迎姬一呆,直觉道:
    “我是白家的媳妇,怎能嫁你?”
    “你未与白家长子圆房,仅是童养媳,若是云阳答
允恢复你的姑娘身分,你便不再是白家媳妇——莫非你
嫌我双腿已残,是个不中用的男人?”
    “不!我当然不是这意思。”
    “唉!我不过试探你,你若不答应,也就罢了。连
自个儿喜欢的女人都得不到,我活在这世上又有何意
义?你还是拿酒灌醉我,好让我忘去这一生一世都得躺
在床上,不得行走的事实。
    “你——你真愿意尝试行走,不再自暴自弃?”
    “这是当然。只要一日我能行走,你就嫁给我?”
    她一咬牙,不容许自个儿再深想,就答道:“成
交!”
    就这样,她让展有容给骗了。须知,他向来就不是
自暴自弃之人,双腿还在就有希望,他也本打算努力复
健,不愿作那一辈子的废人。先前的自暴自弃是为了让
她承诺,这一幕他预演了好几遍,云阳是编剧,银兔儿
是导演,排演了十次才OK。没法子,为了扮起那丧志
的展有容,实在费了好一番功夫。如今有佳人鼓励,已
是事半功倍,整日便在那里努力走路,顺便培养感情。
他也知迎姬尚未爱上他,只是对他有“强烈的好感”,
所以他留在白于园也是为了确保她不会反悔。
    展无极不知这一段渊源,只觉小叔要休养为何不回
展家别苑,偏赖在白子园?他当然也不知一桩喜事又近了。
    银兔儿看着那如意菩萨,转回话题,笑道:
    “无极大叔,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可知这里头
是什么?”
    展无极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瞧,道:“前几月,你将
金钥匙讨了去,也不说要做些什么,该不是将它藏在如
意菩萨里了吧?”
    “正是!”她的鼻子皱了皱,认真道:“我要做些什
么,你都猜得到,那还有什么好玩的。我本想给你一个
惊喜,打造十二对金锁与金钥匙,个个样式不同,想将
它们全送出去,到时外头的人你争我夺,瞧,里头我还
胡乱画了几张藏宝图,就算他们配成对,‘开了锁,也能
瞧见里头的藏宝图,然后让他们费尽一生一世,去找这
莫须有的藏宝地点。”她喜孜孜的再道:“他们认为你没”
有了金钥匙,就不会再来打扰咱们了。你说这法子好不
好?”她期待地注视他,分明就是要讨赏。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他轻啄一下她的小嘴,
就当给她的赏赐。
    哪知她红着脸摇头,道:“我不是要这个。”见他解
开她的衫子,连忙握住他的大手,又羞又急道:“我
——我不是想要同你亲热,我是想,能不能……再建一
个兔子园,兔子宝宝都没地方住了。”简直不敢看他了。
    “又是为了那群白兔?”听他声音极端严厉,银兔儿
吓了一跳,悄悄抬眼看他,却见他似笑非笑,没法知道
他在想些什么。
    “再建兔子园倒也成,不过须先瞧你的表现。”
    “什么表现?”
    “待会儿我让展管事请大夫过来,你可不准再溜。”
     她吐了吐舌,勉强点头道:
     “可你也须在场,我不喜欢与别的男人独处一室。”
    “这是当然。第二,你须每日喝那补汤——”展无
极见她瞪大眼睛,忍不住又亲她的小嘴,道:“第三,
你每日陪那小白兔的时间须缩短一半。”
    银兔儿本想抗议,但聪明的脑子一想,也知是他吃
起醋来了,连忙欢喜的抱住他的身子,笑道:“都依你
的。将来我将那一半的时间全用来陪你,那时你可就不
准嫌烦了。”语毕,笑嘻嘻的躺在他怀里,亲着他的嘴,
摆明了就是——今儿个下午你是属于我的了。
    展无极自然由着她霸占,抱起她的身子便往卧室走去。
    他想起当年师父曾要他十年之内须找到金锁,方能
得到一生一世最珍爱的宝物,而他遇上银兔儿的日子正
是十年之内。
    如今,他已得到了一生一世最珍爱的宝物——银兔儿。
   “我爱你!”银兔儿在他耳边脸红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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