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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傻瓜牌生活),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陈 年 旧 事 (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n 5 14:25:51 1999), 转信
发信人: sillycat (demoman),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陈 年 旧 事 (13)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Mon Feb 15 19:58:08 1999) WWW-POST
一九九零年
其实从八九年后半年开始,我几乎是什么事儿也没做,总疯疯癫癫,偶
尔蚣 本书看看,我记得最中意的是买了本一张的《月下小品》,我疯疯颠颠
的反而党 的话,写出的文章很象回事儿。 九零年春天,我参加
《少男少女》社的朋友会,他们给介绍了一位广东从 沈君。开始时,我不
知道该怎么给她写信,就只简单的给写了几句。不几天,沂 到沈君的信,她
写这封信时,还不曾收到我第一封只几句话的短笺,她在信中隽 自我介绍,
看起来是一位很优秀的女孩,我这才决定通信, 于是回信也做了自医 绍,自
杀的事儿当然是没有说的。没有料到,我们二人一来二去,却能够谈得芎茫
什么都谈,谈得乱七八糟。这年春天,气候极不正常。春末,小麦正抽穗时,炱
该热了,却忽儿下了一场不算小的雪,致使农作物大面积减产,因为去年江泽褡
总书记时,是北京天安门事件,换下了赵紫阳,当时人们大都同情学生,因此
腥 传言九0年春气候反常是江泽民做总书记的缘故。虽说这只是人们说的笑
话, 的人很多。沈君告曰,广州气候也反常。象这样琐碎的话我们也谈。
而且她的恳 封信我都保存。在出家时没有告诉她一声就出来了,出来后写信
告诉她,被她盍 个厉害,但仍写信,直到一九九三年。 我的身
体已渐渐复原,但精神创伤是不会一时半刻就愈合好的。我经常不复 衣服,
老是只穿着短衣就到处游荡,在我们这儿,只穿短衣到处走是很失礼的? 我
照样这么做,也没人给我一般见识,他们也都知道我精神不正常。 大哥
哥提议让我到外边去走走,散散心。说散散心会好一点儿,于是我陪笊 刘清
香到西山底去。 车到洛宁,要换车而行,我们就先在车站等候。我在车
站买了本《小小说】 ,实在看得无聊,就沿车站这条街溜达,往东我走了
一会儿,走到洛宁师范学! 这个学校也是一所还不错的学校,在去年北京事
件时,洛宁师范的学生也上街耍 据说是稀里糊涂地上街,说是下了雨,到大
街上就用泥巴往大树上贴标语。我盅 这街往西走,到西花园那儿。我记起去
年冬天,我一个人疯疯颠颠傻傻乎乎骑底 来到这儿,就住在西花园旅馆。那
次我大致是半下午时到洛宁的,天快黑时住 旅馆。先是因手边没有了烟,
在下边买了盒黑工字牌雪茄,这烟极有劲儿,我荒 抽几口。一会儿房间中又
住进了一个约五十多岁的人——我住的是两人间—— 已不年轻,可脾气倒
挺大,嫌晚上没了热水,又嫌电视不好看。他见我的黑工峙 烟,就与我换了
一盒白烟,说小娃娃吸这烟劲儿太大,不合适。临睡前,服务彼 来火炉,说
暖气忽然供不上了。夜里,我觉得特别不好过,马上意识到可能要忻 毒,我
挣扎起来又觉得浑身无力,也喊不动同房中老人,我扶着墙走到门外, 只
抬了一下头,随即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觉得如打雷般响了一声——实际上是
我沟 时头碰在水泥板上的声音——一会儿我就醒来了,头还晕。仔细回忆起
来,各鲋 毒不同,倒地姿势也不同:安定中毒是往前栽倒,而煤气中毒则是
往后仰面倒亍 我再回到房间,把火炉提到外边儿去了。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老
人家却什么事儿裁 有。 中午时分,坐上了往西山底的客车前行
。行行复行行,我迷了方向,辨不龆 西南北,连小侄女儿也不如——小侄女
儿也来了,小侄子也来了。小侄子是嫂油 着生下来的,生乔夫时,嫂子跑回
娘家好长时间。就因为有乔夫,大哥哥做乡さ 事儿吹了——侄女儿、侄子虽
也不分东西南北,但一到这儿下来车,就径直跑诺 姥姥家。 乔
夫(习惯上叫小乔或小桥)的小舅叫小军,比侄女儿大不了多少,两个嘶 对
骂着叫阵儿。 我只知道是到这儿来玩,于是整日里到不知是东边还是西
边的山上去玩— 辨不清方向——沿着小溪往山上爬,穿丛林,过竹园……
小侄女儿与我同行,宦 上唧唧喳喳,如一只快乐的小鸟。 谁知
道原来嫂子是带我来看这院中的一个女孩儿的,我只是打眼看了一下 且还
是我在屋子中坐着。我疯疯癫癫的知道什么呀,我心根本不在这儿,那女⒍
姓甚叫么也不知道,不了了之。 我又到这儿的药店去买安定,我要买二
角钱的药,年轻医生只卖二分钱的 说这安定不卖,怕的是有些人买这药自
杀。我解嘲地干笑几声:“我还年青怎椿 去自杀呢?” 夏天里
,有一次我到陕支去,八九年时我认识了工会的王皂汝、张道成以八 川一个
小张。四川这个小张说话我有些不懂,比如刚认识时,他说“学习”,姨 成
了“休息”等等。这四川娃很能干,但命很苦,据说家中只有一个老娘。王砣
是陕州人,口音很好听。我到这儿来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是王皂汝送我铣怠
我坐到观音堂时,下车到书店玩玩看看,这书店里有一套《水浒传》,跟以前
以 各处看的版本都不相同,我很想买,但怎么也没办法,因为价钱贵,我根
本买黄穑 怅怅然地又坐上车往东而去。 我一上车,售票员小姐
并没有吭声,我就坐在了靠后边儿的空位子上。在獯 客车的最后边,躺着一
个小伙子,他一个人占着四、五个座位。猛然他一个翻恚 又说又哭。从他的
言语中得知:他父母在早些年就离婚了,现在他长大了,昨斓 位包了场电影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电影——看后触动了他的心思,父母离婚沟 子女太苦
了,于是他要回去力劝父母复婚。他一会儿说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去运 机说
若把这车开到他家洛宁去,全车人的票他一个人包了,司机怒冲冲地斥责盟
下车。 售票员小姐来卖票,我想先坐到渑池,则大概是三元多钱吧。我
给掏了一攀 元的——我口袋中只有拾壹元——她本该找回我陆元多。可她先
拿出了一张拾模 又拿了一张壹元的。我心猛惊,想指出她拿错了,可在这
一瞬间犹豫了一下子 有说出,就收下了她给的钱,反正是她找给我的,不
拿白不拿。过了一会儿,燮 员小姐整理钱,发现钱错了,因这一会儿只卖了
我一个人的票,自然无话,绝允 给我找错了,来向我讨,我只得退出了那张
拾元的,可这小姐却是拿了钱就走 还欠我伍元呢。这下翻过了头,该我向
她要钱,这售票员小姐如怒目金刚,就遣 给,我真恨不得向这小姐那漂亮的
脸蛋儿上摔上一记耳光。可是我没有能够,治 自己当时想占便宜,却吃了这
一个亏。车上已有一个疯子,我再要发癫岂不更饶 了,认倒霉吧。以后我见
到卖票员这一行就觉不舒服。有一次到三门峡去,中渖 来两个女孩儿,有十
八、九岁模样,不多远路就要下车,售票员小姐让掏五毛 两个女孩儿不干
,说以前只掏两毛,双方相持不下。俩女孩挤下了车,售票员〗 叫骂着就要
追下去,司机不让下就关车门,司机本为少点儿事,可没有料到这还 车门,
刚好夹住了售票员小姐的手指,半截儿手指在车门外边。因这小姐骂得翟 不
堪入耳,两个女孩儿忍无可忍,见有机可乘,在路边捡起一块儿拳头大小的
——三门峡东边尽是山,虽说修的公路很好,但要找石头还是极容易的事儿—
着售票员小姐的半截儿手指一通狠砸,手上血流了许多,司机赶紧下车来拦。以
后边儿看着心中一动不动,现在觉得自己当时硬心不好,但当时就是那样,
对燮 员小姐的那服务态度实在也看不下。 这一次我倒了霉,还
不到渑池站我就窝心地提前下车——在火车道口客车O 来了——步行走到渑
池站,而后换车编瞎——没钱买票了——回了家。 这一年很奇怪,我做
的梦极其灵验。比如今晚梦见有信,那么第二天就绝阅 收到信,至于为什么
这么奇怪,就不知道了,但也仅只是限于梦见信,其他的尾 行。这种怪情况
一直延续到九一年夏末时,才不灵验了。但九三年春时,这种榭 又来了一次
,到九三年秋又不灵验了。 夏初,一天海叔叔来找我,说有一个女孩儿
,很漂亮,介绍让我们认识一拢 反正我无所谓。我直至现在仍然说不清,我
当时怎么总认为自己神经不正常,飧 念头在心中,还不知该怎么活得好呢,
所以现在想来当时活得一点儿也不开心 这女孩儿叫张妞,论容貌可绝对
的是玉环、西施之类的人物,漂亮极了。 里人很杂乱,我慢慢来说。
她父亲叫张根胜,是个工人,在以前,家里穷,娶了张妞的母亲,
生下了张妞与一个弟弟——旷君,据说张妞的母亲性格很泼辣, 但不知道为什
么(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杀了。于是后来张根胜就娶了张秋花,这张秋
花褪 张妞的后娘了。张秋花原本是嫁了个当兵的,在东北什么地方,后来离
了婚, 个女儿嫁给了张根胜,这个女儿比张妞还大,张秋花后来名声不大
好。张秋花飧 女儿也是自杀的。这个女儿是在学校闹恋爱,被张根胜数落了
一顿,应该来说 亲说女儿一顿还不是正常吗?可这不是亲生女儿,就坏了
事,张秋花认为是张 偏心,出了个馊主意,让女儿喝点儿药吓唬一下张根
胜,谁知这女儿就见不得 一星半点儿的药却要了命。这鬼主意是张秋花自
己出的,只有自怨的份儿了。徘 花与张根胜结婚后,又生下一双儿女,大的
叫国强,是男孩儿,小的叫旷梅。
该有这么一段儿缘份,我二人一见如故,很合得来。这缘份很难说得清
到自 么一回事儿,有些人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一定能这么使人心跳,但
与她就饷 一见就决定了一切。我们两家相距也不算太近,这一段时间我经常
到她家去, 也都很欢迎。 确实是爱无定则,我们并不曾在一
起看电影、逛公园——看过一次《女子鸲 队》,是在锦屏影剧院,看得不尽
兴一点儿——但我们自觉很浪漫。 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就同居
了。张秋花很生气,但年轻人们的事 做母亲的能怎么样呢,况且是后娘,
又怕惹出什么事儿,虽忿忿然,但也无可魏巍 我的爸妈呢,只以为我不是正
常人,只要无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也不甚管。鸥 胜呢,疼爱女儿,既成事
实,只盼我们能过得好。 其实呢,这年我十九岁,张妞十七岁,明明白
白的还只是两个大孩子,只切 鲜好奇罢了,哪儿懂得怎么过日子。两个人整
日里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出入诘 影院、舞厅、公园等地。应该来说,我呢
,并无什么好处,而张妞呢,倒是美部 人,而美貌若内心中无有东西做垫底
,也是无用的,我们就没心没肺地混天数 从八九年起 ,我得了个怪癖:
喜欢搜集锁与碗,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 无
用,无一点儿用处,但我喜欢。新锁没什么稀罕的,我只喜欢旧锁,哪儿有
旧兀 说不定,我就偷锁。其实在我们那儿,常用的就是中州牌锁以及中原
牌锁,其 永固牌,三环牌也有,但不多。我前前后后大约偷有十多把,但
并没有做什么蠡 事儿。 秋天、冬天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呢,不
记得,因为太平淡。 八九年至九零年间,我们家也无什么大事儿。姐姐
离婚后重又结婚。是在司 年冬天,大哥哥因为写了什么东西,被当官儿的看
中,本要提拔,可因为两个优 终未成功,后调到二中去教政治。初到二中
时,据大哥哥说,刚开始尹长欣老Γ 就是初一时教我们数学的尹长欣老师)
与大哥哥说些家常。因为大哥哥上高中保 尹长欣老师就教大哥哥数学,现在
大哥哥一见到自己的老师,自然要谈谈情况 是礼貌。刚说不几句话,二中
王志强校长听说大哥哥来了,马上来见——因为蟾 哥是上边看中推荐来的—
—并对尹长欣老师说:“我给张老师谈谈,你出去。贝 哥哥也很不好意思。
随后常明光老师来见大哥哥,因为大哥哥是来教政治的, 明光老师则是老
资格的政治老师。常明光老师来传授经验:必须让学生背会记 实际上来说
,大哥哥这几年在二中,主要是为了二中距韩城法庭很近,大哥哥 打官司
,民事官司。大哥哥上的河南大学政治系,对于法律也是很精通的,这改 很
包揽了几场大官司,在当地也是出了名的大律师,他的生意比律师事务所还旎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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