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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傻瓜牌生活),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陈 年 旧 事 (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n 5 14:51:53 1999), 转信
发信人: sillycat (demoman),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陈 年 旧 事 (14)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Mon Feb 15 19:59:07 1999) WWW-POST
一九九一年
实际上九零年、九一年以后,值得一说的事儿实在太少。
在春天里,我病了一次,不甚厉害,但也够呛。那天我不记得在做什么
,鋈 一阵头晕,一下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爸妈吓了一跳,可我倒没
觉得怎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很热衷于交朋友。在一期《青年文摘》
上看到一段羰荆 说交五元钱到青年文摘杂志社,并填一份表格——这表格就
印在《青年文摘》舛 启示的下边——而后,他们杂志社将给介绍几位朋友。
我就照做了,汇去了五 并填了表格。可在寄表格时,怎么忘了贴邮票。
幸亏我地址写得详细,邮局给肆 回来,但退信毕竟慢了好多,耽误了一个多
月时间。后来《青年文摘》社给介芰 三个朋友,但三个朋友都是只通了几封
信就断了音讯。 一天,我在看一本《故事会》——或者是《故事家》—
—忽然在某一页发忠 段文字,介绍河南省读书会,说它在发展会员,有联系
地址。我就照地址给写朔 信,不多久,河南省读书会给寄来了简章,我看后
觉得挺好,也就交费参加。幽 省读书会的名誉会长是省委的韩劲草老书记,
下边儿的主要负责人也都是名震环 的专家学者之流,很高级。现在想来,那
些都 是挂名的, 实际负责人可能是詈 所注的那几位通联员,我不记得会费
是多少了。这个读书会实际上起了多大作茫 我不太清楚,但读书会的会员证
还是很正规的:相片、钢印、公章一切齐备,业 会员证编号是“2—043
”,有效期是一九九一年四月到一九九二年四月,院 还寄过来一些《河南读
书报》。 我与张妞两个人是一对活宝。张根胜疼爱女儿,达到了溺爱的
程度,任着 性子,张秋花又是继母,父母不全的子女是很可怜的,缺乏家
庭教育,子女是峄 形发展的。而我呢,自觉太折腾人了,对不起家人,活在
一种负罪感中,家人恢 道我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他们认为是自己的责任,
觉得无照顾好我。两相的鹤 感,使得我与爸妈也很疏远(但这疏远外形是很
亲密,做什么他们都随我,我执 处答应他们的一切,内心实际很疏远)。这
样两家其实都由着我们两个大孩子依础 由于我们两个只是新奇、贪玩,很快
,新奇劲儿过后,马上两人就冷淡了许多耗 要这样,我偏要那样,老闹别扭
,还谁也不服气谁。这样过日子还有什么乐趣裳裕 烦透了,而且,张妞很反
对我与别人写信,尤其是与沈君写信,沈君本来与我芴 得来,她就怀疑是与
沈君通信不正常,简直令我反感极了。
《春笋报》社编了一本《小作家之友》通讯录。由陈立老师编辑,定价
伍 我也买了一本。我本先是参加《春笋报》社举办的小作家文学班学习,
我的成ú 好,而且被贺景文老师贬了个一塌糊涂,文学班结束后也照样得到
了结业证,杉 即使是正规单位举办的活动,也是敷衍了事的。文学班结束
后他们又举办了一鑫 学提高班让我参加,也不过二三十元钱,参加试试。这
提高班也是做几次作业眩 我记得写 了有一篇《花果山》,说的是宜阳为了
发展旅游业,人工造了个花果山,
条件很差,只有公费人才去开开眼。我的目的是讽剌公费旅游,但老师批改
时此担 文章的方向目的不错,但公费旅游与你何干?我很不以为然,与我有
何相干呢坑 我倒无直接关系,但这种现象不好,难道我连说的权利也没有?
提高班我照样嵋怠 提高班结业之后,报社又举办了一期翻译班,翻译英语、
日语。经过文学班及难 提高班,我觉得这样的函授无多大效益,就没有参加
翻译班的学习。 整个夏天,我过得别别扭扭,但家长里短的事儿,实际
上也没什么,去看瞬 少的电影。在那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与少林和尚有
关的电影出现了很多,揖 是在这时候才知道佛,但声明一点儿,在这时候我
还没有出家的念头。 我听到和尚这个名词,最早有印象,该推到一九八
二年冬天。那时候我们 西边不远处有一个老和尚——这个老和尚据传说很
神奇:他有两口大缸(现在蚁 来可能是长寿缸),两口大缸扣在一起,老和
尚说缸里边有宝,谁能把缸打开 宝就归谁,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开。这老
和尚自己可以打开,但里边空空如也 和尚说这宝不是自己的,自己打开也
无用。后来老和尚死后,按习惯是要土葬 土葬时起了一阵旋风,很大很大
,刮得人睁不开眼。这个老和尚是文化大革命北 迫还俗的。 另
外还有看杨家将说杨五郎出家当了和尚。这个也是听说和尚比较早的,皇 在
那时候,根本没往心中去。 放暑假了,大哥哥回来告诉了一件笑话。王
亚丽的爸爸是教初三的,初三 中,有的学生要到二中来考试,王亚丽的爸
爸因为女儿在二中上学,就想来看磁 儿。在家中,是王亚丽的哥哥做主,爸
爸做的甩手掌柜,什么事儿也不管。爸旨 了王亚丽,问女儿需要什么,女儿
也知道爸爸不管事儿,爸来看也只是见见就辛耍 这父女之情就是这样,只要
看一眼就可以放下心来。女儿吞吐了好半天才说钱还 用,老爸开口说:“找
你哥要呀。”当爸的既然没准备给女儿钱,又问女儿缺裁 干吗?
九月份的某一个星期天,大哥哥从二中回来,带回来一张《春笋报》,原词
我的《对奕》得了奖。获奖名单在九一年七月九日《春笋报》上,而文章则是窃
七月三十日的报纸上。大哥哥对这文章的评价则是:语言极好,但思想深度太
睿 说写这样的文章只是闲适性,很难成气候,没什么大出息,也就只能登在
《春癖ā 、《语文报》、《作文周刊》之类的学生习作报章上,不登大雅之
堂。但我心胁 不服气:敝帚还自珍呢,何况文章也是花费了一番心血,动了
一番心思写出来摹 这天晚上,大哥哥来我这儿,告诉了一件事,说早在
三、四月份时,广州渡 男少女》杂志社曾往学校寄了一张记者证,当时在学
校挺轰动的,是别人交给伺 清智老师。当时彭清智老师已经有了个儿子,他
的儿子就拿我的记者证玩,他撬 下了我的相片。我大哥哥听说后,去看那记
者证时,已无照片,但因为照片背嬗 我的名字。用胶水贴紧后再撕下来,在
记者证上就留有浅浅模糊的字迹,大哥缈 后那确实是我的名字,是我的记者
证。这事我本已预料到,因为《少男少女》募 者培训班结束后,我被评为优
秀学员,当时杂志社来通知让立即寄过去照片,谡 片背面写上名字,寄给杂
志社陈庆祥老师,就是要办理记者证件的,我没收到钦 证,我就想是寄到二
中去了——当时我得到通知时,还写信告诉沈君,她也是炔 加了朋友会,又
参加了记者培训,同样也接到通知——大哥哥之所以当时不告呶遥 是怕我情
绪还不正常,这事使我情绪更坏,其实他是至此也不知道我那时到底 么自
杀,故一直不曾告诉我。 还是九月份,某一天,我忽然收到湖南《诗歌
报》编辑部的信,邀我做特 委,交费十元。现在想来,那是干什么呀,纯
粹是要钱罢了。可我就那么混,谷 真的给寄去了十元钱,我根本就没有考虑
他是从哪儿得知我的地址的。到十月涎 真的给寄来了特邀编委的聘书,随
同还寄了几本《诗歌报》编辑部的信封、稿揭 及便笺纸。 年轻
人做事,留不得心事,我与张妞貌合神离,越来越讨厌对方。一次,颐 二人
到外边玩儿,在渑池,她要到仰韶去玩,我不愿意,就争开了,各不相让R
睹气,互不理睬,我去买香蕉,买过香蕉一扭脸,却不见了她,一阵好找,怎匆
找不到她。毕竟说来人是大事,我跑到电台拟了则寻人启事马上广播出去,晚衔
就住在渑池,希望她若听见广播或有她的消息,但始终没有。这夜与我住在一
鸬 是几个四川生意人,他们用家乡话讲什么三国故事,很带劲儿。可我呢,
却辗 眠,我就想回去告诉家人。第二天我回到家,却发现她原来已回来了
。更惹我姆 讨厌。 农历九月上半月(或初九或十五),张妞感
到不舒服,随着阵疼越来越急 准备慢准备,在夜里十点多时,生下一个小
娃娃。我并没有太高兴,因为不知栏 怎么做。 秋天里,我到大
姑姑家去了一次。那一天我在那儿顺手拣了一本河南出的陡 女生活》杂志,
上边登有一篇关于灵山寺院的事儿。说灵山寺院僧人与居民发 盾,刑警队
去调解时,看见有一个和尚的容貌有些象一个通辑杀人犯,经过调椋 正是山
西五台县的那个杀人犯。说他杀人后,跑到五台山出家,而后到了白马拢 因
白马寺游人太多,就跑到灵山寺,到这儿却又落入法网。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较
实中的和尚,但第一次却是一个坏印象。过了几天,我到郑州去,在车上听见桓
女孩子在给另一个闲聊,说她们单位有个小伙子总是悲观丧气,有人逗他说,敲
你何不到灵山寺去出家当和尚,这也是动我心弦的和尚两个字。看那么多电
影 出现的“和尚”字眼从没有动过我的心弦。应该来说,感谢这个不知名
的女孩 虽说她不是着意说给我听,但悲观丧气的人,她逗劝人家去做和尚
,不管动机绾危 我当时却理解为做和尚可以使人改变人生的观念,变悲观为
乐观。至此我盟发俗 和尚的念头。 有了孩子后,我由于盟发了
做和尚的念头,可这孩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改 养大了我,若再养我的孩子
,我心难安。但孩子我又实在没有办法。 沈君在得知我有了孩子时,给
寄来两张相片,她本来以为,我不会再给她葱 了,可我并没有,还继续与她
通信。 我给小孩子取名叫瀚夫,瀚是浩大、广大,夫是男子汉,我希望
他长大后 管做什么,只要象一个男子汉,做出一番事业,干么都成。孩子
的出生只给我砹 麻烦。 一个念头可以决定人的一生,做和尚
的念头牢牢地牵住了我。 我与张妞吵了
一次,两人吵嘴谁能判得清谁得理呢,她也生气,我也生气。她赌气要回娘
家 合我意,我正不想再见她。家人再骂我,可我就是一门专心,但看着孩
子,我痔 孩子难心,孩子没错呀,还不懂事,孩子缺少母爱这责任则在我。
我只能加倍匕 孩子,整日抱孩子在怀,这孩子脾气也坏,哭个不停,哭得疝
气,好在我爸爸嵋 生,他们也疼孙子,再有大哥哥的一双儿女也爱逗瀚夫玩
。当然他们抱不了瀚颍 爸妈大哥哥,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心事,怨我我也不理
睬他们,他们骂我没心肝 了良心,而当时我与张妞只是同居,没有任何手
续,谁也不能怎样我。 九0年冬天小哥哥结的婚,九一年秋却流产了,
我就有心把瀚夫留给小嫂痈 养,然我最终没有,如果以后嫂子虐待孩子能么
办?我要把孩子托给一个喜欢泻 而又与我家无亲无故的人。我就暗暗留心,
高桥有一家,只有女孩儿,又做了嵩 手术,最后是把孩子托了这一家。这一
家的男主人有个妹妹,与我弟弟是同学 且对我弟弟很有好感,他曾对我弟
弟说:“你侄子在我家,看亲情怎么能断?币 后弟弟去看瀚夫(当然,瀚夫
已经改了名字),瀚夫却不认得弟弟,不让抱。兄 人的妹妹去抱,却不哭又
不闹,这女孩大笑着对我弟弟说:“看,要姑姑不要迨澹 ”话语中满是自豪
。 《诗歌报》举办炎陵杯诗歌赛,我写了两首诗:《欢乐的歌》、
《学校》去参
赛,不久,得到通知,扫兴极了,只得个佳作奖,但获奖证书做得很漂亮。
到哦 年元月一日(按农历还是九一年)才寄来获奖证书 ,但我心已不在此。
托好孩子,我再无了牵挂。就偷偷给家人留下一封信,让他们不要找我
。乙 无反顾地出了家。张妞去找我大哥哥,但家人都不知道我去了哪儿,永
远再无裁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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