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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ndary (藍天白雲⊙⌒⊙雲淡風輕),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第八章 撕裂(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3 21:37:52 2004), 站内信件
余利从演播厅走出来,我差点认不出她,脸红得像猴屁股,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假睫
毛压得不堪重负,一本正经的职业套装,让她看起来一下子老了五岁。
我迎上去:"请问余利同志在吗?"
余利莫名其妙,左右看看,又看看我:"装什么蒜呢?看我太漂亮,吓傻了吧?"
"哈哈,你就是余利啊!我还以为你们节目改动物世界,从哪里请来了只猴子当佳宾呢
!"
余利也笑了,大概想伸手打我一下,但身边全是从演播厅涌出来的观众和工作人员,
就收住了笑,解释说:"这个妆平时看着是吓人了一点,但在演播厅灯光一打就平衡了。等
我卸妆。"
我坐在余利的办公桌前,玻璃板下压着的是一张从画报上剪下来的婴儿照,撅着屁股
爬到半路,回头茫然地张望,怪可爱的。办公室全是些靓男美女,粗俗地开着黄色玩笑,
与屏幕上的端庄形像相去甚远。隔壁桌一小妞一边吃零食,一边把一本时尚画报翻得稀里
哗啦。我不转眼地看着她。她大概觉出了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翻画报的动作也没那么
流畅了。当她第三次抬头看我,见我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愠怒了
。
我不慌不忙地向她解释:"对不起,我是个画家,凝视美是我的职业习惯,实在是您的
这张脸长得太艺术了。"
不出意料,那小妞笑了,并放下手中的画报,问我:"您主要画什么?"
"油画,主要是人物写生。"
"哦,就是人体艺术啊!"
"偏见了不是!人体艺术只是人物画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主要是搞人物肖像,当然,有
合适的人体模特也搞裸体。"
"你们的画能卖多少钱啊?"
"庸俗庸俗,我们搞艺术的,不在乎那两钱!"
小妞脸红了一下,谦虚地问:"那你们靠什么过活啊?"
"我的画从来不卖,就是一些爱好艺术的国际友人经常收藏,为了表示对艺术的尊重,
给个三万五万什么的。"我顿了顿,补充,"美金。"
小妞惊讶得合不拢嘴:"那您一年得挣多少钱啊!"
"那可没个准,有时候一年画不出一张画,就欧洲美洲到处飞着玩儿,找灵感。碰上真
正美的东西,那灵感就跟自来水似的。就比如今天见着您。"
我操,不管是调侃还是恭维,只要你一夸对方漂亮,没一个女人不晕头转向,那小妞
当即眉飞色舞,谦虚地和我讨论起艺术来。正侃得热闹,小妞几乎要从艺术的高尚角度出
发,请求我无论如何给她来一幅人体写真的时候,余利卸完妆出来了。她重新描上细细的
淡妆,换了一袭低胸的黑色长裙,与刚才完全判若两人,整个人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怪不
得紫罗兰公司接受我们的广告方案后,会选中余利做西南地区的产品代言人,并邀请她出
镜拍摄这辑广告。
"怎么样?还行吧?"余利转动了一下,问我。
"什么叫还行吧!简直是超级杀人武器。"
余利在办公室倒没有做出矜持的样子,很亲热地拍了一下我:"谁跟你开玩笑,说正经
的。如果对方是男人还好办,但偏偏紫罗兰市场开发部的经理是个女性,女性对其他美女
是天生有排斥心理的。"
"哪能呢,你这个美吧,可以说已经超凡脱俗,远远地超过了普通的境界,就是嫉妒心
再强的女人,也会情不自禁地欣赏。"那小妞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拍马,我冲她一笑:
"您说是吧?"
小妞一乐:"可不是!"
我对余利说:"听见了吧!"
余利忙说:"我忘了给你们介绍,这位是天外天广告公司的老板安生,这位是社教部的
主持人李夏,那几位都是我的同事。"
远远的几位向这边点点头,李夏问:"刚才他还说自己是画家呢,怎么成老板了?"
我一本正经地告诉她:"老板只是我的副业。"
李夏崇拜地看着我,眨巴几下眼睛,对余利说:"这是你男朋友吧?长得挺帅的,也挺
逗。"
我马上纠正:"男性朋友。"并故意在"男"字上停顿一下,听起来就像"男,性朋友"。
李夏再次笑了。
余利故意不屑地说:"也就算一熟人吧。"手却亲热地挽过来,"走吧,再晚就该误了。
"
下楼。我的富康停在一大堆名牌车里,余利很快地钻进车。我笑了:"怕我这破车影响
你的光辉形像啊?"
余利倒不掩饰:"可不是!别的姐妹都是名车接送,或者干脆开别人送的名车,我肯委
屈坐你的富康,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我发动汽车,打开空调:"就这破富康还是老唐借我使的呢,知足吧你。"我看着倒车
镜,慢慢地把车倒出停车位。这时,刚才那李夏正好走过来,我以为她要搭车,却见旁边
一奔驰车里钻出一四十多岁秃顶的"人猿",殷勤地为她拉开车门。
我对余利说:"瞧见了吧,跟我恰好相反,车倒是名牌,人比我这破富康还不如。"
余利笑了:"你以为你就是奔驰啊!开车吧你。"
滑上主车道,汇入车流。
我边开车边和余利说话。
"今天你们做的什么节目?"
"一个贫困女大学生得到大家救助上大学的故事。"
"你们电视台怎么老是这些破节目啊,就不能弄点新鲜的?暗访一下大学生做三陪什么
的,观众一定有兴趣看。"
"你以为这是资本家电视台呀?诶,对了,我得告诉你,上次拍你失忆的节目,被我们
副台毙了,副台还问我这个节目究竟要反映什么中心思想!"
我向左打方向盘,挤上另一车道:"这事儿我早料到了,这种社会的变形和社会主义主
旋律相去太远了。"
"害我白编辑了两个晚上!"余利不满地嘟着嘴。
"也不算白忙活,你看我们的革命情谊进展多快。"
"臭美。"余利在边上捶了我一下。
我岔开话题:"刚才那李夏真有点白痴,我说我是画家她居然真信了。"
余利不屑:"你以为人家真白痴啊?老板换了好几个,她自己的房子越换越大。就我这
种白痴,才上你这种人的当!"
我听出余利话中的柔情蜜意,不禁被吓一跳。原以为做主持人的,逢场作戏惯了,大
家玩玩而已,没想到她竟然有几分当真,看来我他妈得悠着点了。
车到公司,妖妖已经等在门口,我把她接上,一起来到紫罗兰公司的重庆办事处。
走进电梯,余利下意识地又要伸手过来挽住我,我赶紧从妖妖手中拿过紫罗兰电视广
告脚本:"这个脚本你先看一下吧。"
余利不情愿地接过脚本:"这么短时间能看什么啊?"但还是翻了翻大概。
走进紫罗兰公司重庆办事处,秘书把我们领进紫罗兰市场开发部经理刘骅的办公室。
刘骅倒是典型的职业女性,短发,灰色西服套裙,一副玳瑁眼镜,跟电影角色一样的典型
。她看到我们进来,迎上来首先和余利握手,看不出她古板的脸是不是笑了一下:"欢迎,
请坐。"
互相介绍之后,刘骅仔细地看着余利,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既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也有点少女的清纯,就是胸小了一点,不过我们会做艺术处理。"
她说得这么直接,倒让余利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商谈一下合作的细节。"
刘骅示意妖妖,让她向余利介绍紫罗兰内衣电视广告的策划方案,妖妖向余利解说脚
本的当儿,我坐在沙发上感到一阵困倦,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在客户的办公室里失礼,
但妖妖的声音还是越来越远,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终于睡了过去。
还好,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生任何空间变化,我还坐在原来的沙发上。余利已经和刘
骅愉快地签了合约,根据合同,余利以税后二十万元的报酬接下了这辑广告,并将为紫罗
兰内衣套拍一组宣传图片。我睁开眼,刚刚来得及向双方表示祝贺。
刘骅握着我的手,居然关切地说了句:"注意好好休息。"
我解嘲:"你这办公室的沙发太舒适了。"
刘骅一听这话,看了看沙发,想了一下,说:"谢谢你的意见。"我莫名其妙,却见她
打电话叫来了秘书:"把这里的沙发都换了。靠背太高,垫子太软,这种家居型的沙发很容
易分散客户的注意力,放慢思维节奏。"
秘书一一记下,出去。
我笑了:"刘经理以前学什么的,好像对人的心理很有研究啊。"
刘骅说:"我在美国念的MBA,不过,大部分经验来自在美国大公司的实习期和两年的
工作经历。"
我打趣:"那么这身装束也是来自这些经验了?"
刘骅没有笑,依然保持严肃的表情:"和经验无关,纯粹是个人品味,但是实践证明有
利于对方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工作。"
我操,跟这种有品位不苟言笑的女人打交道真是头大。我看着她成熟的身段,放肆地
想,不知道她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正襟危坐。
这时,电话铃响,刘骅接听,面无表情地说:"请他进来。"我回头,看到秘书领进来
的居然是我的竞争对手,大地广告公司的老总熊伟。在失忆后的这段时间,我们在几次广
告竞争中交过手,我败多胜少,紫罗兰是我力保的一块阵地。熊伟含笑礼貌地和每个人握
手,当和妖妖握手的时候,他特别停顿了一下,说:"很高兴有机会和你合作。"
我一头雾水,却听刘骅介绍:"这次天外天广告公司的广告策划我们很满意,但也知道
你们仅是一家小公司,缺乏实力完美地完成这辑电视广告,我希望能由大地广告公司和你
们共同合作。"
我说:"电视广告拍摄不一定要由广告公司自己来完成啊,我们可以请北京顶级的影视
公司来完成拍摄。"
刘骅说:"其实当时我们考虑这辑电视广告的时候,综合各方实力,已经选定大地广告
公司,但熊老板主动提出希望我们能听听你们公司的策划。当你们的策划交上来以后,确
实令我们比较满意,所以决定由你们双方共同合作。这是一个三赢的方案,合约基本细则
已经拟定,你看有没有什么要修改的。"
我接过合约,条款对天外天十分优惠,我们只是投入一个策划方案,并由妖妖协助拍
摄,就可以获得利润的四成,好得简直让我以为其中有什么陷阱。我只是在其中一些无关
痛痒的细则上提了些意见。合约经过修订,我们三方在上面签了字。
签过合约,我们到海逸酒店共进晚餐。席间无非是祝贺以后合作愉快的客套,刘骅的
古板样让整个晚餐显得很沉闷。
我借故走出雅间,看到一个和我鬼混过几次的妞装腔作势的和一穿着气派的男子在外
面吃饭,斯文的样子就跟他妈现代林黛玉似的。我走过去跟她打招呼,她吓了一跳,随即
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大概想装不认识,见我恶狠狠地望着她,只好勉强跟那男子介绍:
"这位是我在英国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安生,现在回国开了间广告公司。这位是……"操,连
人家干什么都不知道呢,装什么小样!
男子赶紧摸出一张名片,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自我介绍:"我是香港汉宸科技公司重庆
首席代表周禄富,请多指教。"
这名字一听就他妈贫下中农出身,而且故做的香港普通话里有明显的重庆口音。我接
过名片,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老家在江津还是永川呢?"
周禄富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居然还能够坚韧不拔地坚持他那口香港普通话:"小
时候在江津出生,念完大学去了香港定居,这次被公司派到重庆公干。"
大学毕业能到香港定居,除非认了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做干妈!我哈哈大笑:"欢迎回内
地建设家乡。"然后不等邀请就坐下来,拿起酒杯和他们俩碰杯。
等妖妖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那妞也在碰了几杯酒后真相毕露,满
口粗话,把脚踩在凳子上,拉着我要我划拳。周禄富在一旁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在我叫
侍应生再来一瓶XO的时候绝望地说:"我还有点事,先失陪了。"我高声叫他:"埋单埋单。
"他掏出钱,付给侍应生,脸色苍白地匆匆而去。我和那妞一起哈哈大笑。
妖妖赶紧过来扶住我:"怎么倒在外面喝起来了?"
我笑着说:"碰见两个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特逗。"
妖妖不好意思地向刘骅和熊伟解释:"十多年没见的老朋友,难免高兴喝多了。"
刘骅和熊伟倒没有露出一丝不满,只是说:"要不要帮忙?"
妖妖扶着我,笑笑:"没事。"
余利站在一旁,有些微微的醋意,我索性借酒一头倒在妖妖怀里。余利不觉察地把眼
睛转过一旁。
熊伟说:"我看他是真醉了,我送你们回家吧。"
上车,我倒在妖妖的怀里,继续装醉。妖妖着急地低声叫:"老板,老板。"想把我扶
正,我却一偏,又倒在她腿上。她只好把我扶在她肩头,轻轻地抱着。余利坐在前座,不
回头,却从后视镜不断地窥视。我的头不时滑下来,碰着妖妖的乳房,那话儿不知不觉地
坚挺。
车到楼下,熊伟问:"要不要我送上去?"
我踉跄着向他挥手:"我没醉,谁他妈送我我跟谁急!"
余利始终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车。
妖妖扶着我来到我那窝,门一关上我就把她压到地上。妖妖猝不及防,想把我推开:
"安生,你喝醉了。"我抱住她小巧的身子,卤莽地吻在她的颈项上,那话儿在她的私处摩
擦。妖妖又急又怒,低低地呵斥,顽强地抵抗。我不做声,冷静而坚定地吻上她的嘴,双
唇接触的一刹那,妖妖抖了一下,这让我增添了信心,一只手攀上她的小乳,轻轻地柔弄
,手感十分柔滑,不禁心里一荡。妖妖拼命地挣扎,却徒劳地让我从她身体的扭动中感受
到进一步的快感。我粗暴地扯开她的衣服,拉起自己的T恤,让两个肉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妖妖不由自主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呻吟,有片刻忘记了抵抗,我趁机熟练地解开她的胸罩
,她的两只乳房应声弹出,我揽住她的腰,把她的乳房紧紧贴在我结实的胸膛,舌头顶进
去,和她的香舌纠缠在一起。身下的肉体越来越柔软,就在我已经确信尽在掌握,伸手去
拉妖妖裙子拉链的时候,不防舌头一痛,下意识地松手。妖妖像一只灵巧的小猫,迅速从
我身下逃离,跑进卧室,"嘭"地关上房门,反锁。
我躺在地板上,不动,听着房门后面急促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黑暗中,我从地板
上坐起来,嘴里有一丝咸咸的味道,悻悻地啐了一口,又一头倒在地板上,睡入无边的黑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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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间的缘分,是在生活中邂逅,又在生活中流失。
有些人与你,也曾心心相印,也曾相携相扶,
后来随着空间的阻隔和时间的流逝,
那缘分也就由浓而淡,由淡而终至于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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