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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ndary (藍天白雲⊙⌒⊙雲淡風輕),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第八章 撕裂(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r  3 21:38:50 2004), 站内信件


  没有一点声响,好像世界被突然操纵为静音。此时的丛林就像无辜的婴儿,安详,没
有一点心机的熟睡。我在丛林里奔跑,剧烈地呼吸,我看到我向天空发了一梭子弹,我好
像喊了一句:"狗娘养的,出来!"可是,喊声连同枪声都被飘着淡淡薄雾的空气过滤。"大
傻!扁脑壳!"我绝望地喊  
,知道他们就在丛林,或许就在身边,我却不能触及。周围像是无形的墙,无处着力。我
一转身,大傻和扁脑壳表情温和地站着,好像刚刚从舒适的午睡中醒来。我蓦地松懈,顿
时感觉风和日丽,微笑着走向他们,知道世界并未曾改变。大傻和扁脑壳看着我张嘴做哈
哈大笑状,我想问他们声音到哪里去了,却突然听到他们的哈哈声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好
像刚刚被解禁。丛林里被封锁的其他声音也一齐喷涌而出,野猪的嚎叫,剧烈的呼吸声,
奔跑的脚步声,手臂划过树枝的声音,冲锋枪的"哒哒哒",我的嘶吼"狗娘养的,出来!"
……一切像是被蹩脚的剪辑师弄得错了位,声音越来越大,充斥耳膜,就在我快要崩溃的
时候,倏忽间又突然消失,只剩下一个单调的声音:"昨日下午,以色列再度发生一起人肉
爆炸事件,造成七人死亡,二十一人受伤,目前还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次事件负责……


  我睁开眼,幸运地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地板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巾被。电视开着,
新闻播音员正面无表情地播发着一起造成严重死伤的爆炸事件。我的眼睛有点模糊,顺手
擦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泪流满面。

  我站起来,头有点疼。妖妖从厨房端着面条出来,用新闻播音员同样的表情和口气说
:"醒了?洗洗脸,吃面条吧,我再给你下去。" 

  我到卫生间洗脸,刷牙,出来的时候,妖妖已经给我下好了面条。

  我扒拉了一口面条,说:"我昨天怎么睡到地板上了?现在头还晕沉沉的。" 

  妖妖说:"你昨天喝醉了。" 

  我吃着面条,不抬头:"我们昨天没做什么吧?" 

  没有回答。我抬头看着妖妖。妖妖勉强一笑:"没什么。你怎么老想着我们能做什么啊
?我只是你的房客而已,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搬走。" 

  "千万别,屋里就这件家具看着顺眼了。" 

  "去,谁是你的家具!"妖妖笑了,但随即敛住了笑容,"要不,今天你就别去上班吧。
好好休息一下,昨天你是喝得够多的。" 

  我无所谓地说:"也行。" 

  其实,昨晚的情形我记得一清二楚,实在他妈的不好面对,只好借酒装失忆,反正我
在妖妖眼里早已经是习惯性失忆了,见怪不怪。既然妖妖装糊涂,我当然求之不得。而且
,昨晚经过那样的事情,她居然半夜还起来给我盖上毛巾被,看来机会尚存。

  临走,妖妖说:"今天我得到大地广告公司商谈拍摄紫罗兰电视广告的事儿,不能看着
你。你自己小心点,别出门,要不,突然睡在哪条大街,可没有人管你。" 

  以往,听着这种把我当小孩的话,我他妈准保腻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非礼,
本以为会被恨之入骨,此时却是几句关切,我听着还真他妈受用,不过,还是做出不耐烦
的样子,往外轰她。

  "你就去吧,说得我今天刚拿到幼儿园毕业证似的!" 

  妖妖走了。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正打算再睡上一觉,门铃响了,我开门:"姑奶奶
,是不是脚本忘拿了?" 

  门口站着的却是阳阳,还穿着旅行社的导游服,戴着太阳帽。

  "是你?" 

  "怎么?是不是里面窝藏了美女不让我进啊?" 

  我把阳阳让进来。看到屋里就我一人,她一边嚷嚷:"刚带团回来,一身臭汗,先洗个
澡。"一边就开始脱衣服,只穿着胸罩和内裤走进卫生间,也不关门,在里面脱了个精光,
边冲凉边和我说话。水气里漂浮的裸体倒很有几分印象派大师绘画的味道。

  "那天带AAPP外宾到大足看石刻,然后又去三峡,实在不能耽误,幸好妖妖在这里,我
就先走了。后来你没什么事吧?" 

  我看着电视画面,漫不经心地回答:"废话,有什么事还能像海鲜一样生猛地站在你面
前吗?" 

  阳阳笑了:"我就喜欢你这个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劲。说真的,带团出去那几天,我还真
怕回来后见你垮了,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样。" 

  "如果我知道我他妈还得活五百岁,我准保按你的意思憔悴成那样。时间越少,我不越
得抓紧享受人生么!" 

  阳阳洗完头,正往身上抹香皂,纤纤玉手在裸体上滑过,丰满的乳房上飘着泡末,我
觉得喉头有点干涩,过去接了杯矿泉水。阳阳在里面瓮声瓮气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于是端着杯子站在门口,看着她:"刚才你说什么呢?" 

  阳阳挑逗地抹了抹大腿:"要不要一起洗。" 

  我喝了口水,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走回电视机前,换了个频道,说:"不用了,我
不习惯早上洗澡。" 

  "爱洗不洗!" 

  我安静地看着电视,是个综艺节目,一明星正被主持人和观众当猴耍,喝着满满一缸
水。阳阳在里面喊:"安生,帮我拿一下干净衣服。" 

  "哪里啊?" 

  "不就你的衣橱吗?上次我放在这里的。" 

  我从来没清理过自己的衣橱,从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玩意儿。我过去翻了半天,倒是
翻着了许多女士用品,像口红,镜子,挎包什么的,也有几件衣服,但我不知道是哪一件


  "哪一件啊?" 

  "真笨,还是我自己来吧。" 

  阳阳光着身子出来,带着一身的水珠,打开衣橱的另一开门:"这边啊!不是跟你说过
吗,别的地方你放别的女人的东西我不管,这边是我专用!" 

  她从里面拿出内衣胸罩和长裙,放到床上,先用毛巾擦身子。阳阳把毛巾递给我:"帮
我擦擦背。"我接过毛巾,在她的背上细细的擦拭,看着珠圆玉润的水珠,我操,我的那话
儿不争气地挺起来了。当擦到她的腰时,她"咯咯"笑起来:"别像挠痒痒似的啊!" 

  我突然被自己共产党员似的坚定弄笑了,扔掉毛巾,从后面抱住阳阳,两手攀上她的
乳房,从侧面吻上她的颈项。阳阳说:"别啊,刚洗完澡呢。"可是声音却有些迷乱,身体
配合着我动作,丰臀在我那话儿上摩擦。

  我从后面进入阳阳的身体,彼此飘摇在疯狂的浪尖。情到浓处,阳阳突然问:"你跟你
那妞功课做得不少吧?" 

  我操,听到这话,我立刻感到一阵恶心,但还是坚持完成了高潮。

  阳阳软下来,喃喃说:"真脏真脏,又得重新洗。" 

  我们各自洗完澡。阳阳只穿了内裤和T恤,我提醒她:"把裙子穿上。" 

  阳阳进屋套上裙子,出来让我帮她拉上拉链:"得,我知道,你不想让你那妞看到。"
 

  "什么他妈的我的妞!"我突然火了,"你他妈今天是不是脑筋搭错线了?非得闹不开心
。" 

  "我什么时候闹不开心了?我就是奇怪,依你的德性,屋里就是有只母猫也不放过,怎
么跟这妞同居这么久,竟然还分两屋睡。是突然转性了还是放长线钓大鱼呢?" 

  "我他妈爱跟谁睡不跟谁睡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不就说说吗,你那么大声嚷嚷干嘛?" 

  "咱们玩就好好玩,瞧你吃干醋的样,我他妈就不待见!" 

  "是,我吃干醋,老娘爱上你这条公狗了!这你满足了吧!操,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
是你活儿好,老娘还不待见你呢!" 

  "这么说我倒荣幸地成了阳阳同志的面首了,不错,这个款式适合我。" 

  "别他妈跟我阴阳怪气,你他妈不也把我当妓女使吗?要就来,不要就拉倒!咱们谁跟
谁啊!" 

  "知道就好。" 

  我不再理她,往DVD里扔了盘碟子,躺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过了好一会儿,我听到
地板上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我知道那是阳阳,我不理她,把音量开大。屏幕上,满身横肉
的男主角把一个矮个男人举上头顶,远远地扔出去,那矮个男人倒下的瞬间,把一盘奶油
蛋糕溅飞,正扣在一波霸的胸上,我看得哈哈大笑。地板上的哭泣声越来越大,终于变成
号啕大哭。我皱皱眉头:"别他妈在这儿嚎,老子正看电视呢!"号啕声嘎然而止,简直比
遥控板还他妈收放自如。阳阳冲进屋,收拾自己的衣服,收拾完,出来,在我面前站了一
下,丢下句:"你狠!"夺门而出,"嘭"的一声,正好电视里的那扇门也同时关上。那波霸
的波被门夹了一下,立即蔫了,原来是一假波!我的大笑因此达到了高潮,扭曲的面布神
经揪得我脑子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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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际间的缘分,是在生活中邂逅,又在生活中流失。 
有些人与你,也曾心心相印,也曾相携相扶, 
后来随着空间的阻隔和时间的流逝, 
那缘分也就由浓而淡,由淡而终至于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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