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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ceanmaple (海枫),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4-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27 19:52:12 2004), 站内信件

4-6

 

黄子捷的药 

 

一进电梯,我就想到要还外套给黄子捷便按了四楼。“铃———”没一会就有人来应门了
,是怡君开的门,我脱下外套要递给她。 

 

“抱歉啊,怡君。这是你男朋———”话还没说完,怡君就出来并迅速地关上房门。 

 

“小华,衣服先放你那边好不好?子捷他回去了,我里面不方便。”一听就知道里面换人
了,我没有多说话,只问:“你没借外套给他喔?” 

 

“没有啊,他送完蛋糕后就回去了,我不知道他没有穿外套。好啦牎不跟你说了,总之先
放你那牎拜拜牎”她很快地关上房门,留我在门外傻愣着。 

 

怡君好像什么都不用担心一样,怎么都没想到黄子捷会感冒呢,我觉得好过意不去,如果
黄子捷生病的话,我可是要负责任的。 

 

还来不及好好回味再见到阿问的惊喜和愉悦,就得开始担心黄子捷会不会感冒。他好像只
穿一件不算厚的蓝色棉衫,肯定冷死。希望他别生病,不然我会很愧疚的。 

 

将黄子捷的那件白色布外套挂在衣橱外面的钩子上,还是帮他洗一洗好了。我把他口袋里
的东西都掏出来。嗯?有一个布裁的黑色小袋子,里面放了两罐没有任何标识的药;另外
还有感冒药包和一些零钱。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他重不重要?特别是黑袋子里装的药。看他
那样子也不像是有病的人,真是,管他呢牎我把他的东西放在桌上,外套就被扔进了洗衣
机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我辗转难眠,几乎不知道是阿问的出现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还是想起
那个死人头黄子捷的体贴和他那一堆的药。 

 

隔天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学校上课,梅芬差点没吐血,直问我昨晚做了什么不可见人的
勾当。真无辜。 

 

下午3点就没课了,我独自骑车去市区的唱片行逛逛。 

 

“嘿牎小华牎好巧喔———”怡君拍我的肩膀让我吓了一跳。再看看她身边的人不是黄子
捷,她挽着别的男孩子的手。我才真正恍然知道梅芬的话有多真实。 

 

“啊,是啊。”我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下,忽然很同情黄子捷。不过,总觉得怡君喜欢黄
子捷好像多一点。 

 

买了几张专辑便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今天傍晚的阳光很温暖,我把车停好后并没有马上
回家,走到乡公所的长椅那坐下,旁边的篮球场很热闹,什么人都混在里面打球,很有趣
。我把刚才买的专辑拆开来看…… 

 

“喂———看什么啊?”我看得正专心,忽然有个男生一骨碌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抬头
一看,是黄子捷。 

 

“啊牎是你牎”忽然想起刚才怡君的事,有种当场被抓的感觉,我大声喊出来。 

 

“干嘛啊,又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大声牎吵死人了啦———呵呵———”他一脸笑意,很
随意地把一只脚跨在长椅扶手上。 

 

“啊,你的外套在我那……昨晚太晚了,我以为你和怡君都睡了,所以没有拿去给你。”
我不想管别人的闲事,这样自然就不能问他昨晚是怎么回家的,没有穿外套冷不冷。 

 

“喔,好。等会上去再拿吧……买了些什么专辑?我看看。”他看起来好像还蛮开心的。
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可是我不想让他难堪。 

 

“我拿去洗了,外套。”才说完他就转头看我, 

 

“才穿一晚就不用洗了,很脏吗?你是去打仗啊?还是你又摔倒了?哈牎那就没办法了。
”我的怒气又上来了,死人头牎才觉得你人还不错,竟然就得寸进尺。 

 

“懒得理你牎还来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专辑,他吐吐舌头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要喝热奶茶吗?我跟怡君约6点,时间还没到。走吧牎”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起身,我就被
这家伙挟持去7—11了。 

 

“你不先去吗?先到宿舍等她。给个惊喜也好啊,你真是不懂情趣。”我对他说。7—11到
了。他一路都没跟我拌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买了两瓶热奶茶,出了7—11之后,他才开口:“我不给怡君惊喜,对她来说会比较好
吧。”还是一脸满满的笑容,我没有搭腔,有点心虚。他难道是默许怡君的“花心”?这
个男人在想什么? 

 

“你有什么病吗?除了感冒。抱歉牎因为要洗衣服。”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转头看我说:
“没关系啊牎你跟我说抱歉,我很不习惯耶———”他笑着说。 

 

“那……”我刚要问,“心脏病牎”他说,笑容突然被抽走,空气也凝结了的感觉。“而
且运动激烈一点,我就会死。”他用认真的表情看着我说,让我呆愣住,半晌说不出话。
好可怜喔…… 

 

“骗你的啦牎我怎么可能有病呢牎那不过是维他命罢了。哈牎看你一脸呆样,吓死了吧牎
傻蛋———”他哈哈大笑地望着我。我用力将手压在他的肩膀上说:“黄子捷,好样的牎
死人头牎竟敢欺骗我的感情牎我……我懒得理你———白痴牎”便走回宿舍去,看都不想
看他一眼。 

阿问有难 

 

昨晚的巧遇,阿问的出现都像一场梦。他才像是完美的天使,飘然降临在我的世界,虽然
他也是在等他的天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阿问?也许是那一天一夜的痴情,又或
许着迷于他天生的忧郁气质。没有什么绝对的答案,喜欢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道理。 

 

喜欢他温柔的笑脸跟好听的声音,我总是小心翼翼地想保护他。深怕他那美丽又残酷的天
使天外飞来一脚,把他踢伤。但我想阿问还是很喜欢她吧,要不然那天看见她的新欢后,
为什么还会留恋这儿呢? 

 

两个礼拜后的星期四,我下午4点下课一如往常地把车停在大楼门前的空地上。 

 

“嗨牎”阿问站在大楼左边的山樱花树下叫我,我吓了一跳。他笑着举高一袋东西,向我
轻轻招手。 

 

“阿问?怎么是你?找……”我没有接下去说,只是挑了挑眉毛示意。 

 

“没———我来找你的牎带了水煎包,去长椅那吃,OK?”他的声音很轻柔但很饱满,听
起来就很舒服。我笑着点点头跟他一块去乡公所的长椅那边。 

 

他拿了装两个水煎包的袋子给我吃。“街口卖的?”我说,他点点头说:“你推荐的啊?
呵。”他说话总是不愠不火,阿问的天使为什么要丢下这么好的人呢? 

 

“好久没打球了,我们去看看。”他起身往隔壁的篮球场看,我附和着便一块走去。 

 

“你打球吗?”我吃着水煎包问。 

 

“打啊,你要不要一块玩?”我笑着点头。 

 

球场边有小看台可以坐人,我的水煎包还没吃完,所以先叫阿问跟球场里的人打一场。老
实说,我是想看阿问打球。男孩子打球若打得好,看起来就特别帅。我看见球好像黏在阿
问手中的样子,来去自如。 

 

忽然,眼角的余光扫到有一名危险人物靠近,一抬头就看到黄子捷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
地沿着看台走过来,唔,我怎么会有点不知所措? 

 

他一骨碌地坐在我旁边却没有立刻说话,直望着球场里打球的人,再缓缓开口:“看帅哥
啊?” 

 

“是啊,怎么样?你闲着没事啊。”我没好气地说着。 

 

“呵呵,现在没事才坐这儿啊……还生气啊?大姐牎”他又开始嬉皮笑脸了,真不舒服。
 

 

“谁是你大姐啊牎别乱认亲戚啊———”我看着球场上的阿问说着,黄子捷还是笑着,但
没有再说什么话。 

 

“你没事干嘛坐到我旁边?”我说。“唉呦,不能坐啊?很小气喔———呵呵牎”他继续
跟我抬杠。算了,败给他——— 

 

“反正都来了,你不打球吗?”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问黄子捷,他笑而不答。 

 

篮球掉出场外了,球场的人去捡,阿问回过头给我一个笑容,我也跟他挥挥手。“你男朋
友?”黄子捷问。我摇头说:“朋友啦。” 

 

“说的也是,这么帅怎么可能是你男朋友。肯定是你暗恋人家。”听着黄子捷口无遮拦的
说话方式,实在忍不住想起身捶他一顿。 

 

“你你……”我还没说话,黄子捷就指向阿问那边说:“啊牎你看帅哥发呆不知道在看什
么———”我转回身,看到阿问跟球场上的人摆一摆手,让人替他上场。他看到了什么?
 

 

“不去看看?走啊———”黄子捷拉着我也走过去。“别拉我啦牎我会走啦牎”我心里没
底,阿问去哪?一出篮球场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跟阿问在说话,气氛不是很好的样子。随即
一辆黑得发亮的跑车从球场边呼啸而来停在他们旁边。 

 

“喔……你的帅哥有难喔。”黄子捷一副幸灾乐祸的声调,我白了他一眼继续看。一个穿
着前卫的男生下了车,车里还有两个穿得很流行的男生。 

 

忽然,“啪———”的一声,那女生打了阿问一巴掌。 

 

的确,没人能预知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我不知道阿问将在我心底投下
些什么样的灿烂烟火,也不可能知道身边嬉皮笑脸的黄子捷会有什么莫名企图,像这样不
经过同意就直扑扑地闯进我的生活。什么都不晓得的我,被眼前酷似电视电影的剧情画面
搞得呆住了。 

 

“不过去吗?他被打了。起码要去声援一下吧,呵。”黄子捷看着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
办,只觉得怒气直往丹田上方飙涨。接着车里的两个人也下来了,气氛变得很紧张。黄子
捷举着不知从哪捡来的篮球走上前去,我跟在他后面。 

 

“喂牎还打不打球啊牎那边一群人在等你耶。”黄子捷一边运球,一边走过去,指一指后
面的球场再把球扔给阿问。 

 

“要打啊。我一会就回去。”阿问也颇有默契地回着。 

 

“那我跟小华先回去等你喔,快轮到我们了。”黄子捷拉着我回到看台上。 

 

从来不知道黄子捷会这么勇敢,看他嬉皮笑脸惯了,刚才解救阿问的样子的确可以称得上
是男子汉。“谢谢你喔。”我说,他把篮球丢回去球场再回身看我说:“谢我?呵呵,干
嘛?”他一脸不以为意地笑着。 

 

搭上贼车 

 

不久之后,阿问果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坐下没有说话,有点尴尬,我思索要
问什么? 

 

“你的天使?”我小心翼翼地问。 

 

“嗯……”他应了一声后看着球场没说话。 

 

“蛮漂亮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得走了。抱歉,刚才谢谢你。”阿问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看到黄子捷便伸出手来,
黄子捷笑笑没说什么,跟阿问握了手。“那,拜拜牎”我只能这么说。他微笑着转身走了
。 

 

看着阿问落寞走远的身影,我整个心都揪在一块了。阿问一定很难过吧,而我却不知道怎
么才能安慰他。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进步。阿问还是喜欢他的天使。 

 

“怎么啦?帅哥走你就叹气。好歹我也算帅哥吧牎”黄子捷逗我笑,我却觉得很无力,没
搭腔。 

 

“喂,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Down,起身走出篮球场…… 

 

黄子捷不知道何时跟上,用手摸摸我的头,一种极温柔的感觉,像是在说那不是我的错。
抬头看黄子捷嘴角扬起的微笑,忽然让我觉得很想哭。 

 

“咦?你不是来找怡君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问他,“是啊!她打电话给我。不过约
晚上8点,还早。” 

 

“那你这么早来做啥?不是说不给惊喜的吗?呵。”我用手肘推推他笑着说,他笑了笑,
然后摇摇头。“没啊,我找你啊……去吃饭吧——”他语出惊人,我一头雾水。 

 

“跟我吃饭?为什么?该不会穷到要我请?”我笑着说。“我请,可以了吧?小姐,赏个
光吧!呵呵——” 

 

“好啊,反正人都要吃饭。跟谁吃无所谓。不过你没事找我吃饭喔?有点怪!”我吐吐舌
头。 

 

“呵,犒赏你把我的外套洗得很干净啊。走吧牎我的车停那边!”他拉着我从左边走去。
“那我要回去拿安全帽吧——”我指指宿舍那边。 

 

“大小姐!小弟我今天开车,你要坐车戴安全帽的话,我不反对。只是我会觉得很丢脸啦
。”他边笑边拉着我走到停车的地方,我瞪大眼睛。 

 

“你开车啊?”我望着他说,他笑着点头没说话。喔,那他肯定是那种家里很有钱被宠坏
的小孩。“纨绔子弟……”我冷不防地说出心底的话,他望着我说:“呵,你叫我啊。”
我用力地点点头,他笑得很开心,也不反驳。 

 

黄子捷开的车看起来很高级。一辆深靛色的奥迪,就是四个圈的那一种。这车和他很搭配
,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他吸引人的地方。这时,我才开始注意他今天的穿着。由于头
发有些长,他把头发扎成马尾。我不喜欢男孩子头发太短或太长,他的头发就是太长,看
起来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过他的五官突出,反而很适合他的脸型。深蓝色的短领毛衣
加上蓝色直筒牛仔裤和一双半筒靴子,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他帮我开了车门,让我坐进去,呦,还真体贴。不过他一坐进来,我就盯着他瞧,他开口
说:“干嘛?爱上我啦?” 

 

“神经牎我在想你怎么不去剪头发。”我顺手拉了拉他的马尾,“短一点比较好看。” 


 

“是吗?这样不是很帅吗?帅哥留啥头发都帅嘛牎”他拉拉前面掉下来的刘海,转过来对
我笑着说。我白他一眼,超自恋的啦牎“要吃什么?”我懒得再跟他讨论头发的问题。 


 

“嗯,吃日本料理。”他边开车边说。我高兴地大叫:“喂喂喂,我很喜欢吃日本料理耶
!” 

 

“什么喂?我叫黄子捷啊,你不是知道的吗?呵呵———走吧,我知道台北有一家日本料
理很好吃。”咦?去台北吃。很远耶牎我忽然警觉到不该跟他去这么远吃饭。 

 

“台北?太远了吧……你不是跟怡君约晚上8点?这样来回根本来不及。”我望着他有点焦
急地说。 

 

没想到他笑着跟我说:“嘿嘿嘿———来不及了。你上贼船了。”然后继续开他的车。 


 

不知道黄子捷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股不安涌上我心头。 

 

我对朋友的朋友,包括男朋友都不习惯有什么牵扯,黄子捷是怡君的男朋友,虽说只是其
中之一,但是我以女人的直觉可以了解怡君在众多男友之中,最爱黄子捷。 

 

饭后,黄子捷没有马上回桃园,反而将车开到阳明山去了。我看看手表,已经过了8点。“
你跟怡君的约会迟到了……”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音乐响了。“怡君,我现在走不开,改天再补偿你,你乖牎好不好—
—嗯,拜拜。”这油腔滑调的家伙,怡君竟然没有死缠烂打地问下去,她对黄子捷倒是很
纵容。 

 

等等,有没有搞错?黄子捷为了我推掉跟怡君的约会?牎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头看着
他。 

 

“到了。嗯?怎么了?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地瞪我吧。呵呵——带你上来散散心罢了。你那
几斤肉卖不了多少钱啦牎”他微笑着看我,拿他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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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散无端轻拨弦,悠悠情思弦上填。
琴音入林化双蝶,花衣点水共蝉娟。   
寒鸦啼鸣雨飞泪,西风吹林蝶化烟。
此景如梦成追忆,常记心田不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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