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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oceanmaple (海枫),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一杯热奶茶的等待(35-3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r 27 20:02:14 2004), 站内信件
35-38
收拾残局
“子捷,我……”怡君怯懦地上前想解释,并伸手轻拍黄子捷的肩头,就在这时,刚才被
揍的那个男人恼羞成怒地猛拉开怡君,一脚就往黄子捷的背上猛力踢去,黄子捷失去平衡
倒在地上。怡君立刻揪住那个男人的领子,“啪———啪———”地甩上两巴掌,然后用
尖锐的声音大喊道:“谁要你打他的牎你这个王八蛋牎你给我滚牎滚出去牎”不等这个男
人反应过来,怡君就把他硬推出铁门之外,驱逐出境。
黄子捷的汗珠从发丝上滴落下来,他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墙壁慢慢挺直身子,回头蹒跚
地走向泪眼婆娑的怡君。怡君想扑向黄子捷却被他特意拉开距离。“子捷,你有没有事?
受伤了吗?对不起牎”怡君用手轻触他发白的脸和唇,抽咽地哭了起来。忽然间,我发现
自己原谅了怡君,即使刚才她还很过分地整过我。她还是非常喜欢黄子捷吧,要不然对我
的恨意也不会那么深。
“别哭,是我的错……请你不要怪小华,也不要伤害她,因为是我单方面地喜欢她而已。
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黄子捷认真严肃地向怡君表态。
怡君含着泪水注视着黄子捷说:“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喜欢她才气不过的,我知道从一
开始,你和我在一起就不是真的爱我,你明知道我有许多男朋友,可是你从不过问也不吃
醋……刚开始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洒脱与不在意是从何而来,直到上次跟着梅芬去了医院
,我才知道……”
怡君说到重点顿了顿,把眼神落到我的身上,眼光没有刚才那么厌恶反倒有些哀怨,我的
心“噗通”一声往下掉,好难受。
“但,为什么不是我?我也能照顾你啊。”怡君扯着黄子捷的衣袖问道。黄子捷微笑地说
:“谢谢你,怡君。我不担心我自己。只是这家伙没人照顾不行。”嗯?说什么啊?黄子
捷苍白的脸上忽然扬起了笑意:“呵呵,她没有你这么讨人喜欢,也不像你这么漂亮,没
有男人缘又喜欢固执闹别扭,最麻烦的是她常常爱乱生病的。呵,我想积点阴德多照顾她
一点,这样可能会上天堂吧。”喂喂喂,这家伙没必要把我说成这样吧,我抿嘴转头想向
阿问寻求同情,谁知道阿问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连怡君也被黄子捷的“花言巧语”
逗得破涕为笑。
这个家伙!真是的,嗯?我意外地瞥到黄子捷撑着墙壁的手在微微地发抖,可是没有人发
现他的异样。怡君久久地盯着他的微笑,再低头思索了一阵,最后被说服了似地抬头说:
“你一向都这么温柔,我真的很喜欢你……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喔,我怡君可是不吃回头草
的喔牎”怡君的话语中满是不舍却无可奈何的感情,这个爱得勇敢而绝对自负的女孩。
怡君一把抱住黄子捷,好久才缓缓松开他再走向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跟你道歉的
,毕竟你还是从我身边抢走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想不到怡君为了黄子捷
会破坏自己对爱情的原则,我知道骄傲的她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咳———咻———咻———”喉咙里的杂音不断伴随着我的呼吸蹿出,刚才我屏住呼吸
太久,气喘更严重了。阿问看我皱着眉头便严肃地说:“你的气喘很严重,送你去医院吧
。”我记得我房间里还有药和喷剂,所以挥了挥手示意没关系,然后挤出一个笑容说:“
阿问,该送医院的是前面那一位黄先生……”
黄子捷用手叉着腰走过来,和阿问一起搀扶我回到房间,阿问帮我拿了医药箱上来之后,
便回三楼让我好好休息。
“过来,我帮你擦药。”黄子捷坐在小桌子前把医药箱打开,再抬头对我说道。而同一时
间,我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先把你的药吃了。”我知道他的口袋里有药可以暂时保命
,以防万一。
黄子捷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再掏出药一口气吞了下去,然后拉我坐在床边,把桌上
的喷剂递过来,而我也竟然乖乖地喷了药,顺了顺喉咙和气管。
我们之间的气氛有点微妙,不吵嘴也没再说话。黄子捷看到我脖子上有泛红的齿痕和血丝
,就用棉花棒沾了点双氧水轻涂在我的伤口上,然后轻轻往伤口吹气,有点刺痛。我抽动
了一下身子,他扶住我的双臂,这一来一去之间有点尴尬。我心里七上八下地想找些话题
来聊聊,谁知道黄子捷一脸凑近吻了我的伤口,还将脸埋进我颈部另一边的发丝之中,像
只温驯的小猫,我的脑袋中一片空白却感到温暖和安心。
但是,我仿佛看到上帝在招手,他一脸势在必得的笑容好像在说:“我对你够仁慈了,请
把我的天使还给我吧。”我的视线落在桌上的热奶茶上,冉冉地,最后一丝热气似乎也要
消失了。
黄子捷真的是上帝的天使吗?还是等待人品味的一杯热奶茶呢?不想破坏眼前短暂的宁静
……我轻轻地抱住了他。
突发事件
我坐在乡公所的长椅上,不自觉地想起黄子捷。每次这家伙说到死不死的话题,我都会很
生气,但是盯着一脸笑意的他,我什么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我只愿相信黄子捷给我的笑
容,是对我保证他会活着的承诺。
“怎么啦?一个人傻傻地发呆啊?”阿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我笑着
说:“阿问,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阿问笑了笑没回答我。我看着阿问的侧脸,觉得他好像是获得了什么新的领悟一般。我轻
拍他的肩膀正想给他一些鼓励,忽然看见梅芬从宿舍那头向我们冲过来。我忙起身迎上去
,发生什么事了吗?
“子扬打电话给我说黄子捷等一会就要……飞美国去治疗。”梅芬好不容易稳住情绪说完
。啊?为什么这么匆忙?
“子扬说,黄子捷今天去医院检查之前就发病了,差一点就死了,他爸爸打算趁他还没醒
的时候,直接不通过海关就送他去美国……”话还没听完,我便开始往宿舍那边的停车场
跑去。
阿问一把拉住我说:“小华牎你冷静一点牎骑摩托车到不了中正机场啊牎”天啊!那该怎
么办牎现在没有人有车啊牎我彻底感到了无能为力。
正在苦恼的时候,一辆黑色跑车驶进巷口。门一开,若兰下了车,难道若兰一整夜都没有
回来吗?我回头看阿问的反应,突然阿问跑了过去,我拉着梅芬赶紧跟了过去。
“阿问,我……”若兰有些歉疚地念着。“小兰别怕,我跟他说清楚牎”一个穿着黑皮衣
皮裤的男生从驾驶座那头下了车喊着,恶狠狠地直盯着阿问,我跟梅芬想拉住阿问阻止世
界大战的发生。谁知道,阿问竟然走到若兰的跟前说:“若兰,能不能请你帮个忙,请你
的朋友把车借我。”阿问牎天啊,阿问竟然向他的情敌借车载我们去机场!
我的心在抽痛,看着阿问难以形容的表情,忽然觉得好想哭。在开往机场的路上,我的心
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担心黄子捷现在的情形,一方面为身边开车的阿问觉得难过。
一阵手机音乐声冲破了沉默,是梅芬的手机。“现在怎么样了?嗯,我们正在路上,好,
一会见,拜。”梅芬激动地向前拍拍阿问的肩膀说:“阿问牎没关系,你可以开慢一点了
。”再转头看着我说:“黄子捷醒了,刚才病情也稳定下来了,他可能会改坐下午的班机
。我们先到医院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黄子捷的关心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当我缓缓推开病房的
门时,手都在微微颤抖。黄子捷脸上戴着氧气罩,脸色超惨白地慢慢侧过头来,微微笑着
再举手伸出大拇指。在逞什么强啊?我勉强忍住泪水咬着下唇没有说话,他一个微笑就让
氧气罩上满是蒸汽,一次一次涨着生命的气息,他缓缓移动手想摘下脸上的氧气罩,我上
前一步帮他拿开,没想到他撑着微弱气丝的第一句话是:“干嘛盯着我看,爱上我啦?”
真是个可恶的家伙,就这么一句话、一张笑脸,我就完全崩溃了。
“你觉得怎么样?还好吗?”梅芬和阿问也走到病床前来。
“你们都来了啊……我很好,没事。你们别担心啦……”
我转身走出病房,撑着走廊里的铁栏杆,想稳住自己的情绪。
“放心,哥哥现在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美国的那家医院是我就读的学校附属医院,里
面的医生都是心脏科的权威。虽然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合的捐心人,但是到美国之后存活的
机会很大的,我会一直照顾他。”子扬跟着我走出来,对我认真地说道。
我相信子扬的话,但他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沉重地说:“不过,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
回来。一个月、三个月、一年或三年,甚至……抱歉,我是学医的,只是想先告诉你这一
切都可能发生的状况。”
“嗯,我知道。如果有什么消息,记得要打电话跟我们说。”我拭去眼角的泪水努力撑起
微笑。“那个,”子扬有些腼腆地说,“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请你帮我多照顾梅芬,好
吗?”
我微笑点头:“你要加油喔。谢谢你在她脆弱的时候告诉她,她不是孤单的。”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梅芬走了出来:“小华,你进去看看他吧。”“嗯,你去喝杯咖啡好
了。”我笑着指指她的黑眼圈,一脚踏进病房。
“在聊什么?肯定是你在跟阿问说我的坏话喔。”我努力笑着走到黄子捷的床边。阿问摇
摇头说没有,起身走到病房门口说:“我去买早餐,你们慢慢聊。”
黄子捷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倾上前去,结果这小贼顺势一扯轻轻地吻住了我。不知道过了
多久,黄子捷用额头顶着我的下巴微微有些气喘,我赶紧扶住他躺好。
等待,是有期限的
还不到下午,阿问就载我回龟山宿舍了。我没有去机场送黄子捷。愚蠢的我爬上宿舍的顶
楼望着一望无际的蓝天,希望能够看到天边会有一架拖曳着长长白烟的飞机划过眼前。我
就这么仰头待在顶楼一个下午。
只可惜天空很蓝,却看不见任何一架飞机,能够带走我的祝福与思念。在顶楼上待了一下
午的结果就是把脖子给举酸又晒黑了一些,不过,自从黄子捷离开那一天起,我常常有事
没事地抬头仰看白云蓝天,连上大四少得可怜的课程也会特别选在靠窗的位子坐下,撑着
下巴歪头让思绪飘出外头的无际天边。
“小华牎正要找你,有没有空?”阿问的笑容配着斜阳从侧边的建筑物中透过来,有些距
离感。我有感于此,滞呆似地向他点点头,半疑惑地看着阿问莫名灿烂的笑容,感觉不到
一丝快乐的味道。“走,陪我喝一杯热奶茶。”我们俩一人握一罐热奶茶很有默契地走到
乡公所的长椅边,相视微笑地坐下。记忆不断被掏出来翻看,不知怎么地从刚才遇见阿问
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变成一本厚重的百科全书,从最后一页被人倾倒般地快速翻阅过去
,交杂着有点凉也有点温暖的心情。拉开扣环猛喝一口热奶茶,希望可以将这种有些怪也
不太怪的心情收起来,很显然地,当我再度看到阿问双手握住奶茶罐的神情,失效了。
“今天怎么有兴致,忽然想喝一杯啊?”
“今天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在这个乡公所喝热奶茶了。”阿问先是用唇轻触罐沿说着,自顾
自地微笑喝了一口奶茶。
我有没有听错啊?惊讶到说不出话地直盯着阿问,他用余光看到我一脸的不可思议,苦笑
地用一种投降认输般的口气说:“我不想再等待了。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夜晚,我
就在这个长椅上坐着等待我的天使降临……结果你到了隔天看到我还没走,就买了一瓶热
奶茶跑来递给我,之后还问我等到没有?”他停顿了一会看着我微笑,我点头附和。
“你知道吗?我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喜欢上喝热奶茶的。那个时候,我的心底有个怎么也弥
补不了的黑洞,很难受,是你递给我的热奶茶发挥了效用,让我的心变得非常温暖。
我喜欢若兰,喜欢到习惯等待她的归来,甚至接受她归来时身上不属于我和她的气味,只
知道喜欢。不断地等待等待再等待,因为她的一切是这么美好。我一直都知道我自己在等
待。
直到你递来的那一杯热奶茶之后的不久,我也终于等到若兰回来。于是,我恋上热奶茶给
我的幸福感。”阿问认真地说,停顿再啜上一口奶茶。我听着阿问略略发抖的声音,想试
着揭开他维护执着的心情有多么柔软地不堪一击。人的脆弱,只要一个眼神就无所遁形。
“不过,直到今天我一觉醒来才发现,我错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乡公所的长椅
,也从没有离开过那寒冷的一夜。等待,依然永无止尽。小华,你递给我的热奶茶是温暖
的魔法……一杯热奶茶的等待,是有保存期限的。期限到了,就会失去温度。”阿问说到
这儿又犹豫了好一会,低头微笑,我的心情激动难抚。
“阿问……”我试图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喊出他的名字,接不下任何话。
阿问将视线放在远远的前方的社区大厦,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失去了温度。奶茶不再
温暖,当然也就没有魔法了。我眼前的幻觉美景都被抽走,我的天使没有回来,却要谢谢
你这个会用热奶茶绝招的天使喔。呵呵。”阿问笑出声地单手撩撩自己的头发,再把罐里
剩余的热奶茶尽量喝完。从侧面看到阿问的眼眶有些湿润,害得我跟着鼻酸。我不要,我
以为阿问已经得到幸福了。上帝骗我。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打从心底,就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好不容易说出的话却
有着哽咽的情绪,很没用。阿问温柔地回应:“谢谢你,我曾经幸福过了啊。”摇摇头我
说不够,然后我们之间就陷入了好一段时间的沉默,如果我没有想错,阿问喝完手中的最
后一杯热奶茶之后,若兰就要失去阿问了。
“什么时候要走?”我接受事实地问。“跟你喝完这一杯之后。”微笑的他毫不犹豫地回
应我,他说刚才他就把在若兰家的行李都打包好搬走了,语毕,他吐了一大口气,大动作
跃起身,潇洒地背着我挥挥手走了。
个心碎了还在装模作样的女孩
愣愣地看着阿问消失在街角之后,我怅然地坐回长椅上,仰望天空的蔚蓝。是的,我的热
奶茶魔法消失了,阿问醒了也走了,在海另一头的黄子捷也从热奶茶的魔法中醒了吗?我
不知道。
于是,我只能相信黄子捷也正试着保持他的生命温度,即使魔法已经消失。甩甩头不往坏
处想了,说好要相信黄子捷的。
差不多晚上七点多,一出门就发现飘着雨。我没有穿雨衣的习惯,时速不超过三十地骑着
,往桃园夜市找梅芬去。梅芬在桃园夜市里的一家服饰店里打工,这天也许是晚上飘雨的
关系,客人三三两两,纯看不买的占多数,生意并不很好。梅芬把她的炒面往我前方一推
,要我吃些。我单手撑着脸颊很没诚意地用筷子挑了挑面条,没有吃的意思。
“跟毅东还有联络吗?”我冷不防地说出口,连我自己也觉得诧异得突然。不自在的气氛
又冒出芽,我下意识起身去翻看旁边一排五颜六色的新货,却留意着梅芬的反应。
“呵,没有。”梅芬傻笑一声,连着摇头。
“我也不晓得,总觉得你认识的毅东不会是坏人。你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必须要有
义务地对另一个人好的,人是绝对的个体……我……”叨叨絮絮不知怎么地想说服梅芬,
老实说这种行为有点莫名其妙。
顾得了毅东,岂不是要对不起托我照顾梅芬的子扬。奈何话一说出口,想收回也不是,不
收回也怪。于是,边思索边侃侃而谈地连话也说不清楚。
看见我越说越犹豫又直冒冷汗的为难模样,梅芬突然嘴角扬起笑了,最后竟还大声笑出来
,然后把身子倾到我的身边笑着说:“谢谢你啦。我懂。这半个多月来,我已经想得很清
楚,连上次我独自一个人花上几天去东部游玩也想不清楚的事情,也在最近才渐渐像是拨
云散雾一样地豁然开朗。”她说话的神情没有失去平日的豪爽洒脱,多了一份真挚稳重。
每个人都在成长当中,即使不想长大也没办法的那种。身边的事情不断地发生,不想往前
走的人会被推着往前行。
“我懂你说的,也许是说服自己的想法。男孩子的友情总会存在一些女生无法理解的义气
或荒唐。就像有人为兄弟出头聚众打架一样。一开始我认为毅东的确在欺骗我的感情。但
那里面应该有些不同的情愫存在,替兄弟挥拳不需要花脑筋,应兄弟之请去接近一个女人
,便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古惑仔的小弟也不会有人把戏演得这么好……对吧?”听着梅
芬抽丝剥茧般地从核心开始一层一层往外推的论调,想必一定是在无数个夜里不断推敲出
来的结果吧。
从开始有些惊异的反应,慢慢了解梅芬调适自我的功力很了得,我忍不住顺着她的话点点
头:“嗯。所以你相信毅东是真的喜欢你,才会故意顺着绍强的意思接近你?”看着她微
笑的神情,好像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解决了,带着欣喜继续追问:“那你原谅他了?怎么
不跟他联络?还是你顾虑到子扬?你喜欢他?”
梅芬没好气地用衣架点了点我的额头说:“你连续问这么多怎么不累啊?而且,你是聋啦
?那家伙当着大家的面,向我提出分手了不是吗?”她回答我的口气好像男孩子,那种故
作坚强地提自己被女生甩了之后还有一种莫名得意的男孩,勉强得不自然。最可悲的是,
我竟想不到该怎么回应她,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事实上的确是毅东自己放弃了,连挣扎也
没有的放弃。
“至于黄子扬,我承认他是个好人。成熟坦白也有他的成就,体贴温柔有时候还有他生活
的道理,是个难得的百分百男孩,只不过,我不是个百分百女孩,光是要跟上他的脚步就
很困难了。一个百分百的男孩,不该被一个在及格边缘的女孩拖累的。”
梅芬颇具禅意的自白让我了解到她从事件发生以来作的最重要决定。梅芬要的幸福不存在
于世俗追名逐利的虚荣之中,我以为她不清楚的全都被清楚地条列在眼前了。
“喔?斯文医生输给了车队小毛头?”我趴在玻璃桌上调皮看着她,她一脸“你很欠揍”
的样子故意恶狠狠地看着我,随即又有些消沉地念着:“哪里是这样的啊,没什么喜不喜
欢的。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也许慢慢培养感情也能赶上百分百男孩,天晓得。”我盯
着梅芬略略抿住的嘴唇,内心乱哄哄地再说不出话来,这是一个心碎了还在装模作样的女
孩。
--
闲散无端轻拨弦,悠悠情思弦上填。
琴音入林化双蝶,花衣点水共蝉娟。
寒鸦啼鸣雨飞泪,西风吹林蝶化烟。
此景如梦成追忆,常记心田不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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