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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xw (文子),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我一定要找到你2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6月14日22:21:46 星期三), 站内信件
【云中君文集
·我一定
要找到你】
她说:“你是知道的,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你很单纯,感情专一,不是那一种玩弄
感情的男人——”
我一听就感觉她的话外的含意,我追问:“你见过哪些玩弄感情的男人,你说说,
他是不是你以前的男友?还是现在的男友?你说!”
“你别逼我好吗?你让我说完。”
“你说吧。”
“我与你在苏州扬州时,都不太了解,所以我觉得很开心。到的庐山,我觉得我自
己开始了解你了,我就觉得自己不合适你。对我来说,不辞而别也是非常痛苦的事。那
一封信写了三四遍,抄了两次,才写好。你是知道我的心情的。我们不可能幸福地结合
在一起,不可能。”
“ROSE,你这是拒绝我的借口。”
“不是,如果我真是要拒绝你,我不会同意再单独见你,更不可能与你到鸣沙山来
。我想了好久,即使我同意嫁给你,你也不会幸福,我再糊涂,这一点我是不会糊涂的
。”
我心如死灰,真恨命运不公,为什么我不能成为ROSE第一个幸运者。我不知道
怎么办,我现在找不到比她更让我爱的人。恨不得站在沙丘顶上,大喊大哭,把积压在
心中这二十多天的郁闷全部狂喊出来。
“我想了好久,白朗,我没有爱你的本钱了。”她不再哭,眼中只是噙着泪,平静
地说着,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喃喃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
谁都知道我的心情,天底下我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我却无法再追溯到她完美与纯洁
的时光里。我看一眼无边的沙丘,一棵象样的树也没有,我的心里无限苍凉,天地无限
苍凉。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比失去ROSE还让我痛苦百倍。
她仍在流着泪,我潜伏着欲望在慢慢燃烧,理智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不能
得她纯洁的爱情,我也得到她美丽的肉体。一种占有、填充的欲望在蕴酿、在激发。
我此时与网上数字化的北狼合二为一,象一匹真正雄性的狼似的,野蛮地抱着她,
吻她的脸与脖子。在ROSE惊惶失措的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竟利索地掀开她的衣
襟;我要完整地得到她,我已经无法忍受感情与肉体的双重阻隔。
ROSE受惊不少,她不再象在庐山那样温婉地提醒我。她两只纤手拚命地抓住我
的一只手,压低声音边哭边喊:“白朗,白朗,你别这样,别这样,你会后悔的,不值
得你这样,不值得。”
这种凄悲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她双手的力量也越来越弱小,她这种无奈与柔弱的样
子让我心碎又心疼。
心痛感觉的间隙里,理智又战胜了情欲。欲望象一片受到强大外力震动的透明的玻
璃,立即破碎了。我的手从她的腰上移到她的胸部,微微夜光下,我看见一对温情的兔
子蹲在那里。我把脸贴着,听着她的心跳,并用唇轻轻碰碰它。我的孤独仿佛象忍了二
十多年饥饿的感觉。
她紧紧地抱着我的头,按在她的胸部上。她又流泪了。我们身旁的沙丘渐渐松软下
去,我抱着她就势从上面一齐滚了下来,滚到沙窝里。她仍在流泪。她说:“我对不起
你,我没有爱你的本钱,真的没有了。”
我真听不得她这些话,心软化了。两人身体在剧烈的动荡中,经过这一滚,她这一
哭,我极度贲张的欲望渐渐地消退下来,感觉身心疲惫。
我抱着她,真想责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我没有
问出来。我的双眼无限空洞。
我平静一些后,她擦了一下眼泪说:“白朗,你现在觉得好些了么?”我点点头。
她抚摸着我的脸说:“在庐山的时候,你有这样要求,我可能不会拒绝。可从那一
晚后,才知道你是一个极少见的爱情完美主义者。我知道我真的没有爱你的本钱。你现
在一时冲动,而我并不能与你结婚,将来你一想起与我接触过,你会后悔的,你会痛苦
的,真的。就算我嫁给了你,你总会觉得我是不完美的,你会觉得不幸福,不公平,你
一想起我不是自始到终都是你的,你将来会恨我的,你会恨我的,时间长了,你会不知
不觉地表现你这种厌恶,那我会受不了的。我知道,你会要离婚的。”她加重最后几句
话的语气。 没有比她说的这些话更明白了,我知道她的心情,也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我说:“你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我好难受,你别说了。”我几乎是在求她
别再说了,她说的每一个字,就象一根根长针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脏。我的激情慢慢地消
退,眼泪渐渐地在眼眶中涌动。她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让我摸她激烈的心跳。
我想像自己忍不住大哭该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吓住ROSE?或许那才是发自灵魂
的大嚎,是真男人的真性情,我还是大哭不出来。
ROSE哭过后,夜风不知什么时候吹干了她的眼泪。 ROSE擦一下泪痕说:“白朗
,我的生日是1976年3月19日,我凡是要设密码地方,就用这几个数字,你会记住我的
生日么?”
我点点头说:“1976年3月19日,好,我记住了,我对数字的记忆极差,但一定会
记住你的生日。”
天风浩浩,沙鸣萧萧。我拥抱着她,吻着她。她微张着唇,暗示我的舌头深入她的
唇中。我试探地进入,立即被温暖包围着,口津甜甜的。她微微的气息煽动着我的欲望
炽情。
我感到体内的血液象岩浆在奔流,心跳在加速,肉体飘飘然地在幻觉中向纵深处滑
行,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我也感觉她的呼吸在加快,面部有些温润。这种深入的亲吻让
我兴奋到了极点。
在这久久的销魂动魄的亲吻后,我悲欣交集,愣愣地看着她。
我想是ROSE是用另一种让我深入她体内方式来安慰我,并象征性完成我们相爱
最后一个仪式。我的信念退守到最后一寸土地上了,也许这种坚守满足了自我安慰或自
欺欺人的心理。为一个我疯狂热爱的女人,我能做到的只能是坚守着这最后一寸土地,
我仍然象一个最终没有全部丢弃阵地的英雄。
ROSE看着我发呆的样子,竟冲我笑了,这是我见到她各种动人的笑容中最凄美
、最销魂的一笑。
我们平静地躺着,望着天空。我说,我在到敦煌的路上遇到了马建,她问马建是谁
,我就告诉了她。她说会有这么巧么?真会是那个文学家马建么?我说,我也不知道,
反正他说他是马建,我也没有办法看他的身份证。她说,说不定他与马建同名,这个名
字重名的一定很多,他也喜欢文学,索兴将错就错,反正晚上没事,对你进行一番居高
临下的教育呢。我笑说也许吧,谁知道呢?就拿出采访机,把录下来的声音放给她听。
磁带只录了一面,有二十几分种,ROSE听得很认真。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天,听完后
喃喃地说,他真是一个孤独的奇人,象一个哲学家。
这一夜,我们在鸣沙山度过,说了好多话,好象那时所有要说的话都说了。在痛苦
与甜蜜交织的缠绵里,我们决定分手,相互间还安慰着,好象ROSE说过,我们永远是朋
友,她会永远记得我。
许多人分手是没有爱情,我们却是为了爱情而分手。这让我感到崇高而体面,可我
的痛苦比任何方式的失恋都要沉重得多,这一点ROSE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停地安慰我。
次日上午她让我跟她同敦煌电视台的车一起回敦煌市,她们还到要阳关去拍摄一些
镜头。我与他们的摄制组的人都见了面,他们对我很友好,留我吃了中饭。下午一起玩
牌升级,玩点钱增加游戏兴趣。我与ROSE作一对,打了几个小时,我与ROSE老
是升不上去,最后我们输了三十多元。ROSE说她没有打好,由她出,我当然不同意
。
晚上他们请我一起吃饭,几乎没有人问我与ROSE是什么关系,对我很友善,我
觉得很欣慰,而且现在我也说不清与ROSE是什么关系。摄制组有人说在苏州就知道
我了,并简单地问了我一个人来西北的事。
晚上玩升级到十二点多,我与ROSE说话并不多,好象都把心思用在牌桌上。我
不敢多看她,她凄丽的神情让我感到怜悯,她美丽的肉体又让我感到难以抗拒。
最后我们又输了六十多元。ROSE红着脸说,是她没有打好,我说我的水平更低
,我有一半责任。我请大家去吃霄夜,大家都来了,结帐时,摄制组的负责人坚决不让
我付款。
明天他们要上路,他们请我一同去阳关。我想,既然要告别,就干脆地告别好了,
不要再跟她去阳关了。好象阳关就象心灵中的关口一样,一出阳关,便非人间之世似的
,我还不想走出这道世俗的关口。
次日,我早早起来赶到敦煌市的莫高窟大酒店。摄制组的人看见我来了,请我上车
同行,我说骑车在后面送他们。我跟在ROSE的车队后面,一直送到敦煌火车站。
火车站分别是平静的。我站在车窗外,ROSE坐在车窗里,隔着一层玻璃,大家
不知道我为什么不与ROSE同行。
我与她相对无言。
火车启动后,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的心有撕裂的感觉。我忘记挥手,ROSE
也没有流泪。她此时象一株失去血色的玫瑰,而我象一个遗失灵魂的人。
车轮渐渐地快了,金属的撞击声不断地敲击我着的心,——“气笛一声肠已断,从
此天涯孤旅”,这是哪一个蒸汽机车时代的多情种的词?竟没有比这一句更能表达我凄
恻的别情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ROSE与我的距离渐渐地远了、远了。她在车窗里看着我,我在
车窗外看着她,就这样默默地,在相互的视线里渐渐淡去,以至于全部消失。
前方空荡荡的,有几株树,一片空蒙的烟尘,还有两道无限延伸却永不能相交的铁
轨。
我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巨大的直逼人心的惘然,失声大喊了一声:“ROSE——”这一
声呼喊被车站的喧嚣轻易地淹没。
我们的激情遗失了,遗失在鸣沙山上的晚风中,我知道,ROSE知道,上苍知道。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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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
气贯如虹 杀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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