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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vincent (GiGi),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宠爱
发信站: 大红花的国度 (Tue May 30 14:54:30 2000), 转信

发信人: tanso (哑哑·实心句号),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宠爱（八）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18 05:52:23 2000)


                            （八）

    有水的时候L就和我一起泡在水里，没水的时候L就和我一起躺在浴缸
底，有时趴在我膝盖上。我不知道已经几天没回去了，也许三天，也许三
星期，也许三个月。我没问L为什么会来，就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梦到苹
果一样。饿的时候我们就吃苹果，这时候总是有点争执，因为我老觉得她
拿来的苹果更象椰子，毕竟我是吃过椰子的，也知道椰子和苹果的区别。
于是她很生气，啪地一声把苹果从当中掰开，说你看，你看，苹果有心的，
椰子有么？我看到了里面黑色的籽向我眨眼睛，就不说话，把整个都吞下去，
然后说，没有了，现在都没有了，心在我肚子里，你知道么。也有那么几
次果子掰开来居然是白色的液体而不是黑色的心，于是她就说，这是苹果，
苹果没心就要哭的。我就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我膝盖上，和她慢慢地做
爱，然后说，苹果有心的时候也会哭，你知道么。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停有同学寄明信片过来。有时是A·BABABRA，有
时是B·BABABRA，这时我们就会把这些明信片捉在手上把玩，我带上古埃
及巫师的面具，用明信片去占卜他们的命运，关于他们的只言片语从我唇
上纷纷滑下，摔在地上，陪伴他们一生，这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在预言，
还是在造就。每张被我解过命的明信片象瓣失去了生命力的桃花，带上粉
红的印记，纷纷跌落在我们的脚下，把L的脚趾和乳头都染得嫣红。我们
就在灿烂的桃花上轻轻作爱，象两只蝴蝶。

    最后一封寄给我们的是J·BABABRA，就是每天洗内裤又不穿内裤的那
个。在信里他说他经常开着暂新的跑车到处招摇，而且已经同家里的一个
女佣结了婚。L说你能说说他么，我说他是被捧上了高位的自卑者，需要别
人的崇拜和关照，心理断奶期还没有过。她说你怎么知道，我说直觉，她
说你知道的太多，这时候明信片从我手里落下，背面隐隐露出黑色，象个
挥之不去的凶兆。L说我去过法国瑞士和加拿大，现在又来了墨西哥，我想
有个家，我说你难道不在乎日子么，她说什么是日子，我想要个家，我说
日子就象我们现在这样，家在城里，有洗不完的碗筷扫不完的地。L不
说话，从我怀里一窜，跳到了水里，慢慢开始游。我说你去哪儿，她说美
国，我说浴缸不大，她说我只到彼岸，到彼岸，我不会回来的。水突然开
始冷起来，表面上结了层霜花，模糊了我的眼睛，把她的身影冻结在遥远
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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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nso坐在苹果树下，苹果熟了，砸到tanso的头上，tanso把苹果
捡起来，将里面的籽一颗一颗小心地收到瓶里，一共七颗，最终发现了
自己的爱情。

※ 修改:·tanso 於 Feb 18 05:53:47 修改本文·[FROM:  166.111.15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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