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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01:00 2003)



                                     四、
    我和那娜的相识是很符合"组织程序"的。每个校友会成员在全体校友聚会上都会尽

量和不相识的校友寒暄，主要是要联系方式什么的。当然，对于校友会组织核心的成员

大家更是力争多说上几句话，因为核心组织者显然都是海南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物（括

弧，除了我，因为我是靠着腿脚比较勤快、对公益事业比较热心才被大家选为秘书长的

，象我这种平均每年赚个七八十万左右的打工仔身份的校友不知道有多少。当然，当了

秘书长嘛，大家自然认为你很有实力了，至于你赚多少钱，除了你老板、合伙人、老婆

和情人可能知道，别人就很难知道准确情况了）。那一年，那娜好像是刚毕业，是第一

次参加校友会。她是管理系的本科生，应聘到海南一家外资房地产公司做办公室、文秘

之类的工作。那一天，当她离我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我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异样的

感觉，这感觉至今我也解释不清楚。我本能地回身一看，目光就和那娜对上了。在她的

眼里，我迅速地读出了清纯、略有点羞怯但又很坚毅这些明大女生特有的气质。我马上

感觉到她是刚刚毕业不久的"新人"。
    那娜的长相显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但她身材很好。要是在地处

北方的明大，那娜也算是美女了，混得好也能获得个系花、校花之类的头衔。不过在美

女如云的海南，她就显得很普通了。但是很奇怪，我对她第一感觉是一种见到亲人的感

觉，就好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那娜的目光和我一相碰，马上下意识地闪到一旁，旋即，似又觉得不妥，又把她的

目光向我投来，当我们俩的目光再次相碰时，她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我心暗叹，唉！

看来真的是刚出校门呀！不过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也有些闪烁，立即咒骂自己道，

妈的！到底我也是出道时间不长呀，怎么见到女生还是在学校时那个德性！尽管这样，

我还是偷偷瞟了一眼正和他们系女生聊得乐不可支的老婆，正好看见她的目光似乎刚从

我这里收回去。
    下面发生的事情就很自然了。互相询问一下情况。我对管理系不是很了解，所以，

主要听她说和提问。她好像对我们经济系蛮熟的，所以聊得还算流畅。谈话中我知道她

是满族人。后来，除了在校友大型聚会上礼节性地聊聊以外，她也打过几次电话给我，

可能因为是比较远的关系，再说她好像在海南也不算很厉害的角色，我也就没太在意，

每次都客气地问候一下对方的情况也就作罢了。
    "喂！你发什么呆呀！"凤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的跟前，微微弯着腰，身体

离我很近，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头部不时地蹭到她的乳房上。"我们的青年才俊胡总不

会这几杯酒就晕了吧？"她端着酒杯，笑得很有教养的样子，不过胸部仍然不时碰到我的

头部。
    我立马意识到有点失态。我手一伸，以很老练的动作抄起一个杯子，和凤姐碰了一

下，一口就干掉了。我的行为马上换来一片掌声。不过我没敢站起来，我怕碰坏了凤姐

赖以吃饭的本钱--毕竟我是练过武功的人。不过在这种场合我也毫不客气，空着的手顺

手一勾凤姐的脖子，把她的脸拉到我的脸前，用鼻子夸张地嗅了一下，然后向大家作了

个鬼脸，更加夸张地说："嗯！香！"登时引起哄堂大笑。趁着大家都在笑，我很快地在

凤姐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学经济的吧？"然后就放开她转回头吃菜了。
    其实我只不过凭她刚才说到"社会福利"这个词以及运用比例概念而猜测的。我的直

觉告诉我，凤姐的身体在我后面略微僵直了一下。我想我猜对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喜欢这种和我周围的女人玩脑筋急转弯游戏的交往方

式。我喜欢看见她们被我快捷的思维逗弄得不知所措的样子。越是有文化有品位的女人

，我越是喜欢这样和她们交往。而对于和她们上床，我远没有我身边这些教授、博士、

硕士、学士们有兴趣，当然更赶不上许忠实--也就是我们那个北方农民客户兴趣盎然。


    刚来海南的时候，真的好好笑，头几次进卡拉OK厅的时候，心跳得象擂鼓一样，腿

都有点不听使唤。等到陪我玩的老海南把小姐安排进来时，我几乎要晕倒。虽然老是嘲

笑许忠实是个农民，其实我自己也是农民出身。当然，农活我是一点都不会的。因为据

说我生下来六个月就会说话，我们村的老人都说我是文曲星下凡，还有鼻子有眼地描述

我出生时的种种异常天象。所以，家里人从来不让我做任何事的--除了读书。等我上高

中的时候，所有事情都让我那个到两岁才开口说话，并且一度被认为是哑巴的弟弟干了

，而我的皮肤总是保持着和乡里人完全不一样的细嫩。还好我总算不辜负乡亲父老的期

望，以全县总分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明德大学这样的名牌学校。后来又被保送上了硕士

研究生。
    来海南刚开始挣得不多，所以出去"潇洒"的机会也很少，但是学校牌子很响亮，所

以地位上升得很快，出没风月场所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我后来发现我对纸醉金迷生活的

适应速度比我的地位上升的速度好像快多了。有一次，当我喝得一塌糊涂，半夜起来找

水喝，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客房里，身边还睡着一个一丝不挂、完全陌生的女人时，我

意识到我真正开始进入某种生活方式了。而这时，我现在的老婆，还正在学校读研三，

正在写她的毕业论文。
    "哈哈！胡总总是装糊涂呀！有酒有女人就把我们这些官员撂在一边了。平时找我们

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呀！"李奇终于说话了。按说，经理是没官衔的，不过，国有背景

的经理都是有官衔的。我一直很奇怪，很多国有背景的企业经理为什么仍然非常在乎自

己的官位。这大概就是我那些社会学系的同学所说的"官本位"吧。
    "我靠！"我装作有点醉意地眯着眼睛斜睨着李奇说，"老姜还好说，我他妈怎么分得

清你这种身份到底是官还是商？"李奇只比我高一届，但是，据说他岳父是中央什么什么

部委的头头，而她岳父又是现在省里某领导的老上级，所以混得比同届的校友要好多了

。按官位来说，李奇是正处级。不过我这人一向自由散漫，对官场上的事情总是搞不太

清楚。所以，我对李奇除了尊为师兄以外，并没有特别阿谀奉承的行为。奇怪的是，这

样反而促使我们成为很好的朋友。
    "你这个垃圾！你什么时候才有点政治觉悟？"李奇说话的表情一点不象是对一个"垃

圾"说话，相反倒象是假意呵斥一个睡在上下铺的兄弟。
    我心里有点发热。马上去摸酒杯，结果一把没有摸到。我侧身一看，那娜正端着酒

杯向我递过来，并且在我耳边轻声说："这是我的酒杯，这里的酒比你那个杯子少，你自

己小心一点。"
    "哈哈哈哈！要是有那娜这样温柔可人、美丽端庄的小师妹为我倒酒，我李奇此一生

夫复何求啊？哈哈哈哈！"我看着李奇乐不可支的样子，感觉好像今天有哪里不对劲。不

过不等我细想，几个酒杯同时端到我的面前，原来那三位职业小姐一起走到我身边，向

我敬酒。个子最高的一个介绍道："我叫真真，这是媛媛，那是阿红。按辈分你要叫我们

嫂子哟。"说完，三个人咯咯地笑了起来。TNND，要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想必根本

不会相信这几个气质高雅的美女是干那种事情的。
    那个叫阿红的是陪李奇的，她说道："我们三个都是南山财经大学的。论辈分其实我

们应该还是喊师兄。等过门了，你再喊嫂子吧！"说着向李奇飞了个媚眼。毕竟是读过书

的人，那种眼神既媚却又远比没文化的小姐们来得含蓄。他接着说："听说你的硕士论文

居然都出书了，而且学术界评价很高。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一本哩！下次记得给我们签名

呀！来，让我们敬师兄一杯。"
    #%$&@#$！我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把酒灌到肚子里，一边心里都不知道应该骂什么

好！
    在一片乱哄哄的聊天中，我才知道，原来她们三个竟然是同宿舍的。看着她们娇艳

如花的面庞，想着学校轻松浪漫的生活，我心底里泛动着某种莫名的涟漪。
    在去洗手间回包厢的路上，我又碰到了凤姐。我总觉得她是有意在那里等我。
    她盯着我的眼睛，轻声却显得有点严肃地说："都说你才思敏捷，鬼精灵一个，没想

到连老姐你都敢戏弄。"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她，发现我刚才实在是忽视了她的阅历。现在

她开始露出老辣的一面了。不过我的反应并不慢，我马上装着更为惊讶的表情轻声说：

"凤姐，你不会告诉我你也是我师妹吧？"凤姐脸上本来就装出来的严肃表情一下子就散

去了，她笑得象个孩子。凤姐靠过来，抱着我的胳膊，把整个胸部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

，似乎我的胳膊就是她的儿子一样。"笨蛋！我是你师姐！我比你高两级。要不姜厅长、

李经理他们怎么老是上我这里来。我这里最安全了。"
    晕倒！我只知道凤姐的老公同时在中国城拥有这个餐厅、一家游戏厅（实际就是赌

场）和一家大型夜总会，我也隐约知道，凤姐在这些娱乐业里面是有自己的股份的，不

是被人养的那种，还听说她刚来海南的时候好像也是做阿红那一行的。但万万没想到的

是，凤姐居然是我的师姐。
    "我真荣幸，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厉害的师姐！"我的惊讶都真实地写在了脸上。凤姐

极其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直到确信我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的时候，才幽幽地叹了声：

"唉！我何尝不想去校友会和校友们聊天呀！七年了呀！谁对学校没感情呀！可是，我这

身份……"她的声音哽住了。
    "凤姐，记住我一句话，我不管你做什么的，曾经干过什么，也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师

姐，我只尊重那些有自己理想并且坚持不懈去打拼的人。如果你记得这句话，以后我喊

你姐姐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看你的。"我双手抓着她的肩膀，说完这些话，一把

把她拉过来，在怀里重重地搂了一下，然后放开她，进包厢继续我们的风花雪月去了。

转身离开她的时候，我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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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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