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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03:15 2003)



                                     七、
    

    现在好了。轮到我亲自处理棘手的问题了。这个事情如果在校友们中间传开，会有

什么样的恶果？我一向自诩的社会声誉又会受到什么影响？我老婆最终也会知道的，那

他娘的岂不是一塌糊涂？我老婆历来被男同学私下里"亲切地"称为"河东来的"，意思是

说她是个河东狮。天知道我怎么和她搞上的。这些年我总在怀疑，当年在我的宿舍，我

们有了第一次，是不是完全是她精心安排的--虽然我敢肯定她当时的确是处女。要不是

因为她是处女，后来还为我打过胎，以我先到海南，生活上又胡天黑地的情况，肯定早

就跟她白白了。
    现在……现在我的头真的好疼！真的象小说里描写的那种"要裂开来的感觉"！
    从床上的痕迹明显可以看出，我和那娜之间已经有故事发生了。唉！我喝醉酒最大

的毛病就是什么记忆都会消失。慢着！我忽然想到我的一个优点。我对我的酒德极富信

心，我喝醉酒只要没人惹我，我就会在任何地方一觉睡到酒醒。我喝醉酒既不胡乱说话

，也不闹事，更不会来个"酒色不分家"，顺便对那些清醒时不敢下手的女士下手。如果

没有这个品德，因为应酬多多而时常喝得一塌糊涂的我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了。
    那么，那娜主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不明白！唉！头又好痛！
    还是先清醒一下吧！
    我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现在饮水机那里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走进洗手间，用温水

冲了个澡。抹干身子，再穿回短裤--我一般洗完澡是喜欢裸奔的，不过今天好像特殊一

些。出来端着茶杯，四周看了看，发现这是个单人房间，也就是说，房间里只有一张大

床。我摇了摇头，只好又回到那娜身边躺下来。呆了一会，我又下床，在我的衣服口袋

里翻出一包已经被压得邹巴巴的中华烟，抽出一只点燃。
    烟雾缭绕中，我端详着那娜。她睡觉的样子真的很象一个无辜的孩子，微微地撅着

嘴，好像在梦中向什么人撒娇。我发现她有些方面很象我老婆。但是，无论怎么看她又

比我老婆更可爱更亲切，要是让我回到进这房间的时间以前作出选择，我还是宁愿她做

我妹妹。
    我轻轻叹息一声，走过去坐在床上，顺手帮那娜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以盖住她裸露

的肩头。这时，那娜翻了个身，变成面向我侧身躺着，然后她张开了眼睛。
    "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我的心绪还是很乱。
    "嗯！"那娜的回答很简单。
    就这样沉默了很久。忽然我感到那娜的手指尖在轻轻挠我的胳膊。我知道她试图和

我沟通。但这时我莫名其妙地变得极其烦躁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我几乎是吼叫着，但晚上不敢大声，这使得我的声音象是

关在笼子里的狮子。
    她惊讶地看着我好半天，然后叹息一声也坐了起来。"我也想抽烟，可以吗？"
    我把烟卷和打火机递给她。她抽出一只，点燃，发现我的烟卷已经灭了，就问，"还

要吗？"我"嗯"了一声，她就把刚点燃的那支递给我，自己又拿出一支点燃，默默地抽了

起来。
    拿过她点燃的香烟，我的心情好像又可以平静下来了。过了一会，我说："我们什么

时候回来的？"
    "大概两点吧。"
    "老唐他们呢？"
    "他送老姜他们出去，就没再回来。后来领班说他们都走了。"
    "哼！"我冷笑一声，"想得真周到呀！"
    那娜没说话，把头埋在两膝中间，呼吸似乎不太均匀。
    "你后悔了？"那娜忽然这样问，我一下有点不知所措。
    时间过的好像很慢，我的心跳好像有要停顿的感觉。终于，我狠狠地掐灭烟头，一

字一顿地说，"我后悔没有早点认你做妹妹。"
    那娜默默地转过身，搂住我的脖子，什么也没说。在这一瞬间，我体会到她的坚强

。
    那时候，我张着双手尴尬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因为我实在无法接受毫无邪念的师兄

师妹关系和现在这种赤裸面对之间的反差。
    但最后我还是也搂住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光滑的后背。
    "其实我们都很孤独。"我在她耳边喃喃地说。
    "我需要一个支撑，我怕我会被孤独压垮了。你至少还有你老婆。"那娜的声音也好

象是梦中的呓语。
    "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一定要走到这一步？"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我不信任别的人。我甚至也不信任我自己。"她自顾自地说。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问，但旋即又后悔了。
    "我什么都不再需要了，你做的已经够了。"那娜十分温柔地说。我好像在我老婆那

里都从来没有体会到这么强烈的温柔。
    "睡吧！明天，不，今天，一会要上班了。"她放开我，自己先躺了下去。
    我多少有点困惑地看看她，然后也躺下了。酒意又泛上来，我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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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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