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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十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13:27 2003)



                                 十四、

    等那娜笑够了，趁着她拿毛巾擦眼泪的时候，我感叹地说："原来我一直在你们的算

计之中呀！"

    那娜忽然放下毛巾，愠怒地瞪着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这种事情还要别人帮忙吗

？"

    "我……"，我欲辩无辞。我又发现一个男女之间感情交往的缺点了，那就是，它会

使男人的智商大幅度降低，并无限趋近于零。

    "看起来，你比我想象得要老实得多！"那娜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起来，而且，话语

中已经不再有那种刚毕业的学生特有的怯怯的感觉了。这时候，我已经意识到，她开始

象一个真正的女人面对男人那样平等地和我说话了。

    事后，每当我想起我们的这次谈话，我总是觉得，其实在我的潜意识里正是要那娜

恢复做女人的自信。而且我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

    "其实，说老实话，我不能不承认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上了你。"那娜低下头。

    "为什么？"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我今晚没喝什么酒呀！怎么会这样？我心里困

惑着。

    "因为你的眼神，怎么说呢？第一次见你，我在你的眼睛里根本找不到男人们常见的

那种有着攫取欲望的眼神，我看见的是一种宁静和平和！"，忽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当时觉得看着你时，平时浮躁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了许多。"那娜把手

伸过来，放在我的手背上，摩挲着。

    本能的警觉这时候忽然发生了作用。我从刚才短暂的弱智状态中猛醒过来。我没有

把手从那娜的手心中抽出来，因为我必须小心地不伤害她。但我的一些人生总结开始浮

现在我脑子里。其中一条就是，当一个人能够理解到并敢于直面自己内心的浮躁，此人

必然不同凡响；如果是女人，那就更加不可限量！

    "好！好！那娜，以你的智慧，说别的都是多余的。我只想告诉你，我和你那一个晚

上值了！很值了！我只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处于清醒状态，真后悔没有记住每一个细节！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些话。

    那娜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但她的目光并没有离开我。而我透过她的泪眼看到了

传说中涅槃者智慧的光芒。

    "我爱你！"，那娜的语气缠绵悱恻却没有哪怕一点点颤音。

    "为什么？"，我以平静得如磐石般的语调问道。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那娜轻柔地问，但是语气中听不出一丝疑惑。

    "不需要吗？"我把手抽出来，端坐着，依然平静地说。

    "需要吗？"那娜也收回了手，和我一样端坐着，凝视着我，眼神宁静而祥和。

    "不需要吗？"我盯着她的眼睛，看见了在她眼里熠熠发光的我的脸。

    "需要吗？"那娜的语气变得坚定有力，就象一柄铁锤。

    我们互相凝视了片刻，然后同时沉思着低下头喝茶。

    显然在同一时间，我们想起了那部所有明德大学学生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能把

台词倒背如流的电影。我们同时狂笑着把还没来得及喝下去的茶喷了出来。

    我们的脸上瞬时间挂满了对方喷出的水珠。然后我们在捶胸顿足和激烈的呛咳声中

继续疯狂大笑。

    ……

    那个晚上，我们一直谈到东方发白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因为还要回去洗漱和整理衣

容，准备上班。

    分手的时候，那娜扑上来，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夫复何求！

"

    那一瞬间，我知道，这个女人的友情将伴随我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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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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