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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十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16:37 2003)


                                  十八、

    我们谈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临告辞的时候，张副省长握着我的手，说："我晚上还有

个会，就不留你吃饭了。小胡呀！虽然我听别人介绍说你的能力蛮强的，理论水平也很

高，但是这身份还是要注意呀！我看期货那边你还是尽量少参与一些。你原来做房地产

做的也很不错呀！你写的评论文章我以前也常看哟！一个人要发挥所长呀！记住了吗？

"他的手绵厚而温暖。

    此时，我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今天的谈话里有太多的谜团，我一时消化不了，只

能连连点头说是。

    "有什么事情，你就和小田联系吧。遇到困难你就直接来找我！"张副省长重重地握

了握我的手。

    走出张副省长的家，我才发现我背后已经完全湿透了。

    在送我回去的路上，田秘书笑眯眯地看着我："很紧张是不是？""是！张副省长水平

太高了。我还真差点应付不来。""哈哈！你还算好的了。你还记得咱们海南最年轻的富

翁吗？"我当然知道那个传奇般的小男生--大一就退学，十七岁到海南，十九岁资产过亿

。田秘接着说："当时也是张副省长接见他。他紧张得把整一杯子茶都泼到自己身上，害

得我出去帮他买衣服。哈哈哈哈！"听完，我也笑了。

    回到家，我不禁想起了那个在国内各大学流传甚广的"兔子的博士论文"的笑话。

    一日，狐狸经过一山洞，看见一只兔子在认真地写着什么，就好奇地走过去问，你

在写什么？兔子答，写博士论文。狐狸问，什么题目？兔子答，题目是"论兔子如何吃掉

狐狸"。狐狸大笑。兔子说，不相信吗？我有理论依据。想知道吗？请跟我来。于是，兔

子带着狐狸走进山洞。一会儿，兔子走了出来，而狐狸没有走出来。兔子继续写着。

    过了一会，一只狼经过山洞。他看见兔子，也好奇的走过去问，你在写什么？兔子

答，写博士论文。狼问，什么题目？兔子答，题目是"论兔子如何吃掉狼"。狼大笑。兔

子说，不相信吗？我有理论依据。想知道吗？请跟我来。于是，兔子带着狼走进山洞。

一会儿，兔子走了出来，而狼没有走出来。兔子继续写着。

    再过了一会，一只老虎走过来。同样的问答，只不过题目变成"论兔子如何吃掉老虎

"。老虎当然也不信，于是进了山洞，最后也没出来。兔子出来继续写。

    不久，兔子写完了，就走进山洞，把他的论文拿给导师看。此时，他的导师--一只

狮子正在山洞深处剔牙！

    难怪我导师说我已经差不多够博士水平了，是不是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呀？我一边在

心里骂着自己混蛋，一边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婆说我今天有点神经兮兮的。

   *         *         *      *       *           *        *

    星期一，我就找来校友会商界的骨干商讨这个事情。郁闷的是。大家似乎都对此热

情不高。特别是李奇这小子，总是带着神秘的笑容看着我，让我感觉毛骨悚然。不过，

让我欣慰的是，在老唐的带领下，大家都表示，工作由我来干--理由很充足：因为我要

干的事情没人能代替；但只要我需要，大家都多少出点钱；各个企业挂个名，到时候让

各企业领导出面就行了。"一看见没钱赚的事情，都他妈做缩头乌龟了！"虽然心里这么

骂着，但还是对这些师兄们的支持十分感动。

    后面的几天，我主要在家里做策划方案，公司的事情让万松帮我处理。我想下个星

期去北京找我的导师谈谈，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星期五，田秘书给我打电话，揭开了我心中的其中一个困惑。

    "小胡吗！你好！我是省府老田。"，才见过两次面，田秘书就跟我这么套近乎。我

很意外，也很高兴。我们商界的人最怕那种不露声色，莫测高深，看似毫无缺点的领导

了。如果领导都是完美的，我们这些商人还混个屁呀？田秘书既然能表现出江湖的一面

，就意味着我们之间有发生直接利益关系的可能，这不正是每个商人希望的吗？

    "德赛集团你知道吗？"老田问。海南人哪能不知道这个企业！据说德赛的背景和何

韵他们公司差不多，也非常复杂--既有北京的背景，也有海外的背景，外面人只知道他

们实力了得。不同的是，何韵的公司比较低调，常常躲在幕后。象上次我们一起做那拨

期货行情，何韵虽然给公司赚了不少，但是回去还是挨了批评--不是批评她擅自动用资

金，而是批评她介入行情太过于直接。

    "知道知道！田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以后你也别客气，就叫我老田吧！"他也

不管我连声说"不敢！不敢！"，自顾自地说，"有好事呀！你要请客呀！"

    "哈哈！我还是叫你田哥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一点！"我决定暂时还是矜持一些。"没

什么好事情，我也想请你呀！就怕你不赏脸！"

    "这样吧，晚上你安排一个地方，就我们俩，我有事跟你谈。你先安排，我伺候完领

导就过去。"

    我心领神会。

    晚上，在"金海岸"酒店的歌舞厅包厢里，老田把小姐们赶了出去。大约说了一下情

况。原来，在省领导的眼里，期货从业者的声望并不高，因为每次期货行情一来，动不

动打得天翻地覆，甚至惊动北京，经常搞得省里领导工作很被动。但是，这些人可是有

钱的呀，况且背景也很复杂，所以，从吸引资金、刺激消费，更从不轻易得罪人的角度

来说，省里领导一般也不好说什么。

    张副省长对我的能力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因为即使办不成，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毕竟这纯粹是民间行为嘛！不过我的身份似乎不太体面。在他眼里，期货界还是急功

近利之徒居多，除了能为自己赚点钱，实在不成大事。因此他想让我进入一个更体面一

些的行业。以房地产为主业（海南大多数企业都以房地产为主业）的德赛集团正好需要

一个副总经理，而张和德赛的老板很熟，就推荐了我。

    "你说你该不该请客呀？"，老田得意地邀着功，很象当年科举时代"报录的"人。"应

该！当然应该！今天田哥不玩好，可不能走人！"我的确高兴得不行。"好！我奉陪到底

！老板晚上已经飞北京开会去了。我也没什么事。正好我也想和你好好聊聊，看看老板

欣赏的才子到底水平如何呀！哈哈！"老田十分得意地强调了一下他的优越感。我知道他

说的老板就是张副省长。

    我立即站起来，叫小姐把领班叫来。这里我也常来，领班我也很熟。我故意大声嚷

嚷着："看见我们李老板来了，还不赶快把你手下的王牌小姐叫出来？得罪了我们李老板

，你们这个地方可就别开了！"，一面给领班使着眼色，暗示她这个客人真的很重要。我

故意把老田的称呼改了，这也是这种场合的规矩了。

    不久，金海岸歌舞厅的两个王牌小姐就坐到了老田的身边。我也随便找了两个熟悉

的小姐。这样一来，包厢里面就变得很热闹了。大家喊着叫着，唱歌、掷骰子赌酒、划

拳、互相挑逗……，很快，老田就进入了角色。我看得出来，老田不是那种常在这种场

合"泡"的官员。

    在这之前，我的确没想到老田这么容易就"下水"，和我泡在一起。

    "唉！你们也真不容易呀！每天累死累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喝了一会酒，我感

慨地说。的确，在我看来，政府官员每天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别说出来潇洒，就是正

常人的一些需要都被迫压抑了，就算憋不住，偶尔出来放纵一下，也要偷偷摸摸的，哪

象我们这些社会上混的那么随便！--对于官员们来说，平时工作做好了，大家认为是应

该的；工作做得不好，上面要批评，下面偷偷骂；工作做得太好了，就有人嫉妒拆台；

工作做得太差了，还有把事业前途乃至身家性命赔进去的危险；什么都不做，就做个平

庸的人，却又总觉得枉活了这一生……我一直很同情他们的处境，这也就是我坚决不进

政府机关的原因。至于给领导当秘书那就更是惨不忍睹。我觉得他们连小姐都不如！小

姐至少可以选择来或是不来，秘书们可没得选择，一年到头都得眼睛瞪大了，稍有差池

，可能就前途尽废！以前就觉得领导的秘书和太监没什么两样，不幸的是，他们却没有

象太监那样"去势"！

    老田也感慨良多。看得出他还多少有一点书卷气。他显然也对目前"伺候人"的处境

不是很满意。

    "老哥你可以找个地市级单位做负责人呀！以你的才学，没必要这么委屈呀！再说，

你在领导身边机会还不是很多？"我趴在老田耳边悄悄说。

    "老弟呀！你是一直在商海，对政治还是不太精通呀！你说的我都知道。不过，这不

是火候还不够吗？哈哈！"，他拍拍我的手背。

    "好！老哥说话真是爽快！没把我当外人！既然这样信得过小弟，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只要我还在海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是吩咐别人为你办事，那可就是瞧不起我

了！"，我摆出一副江湖万事通的样子说道。

    "哈哈！我一向自信自己的眼光。到底我没看错人呀！象你这样既有理论水平又讲义

气，又精通社会规则的人真是太少了！说实话，我对社会上那些一抓一大把的有钱人真

没什么兴趣--品位太低！还是咱们俩谈得来！"，看得出老田的话发自肺腑。

    我们越谈越投机。一边的小姐抓住我们说话的间歇，涌上来把我们抱住，一边撒娇

一边嚷嚷着："胡哥，李老板，你们男人哪有这么多悄悄话说呀！都不理我们了！是不是

嫌弃我们了？"

    我哈哈大笑着说："好！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国事。老哥你放开来

玩！以后只要需要，这种场合都由我来安排。保证让你满意！……"，没听见老田搭腔，

我转头一看，发现他早已经陷在脂粉堆里了……

    当天晚上，我在金海岸要了两套位置隐蔽的套房。本来想安排老田住总统套房的，

后来转念一想，不能一开始就把他胃口吊得太高，怕自己最后陪不起，所以就改了主意

。我目送脚步飘浮、踉踉跄跄的老田在两个小姐的搀扶下走进自己房间并替他关上房门

，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老田是真醉还是假醉。反正我预先按照陪客人过夜的标

准支付了那两个王牌小姐的小费。别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

    我躺在床上，点燃一根烟，心里兴奋不已。一条金光大道就横亘在我的面前。但是

，在踏上这条让人羡慕的大道之前，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一种属于王者的冲动！

    陪我的两个小姐还没走，都在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去洗手间一下，回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见你们还穿着衣服！"，我一本正经地说

。那两个本来就和我很熟的小姐立马嬉笑着，开始互相帮对方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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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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