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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十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17:30 2003)



                              十九、

    星期六睡到中午才起来，老田早就走了。看见身边两个象烂肉一样躺着的小姐，忽

然有一股呕吐的冲动。

    ……

    星期一晚上，我见到了导师和师母--在北京他们的家里。

    导师对我能够"改邪归正"很高兴，"你总算愿意往学术方面靠拢了！是不是钱赚得差

不多了？"

    我忙不迭地摆手摇头，"虽说不是很缺钱，但我在海南不过是众多穷人之一。您就别

笑话我了。只不过觉得自己毕竟受过教育，老是闷头为自己赚钱，一点有社会效益的事

情都不做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决定只字不提张副省长的委托。

    "是啊！海南我也是了解的，大家都很急功近利呀！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我是您的学生，您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不就这几个吗？我哪敢在外面给您丢脸呐？

"导师很年轻，也的确很有才华。他在明德大学带了六届硕士，所有学生加起来总共也就

十一二个人，其中就包括老姜和李奇。后来他为了评博导过程中的不公平，就离开了明

德大学。至于现在他指导的那些博士硕士，和他关系就远得多了--一年能见上两次面就

相当不错了。

    "小袁还好吧？"，我老婆姓袁，虽说是师妹，同系却不同导师。只不过我们俩上学

的时候经常到导师家去玩，所以彼此都很熟悉。"你们有孩子没有啊？"

    "她很好。现在我们还不想要孩子。我觉得还是趁着年轻、精力好多做些事情。"我

轻松地回答但心里很不是滋味。老婆几次说要个孩子了，我都以现在事业不稳定为理由

推托。我也说不清这是为了什么。

    "好！男人以事业为重，我欣赏你的观点！"，导师很高兴。

    "好什么好？你们男人都是拿事业来做幌子，不知道在动什么歪脑筋！我看还是早点

要孩子好！海南乱得很，有个孩子也能保持家庭稳定呀！"师母说话还是直来直去的，弄

得导师和我都很尴尬。

    "您总是帮着小袁说话，难怪她一直惦记着您呢！这不，知道您喜欢吃海鲜，这次还

专门叫我捎了海南特产的小龙虾和石斑鱼来。"我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老婆对送礼方

面一向不在行，送这个礼物当然是我的主意。按照她的主意，不是送个珠宝首饰就是什

么高级化妆品什么的，我笑她虽然是城市长大的孩子，却比我还土。为了拿到最新鲜的

货，我这次是先从海口飞三亚，再从三亚飞的北京。

    我打开我带来的两个装海鲜的泡塑纸盒，让师母看看还在蠕动的小龙虾，然后我从

口袋掏出一张纸递给师母，"这是我找海南最好的粤菜师傅写的具体烹饪方法，您要是嫌

麻烦就直接找个粤菜馆让他们做好了。"师母显出很高兴的样子，一边夸我想得周到，一

边招呼他们家的小保姆一起往厨房搬那两个沉重的盒子。
    趁这时候，我赶紧拿出我的策划方案给导师看，请他提意见。
    导师看了看目录，又随手翻了翻正文，感慨地说，"科班出身的学生就是不一样，比

我那些在职学生写的东西象样多了！"
    我把我的思路简要地向导师汇报了一下。
    导师沉吟了一会，说："这个事我要好好想一下。你毕竟是处在海南这种商业氛围中

，对于这类事情的运作经验还不足。这也不能怪你。但是，总的来说，你这几个理由还

是成立的：第一，海南是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第二，海南近几年的发展超过世界上任

何一个地区；第三，海南风景如画，生态环境好……"他说了一大堆正反两方面的理由后

，亲切地对我说，"小胡啊，你也别着急，这个忙我肯定要帮的。而且只要运作起来，我

也一定要参与。海南是个很好的典型呀！你先回海南，我先在北京找些朋友商量一下，

看看具体以什么形式操作比较好。不做则已，要做就做到最好！"
    我连忙点头答应，但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第二天下午，我回到海口。临行前，师母专门去买了一套初生婴儿穿的小衣服让我

带上。还一个劲地叮嘱我，让我们早点要个孩子。
    直到飞机快降落海口机场的时候，我还在一边想着师母的苦心，一边摇头苦笑。
*         *             *          *         *         *        *
    刚出机场，还没来得及坐上出租车，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李奇！

    "嘿嘿！小子，刚从北京上访回来？"

    "靠！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盯我的梢？"我惊讶不已。

    "以前没有，现在正在盯梢。你站着别动，等半分钟我就到。"说着话，我已经看到

他的车了。

    "怎么样？咱们'倒爷'（对导师的一种戏称）对你的想法还感兴趣吧？"车上，李奇

笑嘻嘻地问我。

    "你虽然是这出戏的导演，可你的事情我这做编剧的还是应该知道的吧？"李奇很得

意的样子。

    "什么意思？"，我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先找个地方，我们一边喝一边说。"李奇故意卖了个关子。

    "好吧！那我做东，就去吃野味吧！喝点白酒。怎么样？"在学校就知道李奇喜欢喝

白的，所以我这么建议。

    "我再叫个人行不行？"李奇说。手里已经拿起了电话。

    "我是听你演讲，你愿意叫谁都行。不过最好也是喝白酒的。""那是当然，我的朋友

不会喝白酒怎么行？"李奇说。说着打起电话来。我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可以听出

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很听他的话。

    几乎在我们刚在包厢落座，一个我似曾相识的女人就走了进来。我脑子飞快地一转

，记起就是以前见过的那个什么南山财经大学毕业的小姐，叫阿红。这种场合李奇能叫

她来，我就已经约略猜得出他们的关系了。

    "胡哥想起我来了吗？"阿红笑着说。

    "你这么个大美女我当然不会忘记，不过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喊嫂子。"我调侃着。

    "现在喊还是可以的，要是他老婆在就别喊了。省得我会变了残废回家。"阿红挨着

李奇坐下，有点哀怨地说。我一时看不出阿红是不是在演戏。

    等服务生把酒都倒好了。我举起杯子说，"来！李奇，阿红，我先敬你们一个，祝你

们幸福！"说着就自己先干为敬了。我故意没喊什么"嫂子"，因为我又想起了上星期在我

床上的那两个小姐。不过，我也没发现阿红表情有什么异样。

    "你没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很奇怪吗？"李奇干完一杯，然后说。

    "我早就在想了，可我笨呀！这不就等你解谜了吗？"我那时候笑起来一定有点傻。


    李奇和我一边喝酒，一边聊着。等第二瓶白酒上来的时候，剩下的谜团都解开了。


    原来，李奇岳父的家系也是明德大学的。李奇的岳父和我们俩的导师早就认识，而

且关系不错。我呢，自尊心比较强，这几年混得一般，和导师就联系很少。李奇总觉得

我这样下去，虽然赚点钱，但终归不是正路，有点浪费我的才华，就想找老岳父帮我一

把。李奇的岳父对张副省长曾有知遇之恩，所以李奇现在是张副省长家的常客。李奇很

想帮我一把，所以，不仅自己在张副省长面前提起我，还让他岳父看在我们导师的面子

上给张副省长提起过我。当然，我导师赠书给张副省长当然也不是因为巧合（这是我推

断的）。……最后，我就糊里糊涂地被张副省长接见了一把！

    "靠！这么复杂？我的头都晕了！没想到你背景这么深，要不是咱们俩平时就很熟，

我可能会被你吓死了！"我一个农村孩子，的确也没见过这个阵势。要是我脑子够灵活，

恐怕在海南这几年也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了。

    "呵呵！你也别都感谢我，还是应该感谢老姜。还是他提醒我这么做的。"李奇并没

有很张狂的样子。

    "对呀！应该叫老姜来，我要敬他几大杯！"我心里很热，有一种要流泪的感觉。

    "他今天有事，来不了。没关系，以后咱们师兄弟聚会的机会多得是。"李奇笑呵呵

地说。

    "那你今天跟咱们'倒爷'联系了？"

    "嗯！是他告诉我你的航班号的。我是借问候他的机会暗示他，我们海南这边有很充

分的准备，钱的方面肯定没问题；地方政府的工作老姜和我就可以做，也没问题。而且

，我们家老爷子那边应该也会支持。"

    "大恩不言谢！我自己干了这杯吧！"我激动地说。

    "咱兄弟客气什么。反正你这种人也不是久居人下的，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哈哈！

"李奇很开心地大笑，硬要陪着我喝了这一杯。

    我发现阿红除了给我们倒酒，敬酒，并不参与我们的谈话，但是后来脸色似乎不太

好看，笑得有点勉强。是不是李奇叫她来有别的用意呢？我自己在肚子里留下一个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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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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