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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二十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22:32 2003)


                             二十三、

    大家又开始端着酒杯，寻找着自己的对象开始喝酒。

    没过几分钟，忽然又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是凤姐！

    在其他人还没做出反应的情况下，我几乎和老四、阿萍同时站了起来。我来不及细

想，就从手包里抽出铁扇，对大家说："你们都别动，我出去看看。"其实这话我主要是

对老唐和李奇说的。以他们的身份，还是不要在这种场合现身的好。

    在我就要转身冲出去的一瞬间，我看见老四的眼睛里爆发出象电火花一样的神采。


    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都是包厢。我冲出去时，看见其他各个包厢都

紧闭着门，有几个公主和少爷在远处瑟缩地张望。

    凤姐坐在地上，手捂着脸，痛苦地呻吟着。在她旁边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烂仔"（

海南对流氓、痞子的称谓）。其中一个身材干瘦，面目丑陋，眼带凶光的人正用一只手

抓着一个女人的胳膊。那个女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长相。瘦男人嘴里恶狠狠地骂

着："你个臭婊子！老子给你脸你不要脸！你以为你是大学生就了不起了？你这样的老子

不知道玩过多少了！今天我就不信你能跑出我的掌心！……"。说着，给了那女人一个耳

光！瘦男人这一巴掌一定用了很大的力气，女人闷哼了一声，脸被打得转了一个方向。


    就这一瞬间，我看清了！那个女人是那娜！

    这时，我已经无暇顾及地上的凤姐，用右手的扇子指着那瘦男人，大喝一声："住手

！"，话音未落，我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如果现在我心里还残存着一点圣洁的东西，那就是对那娜的感情。尽管这感情也不

可避免地沾有些污点，但我自信可以把它洗干净。

    我没有妹妹，只有一个弟弟。妈妈一直对于我们家没有女孩很后悔--那是当时经济

条件不好造成的，生多了也养不活；再说生了男孩，女人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别家的妈

妈都说我妈生在福中不知福，生了两个男孩还要那赔钱的女儿干吗？我妈总是说儿子没

有女儿疼父母。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想有一个妹妹来让我疼，让我照顾。这也许也

是出于对父母的爱吧！

    所以，看见那娜遭到这样的摧残，我心里登时怒火万丈，当时根本就没有去想是不

是应该出手的问题。

    眼看我的身体就要接近瘦男人，我的铁扇马上就可以敲到他的头上，我忽然感觉到

身体周围的压力陡增。我想都没有想，跑动中左腿发力弹跳，右腿提起，"唰"地打开铁

扇，空中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旋转，再换右腿点地，张开的黑色扇面在转身的同时与地

面平行着飘舞出去，划出了一道三百六十度弧线。这是扇子功中我练了不下一万遍的绝

活"花团锦簇"。只听几声"哎哟！"，企图偷袭我的几个（准确说是四个）烂仔立即捂着

面部向后跌退而去。走廊的墙阻住了他们后退的势子，他们痛苦地顺着墙蹲了下去，手

指缝中间立即流出血来。

    我这把铁扇的扇骨是不锈钢的，扇面是黑色帆布做的。如果不加留意，别人除了觉

得这扇子打开以后比普通的折扇扇面大一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实际上，铁扇的每

一根扇骨前端都是尖的，这意味着铁扇里藏着十几把匕首！这些扇骨尖锐的头部早就穿

透帆布扇面隐隐露了出来。

    我片刻也不敢停顿，因为我此时是背对着瘦男人。由于我想一招解决那四个烂仔，

所以不得已才冒险把背部露给他。

    我想大概是因为手里还抓着那娜的缘故，他好像有点犹豫。等他下决心放开那娜，

想对我实施攻击时，已经晚了！我根本就没转身，右腿点地，轻轻往后跳了一小步，同

时左腿回收腹部，然后迅猛地一脚向他面门蹬去。

    这一脚的打击点是脚后跟，加上这一跳的前冲力，如果被我击中，抗击打能力稍差

的人就会立即昏厥。他不敢硬挡，向左一侧身，往后退了一步，随即双手交叉在胸前，

向外平推我击来的左腿。我借着他推我左腿的力量，就势落下左腿，右腿绷直，划出弧

线，朝他面部横扫，我的身子就势也转了过来，变成面对着他，而把那娜挡在我背后。


    瘦男人似乎有点准备不足，慌忙侧身向左边闪去。我稍停了一下，左手凭感觉向后

抓住那娜，往我左边一拉，那娜一个趔趄，脱离了我们作战的范围。这时我完全没有了

顾忌，一个箭步追上去，左拳向他面门击出。可能我长得比较文弱的关系，瘦男人似乎

不担心我这一招，马上转身提右手格挡。

    我这一招是很普通的虚招。拳势未老，右腿已经兜裆踢出。瘦男人显然不是新手，

而且好像已经有点恢复常态。他左手就势向下一按，用"金刚伏虎"来防守，同时右手立

即回收，准备反扑，以挽回被动局面。

    既然已得先机，我哪能随便丧失！我右脚落地，往地上一点，立即腾空而起，左腿

右腿连环踢出。他的背部一直斜对着走廊的墙，再退就快碰到墙了。我心里暗喜，主意

已定。他见我反应这么快，只好又退了一步。在空中，我一抖手，黑色的扇面张开了。

我右腿一落地，迅速往前一探身，翻转手背，铁扇扇面和地面垂直向他面部划去。由于

他退了一步，所以我的招式显得有些勉强。瘦男人立即发现了我的破绽，往后稍稍仰身

，右手趁着我去势已尽，来抓我的铁扇扇面。

    我要的就是这个！

    他顺利地抓住了我铁扇的扇面，大力往回一带。立时，扇面和扇骨毫无阻碍地脱离

！本来我这扇面就是两层帆布缝合，松松套在扇骨上面的。他万万没想到他这往回一带

，根本没遇到阻力！所以被自己的力量带得又向后猛退，脚后跟以及右肩胛骨到手肘部

分终于分别"砰"地一声撞在墙上。

    机不可失！我往前一个大步，两枝尖利的扇骨顶在了退无可退的瘦男人的咽喉上！

他的颈部立即出现了两点血珠。

    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我感觉心脏如擂鼓般"砰砰"狂跳，呼吸已经很不均匀了。

我心里直喊着"惭愧！"。

    "住手！"，一个音量不大但十足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死死盯着瘦男人，不敢回

头。但我还是能听出这是老四的声音，只不过老四此时的声音与刚才聊天时候的声音简

直有天壤之别。

    正在这时，那四个烂仔被脸上伤口的疼痛激怒了。他们纷纷从腰间抽出了匕首，不

顾一切地向我扑来。我心里一颤，暗叫"糟糕！"，同时随时准备把扇骨插进瘦男人的咽

喉，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几乎就在烂仔们起身作势欲扑的时候，旁边一个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了。里面奔出七

八条精壮的汉子。这些人蜂拥而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制服了那几个烂仔，然后把那四

个家伙拖进了包厢，"砰"地关上门。包厢里面立即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杀猪般的惨叫声

。

    "老四！"，瘦男人斜着眼，惊骇莫名地看着老四，声音嘶哑地说。

    "老皮！你跑到我的地盘鬼混也就罢了，还欺负我的人，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了？"，老四平淡的语气中明显透着杀气。

    那个叫老皮的瘦男人已经斗志全无。"四哥！对不起呀！我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你的人

。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吧！"，听了这话，想起老

皮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我强烈地感觉到这个人的阴险！这种人往往是社会上最垃圾的

一种人，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羞耻心，所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现在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哼！现在才知道错了？"，一直说话不多的阿萍忽然冷冷地说道。我警觉地意识到

就要出大事了。

    "有人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上来！你们快走吧！"，早就被人扶到我们包厢休息的凤

姐慌慌张张地冲出来说。

    我松了一口气！我一向不愿意卷入黑社会之间的纠纷，更不愿意卷入人命案，但刚

才我分明听出了阿萍话语中凛冽的杀气。现在有警方介入，我也就放心了。

    "跟我来！"，凤姐拉着那娜，小心地从背后绕过我，然后疾步向前跑去。

    "栋哥！……"，是那娜在叫我。我非常强烈地感觉到那娜关切和焦急的眼神一直没

离开过我。"你先走。他们自己有办法！"，凤姐死命地拉扯着那娜。那娜的声音渐渐远

去了。

    不一会，看来是老四手下的那些壮汉也都从我背后跑了过去。接着是老四。虽然老

四的步伐频率也很快，但是我听得出他的步调节奏很稳定，没有一点慌张的感觉。

    阿萍是最后走过我背后的。在她就要走过去的一霎那，我感觉一股很强的力量撞在

我的右肩上，只听"噗"的一声，两只扇骨的尖部就没入了老皮的咽喉！

    老皮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喉间发出"格格"的怪声，脸很快就涨成了紫黑的颜

色，眼球向外凸出，颓然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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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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