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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二十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May 13 13:24:56 2003)


                              二十六、

    经过面试，刘胜利显然对许莉感觉相当好。很快，许莉就成了刘胜利的"豪客"集团

主管房地产业务的副总裁。

    我的公司也顺利注册下来。海南办事效率就是很高，不仅办得快，而且花钱又少--

办这个公司也就花了一万多块钱。幸好我自己还有点私房钱！不过，老婆既然不愿意拿

钱，我也没什么办法，目前只能先维持着这个既没有办公场所也没有雇员的、纯粹的"皮

包公司"。

    过了将近一个月，老皮邀请老四、凤姐、我和那娜，建议大家喝一顿"和好酒"。我

让那娜找了个借口，推托了没去。其他人都应约去了。

    老皮说话的时候果然很艰难，声音非常古怪。老皮一个劲地给老四道歉，态度非常

诚恳的样子。还说了一堆对不起凤姐和那娜的话。场面上的事情，我也还算老到。没等

他给我道歉，我就主动向他道歉，也说了一堆"年轻，下手不知轻重，请原谅"之类的话

，总算给老皮留了点面子。我看见阿萍眼里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老四更是兴高采烈

，直说还是读书人知书达理云云。

    老皮假模假样地惋惜那娜没有来，不能亲自向她道歉。老四声色俱厉地说："人家是

大家闺秀，上次受了委屈，现在还在伤心呢！象这种场合她能来吗？"弄得老皮又忙不迭

地道歉。

    当然，这种宴席结束得总是很快。临走的时候，我悄悄塞给老皮一个信封，里面是

两万块钱。"皮哥，真不好意思呀！这是一点小意思，给你买点补品补补身子。"，老皮

假意推托了一下，就收下了，还一个劲地跟我套近乎，说着什么不打不相识、将来是一

家人之类的话。其实，我给他钱的意思根本就是希望老皮不要记仇，大家以后不要再有

任何关系了！

    虽然事后我觉得老皮这次姿态做的也过分低了一些，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所幸

在很长时间里，老皮确实没有什么动作。慢慢地，我也就觉得这事应该是过去了。

    老皮这顿饭吃完不久，张副省长就正式被调到内地一个省当省长去了。就在张副省

长走的前一个礼拜，阿雄找我谈话，他的表达方式很委婉。一方面他认为我工作很辛苦

很敬业，但也认为我的工作的确成效不显著，劝我是不是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工作方式是

不是和公司的风格不太合拍。我立即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第二天我就辞职了。但是，由

于我现在并没有正式的身份，所以，我请求阿雄考虑我的难处，推迟一个月再对外宣布

我辞职的事情。也许我一向信誉和口碑都比较好吧，所以，阿雄答应了我这个要求。

    张副省长--不！现在应该正式称呼他张省长--上任以后竟然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让

我很感动。他说在海南也没有帮我什么忙，觉得很抱歉，并且希望我以后有机会能够到

他们那里发展。我觉得他说的不完全是客气的话。

    只不过，张省长可能不知道，我现在再次变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我唯一可以去的地方就是钱军他们那里。好在我在那里还是有股份的，所以我也不

算外人。钱军给我腾了一间办公室，我每天都在那里上班。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准备金贸

区旁边那个项目的材料。我手头实际上还是有一些钱，但是，这些钱都是我在牙缝里省

下来的，恐怕连操作这个项目的业务活动经费也不够。

    此后，我又和钱军、万松、林毅忠以及期货圈子里的人泡在了一起。时间长了，他

们发现我花钱缩手缩脚，也就约略探知了一些我的情况。钱军一面嘲笑我"气管炎"，一

面还是给我挂了个虚的副总头衔，只不过薪水比以前低了很多，每个月也就三四千块钱

，但是，有些餐票、交通费什么的时不时还是可以报账。这可解决了我不少的问题！

    在我的项目运作起来之前，我总算有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身份！

    奇怪的是，老婆的行为最近变得更奇怪了。我不往家里拿钱，她也不追问我。我猜

测，她是不指望我能再往家里拿钱了，她的期望值就是家里现有的钱不要再减少。真是

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我想。

    不过我仍然把我最近的变动告诉了她。她显然对我那个至今还很看不见摸不着的"皮

包公司"没什么兴趣，而且，对我丢了德赛的位置，也没有出现我预料的那种歇斯底里的

情况，只是有时候奇怪地问我最近忙什么，怎么不做期货了。我说我一直都在关注，只

不过现在没什么行情，天天看着盘面也浪费时间，所以我主要是在专心准备项目的事情

。她听了就不再说什么。

    老婆最近越来越关心海南名人、中国名人乃至世界名人的发展历程，还买了好多名

人传记回家来看。平时聊天的时候，她经常会向我推荐几本传记类的书。我很讨厌看名

人传记，因为我一直觉得每个人的路都不相同，看多了别人的东西自己可能连路都不会

走了，那岂不是成了"海南学步"了？不过这个想法我很快就不敢提出来了，因为老婆就

为这个观点恶狠狠地和我大吵了几架，还骂我"清高"、"自负"、"穷酸"，甚至，还用我

最不喜欢别人用在我自己身上的词骂我--"农民"！

    她最近对我的态度平淡了很多，不是很冷也不是很热，即使做爱也是不温不火的，

让我觉得她有点高深莫测。尽管如此，我仍然强烈地感觉到她对我的关心。只不过我有

时候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关心我的事业还是关心我本人！"这有什么分别吗？"我经常问自

己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大概只是为了激励我上进罢！"我对自己说

。

    老姜那边办事效率也不算低。张省长一调走，这边的工作又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了

，虽然我办事的时候不得不考虑到一些工作的侧重点可能和以前不太一样。经过老姜的

努力，我以我注册的"海南东林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申请的项目报告估计再过一到两个

月就能批下来了。

    不过现在让我最挠头的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我至今还未支付我承诺给李奇的回扣

--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会催促我，除非他现在真的穷困潦倒了；第二件事，我急需支起

一个公司的架子，否则，客户来了，连个谈话的地方都没有，这也的确太有伤大雅了！

现在，已经有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开始探我的口风，暗示我如果拿下项目而且自己不想开

发的话，就转手"炒"给他们。不过，经常在我现在的办公室谈我自己的事情总归不是很

妥当。钱军也暗示过我不要做得太过分。

    我在等候政府项目批复的这段时间里是极为无聊的，甚至无聊到指导几个开户才几

万的散户做单的程度。我唯一的收获是，在我的指导下，这几个散户频频告捷，我因此

获得了很高的声望。

    最近，一个显然是被别人"包"了的，平时无聊地拿点钱来做期货打发时间的漂亮女

人频频对我暗送秋波。交易部的靳小玲有事没事也老是往我办公室跑。不过，我现在很

低调，也的确没有心情跟她们周旋。每天下班我都按时回家。

    老婆虽然对我最近反常的表现有点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更复杂的其他情绪。她经常

用冷冷的口吻和我开玩笑似地说："怎么了？现在这么乖？在外面受什么打击了？最近混

得不好上家里避难来了？"。我无言以对。

    好在我这种白天无聊透顶、晚上被迫在家面对老婆的训诫和奚落的生活只持续了很

短的时间就结束了。

    过了几天，钱军神秘地把我、万松等人召集在一起，告诉我们说："许忠实回来了。

最近要有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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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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