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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owlyKnight (思念远方的爱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沙屋(三十七)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May 14 12:27:23 2003)
三十七、
"好!我们兄弟终于并肩战斗了!"老四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说。
去你妈的!谁跟你是兄弟!你和老皮,你们都他妈的一路货色!我和你只不过互相
利用而已!我心里咒骂着。
"四哥!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你手下人多,我就全靠你了!要什么条件你说话!兄弟
我不在乎!"我义无反顾地说。
"好!爽快!钱的问题你不要担心!咱们兄弟以后就同生死了!钱算他妈的什么东西
!"老四情绪激昂地说。
我拿出捆得整整齐齐的那一包五十万现金,扔在老四的桌子上,"四哥,看得起我就
收下这钱。兄弟们出生入死也不容易,我不能那么自私!"
老四怔怔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跟我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在我耳边说:"我他妈真
的没看错人!"
随即,老四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声音低沉地告诉手下一个马仔,让他叫"黑熊"
带几个人马上来海口。"办这个事情,我们在海口的兄弟不是很方便。"等马仔走了以后
他跟我解释道。
晚上,"黑熊"带着几个很精悍的人到了海口。我们在老四属下一个歌舞厅的包厢见
面了。"黑熊"看见我,满脸透着不屑地跟我假笑了一下。
老四吩咐他们赶紧布置人手,找出老皮的下落。"一有老皮的下落,马上跟阿栋联系
!知道了吗?"最后他说。这个老四不笨呀!想让我冲在前头!看来是非要我下水不可了
!
"四哥!栋哥本事虽然大,但是我手下兄弟都不认识他,就怕大家不服呀!""黑熊"
虽然是对老四说话,却斜睨着我!
"我操你妈!四哥说话你都敢不听!"我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一下子都爆发出来。
我拍着茶几站起来骂道。
"黑熊"霍地站起来,二话不说,右拳直冲我的面门打来。我左手往外一封,右脚无
声而迅捷地上前一步,扣在"黑熊"的脚后,同时侧身贴上他的胸部,肩肘臂连环发力,
借着他回收的势子一扛一送。"黑熊"硕大的身躯登时横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包
厢的墙壁上,又滚落到地上。
"黑熊"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摆开架势,还想对我动手。这时忽听老四大喝一
声:"'黑熊',你给我住手!"随即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老四狠狠地捏碎了手上的一个
酒杯。
"你想造反了吗?阿栋上次是让着你!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四看来是真的愤怒了。
"黑熊"的气焰立即消失了,吓得喏诺连声。
阿萍马上走上来,握着老四的手,想帮他拔掉手心上的玻璃碎片。老四一把推开她
,对着在场的人怒喝道:"谁敢不服,就来找我单挑!"吓得"黑熊"和他手下的几个人都
把头埋到了裤裆里。
老四拿出我白天给他的那包钱,扔在茶几上,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说:"这是阿栋
给你们的辛苦费。你们要是不听他的,以后就不要跟我混了!"我知道他这是故意做给我
看的。
"黑熊"他们看着那一包钱,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
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的确很有效。没几天,"黑熊"就向我报告说他们已经发现了老
皮的行踪--就在长海市。
"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他,都带上手机,随时联系。记住,不许在长海动手!你到海
口来,四哥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道具。"我怕这帮没脑子的家伙给老田惹麻烦。
我指挥他们不松不紧地盯着老皮,叫他们一发现老皮出长海市就向我报告。
我请老四安排了四部车,都配上警灯。四部车分成两拨,每两部车一拨。每拨配上
七八个人,两支微冲,几只"五四",几副手铐和一些武警制服。一拨人守在长海去三亚
方向的第一个城镇--石海镇;一拨人守在长海来海口方向的第一个城镇--断溪镇。我告
诉他们,在没收到我的命令时,都必须在老四的秘密窝点里待命,不许接触任何外人,
连吃饭拉屎也不许出来。
看来我还真有当老大的素质!安排好这些,我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我带着"黑熊"亲自跑到断溪的窝点里蹲着,二十四小时不出大门一步。有几个马仔
讨好地要给我找个小姐,被我臭骂了一顿,然后我也告诫"黑熊"管好他手下的人。自从
上次被我整了一下以后,"黑熊"老实多了;加上又拿了我的钱,现在的"黑熊"在我面前
是心甘情愿地听话,这我看得出来。我之所以叫"黑熊"在我身边,是怕他背着我纵容手
下的人。我要看着他亲自下命令。
盯着老皮的这几天,我心里反而极度平静,什么杂念也没有,吃得饱、睡得好。阿
凤几天没见我回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得一塌糊涂。我告诉她我有点急事要办,叫她
不要担心,也不要告诉别人,要象往常那样上班。阿凤一定已经意识到我在干什么了!
我想。
其他的人也常有打电话来问候的,我都做出轻松的姿态一一应答,还告诉他们我在
外地跟人谈项目。我之所以不关我的手机,就是怕周围的朋友发现我有异常举动。
不过,公安局的老谭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感到很奇怪。他只说了一句话:"秘书长,
多保重身体呀!"
……
我们整整守候了七天。
这天凌晨三点左右,盯梢的人告诉我,老皮带着两个人出了长海市,上了东线高速
,向海口方向开来,并告诉了他的车型和车牌号。
我立即关了自己的手机。叫"黑熊"解散石海的人员,然后,大家挤在两辆车上,暂
时先把警灯收了起来,就向长海方向飞速开去。在路上,我叫大家把制服换上。
我们来到早就勘察好的一个有两个相距不到一公里的出口的路段,把我们的车停在
高速公路出口的车道上。我告诉司机只熄灭车前灯,但不要熄火。
海口到三亚的高速公路叫东线高速,这条高速公路连着海南东部的几乎所有县市,
也是长海到海口或者到三亚的必经之路。
这个时候的高速公路上静悄悄地,没有一部车经过。
我们埋伏好以后时间不长,守在靠近长海那一头出口的人打电话来说:"来了!"
开车的马仔立即一踩油门,我们的车狂吼了一声,直接冲上高速公路。同时副驾驶
座位上的马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色警灯,吸在了车顶上,并打开了警笛。尖利刺耳的
警笛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回响,红色的警灯把夜空染得血红。
老皮的车远远就看见了我们,立即来了个急刹车。然后调转车头,企图逃跑。他们
的车刚刚横过车身,我们的另一部车已经逼到跟前,几个身穿武警制服的人没等车停稳
就跳下车,一只微冲,几只"五四"式手枪就指向了车里的人。
我坐的这部车开着大灯,直照着老皮的车内,也冲了上去。
不一会,老皮和他手下的两个人神情沮丧地被老四的几个马仔拿枪逼了出来。眨眼
间,老皮等三人就被手铐反扣起来,脸朝下地被摁在了车子上。
我下了车,缓缓走向老皮,老远就闻到一股酒气。只听老皮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放
开我!你们是哪个支队的?让你们队长来!我跟你们队长很熟!放开我!"
"老皮,你还认得我吧?"我说话的时候感觉血往头上直冲,那娜惨白的尸体好像又
放在我的面前。我想那时候我的脸一定扭曲得很厉害。
老皮挣扎着回过脸,看着我,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这时,马仔们已经关掉
了警笛,只有红色的警灯在闪烁。黑夜的空气沉浸在血红的、死一样的静谧中。
老皮就这么看着我呆了足足有一分钟,忽然拼命挣扎着,撕心裂肺地大叫:"栋哥!
饶命啊!"摁住他的两个人立即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并用枪口顶住了他的头。
其他两个人也立即挣扎起来,但很快就在枪口的威胁下安静了。
我厌恶地转身走回车里,还听见老皮含混不清、音量却大得惊人的求饶声。真不知
道他那个破声带怎么能喊出这么大的声音!
"黑熊"手上提着一根铁棒,走到我的车旁。"栋哥,怎么办?"他恭敬地问。
如果说当时我的确有点犹豫,那也只是万分之一秒的时间。
"杀!"我从牙缝里蹦出这个字。
我听见"黑熊"兴奋地咽了一口唾沫,发出"咕噜"的一声。
"那两个呢?"
"杀!"我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决不能留一个活的回去。
不一会儿,只听一声沉闷的打击声。老皮的叫喊声戛然而止。接着,又是两声沉闷
的击打声,那两个人也不再喊叫了。
那娜!我给你报仇了!我在心里呐喊着。
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无论我是什么结局,我都可以安心地生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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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adjure you,O daughters of Jerusalem, by the
gazelles or the wild does:
Do not stir up or awaken love until it is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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