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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UFO (茫茫宇宙·任我独行),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生于1976(十八)     (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18日21:48:12 星期四),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WeiHaiCampus 讨论区 】
【 原文由 quietsea 所发表 】
(58)
 
  大锯音乐会的那天上午,学校体育馆里开了我们这一届的毕业招聘会,老K学习没有

,大锯准备着音乐会也没有去,茹梦因为家里已经安排好了毕业回老家去当公务员,因

原本也不想去,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才穿着个拖鞋逛庙会似的陪我走了一趟。  
  大一开学来报道时的场面跟那天很像,只不过这次是要告别学校了,大家都衣冠楚

的拿着自己的简历,拿着自己四年大学里的成绩与收获,脸上也不在像四年前那样稚嫩

好奇。  
  我完全找不到找工作的感觉,草草的扔了几份简历就跑到图书馆去改论文,路上遇

了一个熟人告诉我了一个消息:丁丁老师带的论文小组系里这次只给了一个评“优”的

额,班里有几个同学生都去他家“坐过了”。  
 
  晚上我心烦意乱的去看大锯表演时,才发现路上有很多去看演出的毕业生都套上了

件“我们就要去远航”的黑T恤。找到了老K和茹梦时,演出刚好开始。  
  大锯拿着过生日时我们送给他的那把二胡在掌声中土匪似的登场,第一首是与民乐

合奏的曲子,曲调欢快奔放,大锯也立刻进入了状态,坐在椅子上把头摇得像个摇滚歌

。我并没有仔细地听音乐,只是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大锯一点点的回忆着他在楼道里“锯

头”时的样子,天天都要把大家吵的心神不定忍无可忍,想去理论一番偏偏又都有点怵

的大块头,现在这家伙锯的好了可又从不在楼道里锯了,看着他热情陶醉的样子听着一

阵的掌声,我多少真的有点嫉妒和羡慕他了。  
  突然传来了一片热闹的叫好和起哄声,原来是大锯准备要和古筝小师妹合奏一曲了

我和老K茹梦也都站了起来,努力的朝着他们发出怪叫,大锯仰了仰脖,也终于发现了我

,朝我们握了握拳头。  
  演奏会不长,时间也好像过的很快,奏那首《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候,大锯第一次

口跟观众说话了,他先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绰号和来历,又讲了讲几个在二胡上帮助过他

好老师好同学,又感谢了一通自己的女友小古筝后才提到了我们,刚刚举起自己手中的

胡时,他好像就动了感情,哽咽着告诉了大家这把二胡的故事:“我要感谢我的这几个

朋友,他们有几个坐在这儿,有一个在外漂泊,还有一个已经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我

不知道该对他们说点什么好,很多人都劝我今天演奏时换把好一点的二胡,可我从没有

过要换,因为这是他们送给我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这场演出,下面这支曲子是我拉

他们的!”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也跟着笑着鼓掌时看了看老K和茹梦,他们都有点红了眼眶

演奏会的最后一首曲目是个大杂烩,民乐团合唱团的学生全部亮相,架子鼓也搬上了台

大家一起合唱那首英文歌《sailing》,“I am sailing,I am sailing……”的歌声

起,全体观众也都自发的站起来,手拉手的跟着小声的唱,四处都是一片“我们就要去

航”的小红字,那首歌唱到“we are sailing……”的时候晚会气氛突然就到了高潮,

场的毕业生们全都大声的唱了起来,高亢的歌声让现场也突然伤感起来,很多人都开始

用手去擦着眼睛,我还没等那首歌最后唱完就自己先跑了出来,我并没有怎么伤感,但

很是害怕看到那首歌结束。  
 
 
(59)
 
  一连两天我都没在女排的训练队伍里发现一郎,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不得不鼓足勇

提心吊胆的找一个好像是她们队队长的女孩问了一下,队长把带到了一边告诉我:一郎

周末训练时被教练骂哭了,跑了,这几天也一直不肯来,我们劝她也没用,她可能想下

了!  
  第二天的中午吃完饭后我把一郎约到了学校河塘边,河塘里的花草已经开始见了绿

样,小鸟也开始有了啼叫声,一郎穿着件白衬衫,淡蓝的牛仔裤,头发梳的很整齐,但

色很不好,一路上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哪!这件T恤送给你吧!”我们找了个横椅坐下后,我拿出了礼物。  
  “你要毕业了?”她看着它,轻声的问我。  
  “对呀!……你哪?”我看了看她长长的睫毛,无端的伤感起来。  
  “我还早哪?还有N年要捱。真羡慕你们!”  
  “是吗?”我苦笑起来。  
  “是啊!呆在这破大学里真没意思!”她撅着小嘴一幅刚受了委屈的样子。  
  “怎么没意思,多好啊。你是被教练骂了才觉得没意思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她笑了起来。  
  “你们教练跟我说了。让我给拿拿主意,看开不开掉你?”  
  她乐得前仰后合,终于来了精神劲儿:“哪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姑娘挺好,倔是倔点,但苗子不错,还能培养。”她笑着了看我,不一会

就又转过去呆呆的看起了池塘。  
  “我给你讲讲他吧!”我看着她回过头,指了指T恤衫上的“王雪松”三个字。  
  我从没有过那么好的耐性和口才,那天的我不知是受了什么玄冥的指引,滔滔不绝

把自己和舍友们的四年革命历程向她详述了一遍,以自己和舍友们的深情厚意向她表明

大学并不简单是个学习的地方,它其实是年轻人之间心灵进行交流的阶段,最让人留恋

不是这的生活,而是大家之间的那份感情。  
  她从头到尾的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时而微微的有些笑意,时而感动的样子看

,我甚至都把“小不点”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开导别人,还是

向别人倾诉。  
  “我发现你挺‘唐僧’的!”下午告别时,她给我做了一句总结。  
 
  可我并没有给她讲杨红的事,这并不是我心怀企图。  
  她和我都没有问过对方这方面的问题,好像这个问题一问,就会破坏很多美好的感

,我们好像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害怕问对方这个,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知道,就像我们从

有告诉过对方自己姓什么一样。  
  我换了衣服去体育馆是天已经蒙蒙的黑起来,馆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女排的姑娘们
穿
戴整齐的站成两排在听教练讲话,我简单的活动两下后,脱掉了外套刚准备开练,就看

了一个穿着件白衬衫牛仔裤的俏丽身影,出现在门口。  
  女排队员们也发现了她,纷纷偷偷冲她使眼色让她过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

走了过去,走到教练的背后时,就像个做错了什么的小学生一样站住,头也敢不抬一下

使劲的不停搓手。  
  教练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跟队员们讲话,球队里有个胖胖的女孩好像表情十分

富,又是噘嘴又是晃头的暗示她跟教练说话。  
  “好,全体都有了,立正!解散!”教练说完就像没有看到一郎一样转身去一边穿

了自己的外套,一郎还是那样的站着,排球队的小姑娘们也都没有解散,全在原地一动

动的站着。  
  体育馆里静的让人害怕,我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着急的看着。  
 
  “你不是不练了吗?还来这儿干吗呀?”教练看了看依旧站着的队员,离着很远就

若无人的朝场子里喊起来并大步的走到了一郎身旁,“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影响我们

他队员!”说着就用手去推一郎,一郎依旧倔强的站在原处,不声不响的用手揩着眼角

几颗泪珠,可头却还是不敢抬一下。  
  “教练,给她个机会吧!”那个应该是队长的女孩大声勇敢地说了一句。  
  “对呀!教练给她个机会吧!”其他人也立刻开始跟着为一郎求情:“教练,她都

道错了,就给她个机会吧!”“教练,你罚她吧!”“对!罚她吧!教练!”  
  “她每天都加练哪!老师!”我也壮足了胆子朝着喊了句,没想到一着急喊成了‘

师’,大家于是纷纷掉过头来看我。  
  教练终于又脱掉了他的外套,队长也去旁边推来了一筐球,一郎抹了抹眼泪也赶紧

换上了一双队友脱给她的球鞋。  
  “一百个滚翻救球,少一个也不行!你听见没有!”教练怒喝着抓起了一个球,眼

死死的盯住她,一郎站起了身点点头,刚要做些准备,就不及躲闪的被第一个飞似的重

过来的球砸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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