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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ing (其实不想走),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激情烹调.SEX(4-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3月22日08:08:2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小桃红的这第二张菜单实际上不只包括一道菜，应该说是套菜。在李晓莞看来，这是回
锅香菇加白煮鸡蛋，完全不搭界，不知道它们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即使是文人学士，如
果写文章要加上外一篇，诌诗要添上外一首，也必须讲究个中心问题，可是小桃红提供
的这两碟内容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中心来。
　　她的解释文字不多，只是回顾说，李晓莞当时似乎提到对一些名家的诗文有所接触
，这次的菜就从诗歌里拐了一个弯，但名字落脚在一首曾经非常流行的歌曲上面。“看
你的贴子有些才气，这个菜的名字应该可以猜得出来吧？”小桃红说。“你太瞧得起在
下了，大姐。”李晓莞苦笑一下，心里客观地认为这个题目属于高难度的，有些过于刁
钻。他觉得小桃红简直是在为难自己，这么个名字，在去菜市场的路上和回来的路上，
想了几个来回，也没找到一点儿线索。如果不是为了要尊重她的创造，李晓莞几乎就要
对这个问题置之不理了。
　　他琢磨了一会儿，同时开始动手。
　　香菇是比较容易对付，看来这小桃红其实还是很细心，知道他为人懒惰，要求的原
料就很简单，省去了刮剥烧拔之类的麻烦，只要简单洗涮一下就都干净了。李晓莞把这
些香菇用清水漂了一下，就放在一个盛满温水的汤盆里，干等着它们被发开。这些香菇
在他的注视下吸饱了水分，不动声色地慢慢增大体积，就像几只昏迷的水母；当然，它
们其实更像是一把一把小伞，特别是油纸伞。
　　油纸伞从来就是一个很美好的话题。当年白蛇白素贞勾引许仙的时候，就在断桥边
，充分利用了那只油纸伞，成就了一段仙凡相通、人妖混杂的旷世绝恋，所谓“千年等
一回”是也。如果没有油纸伞这样标志性的识别道具，就算等了一千年，说不定也会当
面错过。
　　然而这样的油纸伞却似乎只出现在李晓莞小时候的南方，来到北京以后，就再也看
不到了。上大学后发现，家乡的小城市里也很难再找到油纸伞的踪迹。各种二折叠、三
折叠甚至还有四折叠的自动伞充斥着雨季的城市，面料和图案都千变万化，颜色鲜艳夺
目，把个下雨天粉饰得比晴天还热闹，让喜欢附庸风雅的李晓莞看了大失所望。他没想
到家乡会在自己离开不长的这段时间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一方面赌场和夜总会多如牛
毛，杀人放火的消息也渐渐丰富，另一方面很多熟悉的东西都被驱逐出了视野，油纸伞
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项而已。不过也确实没办法，颇有地方风味的理发馆纷纷关张，取而
代之的是发廊和洗脚屋；大街上小姑娘的脸上都冷若冰霜，笑容必须到红灯区里花钱去
买；整个小城除了名字、气候和规模之外，别的方面都跟外面的大城市没什么区别，哪
里还会有油纸伞的容身之处呢。它已经和当年的麻花辫子以及人们脸上自然流露的表情
一样，成为“老土”的代名词了。
　　为了在北国的雨天里回忆小时候的南方风物，李晓莞有一次还专门找机会去了杭州
，想要购置一把油纸伞，打算在北京下雨的时候用。但是他跑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寻
到让自己满意的，原来杭州的油纸伞虽然数量众多，却都成了现代版本，基本上都做得
花里胡哨，大红大绿，实在没法看。一气之下，他根本就断了这个念头。反正北京也没
有什么青砖瓦房、石板巷陌，更别提小桥流水，打着油纸伞又能怎么样呢，不过站在阳
台上看着肮脏的天空、肮脏的地面和肮脏的雨水发呆而已，总而言之是大煞风景。所以
当一位家住天津的同事某天无意中谈到当地的著名特产时，李晓莞毫不犹豫地婉言谢绝
了他给自己捎东西的好意。这位同事不遗余力地夸奖了那座城市里的包子、麻花和油纸
伞，吹嘘说是中国做得最好的。李晓莞此前已经见识过天津风格的巨型麻花(一只够他吃
一个月)，也在杭州油纸伞身上遭受了挫折，就不愿意再自找没趣了。他没有心情去面对
已经变得丑陋的油纸伞，宁愿在回忆和想像中邂逅它——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只看着香
菇，也能隔靴搔痒地找到一点儿当时的感觉。
　　他正这样浮想联翩的时候，煮鸡蛋的锅里冒出了白汽，锅盖给顶得一跳一跳的，赶
紧把鸡蛋捞出来，浸在冷水里。这时香菇也发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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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水，时光如梭。要毕业了，
让我陪你走过这最后的校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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