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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hall (司徒长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不死鸟2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22日15:02:0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二零零零的春节是腊月二十九,稀罕的一年。吃过年夜晚,我赖在沙发上看文艺晚
会,心思却飘飘浮浮,没有定向。
手机响起来,我从垫子下抽出来接听,是小冰的声音:“小笛……”我怒火中烧,
啪得关掉电话,紧接着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爸接过后叫我,我无奈的拿过话筒,他在
那端沉默了一会:“你能不能出来?我在你家门口。”爸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我,我不便
发作,他见我没吭声,接着说:“你不出来,我就进来。”我立即截断他:“我马上出
来。”
他和大铁马在花园旁边,风呼呼的刮过来,吹得他的头发迎风飞扬。我裹紧了衣服
,向他慢慢地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我踮了踮脚,他高高的姿态给我压迫的感觉,他
向四周看了看,我仍然不作声,风吹得我眼睛眯起来,他轻咳了两声:“小笛,我想向
你道歉,我不该,不该动手打你。”他一提起,我新仇旧恨一并升上来,我讥讽他:“
你需要道歉吗?你不是一贯傲气得不得了吗?”
他侧侧头好象让我的话象耳边风一样吹过去,我见他没有反应,似有妥协,便也没
再吭声。他低头踢着脚尖:“不管你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我尽我的本分都说了,我得走
了。”他戴上头盔,打算离开,我急了:“哎!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你不是恨我吗?
这一耳光还不足以解你的恨吧?”他的声音从头盔里闷闷的传出来:“是不是你没有关
系,换任何一个女孩我都会道歉。”他跨上车,发动了车子让它预热,我并不希望他就
这样离开,难道他今天只是为了自己的行为来道歉的吗?
"余谨,你是不是无聊透顶?"我冲上去熄掉车上的紧急开关,花园里重复寂静。我
伏在他的油箱上,手抓着他的车头,他隔着头盔盯着我,无法琢磨他的表情,突然他伸
出有力的胳膊将我反挟上车后座,重新起动后,车象离弦箭飚了出去,我下意识紧紧搂
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后背。
风从身边急急的掠过,大街上车辆如流,他灵活得象条鱼,在车海窄窄的狭缝里游
刃有余,我的衣袂从两旁的车把手旁频频擦过,公路赛特有的啸叫声响彻整条长街,我
突然有丝恐惧,身边的一切象掠过时光隧道,快得令人眩目。
声音在他家门口嘎然而止,我被风吹得象堆稻草,他停好后,将我轻巧的抱下来,
我还未能从昏眩中清醒,就被他急急的拽上楼,我们象两个小偷慌慌张张的坐到房间里
,我掩着胸口喘气,抬头看他,他靠着门也呼哧呼哧地喘气,我忍不住发笑。
他胸口起伏问:“你笑什么?”我的心情竟不遏止的愉快,不停的发笑,他蹲到我
面前,握住我的手:“你笑什么?”我一震,这种久违的接触象电一样击中了我,我停
止了笑,定定的望着他,他伸出手小心的抚我的唇,勾勒着我的唇线。我突然想起他在
镜子前抱着我东摇西晃的喊:“画窄一点,画窄一点。”我闭了闭眼睛,往事竟让我如
此心痛。
他伸开双臂,轻轻的揽我入怀,攀住他的肩,踏实的感觉让我象跌进棉堆里,四周
被暖暖的包围,这种感觉是我在广州最想得到的,一瞬间,我的眼泪掉了下来,他扶正
我,替我抹去眼泪,柔声说:“别哭,别哭。”我泪眼看他,说不尽的委屈,我扁着嘴
,抽抽噎噎的伤心起来,他捧着我的脸:“你哭得我心里好疼。”他吻着我的眼泪,吻
我的扁扁的嘴,用食指逗弄我的下巴:“别哭了,象只湿了毛的小猫咪。”我破涕而笑
。
他递给我一把毛巾,笑道:“你呀!真可当演员,眼泪与笑容一秒中可变化。”我
带着哭腔喝道:“你懂什么?”“我不懂,有时我真的不懂。”他半跪在我脚边,正色
说:“我不懂你倒底在追求什么?心灵上的或是物质上的?你都不象。”我被他弄迷糊
了,他审视着我:“你得到过,也放弃过,我固执的认为我是你心灵的一部分,你回来
找我,是不是因为这部分更重要?”我不了解他的意思,这么多年,他都不曾说过这样
的话,他看出我眼中的迷茫,笑起来:“算了,不追究这种问题,你根本都不知道我在
说什么,但你回来了,证明我是对的。”
我有些不耐:“什么呀?”他捏着我的脸,“冰雪如你,也会有不解?”。我真的
有点生气,我讨厌被人蒙在鼓里,还显出IQ很低的样子,他将我抱起来横放在他大腿上
,挪揄道:“你很沉,看来没有因伤心过度而减轻体重。”我啐了他一口。他骂我粗鲁
,然后吻住了我,一起滚到床上。
他让我枕着他的臂弯,轻声说:“今晚睡在我怀里,什么都别想,让我们静静渡过
这一晚,好吗?”我拥着他,使劲地点头。
夜里,我沉沉地在梦中,突然听到有人轻轻的喊:“小笛,小笛。”“唔。”我扭
扭身子,“小笛,起来起来。”我勉强的睁开眼睛,看到小冰侧撑着身子,轻轻的拍我
屁股,我问:“怎么啦?”“起来上厕所。”我的天,我深呼吸,压住被人惊扰好梦的
怒气:“我不用,你请吧!”他不甘心的问:“你以前不是总要起夜,还要我陪你吗?
”是吗?我现有倒不觉得有这习惯了,我张着嘴看小冰:“真的不用了。”“哦!”他
有些失望的躺下来,我翻过身去搂他,睡意重新袭来,他吻着我的鼻子,我觉得痒痒地
,皱着鼻子左右回避,他怜爱的说:“你真象只小猪。”揽紧我的头,再没有出声。
我渐渐的清醒过来,小冰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变,他的自尊武器在我释放柔情时,
缴械投降,我呼吸着他的气息,突然感到莫大的满足,幸而幸福没有与我擦身而过,否
则失去小冰,我会怎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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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的不仅是回忆,
还有曾经刻骨铭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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