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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hall (司徒长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不死鸟3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22日15:03:2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我醒来后,家里的一切和昨晚回来时一样,小冰整夜未归,也许他又和那帮朋友去飙车
,整条长街都可以听到机车咆哮的声音,我可以想象他用心开车时的模样,放弃画画以
后,车是他的第一生命,反正他自己的小命没车重要,那样的高速如果出了什么状况,
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他却从未意识到一样,还说得刺激与恐惧集中在同一点时,那时便
是高潮。
那辆‘月亮弯’真的有慑人的魅力,连他对我的比喻都是机车化,眼睛象月亮弯的
大灯、腰肢是月亮弯的坐位、对他的激情成了月亮弯的马力、还有我的心跳居然是那辆
该死车的发动机,我要喉咙痛他说是油路不畅,肚子痛是排气管堵塞,诸如此类的比喻
太多,我已无从计较,他对公路赛的激情就象孩子一头扎进了棉花糖里,但我简直无法
理解他的孩子气。
我到公司后打他的电话,一早上都未能联系到他。下午开会我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一到巷口便看到窗子里亮着灯,我喜出望
外的奔上楼,推开门直奔到卧室,小冰在里面,不仅有他,还有金薇。他们双双躺在床
上,小冰的衬衣随随便便的扣着,衣领和颈项盖着淡淡的口红印迹,他对我的出现不以
为然,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一根烟,一副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样子。金薇十分惊慌,头发
凌乱的坐起来,嘴唇鲜艳得象面红旗,胸前的衣服被揉得皱皱的,露出来的半截胸脯上
有红红的吻痕。
我呆若木鸡,她的嘴唇和身上的吻痕触目惊心,象一把利器,戳痛了我,血从胸口
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腥辣得无法开口说话,这一生我都不要再看到这样红艳的东西
。
金薇迅速掩上衣服,尖锐的朝着小冰喊:“她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我怎么会有钥
匙?这倒底是什么鬼把戏?我成了站在门外的第三者,金薇的高亢的声音象刀绞痛着我
,我象剥鳞的鱼饱尝凌迟之苦。
你问她怎么问起我来?小冰淡淡的开口,面无表情。
金薇脸色极为难看,她盯着我,又盯着小冰,美丽的面孔涨成猪肝的颜色,她从床
上跳起来,一边找鞋一边叫,撒谎撒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余谨你好我知
道这是为什么了。多可笑呵,她变成了我的角色,所说的所反应的是我想要讲的要表现
的,而我倒成了被捉奸在床的婊子,而她象在油锅里的蚱蜢,挥舞着手臂在我的房子里
肆意蹦跳。
小冰无所谓的看着,好象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我所谓的自尊心在此时没有起到任
何作用,我应该不屑一顾的走掉,但我没有,我屈辱的面对着他们,我比任何人都想知
道答案。
金薇指了指我,你要不要脸,有夫之妇还勾引男人,我真是个瞎子,早就应该看出
你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我怒吼着,滚下来,别站在我的床单上。她瞪大了眼睛,愤愤的
跳下床指着小冰的鼻子,余谨,她是什么玩意?你要一个别人睡着的女人?你说话你说
话,装什么酷?我以为你真的不食烟火呢!你还不是只沾腥的猫!连别人的老婆你都要
。她一边套外套,一边穿鞋,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小冰突然吼:“够了没有?出去,
马上走。”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望着小冰,他冷冷的说:“还没听清楚吗?”金薇哇
的哭了出来,怒气冲冲的从我身边走过,拼命的推开我,将门摔得重重的。
摔门的巨响让我回过神来,这真的是场好戏,我看够了这对狗男女过足了瘾,等我
回转眼神看小冰时,他仍然在床上甚至没有挪动一寸位置,坦荡无愧的迎着我的目光。
我阴冷的说:“要解释吗?我看不用了,你是个渣子、垃圾,开口都会臭。”他向
我脸上喷了一口烟,“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别诋毁你自
己了。”我从牙齿里迸出五个字,“你是个杂种。”
他忽然笑了,脸颊现出长长的酒窝,这酒窝曾迷死过我,也可以迷死别人:“别跟
我说你有点吃醋,那没多大意义。”我切齿问:“什么是意义?象你这样玩弄低级趣味
有意义?觉得自已有齐人之福有意义?还是沉溺于幼稚有意义?”他不耐的挥挥手,“
别卖弄这些文字游戏,反复这样的游戏你不累吗?别以为象抓住什么把柄一样盛气凌人
,我对你已经腻透了,我对这一切都腻透了。”
我愤怒的吼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他扣着衣扣平淡的回答:“没意思,本来都
没意思,你和她有区别吗?不,没有,你还没有她来得直率。”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站起来拔开我到洗手间洗脸,水哗哗的声音象冰块灌进我蜂窝
状的身体,我猝不及防的哭起来,伤心象漏风的袋子,无处阻挡。他用毛巾抹着脸,大
声的说:“你走吧,哪里好玩哪里去,别再来妨碍我的生活。”
想也没想,我将手边的杯子掷向他,水泼了他一身,杯子碎在地上,飞溅起来的碎
片将他的手划开一道血口,他恶狠狠的冲过来,拧着我的下巴嚷着:“别太过分了。”
“过分?!”倒底是谁过分是谁的错,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倒底是谁的错?我的理智顿时
丧失得一点不剩,我奋力煽了他一耳光,他勒紧我的手反扭着,我痛得吸气,用鞋跟重
重的跺他,他咬着牙没吱声,我挣脱他,疯了一样的踹着,他反而不动了,他看着我,
十分遥远的说:“你觉得这样可以让你解恨,你尽情的打吧!”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
怠,“完了后,让我好好的休息,别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OK?”我停住了手,他平
静的样子让我心里抽痛,他没看我一眼,便上床展开被子躺了下去。
我不知道当一个人心生厌倦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将爱情放手得这样平静,爱与恨应
总在心里相互拼抵的,但他呢,没有恨,只有万念俱灰的神情,他的心缩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我触及不到?泪水夺眶而出,屋子里全是湿湿的咸味。
我慢慢的走过去,他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乌黑油亮,我用手指轻轻的去碰他发梢
,他象一尊木石没有反应,我在床边跪了下去,将脸埋在床上泣不成声。他离我越来越
远,我不知道这种生涩的感觉什么时候才会消褪,是暂时还是永远?他知道我不能容忍
背叛,这是我们不曾真正涉及的禁区,而他备好这场戏,只为了与我彻底的绝裂,他的
心是否已是蚯壑干涸的枯地?我已无力挽回?
离开了小冰的家,天正飘着雨,路过巷口的副食店,老板愉快的向我打过招呼,我
没有理会,从巷口到邮局10米的距离,我走了半个小时,街上行人匆匆,可是这个夜晚
格外的冷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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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的不仅是回忆,
还有曾经刻骨铭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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