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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ndromeda (雨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北京西区故事（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3 08:05:51 2000), 转信

      林戈到了门口，看见门开着。里面没有开灯。林戈的心不知名地痛楚起来
  。她在卧室前脱了高跟鞋，摸索着走进去。她的眼睛没有还没有适应黑暗，就
  听到郑冰的声音从角落里穿过来：“别开灯，到我这来。”
      林戈寻着声音到阳台门旁边，隐约看到郑冰倚着暖气片半躺半座。他在抽
  烟，红色的烟头一明一灭。林戈在他身旁跪下。两个人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林
  戈闭上了双眼。郑冰伸出手，把林戈的头搂在胸前。把双唇压在林戈的唇上。
      他忽然笑起来：“你紧紧地闭着嘴干什么？”
      林戈睁开眼，惊异地问：“要张开的吗？”
      “废话，小傻瓜……”
      林戈微微地张开嘴。郑冰把舌头温柔地放进她嘴里。林戈觉得眼前一片金
  色的星光，不知道自己在身处何处。郑冰的大手托着她的头，支撑在自己的腿
  上，忘情地吻她。林戈浑身膨胀，象飘浮在空中的气球，一碰就会爆炸。
      “你头发还湿着呢，小猪……什么洗发水？”郑冰把林戈头发揉得乱七八
  糟。
      “雅涛，美国的牌子……”
      林戈穿着件黑色套头羊毛衫。里面什么也没穿。郑冰把手伸到羊毛衫下，
  抚摸着林戈皮肤细腻的背部。林戈觉得脖子上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长大以后
  ，连她妈妈也没有这样爱抚过她。林戈双手环绕着郑冰的脖子，象只小猫似的
  挂在他胸前。
      “恩，你里面什么也没穿？有备而来呀你。”郑冰坏坏地说。
      “我……还没到夏天，我从来都什么也不穿。”林戈认真地回答。
      “看你，还没发育呢，嘿嘿……”
      郑冰的一句玩笑话让林戈泻了气。她趴在他肩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生气了……打我一下好不好？”
      林戈把郑冰的手推到一边，说：“没什么可生气的。没什么。实话而已。
  我没有你的童童发育得彻底。”
      两个人陷入尴尬的沉默。郑冰放在林戈胸部的手局促地悬在那里，不知
  道是拿开，还是继续。
      “郑冰，你干什么呢？干吗黑着灯？”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门口传来。是郑
  冰的姐姐郑松。
      “你不要过来，别开灯，你走吧，我一会儿跟你说……”郑冰的声音甚为
  紧张。郑松犹豫了一会，走开了。林戈和郑冰同时舒了一口气。
      “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打车走就行了。”
      “那我看你上车。”
      “郑冰，我现在……是你的什么呢？”林戈迟疑了一下，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不能肯定。”
      林戈的心又沉到了底。
      “那你为甚麽找我？今天晚上？因为寂寞？”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聪明的女孩不问问题。我也不知道。我解释不清。
  你要是什么事情都要个解释，以后我就不打扰你了。”郑冰冷冷地说。
      “好好，就算我没说。”林戈迁就地说。郑冰把她的毛衣整理好，亲了亲
  她的脸蛋，又在上面拍了一下：“这么瘦，多不好看。以后吃胖点。”
      “喜欢胖的就别找我。”林戈直楞楞地说。
      林戈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明
  天还有一家美国公司的面试，要一大早跑到朝阳区，她心里有点慌。她吃了半
  片安定，重新躺下。脑子里明晃晃的都是郑冰的笑容。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林戈把被子披在身上（她从来都是裸睡的），迷迷糊
  糊跑过去接。她听到妈妈在卧室里骂：“这么晚了，谁打电话呀，讨厌……”
  。
      “喂，小猪，是我。你明天有个美国公司的面试？”
      “恩，在国贸大厦。8点半。我要睡了。”
      “我陪你去。”
      “你没课？我自己就成了。”
      “没课。我跟你去。坐地铁去吧。我7点在楼下等你。”
      “恩。那我挂了。”
      “别，恩……，你明天化点妆。口红什么的。”
      “我不会。也没有化妆品。”
      “那6点半在楼下，我把我姐的化妆盒拿上。”
      “你穿什么？别再穿黑的了。”
      “没别的。我困了。挂了。”林戈说完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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