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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ndromeda (雨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北京西区故事（六十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Sep  3 08:25:15 2000), 转信

林戈周末去的上海。已经是深秋季节。她穿着一件短袖的红色高领毛衣，显得肤色有些
苍白。头发还是极短，不过不知道她做过手术的话，还以为她刻意选择如此前卫的发型
。姜梦晓到机场接她。两个人很快在人群里找到对方，很简洁地相互一笑。姜梦晓不再
梳马尾，而是把头发披散下来，没有化妆，看起来有点憔悴。眼角好象都有了点淡淡的
纹路。林戈看到她的样子多少有点惊讶，她觉得姜梦晓平静了，而平静了之后，不知道
是少了原来的活力还是咄咄逼人的气势，竟是沧桑的味道。姜梦晓觉得林戈更瘦了，细
白的胳膊象干干的火柴棒。林戈眼睛里那种很脆弱的一碰就碎的东西还在，姜梦晓触到
它，心动了一下，觉得长大的竟然是自己。
  两个人打车去徐家汇的住所。林戈说一路上有点累，想躺一下。到了地方，姜梦晓帮
林戈放了洗澡水，找了件自己的家居衣服给她。林戈在里面洗，姜梦晓坐在客厅里。
  "梦晓，洗发水在哪里？"
  "在……哦，谁放到厨房去了，我递给你。"
  姜梦晓看到雾气中湿淋淋的林戈。她觉得林戈的身材就象个少女，薄薄的肩膀好象什
么担子放上去都会太重。林戈没有躲闪姜梦晓的目光，而是很专注地看了她一眼，然后
问，"常常和温楠做爱吗？"
  "没有，来上海以后就做了一次。"
  林戈不相信地看了姜梦晓一眼。
  "你和温楠……做过吗？"姜梦晓试探的口吻。
  "没有，可能对我没兴趣。很多次我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就是不做。"
  林戈洗好了，当着姜梦晓换上了衣服。两个女人都放松下来，觉得可以一起哭，一起
笑了。
  "你怎么结婚未果呀？"
  "不想结了。我们打算去登记的前几天，我们出去买了东西，很累。他就比较冲动，想
和我亲热。我没有拒绝，他个子不高，你知道，我看着他穿着平角短裤的短短的腿，觉
得自己真是荒唐。和他做爱的念头真是荒唐。我抓起衣服，跑了。"
  "就这样？还有吗？"
  "还有……还有，郑冰找了我。我们一起喝了咖啡。我还是被他困惑着。第二天，郑冰
打了电话给我，说喝完咖啡之后他从燕莎一直徒步走到安贞桥，直到走不动为止。我就
不想结婚了。无论和谁，至少现在。"
  "那你和郑冰？"
  "不可能。他让我知道我在短期内无法去接受别人，我也无法接受他。我的心要空一空
，我以前太急了，或许。"
  "温楠爱你。"姜梦晓说。
  "你爱温楠。"林戈说。然后两个人大笑，然后就有眼泪流淌下来，在两张年轻憔悴的
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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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oblivion 於 Jun 28 21:30:00 修改本文·[FROM:   202.112.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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