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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uanshuo (传说),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大学十年——精华区-网络文学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06日22:31:0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大学十年(一个程序员的路程)(一)
林锐,1999年岁末
写此文使我很为难,一是担心读者误以为我轻浮得现在就开始写自传,二是担心朋
友们误以为我得了绝症而早早留下遗作。
不论是落俗套还是不落俗套地评价,我在大学十年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好学生。并且
一直以来我对朋友们和一些低年级的学生们都有很大的正面影响。这十年是一个从幼稚
到成熟的过程,交织着聪明与蠢笨、勤奋与懒散、狂热与怯懦、成功与失败。做对了的
事可树立为榜样,做错的事可挂作为警钟。我写下经历与感受,期望以此引导和勉励无
数比我年轻的学生们。我资历尚浅,既没有哲学家的深遂,也没有诗人的风华,不足以
堂皇地育人,只能讲一些故事以表心愿。
我出生在1973年的春节,属牛,是"牛头"。父母为我起了很好听的名字叫"林锐"。
这一切暗示着上天对我别有用心,将降大任于我,可是这时候上帝去了一趟厕所。天堂
与人间的时差如此之大,就在上帝大小便的几分钟内,我混混沌沌地度过了童年和少年
,天才因此成为凡人。
我小时候生长在浙江黄岩的偏僻山区。父母都是中学教师,由于山区师资缺乏,父
母经常要从一个山头调到另一个山头教学。我换读过的小学的数目比我的年龄还大,没
有伙伴,也没有家的概念。我就象活在货郎担里的小鸡,缩成一团,在高兴或恐惧时至
多"啾""啾"地叫几声。我在读小学与初中的8年里,既不聪明活泼,也不调皮捣蛋,确切
地说象块木头,简直是我名字的反义词。在学习上我没有受过一次表扬,也没有任何值
得留念的人或事。无论我现在多么努力都已无法追回失去的8年金色年华,好心痛!
我草草地并且稀里糊涂地在13岁时从初中毕业,无处可去。这下我发慌了,开始渴
望学习。我灰溜溜地离开山区,可怜巴巴地到一个比较好的乡下中学重读初三。我勤快
得早晨4:30就起来读英语,脑袋似乎也被吓开窍了,"数理化"学得很好,并且生平第一
次在物理考试中得了满分。当我再一次从初中毕业时,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黄岩
中学读高中。
黄岩中学分农村班与城市班,我当然是农民阶级。"阶级区别与歧视"对我是相当有
促进作用的。我连任了几年的卫生委员,星期六和星期天同学们习惯地把活留给我,我
这小官当得有滋有味。《物理》学得极好,有一种直觉帮我快速准确地解题,常常是老
师刚把题目写完我就报出答案来。上物理课时我没法讲废话,因为我一开口就是标准答
案。
可惜我的文科成绩极差。那时期盛传"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们年少不
懂事,糟踏了学文科的好时光。我写作文的最高目标就是不逃题,考试前我总是反复祈
祷:我没干过坏事,保佑我作文不逃题吧!历史考试时填写"任课老师某年某月某日在我
家乡英勇就义",比谁的成绩更接近零分。更让我沮丧的是,这些行径都不是我发明的,
我顶多是个跟屁虫而已,一点回忆时的自豪感都没有。
我现在认为文科教育实质是素质教育,如果素质不高,男孩再聪明也难以成大器,
当然也难以吸引好女孩。
高考时我语文得了54分(是班里的中上水平),总分只比重点线高十几分。我不敢
报考好地方,只好选择内地。选来选去只觉得西安与成都两个城市还不错,我拿把尺子
在地图上一量,发现我家乡离西安的直线距离较短,于是就选了西安。老师们只听说过
西安交通大学比较有名气,但谁也不了解。我以为在西安交通大学是学习开火车、开轮
船的,尽管我也很渴望能开车开船,但考虑到自己的身材单小,就忍痛割爱了。我觉得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的名字很好听,符合我做科学家的梦想,于是就报考西安电子科技大
学(以下简称西电)技术物理系。
上帝精神拌擞地从厕所回来,发现我已经上大学。也许他原先是把我安排在清华或
者北大的,但事已至此,干脆也就撒手不管了。他这一偷懒反而是好事,我在读大学的
十年中自由发展,成了卓而不群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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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重新拾起那些凌乱的记忆
寻回我失落多年的纸和笔
为你而涂抹夕阳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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