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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4-6)
2001年09月11日09:38:54 网易报道 小非
四.
我买酒回来的时候,姗姗已经靠在我的地铺上睡着了,看来她泉州的同学没有回
过电话,或者是回了以后她不好意思不告而别,就在宿舍里等我回来,等着等着就睡
着了。这时离睡觉时间还早,可能是那三个多小时的火车给颠簸的,我也觉得累得慌
。
床上躺着个女孩令我有些不知所措,拿不定主意是该叫醒她还是就让她这么睡着
,后来就搬了个小凳坐在她的身旁,并开了瓶酒边喝边踌躇。
在关了门的房间里,我是一个十九岁的男性成人,躺在我床上的是一个十九岁的
女性成人,我们在十四年前就是好朋友,并且曾经一起睡觉一起拥有着我的小鸡鸡。
这有时不能不令人作出各式各样的联想。而实际上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为此做些什么。
喝完了手中的酒,我觉得总还是该干点什么才行,不然好象很对不起这一次的久
别重逢,于是我找了件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秋天是个开始感冒的季节。
当我把毯子拉到姗姗的肩膀上时,姗姗动了动,鼻子里哼哼了两声,翻了一下,
变成仰卧,没有醒来,几缕头发散落在白皙白皙的脸上,那张脸离我不到半尺,暖暖
的呼吸一下子喷到了我的脖子上,那番景象令我发愣了整整一分钟,后来觉得腰弯累
了才回过神来。并赶紧回到书桌前正襟危坐,掩饰自己的心跳。
这是个古怪的场景,在我十九岁的这年,有个十九岁的女孩睡在我的房间里,这
个女孩在十四年前曾不厌其烦地抚弄过我的小鸡鸡,而十四年后的我却在她睡着的一
米开外的地方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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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八开的原稿纸上,我用沾水笔很草地勾勒了一棵细细高高的白杨树,然后用
软笔胡乱点了些树叶,手心直冒汗,草木一直就是我的软肋。可在那天晚上,我还是
硬着头皮画了这么一棵白杨树。
画白杨树的时候我没有翻任何的参考图片,就是那么手心冒汗地画着,使劲挤压
着记忆深处的痕迹,寻觅着儿时才有的那种坦然。
在过去了十四年后的千里之外,我试图让某一棵早已随着时光流逝的变得遥远模
糊的白杨树重现于我的眼前。
在这个关着门的房间里,我和睡着的姗姗相隔一米开外,惺惺作态的地正襟危坐
着,找不到多年前的坦然。于是,纸上的白杨树成了这个夜晚我暂时的寄托,却似乎
为纪念那份坦然的逝去。
白杨树下,斜阳拉长了两个细小的身影,在浩瀚的天地间,那不过是软笔尖轻扫
而过的两片拓渍。那是坐在小山坡上的我和姗姗。
小山坡上是没有白杨树的,或许那年压根就没什么白杨树,那只是我记忆中一个
独特的标记。小山坡上只有红色的斜阳,还有红色的我和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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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寂静的暗淡光线下,我凝视着身侧仰卧着的姗姗,观察着她起伏的胸部,然
后是白皙白皙的脸庞。睡着了的姗姗看起来比她的实际年纪要小得多,后来她也曾经
说我睡着的模样像个孩子,我想也许每个人睡着的时候都会变得纯真一些吧,而在没
睡之前,人却不是纯真的。
姗姗的长发就散落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不记得在山西和姗姗睡觉的时候有过
类似的感觉,虽然照片中的小姗姗也是留着一头长发,可当时我没有感觉到她头发的
存在,不仅头发,她的整个身体我都没感觉到。
那年那床,除了一只小手在我的跨下到处乱摸,别的什么也没有。此刻此床,一
切曾经以为不存在的却又变得如此的清晰,姗姗的长发,姗姗白皙白皙的脸庞,姗姗
起伏的胸部…
我盯着姗姗的脸看了很久,又盯着姗姗的胸部看了很久,然后就把伸手将她轻轻
抱住,我的鼻尖碰到了姗姗的耳垂,并一直这么碰着。
在过后的某一天,姗姗告诉我那天她作了一晚上的恶梦,梦见小非凶神恶煞地把
她关在一个小房间里,然后脱下自己的裤子对她说:我的小鸡鸡借你玩因为你没有。
我问:那你是看见啦?
没有没有!姗姗面红耳赤地辩解,其实这点我相信的,十九岁的我也做春梦的,
梦中那些关键地方都被打上了马赛克,怎么看也看不清楚,因为十九岁前的我确实没
见过,梦只会重复记忆片段,不可能提供任何未知的信息。
“是因为看不清楚,你才伸手到我的裤裆里摸摸,对吗?”我坏笑地问。
“没有啦!你胡说你胡说,谁摸过你的…你再说我不理你了!”姗姗死不认帐,
一副气呼呼的神色。
我没有说谎,那天夜里,我抱着姗姗的时候,姗姗呢喃了一下,就翻了个身面向
我的胸口,似乎是为了让我抱得更舒服一些,后来一琢磨才明白,这样睡她也会觉得
舒服一些,不过会有点气闷,她呼吸得我的胸口热腾腾的。
然后她的手就触到了我的老二(这里不能再叫小鸡鸡了)上,那玩意反应得很快
,几乎是拔地而起,而姗姗的手比它反应更快,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这不由令人怀
疑她当时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如果是真睡着,她的手伸到我的跨下就是潜伏了十四年的条件反射,潜意识中她
还是惦记着过去的;如果是没睡,就是她还是希望我能把小鸡鸡借给她玩,只是因为
长大了,所以不好意思明说,所以假装睡着假装不小心,那算偷袭。我挺希望那是后
者的,并把这些头脑里的分析说给了姗姗听。姗姗就对我说:“胡说!你这坏蛋!”
又说:“就算真的碰到了,也是不小心碰的,谁叫你自己趁人家睡觉的时候乱往人家
床上钻……”那天夜里我们就是这么睡着,她好象就一直都没醒来过,两个人的姿势
几乎没动过。凑在我胸口上久了觉得气闷,姗姗就把头歪向天,这时我可以很方便地
看着她的脸,后来,睡着的姗姗似乎感觉到我的目光,就把头又埋回我的胸口,不过
一会儿气闷了只好再把头歪向天,就这样反复地没完没了着。
到我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我就有意无意地把腿往姗姗的腿上挨,甚至很卑鄙地想
是不是把膝盖再往上抬一点,好证实一下那个地方是不是真如十四年前的黑暗中那样
什么都没有。睡着的姗姗好象从我的心跳中察觉了我的意图,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假装
不小心摸了摸我的老二。
这里必须重申一下,以上那些是在我们俩都睡着的时候发生的,睡着的人通常缺
少理智,不像清醒的时候那么规矩,或者是因为睡着的人相对纯真些,这些举动也是
纯真的,不含任何杂质,至少在发生的那段过程是这么回事,醒来以后怎么理解却是
另外一回事了。
醒来的情形是这样的,先是她醒,感觉好象抖了一下,我就跟着醒了。醒了我就
睁开眼睛,然后就看见一双惊恐万状的大眼睛正面对面地瞪着我看。因为距离靠得太
近,我一下子没看清楚是谁,也没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是姗姗。
我们俩同时惊叫:“天啊!”姗姗问我当时怎么也叫着天啊,还说:“天啊也是
你叫的吗?明明是你干了坏事还装无辜!”我告诉她我没干坏事,也不是装无辜:“
换谁不是?一大早醒来看见一对贼大的眼睛盯着你看,不叫才不正常呢。”姗姗包着
毯子从床上坐起来,好象准备哭,我赶紧说:“你别乱想,你看你的衣服裤子都穿得
好好的,连鞋子都没脱,我怎么可能对你什么什么的?”姗姗掀开毯子看了看,煞有
介事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就不准备哭了,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洗手间里去了。刚
进去又听她一声惊叫,还是“天啊!”然后就见她跑了出来,指着自己牛仔裤上被解
开的皮带问我:“这是怎么回事?还说你没干什么!?”那条皮带是我扯开的吗?好
象不是吧……我抓着头。
其实我不敢确定,睡着的人是非常纯真的,或许迷迷糊糊中,我真解开了她的皮
带也未可知。但牛仔裤上的铜扣还紧紧扣着,这也说明,解开她皮带后我并没进一步
干些什么,可能是那个扣子解不开,可能我后来睡死了,也可能我根本没解过她的皮
带,是她自己睡得不舒服自己解开的……
后来我看了看自己的,发现我穿的是件宽大的沙滩短裤,没有皮带。我对她说:
“如果我也有皮带的话,说不定也是被解开着的。”
五.
在我家门口有很大的一片菜地,最靠近我家的那块就是我家的菜地。我只在我家
的那块白菜地里拉屎,没屎拉的时候就跑的别人家的菜地里去闲逛,那时小凡只有三
岁,拖着长长的鼻涕,所以我更喜欢找姗姗一起逛菜地。
当时,有一片菜地种满了鲜红的长辣椒,那也是我俩最常光顾的地方。去那个菜
地我们不止闲逛,还偷偷摘辣椒啃。那些个辣椒个头很大,皮厚汁多,啃在嘴里咯吱
咯吱地响。不过每次啃完后我们就被辣得满头大汗,然后四处乱窜,窜累了我们又跑
回去偷辣椒啃。
那年的事就是这样的,因此我断定,姗姗一定很喜欢吃辣,因此在学校的食堂里
,我叫拉面师傅来碗最辣的,另一碗不用辣。
等拉面送上来的时候姗姗就跟我抢那碗不辣的,我问:“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姗姗说:“我以为你喜欢吃辣,我可不敢吃辣。”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也不喜欢吃
辣,这和小时候偷辣椒啃的情况有很大出入,仿佛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过去,也不是姗
姗的过去。要么就是另一个解释,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姗姗对
辣椒都已经失去了兴趣,而实际上失去的还更多。
这样一来,我就不应该再把十四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牵强地代入面前的这个姗姗了
,我得把她当成另一个人,一个机缘巧合碰到一块的朋友。
这样一来,昨晚的纯真就显得有些胡闹了,而面前摆着的红油油的辣面也只能就
那么摆着了,我只好再叫了一碗拉面,然后绝口不提昨晚的事情。
关于那一夜醒来后皮带被解开的问题,姗姗是在过后很久在给我的来信中提到的
,我回信的时候很从容地肯定那一定不是我干的,这也表示我开始拒绝当时的那种纯
真了。
五岁的想法和十九岁的想法是不可同日而言的,五岁的纯真和十九岁的纯真是完
全不同的两种版本,前者或许是纯真的刚刚开始,而后者则是最后阶段。
在我尚未完全告别纯真的十九岁,我和姗姗再次成了好朋友,这时好朋友三个字
的定义也和十四年前有了某种微妙的区别,这种区别在姗姗即将回福州前的那个晚上
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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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第二次走进我的宿舍是两天以后的事,在那两天里她跑到泉州她的那个叫晴
儿的同学家去住了,据说还走街串巷地到处了解泉州的风土人情,以便写篇什么为逃
学找个合适的理由。
姗姗一进门的时候我正专注于给漫画分镜一类的工作,但我还是在第一时间里注
意到姗姗这次到我宿舍来穿着裙子,裙沿在膝盖以上,属于比较短的那种。这令我突
然之间产生了一阵莫名的喜悦。
那天是下午,姗姗来后我没停下手中的活,继续鼓捣着手里的长尺和记号笔,姗
姗对此也挺感兴趣,就搬了个椅子坐在旁边边看边不着边际地搭着话。问我除了漫画
还会点别的什么,我告诉她我会的可多了,只是一时还没想起来。后来她问我会不会
画素描,我说废话,素描是美术的基础,学画画的人不会素描等于什么都没学。
其实我不敢肯定我会素描,刚到学校前几周的素描课我几乎都没去上,最后的作
业也是随便抢了别人的交上去应付的。可我毕竟一直在画画,不会素描我怎么能够一
直这么画着。可到后来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就叫姗姗当我的模特儿,我画一幅试试,
以便向她证明我会素描,同时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姗姗挺高兴,我知道她为什么高兴,她说:“画好了送给我!我早就想有一幅自
己的画像了。”我支起了画架,找来了几支6B铅笔,就开始画了。姗姗不是个很称职
的模特,称职的模特是不会老说话的,况且她说的话直接影响了我的创作:“小非你
拿笔的姿势好象不太对。”我说:“你懂什么!闭嘴!”可她的话还是影响了我,我
想了想其他同学画画时的姿势,也感觉自己的拿笔有点别扭,至少看起来不那么专业
,所以在过后的两个多小时里,我一直在试图变换着拿笔的姿势,弄得手忙脚乱的。
刚开始的时候,姗姗就坐不住,跑过来看我画了多少,那时我刚画完她的右眼,正准
备画左眼,她看了就不干了:“我说小非,素描好象不是这样画的吧,你怎么从细部
开始画呀?素描应讲究整体才是。我看别人……”得,她到成了我的素描辅导师了。
“我要象别人那么画我就不是小非了。”我没好气地争辩,“勾勒出整体再深入
刻画是基本的的手法。知道什么叫基本吗?基本就是很平常的意思,一点都不惊世骇
俗的意思。我是谁呀?我能跟那些别人同流合污吗?”“可是没有整体,你光在细节
上下功夫,那能行嘛?”姗姗不为所动,还在发表意见。
“这是我的作画方式,我的整体是由细节延伸出来的,比如你看,这颗看起来有
点象大肚鱼的东西就是你的右眼,我将以它作为参照物找出左眼的位置,然后再以两
只眼睛作为参照物找出鼻子的位置,这样逐步延伸,整体就出来了。”我说这些的时
候心里有点发虚,因为一点根据都没有,好在姗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我的观点,
然后就会去椅子上乖乖让我画了。
可能是受了整体论的影响,那个下午我画得出奇的慢,修修改改,一整张四开白
纸被我糟蹋得黑不溜秋的。实在没地方下笔了我就说:画完了。
姗姗兴冲冲地跑到我跟前,拿起那副画上下左右地看着,然后问我:“我在哪儿
?”
我接过那张黑不溜秋的纸,看了半天,最后只好对她说:“我累死了,明天再帮
你找吧。”
“真不可思议,这样的画你都画得出来。”姗姗这句话听不出褒贬,表情上看起
来有点失望,举动上却不是,她的举动是把那幅画卷了起来,用橡皮筋箍上,说:“
谢谢你啦,我要带走了!”
在推门而出的时候,姗姗叫道:“天啊!”我伸出头看了看天,和我的画一样漆
黑漆黑的,除此没别的,我就问:“天怎么啦?”
“天黑了!”姗姗惊恐万状,赶紧打电话,打完电话就沮丧地对我说:“完了,
今晚回不去了!”
“嘿嘿,真好!”我由衷地为她高兴。而她却坚持认为这是我设计好的圈套。当
然,虽然她还是认为我是个坏蛋,却没有拒绝再一次呆在我的宿舍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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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床前还有很长一段的时间,诸如吃饭洗澡看VCD一类的,但这些跟主题没有
关系,我就不把它们当一回事直接跳越过去,也就是漫画中的蒙太奇手法。
天黑了,姗姗赶不上火车,于是就在我的宿舍里过夜,并忧心忡忡地睡在了我的
地铺上,一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也是我该休息的时候了。我把笔一扔,开
了瓶啤酒喝个干净,然后就走到了床前。姗姗眼皮动了一下,继续装睡,我就往床上
钻,躺在了她的旁边并抱着她。
和上次一样,我尽可能放慢动作,好让她可以继续坦然地装睡。然后我发现有一
点不同了,上次姗姗穿的是有皮带的硬梆梆的牛仔裤,这次穿的却是短裙,我的裸腿
和她的裸腿就这么交叠在一起,那感觉实在非同凡响,一下子,我的喉咙就像被什么
堵住了似的,心扑通扑通个没完。
姗姗睁开了眼睛,用一种很刻意的迷迷登登的眼神看着我,试图骗我相信她还没
真的醒过来。我知道,当时的感觉令她也难以自持,所以禁不住就不装睡了。
后来姗姗并没说什么,她把头埋进我的胸口,轻声对我说:“你这坏蛋,骗我。
”姗姗说的骗是指在她临睡前我曾保证我一定不会再象上次那样趁她睡着跑来抱她,
这种保证其实很容易忘记的,尤其是半夜一点的时候,那时我真觉得困了,人一困就
不记得自己保证过什么,因此我的毁约实属正常。
况且,姗姗除了那声抱怨,似乎也没对我这坏蛋采取什么相应的措施,于是我就
这么泰然自若地将她拥抱在怀里,并开始作一些新的尝试。
六.
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因为我答应过姗姗要从我昨天帮她画的那幅画像中把她找
出来。
展开那幅黑漆漆的素描,我瞪着眼使劲找呀找呀,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再后来我
用图钉把那画订在了墙上,后退到另一面墙,姗姗的模样终于在画中呈现了出来。虽
然很模糊,但总算还是被我给找出来了。
我转头校对了一下床上露出的那张脸,感觉似乎不太像,倒是有点像记忆中的那
个姗姗。
记忆中的姗姗很模糊,和那幅画一样的模糊,漆黑一片,只能站在远处才能看得
出个大概。而现在的姗姗却清晰得很,她就躺在我身边的床上,脸白皙白皙的,头发
长而温柔。
在刚过去的这一夜前,我一直把过去与现实相混淆,以至搞不清楚面前所见的女
孩和记忆中的女孩究竟谁是谁。然而就在我稀里糊涂地勾勒了一张漆黑的印象之后,
突如其来的黑夜为我安排了一次难忘的接触,现在的姗姗和过去的姗姗之间,被划开
了一条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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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把脸埋进我的胸口我还是觉得热腾腾的,我以为过一会儿肯定又觉得气闷而
不得不把头仰向天,然后反反复复。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姗姗后来把脸埋在了我的脖
子上,我的嘴唇几乎就放在她的额头上。事实证明,这样的睡姿比前一种要舒服得多
。
有一段时间里,我把姗姗抱得很紧,并用下巴拱起她的额头,然后吻她的嘴巴。
姗姗刚开始似乎没怎么察觉,等跟我的嘴唇碰上了以后就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头重新
埋回去,这让我很着急。
以前我没吻过别的女人,所以刚才那下算是初吻了吧。感觉好象太草率了,于是
我又努力着吻她,并百试不厌。
最后一次可能是姗姗闲我烦得她睡不好觉,终于没再拒绝。我在她嘴巴上吸了吸
,没吸出什么来,就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于是就碰上她的舌头了。这样的初吻显
然要真实一些,也激情一些,对得起这个告别纯真的夜晚。
可事情还没完,我们接吻了一小会儿,姗姗忽然把我抱得很紧,于是我就对她说
:我可以摸摸你的胸部吗?可是我的嘴还在用于接吻,所以说出来的是呜呜呜呜的不
知道她听懂了没。不管了,就当她是听见了并默许了吧,我腾出一只手去摸她的胸部
。
小的时候,我身上有一样东西是姗姗没有的;长大了,姗姗的身上也有一样东西
是我没有的。小的时候,我很慷慨地把我有她没有的东西借给她玩;长大了,姗姗也
应该慷慨地把她有我没有的东西借给我玩。
当然,这只是我的逻辑,姗姗当时怎么想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手触摸她的
胸口的时候她抖了抖,有只手似乎蠢蠢欲动地想阻止我,但因为被我抱得太紧那只手
没能腾得出来,后来好象就算了,任我乱摸。
这个地方的描述好象太详细了点,有些东西是不能太详细的,详细了姗姗又会说
我是坏蛋,别人也会跟着起哄,骂我是色棍什么的。因此我打算换一种描述方式,简
略为如下片段:
困的时候,我就上床睡觉,因为床上有个姗姗,我就抱着她,后来就跟她接吻了
,接吻的时候姗姗把我抱得很紧,于是我就伸手摸她的胸部。我摸她的胸部是因为我
自己没有那样的胸部,实属好奇所致。姗姗起初想阻止我,但腾不出手来,所以就算
了,但后来好象觉得不太划算,就把一只够得着的手伸到我的裤裆下面,有意无意地
碰我的老二。再后来我开始掀她的裙子,再后来我就不写了,你们知道我要干什么,
而且我也确实干了些什么。
总之,这个晚上,我告别了纯真,姗姗也告别了纯真。十四年前,我们在一起体
会了纯真并共同走过了一段难忘的童年岁月;十四年后,我们在一起告别了纯真并共
同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激情夜晚。
那晚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在过去了很长时间后,我把这个经历写了出来,并通过
e-meil寄给了姗姗。她的回信里有这样的一段话:小非,你老实告诉我,那些所谓的
童年的故事到底是不是你编的,我怎么感觉这一开始就是你的阴谋。
很显然,姗姗已经彻底忘记了十四年前的事情,小非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中只剩
下个符号,在火车上她能一下子叫出这个名字来仅仅是因为这个符号在她的脑海中还
没有完全泯灭,而对于围绕这个符号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无处考证,过去的一切早
已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流失。
流失带来的失落感令她下定了决心从现在的小非身上寻找,而找到的是,在我不
停地唤起她的记忆的同时,我们一起告别了纯真的年代。
这绝不是阴谋,虽然我也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记得十四年前的那么多事情,
也许有很多捏造的成分,但我还是不认为我对姗姗讲童年往事存在了什么阴谋。我确
实想通过她找到我的一些失落的过去,也希望她能和我一起享有这份激动人心的寻找
。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当我们逐渐接近目标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是终点,纯真年
代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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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还没睡醒的时候,我坐在床边看着她,校对着墙上的那张素描,然后发觉画
得不象,得出的结论是,我把过去的姗姗和现在的姗姗相混淆了。
为了弥补这种过失,我决定趁着她还睡着,赶紧再画一幅。睡着的模特比较可爱
,不会乱发表议论而且很少乱动。经过了这样的一个晚上,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把过去
和现实相混淆,我必须抓紧这一刻的灵感。
这一次我没敢再用素描,我直接用带针笔在原稿纸上画。那时候,笔下的线条是
跳动的,韵律的,象水一般柔柔地流淌在我的眼前,沿着线条的溪流,我流连于纯真
的年代,乐不思蜀…
“小非?”姗姗醒了就叫我,我也如梦方醒似的,从流动的笔触中脱身出来。
我把画交到她的手里,然后赶紧往洗手间里钻。这是经验,上次那个早上被姗姗
抢先进了洗手间,结果我差点没被尿憋死,女人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总是比较长。
我匆匆忙忙地刷牙洗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姗姗还在看着那幅画发呆。我小心翼翼
地问:“怎么样?”姗姗抬起头看了看我,说:厉害。
我得意极了,笑嘻嘻地说:还不去洗洗,瞧你那头发,乱得象…象……姗姗跑进
洗手间后我还在想,乱得象什么呢?象…象刚被强奸过似的!?不不不,怎么能这么
说,这么说我不成了强奸犯了。
这个晚上,我们只是一起告别了纯真,别的什么都不是,更不是我强奸了她,也
不是她诱奸了我,总之直到我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我都还坚信我俩是纯真的,姗姗
一定也这么认为,因为完事后她没有哭,而且这个晚上她睡得很香,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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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姗上午就离开了,我们再一次见面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这其间通过不少次电话
,无非就是叫我到福大去看她。而终于我还是去了,我想看在我帮她画了两副画的份
上,应该不会太亏待我吧。
在福大的校门口,我拍了拍姗姗的肚子问:“没给我冒出个儿子来吧。”姗姗左
顾右盼了一下,狠狠捶了我几拳,又狠狠踢了我几脚,总算没狠狠骂我几句。
我告诉她“疼”,她说“你活该”。
后来姗姗带我去喝一种叫河田鸡的汤,都是药味,可她说她就是喜欢。我没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喝了。我认为这是姗姗对我那天晚上的行为的一种不露痕迹的惩罚。
也就是说,姗姗对那个晚上我的行为还是有点意见的。是我加速了她告别纯真的进程
,这样的行为在她后来看来是不可饶恕的。
不过看在一盆河田鸡八十块钱的份上,我就暂时不跟她计较了。反正我们俩以后
的故事还长着呢,告别了一个时代或许意示着另个个全新的时代的到来,而陪我走进
这个陌生时代的还是姗姗。
我和姗姗就是这样开始恋爱的。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又似乎合情合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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