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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teek (反腐先锋★不思进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3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5日09:24:31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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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我回到宿舍。
  小华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
  小华是从一个县电视台来的哥们儿,我和他的交情不错。
  他的宿舍本来在六楼,平时闷得发慌就过来和我聊天,天南海北的胡扯一
通,然后打着哈欠回房梦游。
  我坐在屋角听着他的鼾声发愣。
  曾几何时,我也坐在这张椅子上,看着床边的王林和苏楠,并且没深没浅
地和他们开玩笑。那时王林总是拉着苏楠的手,瞪着眼睛和我用贫话斗智斗勇,
苏楠从不参战,只是幸福地看着我俩,笑容漫天飞舞。
  这才多长时间,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面目全非。
  想着想着,恍若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小华翻身的时候醒了,看到我回来,猛地坐起身。
“西门,你怎么才回来,你女朋友一直等你来着,你去哪儿了?”
  “心里闷得慌,出去走了走!”
  “她给你留了字条,在桌上。”
  我走到桌边,看到璇璇的留言:西门,我一直等你,一直给你打电话,究
竟发生什么事,我想知道。如果你觉得有解释的必要,请告诉我好吗?伤口一
定很疼,去过医院了吗?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给我电话,无论多晚!
  看完留言,我沉默无语。
  小华说:“西门,打个电话吧,她很着急,看你总不接电话,快急哭了。”
  我说:“我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小华说:“何必呢?让人家难受。”
  我说:“一会儿我跟她打。”
  小华说:“那好,我上楼了。”
  小华哈欠连天的走到门口,突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我说:“下午办公
室和保卫处的人来过,你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他们说。”
  我说:“谢谢你小华,回去睡吧!”
  小华轻轻带上门,楼道里响起踢里塌啦的脚步声。

  我料到台里肯定会了解打架的事。
  但是,我已经没有兴趣和他们解释了。
  躺在床上,我拨通了璇璇的手机,很快,传来璇璇焦急而惊喜的声音。
  “西门,你在哪儿?”
  “我在宿舍,还没睡?”
  “睡不着,在等你的电话。”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干吗那么客气,去过医院了吗?”
  “去了,缝了三针。”
  “疼吗?”
  “不疼。”
  “肯定疼的,明天一大早我去看你。”
  “别来了。”
  “我怎么能不去呢?你受了伤。”
  “没什么,真的,比起我现在心里的痛若,它差远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说了。”
  “可我想知道。”
  “你猜呢?打架的时候你也在场。”
  “是不是白忠对苏楠姐做了什么?”
  “我不想说。”
  “你打白忠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苏楠姐为什么打你呢?”
  “璇璇,以后不要提这个人的名字,我已经和她恩断义绝了。”
  “你们真让我糊涂。”
  “璇璇,别费神想他们这些烂事了,我只问你两句话。”
  “你说。”
  “爱我吗?”
  “爱。”
  “相信我吗?”
  “相……信。”
  “那好,你记住,不管今后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我都不会做一丝一毫
对不起你的事,不然,我不得好死!”
  “西门,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了。”
  “谢谢你,璇璇。”
  “好了,我不问了。我为那天的冲动向你道歉,原谅我好吗?”
  “璇璇,别这么说,都怪我瞎眼,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西门,我好担心你。”
  “放心,我没事。”
  “我……我好想现在和你在一起。”
  “别傻了,都半夜了,好好睡一觉。”
  “真的。”
  “我知道,我也是。”
  “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天天在一起呢?”
  “熬着吧,等咱们过拔树节的时候。”
  “西门,今天找不到你我才明白,我……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真的?”
  “嗯!”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
  “我有个馊主意,你敢吗?”
  “你说吧!”
  “等我伤口好了,咱们到外面租间房子,天天过节!”
  “……”
  “怎么不说话?”
  “你真这样想吗?”
  “嗯!”
  “只要你愿意,我……听你的!”
 
                                      88

  白忠一个星期没有上班。
  据小华说他住院了,伤得不轻。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力道,凭那脚侧踢和狠命的掼摔,没有半个月别想恢复。

  我一直等办公室和保卫处向我了解情况,但迟迟不见他们的人影。我几次
让小华打听动静,小华回来说那些人分头去医院和“沁园春”了。
  小华担心苏楠对我不利,我不置可否地笑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不了老子滚回老家。
  小华不以为然地说,说走容易,真让你走就麻烦了,你女朋友让你走吗?
你走了她怎么办?
  我说,我若真想走,什么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我可以动员她跟我一起走,
我们两个开家画店以卖画为生,说不定过些年还成百万富翁了呢!
  小华说,你想得美,就怕她不凑劲,她肯背井离乡跟你走吗?别忘了她的
家在这儿!
  我说,这他妈就看我的运气和魅力了。
  小华嘻嘻一笑说,你们关系到什么地步了,要是那个了就别说了,要是还
没有,你干脆把她做了,到时不跟你走都不行。
  我大笑着说,小华,我发现你脑子有毛病,你到大街上看看,和男人睡过
觉的女人多了,可是你都见谁跟谁走了,被人开个盖儿的还不是装得跟没启封
一样?那种事,对他妈现在的女人根本不叫事!
  小华说,西门兄,凭咱哥们的交情,我当然不愿意让你走,可是你非走我
也没辙。不过你想想,你这么一拍屁股走人,不他妈让那个二尾子占了上风?
我替你不平!
  小华一句话让我打了个激凌,是啊,我他妈为什么走?错的又不是我!
  我从小就当红花幼儿,上小学当少先队员,上中学当班长,当共青团员,
在大学里当“万大叔”,就是没当过别人眼里的钉子!
难道非让我尝尝当眼中钉的滋味?
嘿嘿!
  小华看我的笑容有些阴阳怪气,兴奋地说,西门兄,你是不是决定不走了?
  我说,谢谢你的提醒,我走太便宜那个小舅子,我他妈要和他血战到底,
把专题部一屁股坐穿。
  小华说,我和你并肩子上,我早就恨他,他总他妈整我。
  我说,你瞧着,等他一上班,我再把他气个半死。我让他狗B炒白菜总觉
得自己是块好肉,这回偏他妈不用筷子夹他!
  小华被我逗得开怀大笑。
  小华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伤口好了吗?明天我给你弄些营养品,先攒好革
命本钱。
  我摆摆手说,不用,明天是周末,我女朋友陪我去医院拆线,她比营养品
顶事。

                                     89

   其实,这几天我一直没有睡好觉。
  一躺到床上就胡思乱想。
  我想不通苏楠在办公室演的那出戏是什么意思,白忠有他妈什么好,她居
然护着他,还当着大伙扇我一记耳光。
  我不愿意把她想成一个贱女人。
  可是,她的行为让我替她羞耻,好象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既然和她割袍断义,管她和谁勾搭成奸呢。
若在以前,我他妈倾家荡产也要替王林把她灭了。

  我正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敲门。
  我懒懒地说:“谁呀,门没上锁。”
  进来的居然是苏楠。
  我冷冷地说:“你来干什么?咱俩已经没戏了。”
  苏楠不介意我的态度,坐在床边用手抚着我的脸说:“还疼吗?”
  我愤怒地说:“扯淡,你他妈把我当孩子哄啊?我就是疼死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走!”
  苏楠抚着我的脸说:“西门,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把
事情闹大。”
  我不屑地说:“请你闪开,你的话让我想吐。”
  苏楠突然哭了。
  我心里烦,伸手用毛巾被蒙住脑袋。
  苏楠哽咽着说:“西门,其实这句话我早想对你说了,我爱你,因为你是王
林的哥们儿。”
我一把将毛巾被扯开,吼道:“你少跟我提王林,你根本不配提他!”

  苏楠慢慢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那是我们在电视台门口拍的,我在中间张
开双臂搂着他们两个,笑容阳光灿烂。
  苏楠哽咽着说:“那时候我们三个多开心呀,我喜欢听你们两个嚼舌头,王
林说不过你,被你挤兑的头晕脑涨。可他从不生气,反而为你的机智和口才骄
傲,世上再也找不到象我们那么要好的朋友了。”
  想起王林,想起曾经有过的快乐时光,我的心软了,眼睛有些湿润。
  苏楠轻声说:“西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会如实回答吗?”
  “会,你说。”
  “在没有认识璇璇以前,你想过爱我吗?”
  我沉吟片刻说:“想过。”
  苏楠伤心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有心理障碍。因为你是王林的女朋友,虽然他后来死了,可我一直觉
得他还活着。”
  “你别在幻想中生活了。”
  “我做不到。”
  “这么说你不肯爱我了?”
  我痛苦地说:“苏楠,你别为难我,说真的,我觉得对你下……下不了手!”
  苏楠眼里突然射出愤怒的光芒,劈手给我两记耳光,骂道:“你……你这个
废物,你下不了手,难道眼睁睁看着别人,看着王林不认识的人,看着你不认
识的人对我下手吗?你对得起王林吗?你怎么替王林活着的?”
  我哭着说:“苏楠,你是王林的至爱,我不能那么做!”
  苏楠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西门虹,我让你清醒清醒,王林已
经死了,他死了——”
  我哭着说:“你别折磨我,我死也不会对不起林子!”
  苏楠绝望地摇了摇头,朝我脸上狠唾了一口唾沫,摔门而出。
苏楠一走,我心里反倒觉得轻松。不管怎样,总算跟她说得一清二楚,无
论她怎么想,我没有对不起林子。

  我刚吐出一口恶气,璇璇不知何时站在我的面前。
  我惊异地问:“怎么这时候来了?”
“我来看你和苏楠到底干什么?”
璇璇脸上冷若冰霜。
我笑着说:“咱俩好到这份上,你怎么还不相信我?我早和她说清楚了!”
  璇璇说:“别演戏了,刚才她亲口对我说你爱她。西门虹,我想知道你能坏
到什么程度,你到底要骗我多久?”
听完她的话,我简直怒不可遏。
我吼着说:“你他妈爱信不信,反正跟你说清楚了,以后你们的烂事与我一
概无关。我要回家,我现在就想心里清净,我明天就走!”
  璇璇看我气极败坏,抽抽嗒嗒地哭了。
  我不依不饶:“你哭个鸟,还嫌我心里不烦是不是?”
  璇璇哭着说:“西门,你别走!”
  我说:“晚了,火车票都买好了!”
  璇璇彻底绝望,痛苦地说:“告诉我,怎样才能留住你?”
  我狂笑着说:“别来这套,我不吃了!”
  璇璇跪下来,抱着我的腿说:“西门,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
都肯为你做!”  
  我低头挑衅地看着她,冷冷地说:“真的?”
  璇璇点点头。
  我淫邪地说:“那好,今晚陪我睡觉。”
  璇璇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慢慢站起身。
  我以为她承受不住这带有侮辱性质的条件,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就在我的
注视之下镇定地脱下衣服,躺在床上。
  她的举动象烈士赶赴刑场一样。
我心里一紧,慌了。

  咫尺之间,我看着她赤裸的身体。
  璇璇美极了,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蕴含着圣洁的光芒。
  她的乳房伤感地坚挺着,像她柔弱性格里潜伏着的刚毅,她的小腹在一弯
阴柔的曲线中把修长的双腿衬托的异常凄美,让我在怜惜的同时萌生了敬意。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
  这就是一个少女的酮体。
  此刻,我可以用男人的身体去探知和解读一个少女的全部秘密?
  这幸福来得轻而易举。
  我的大脑有些发涨,额上浸出汗珠。
  璇璇见我没有反应,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哽咽着说:“西门,我今天把我
的一切都给你,就是你明天还要走,我也不会阻拦你了!”
  璇璇的话猛地使我惊醒。
  我他妈这是干什么?既然决定走何必还毁了她,这不是畜生的作风吗?
  不!我不能这样做!
  如果这样做,我会永生永世瞧不起自己。
  这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的时候,我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到门前,把它猛地打
开,然后,把自己关在外面。
  我仰头舒了一口长气,感慨万千。
  璇璇在屋里哭了。
  我听到了她绝望的声音。
  “西门,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我能体会她的心情,因为她的痛苦和我一般无二。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爱情被我蹂躏成这副德性,我他妈这是怎么
了?
  我怒不可遏,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我眼前一黑,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当当当当——”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迷糊中惊醒。
  我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有流血,这才发现是一场梦。
  我的脸被汗和泪水全部占据,心里一阵恍惚。
  我急忙用毛巾被蹭了蹭脸,跳下床打开门。
  璇璇微笑着站在门口。
  我说:“刚才做了一个春秋大梦,简直让我恍若隔世。”
  璇璇笑着说:“做梦当大官了?”
  我嘻皮笑脸地说:“是新郎官,还差点形成事实婚姻。”
  璇璇说:“谁是新娘?”
  我说:“还会有谁?当然是你了。”
  璇璇脸一红,羞涩地说:“你就会捉弄人。”
  我说:“真的,不骗你。”
  璇璇说:“你的梦就跟你的人一样,肯定是半黄不黄的。”
  我说:“这回你可错了,我在梦里出乎意料的是个正人君子。”
  璇璇说:“我不信,你跟我讲讲。”
  我煞有介事地说:“梦嘛,过程很复杂,情节却简单,总之一句话,有人强
烈要求让我结束她的少女生涯,被我义正辞严拒绝了,嘿嘿!”
  璇璇审辩着说:“梦都是反的,事实上是你勾引人家。”
  我说:“不错,人生在世,就是要有锐利进取的精神,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常言道,只要功夫深,滴水能把石头穿个洞!”
璇璇说:“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人家可不是石头。”
我嘻皮笑脸地说:“那就更容易……”
  我看璇璇羞得满面绯红,不好意思继续贫嘴。


--
父亲留给了我一块面包,我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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