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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teek (反腐先锋★不思进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3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5日09:38:2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94

清晨,我看到的第一缕阳光是微笑的。
  因为那缕阳光温顺地偎在璇璇脸上,灿烂异常。
  我知道璇璇醒了之后一直看着我,就装作很委曲的样子说:“看了我多长时
间了?”
  “不长,才一个小时。”
  “啊!你不累呀?”
  “我不,我喜欢看你的睡相,象个孩子。”
  “我可累,晚上看门看得太辛苦。”
  “你好可恶,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开玩笑。”
  “还不是被你逼的?这叫急中生智。”
  “饿了吗?我去做咱们的第一次早餐。”
  “我不想吃,就想让你陪着。”
  璇璇把身体贴过来,顺从地抱着我。
我腾出右手,从容地抚摸着她的胸脯,再次感到了刚刚苏醒的快乐。
我闭上眼睛,让幻想升腾,想象着她丰满而精致的乳房是两座被暗流涌动
着的山丘,我的手象一块魔铁在两座山之间快乐而奇异地飞行。

  我在大学时做过无数次关于那个女人的梦,尽管梦里有着交欢的内容,可
是那些情节从来都是雾挡云遮,醒后一点记忆也没有。
  如果说第一次和女孩子有这种肌肤的接触,还是去年夏天在云涯山的客店
里。
  在那个飘着细雨的山林之夜,我象强盗一样霸道地褪了她的衣服和乳罩,
让两个赤裸的胸膛贴在一起,第一次感受了异性带给我的天崩地裂。
我从她和璇璇身上看出一个道理,初恋的女孩是最容易动情的。
她的眼神和璇璇一样,羞涩的背后隐匿着勇敢和激情。
  她们在承受的时候令我感动,既便是在被拥有的沉醉之中,也表现得那么
悲壮和义无反顾。
  我从她们忘我的投入与付出里,感觉到一丝愧疚,我只掠夺了快乐,却没
在意应该留下应有的承诺。
  至今,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现在想起来有些可笑,和她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彻底晕了,居然没有用手抚
摸她,没有意识到吻她的双唇。
那个女孩和璇璇一样痴情。
从她走后给我的留言可以断定,在她得到一种情感以后,她首先想到的是
承诺。她让我去找她,在两年之内找到她,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甚至连那
封信都弄丢了,我每天想的只是怎样凭借自己的才华,占领这个城市。
  她叫什么名字?
  她在哪里?
  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会象信中写的那样一直等我去找她吗?
  如果我重视这件事,我真的去找她,也确实在某个地方找到了她,她会实
践自己的诺言吗?
  如果此刻怀里拥着的是她,那又是怎样一种生活?
  我突然有些伤感。
  我意识到没有重视这件事也许是个错误,是一个一生最不应该疏忽的错误。
由此,我在心里指责自己是一个不会承诺也不尊重别人承诺的人,类似感情的
骗子。
  象我这种人在爱的世界里担当什么罪过?
  我想,应该是玩忽职守。
  也许我在一开始就不相信她的承诺,可是我从璇璇的身上能够感觉到,女
孩儿的承诺是她们最真诚的守候与执着,也就是说在我每天的嘻嘻哈哈和寻觅
快乐的时候,她还一如既往地期待着我的出现。
  她真的在等?
  这可能吗?
  可能。
  zhijia不是也在痴痴的等人吗?
  我……我错了?
  我都干了些什么?
  我给过别人承诺吗?  
  我胸膛里一翻,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璇璇疑惑地看着我,眼神象母亲关爱孩子。
  我不敢告诉她心里想什么,心里一阵愧疚。
  璇璇摩挲着我的后背,轻声说:“亲爱的,是不是因为夜里的事不开心?”
  我郁郁地说:“不是,璇璇,我觉得你对我付出的太多,你……你不想听我
对你说点什么吗?”
  璇璇说:“当然想啦!”
  我说:“你想听什么?”
  璇璇扎在我的怀里,幸福地说:“我想知道你心目中的好妻子,是什么样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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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璇璇在借来的新家里整整窝了两夜一天。
星期一上午,我们拥抱着吻得嘴唇发酸之后,分别去单位上班。
  街上的人流匆匆。
  我有些恍惚,宛若隔世。
  我现在终于理解有些皇帝为什么不思进取,宁肯偏居一隅了,因为他有温
柔乡。这东西可以让人骨酥筋麻、晕头转向,任凭窗外暴雨狂风肆虐,而他什
么也不想,只在床上胜似闲庭信步,美哉,乐哉!
  不过,我不是皇帝。
  尽管我也有了温柔乡。
  我不要江山。
  我只想凭自己的才华主宰这个城市。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浮出一丝不可一世的微笑。

  在电视台门口,我看到一辆非常熟悉的轿车。
  那是苏楠的黑色宝马。
  我心里掠过一片阴影,她来干什么?
  她现在是我最不想见的人,因为我见到她之后,不知道该做怎样的表情,
是形同陌路还是恶目相向?不管做什么,心里都很别扭。
  冤家路窄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
  在楼梯口,我们碰个正着。
“西门……”
苏楠的脸上露着惊喜的笑容,语气自然的象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好。”
  我象对待陌生人一样,脸上堆了一个分寸适当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径
直走向楼梯。
  “你站住,我有话对你说!”
  苏楠的声音有些无奈和焦灼。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不阴不阳地说:“有事吗?”
  “你的伤……好了吗?”
  “愈合的很好,疤也很漂亮,象特意刻上去的一样。还有别的事吗?”
  “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到‘沁园春’去一趟?”
  “不!”
  “我有话对你说,也许你……误会我了。”
  “是吗?要说现在说,晚上我没时间,我得陪璇璇。”
  “小华说你两夜没回宿舍,你和璇璇在一起?”
  “你管得着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最好今天去医院看看白忠。”
  我又一次怀疑听错了苏楠的话,不过,这一次我并不吃惊。
  我就想笑,想哈哈大笑。
  我笑得无比开心地说:“姓苏的,你的嘴如果是夜壶,我现在就想撒尿。”
 
                                  96

一进办公室,我感觉有些异样。
  “怎么了弟兄的们,怪模怪样的?”我笑着说。
  “白忠出事了,脑瘤。”小华说。
  “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他自己长的,又不是我现打出来的。”
  “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查出来的。”张子说。
  “他应该感谢我,不然还不去医院呢!怎么啦,他还想赖我!”
  “刚才台部来电话,让你去一趟。”小华有些忧心忡忡。
  我豪迈地拍拍小华的肩膀,大咧咧地说:“刀山火海在下也敢闯一闯,等我
的好消息。”
  “可能情况不妙。”小华低声说。
  我拿过小华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笑着说:“老弟,有你这杯茶垫底,再好
的茶我也不喝了,我就不信活人能被水渴死。”
说完,走出办公室。

到了台长办公室,台长正和保卫处的李处长说话。
  本来李处长的脸笑微微的,见到我以后突然严肃起来,有点假模假势。
  我心里想笑,但是知道不是笑得时候,用抄在裤兜里的手猛掐了一下大腿。
  台长对我很客气,抬抬手给我让座。
  我一本正经地说:“您找我有事?”
  台长还未说话,李处长抢道:“你这不明知故问吗?闹这么大事你跟没事人
似的。你还有没有廉耻?”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我冷笑着说:“我没和你说话,再说你也未必有资格跟我谈廉耻。”
  李处长不堪受辱,骂道:“你混蛋!”
  我笑笑,学着他的口吻说:“你还有没有廉耻?”
李处长举起右手想拍桌子,但在中途停住。
他顾忌地看了一眼台长,愤怒地说:“西门虹,你的问题你应该认识清楚,
在工作时间打架,这从建台以来还是第一次。保卫处已经给台里汇报了调查结
果,到时候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连眼都不抬,不屑地说:“你的调查结果是片面的,我是当事人,可是你
自始至终都没问我。你以为台长象你一样偏听偏信?笑话!”
李处长被我噎得直哽脖子。

台长对我的印象一向不错,我来电视台就是他帮的忙。
他摆摆手制止了我俩的争吵,对李处长说:“老李,你先忙你的,回头我找
你。”
  李处长愤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开门出去。
  台长严肃地对我说:“李处长说得没错,工作时间打架,建台以来这是第一
次。不管什么原因,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有辱新闻工作者的形象嘛!”
  我说:“我知道在单位打他不对,我现在也有些后悔,我应该找个僻静的地
方,然后不紧不忙地教训他。”
  台长说:“你和白忠的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他还对我提过你当副主任的事,
怎么搞得这么僵?”
  我说:“我本来不想说原因,可是没人问我,我只好对您说了。”
  我把事情经过叙述一遍,台长听得皱起眉头。
  我说:“我和王林是哥们,所以不能看着他的女朋友受人欺负。”
  我说这话的时候想起苏楠对我的态度,心里发酸。
  台长说:“白忠的确过份,但是这件事有人捅到局里去了,恐怕台里包不住,
再说正是改革精简的当口,对你十分不利,弄不好你呆不住了。”
  我说:“这个我想过,不怕。”
  台长说:“西门,你是通过我来台里的,我一直很器重你,这你知道,再说
老潘也嘱咐过我,亮明了你和他的关系,我很为难。”
  我诧异地说:“潘志垒找过你?”
  台长说:“昨天他还给我打电话呢!”
  我问:“他不是去中央党校了吗?”
  台长说:“昨天下午回来的。”
  我问:“他有事吗?”
  台长笑笑说:“西门,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懂,就凭一封匿名信没有任何
证据,能扳倒一个领导干部?我和老潘多年的交情,对他还是了解的!”
  我说:“台长,我的事你别犯难,走就走,没什么。”
  台长说:“现在走倒不至于,不过,你最好主动写份检查,另外给白忠道个
歉,这样大家看着也好。”
  我说:“我可以走,可以写检查,给他道歉,绝不!”

                                         97

  有时候,我把某些事情想得过于简单。
  就拿台里精兵简政来说,大概只有我还不知道已经上了辞退人员名单。
如果不是白忠上班以后对我以胜利者的姿态卖弄口舌,我还傻乎乎地准备
写份貌似深刻的忏悔书。

  白忠住了几天院,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象在白皮鸡蛋上糊多了雪花霜,
青青的。如果凑上去细看,能数出他脸上有几根不分昼夜输送阴阳两性混合体
的血管。
  那天下午,他翻着眼睛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用手弹了弹桌上的玻璃,幸灾
乐祸地说:“西门,我为电视台即将失去一位象你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感到惋
惜,如果你现在给我道歉,看在楠楠的面子上,我也许会帮你。台里不要我要,
我可以对你施行部聘,怎么从牙缝里刮下点残渣也够你吃的。”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我明白他侮辱我。
我故意笑着问:“谁是楠楠?”
白忠说:“就是苏楠。”
我突然爆笑:“楠你妈个大腿根儿,我走不走你说了算?”
  白忠讥笑着问:“你说呢?”
  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呀?”
  白忠说:“现在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以为你是谁,你还在这儿死乞白赖坐着
干吗?还不赶紧从哪儿来的回哪儿!”
  我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淡淡地说:“白忠,你是不怕我呢,还是我没有
把你打服?”
  我不愿意和他纠缠嘴皮子,说完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眼里的凶光饱满而含
蓄。
  白忠吓得一怔,但是仍不甘示弱地说:“你狂不了几天了,这个周末清退人
员名单就公布,到时候你还能狂得起来,我才服你。”
  我说:“用不了几天,我要收拾你就他妈眨眼之间的事儿!”
  说着,我劈头揪住他的脖领子,举拳要打。
白忠吓得一缩身,逃出办公室。

  我在小华和张子口中得到证实,我果然在清退之列,名单也在周五公布。
  这时我才明白台长是个老奸巨滑的狐狸,他和我谈话的时候肯定有了那份
清退名单,但是他不说出口,让我一直蒙在鼓里,白白赚了我几天对他的感激。
  我不能等宣布了名单再走,要走现在就走,省得到时丢人现眼。
  可是,我回家还是去璇璇的学校,或者是这个城市其它地方?
  我一时决定不了。
我觉得在这儿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简单整理了一下桌上的东西。
我坦然地对人们说:“弟兄们,我不等宣布了名单再走,我要先把电视台炒
了,我现在就走!”
  小华说:“西门,也别太着急,等等再说,看有没有转机。”
  我说:“还等什么?等自寻其辱呀!”
  张子说:“你走了去哪儿?”
  我说:“不知道,但是我不会离开这个城市,我还没尽兴地收拾白忠呢,我
得让自己到了高潮才行!”
  小华高兴地说:“收拾不收拾他是次要的,关键是我们以后还能常见面。”
  我说:“我们订个规矩,每星期见两次怎么样,要不三次?”
  小华说:“那好,就从今天开始,晚上我们去喝酒,捎带着给你饯行。”
  我说:“好吧,今天晚上咱们一醉方休。”
  
    我给璇璇打电话说晚上有事可能晚点回去,璇璇很担心,我不便在电话里
被电视台炒鱿鱼的事,就对她说你别管了,什么事我都能处理好,回家以后再
详细向你汇报。
  璇璇反复叮咛几句,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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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留给了我一块面包,我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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