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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teek (反腐先锋★不思进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3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5日09:45:5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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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南方人的酒量根本不能和北方人比,其实来N市这么长时间我终
于明白,酒量跟地域没有丝毫关系。
  小华、张子和我,我的酒量最差。
  好在我们生性都比较率直,于是,把酒喝了个昏天黑地。
  我平时三两白酒就能让天地翻覆,可是,今天居然突破了半斤。
  我偷眼瞄了瞄见底的两瓶泸州老窖,身体开始有反应,喉咙里痒痒的想吐。
  我咬着舌头说:“兄弟,咱们别喝了,我觉得有些过了,想往外吣。”
  张子红着脸说:“说好一醉方休的,咱们这不还没醉吗?”
  小华说:“西门今天心情不太好,少喝点,差不多得了。”
  我是个要面子的人,听小华这么讲,大咧咧地说:“兄弟,你太小瞧哥哥了。
我们老家有句话叫贫下中农不信邪,我他妈还真不信这个邪,我就不信在这个
城市里站不住脚。这点事,算他妈个鸟,根本不值得我心情不好,来,咱们接
着喝。”
  话虽豪迈,可是我真的不行了。
  小华照顾我,特意给我拿了一瓶啤酒。
  我最怕喝啤酒,尤其是和白酒掺和。  
  一瓶啤酒下肚,我彻底晕了。
  我想趴着桌子静养片刻,可是,头低下时耳朵里轰轰乱叫,只好硬挺着腰
板看他俩一杯接一杯地连干白酒。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我想夸赞他们两个的酒量,舌头在嘴里窜了半天,咕哝出来的话连我自己
也听不清。
我心里清楚,知道真的喝高了。

他们两个继续推杯换盏,意犹未尽。
张子喝着喝着,突然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的脚。
  我打了个激凌:“你……踢我干吗?”
  张子小声说:“你发现没有,那边有个女的总拿眼瞟咱们。”
  我半睁半闭着眼说:“哈,可能是看上你了。”
  小华低声说:“说话声音低点,别让人家听见了。”
  我挥挥手说:“怕什么,我愿意说,她管不着。”
  张子坏笑着说:“我觉得她在看你。”  
  我扭头顺着张子悄悄伸出的手看去,眼前只觉得角落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人
影。
  我尴尬地笑着说:“我真喝多了,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
  张子小声说:“模样有点意思,长发、黑色连衣裙,三十二、三岁。”
  我说:“她太老了,看就看吧,无所谓。”
  张子说:“她朝你笑呢,也许是熟人。”
  我说:“有这种……可能吗?”
  小华不耐烦地说:“管她熟不熟呢,咱们少摊事,喝酒吧!”
  我说:“别,要真的熟多没礼貌,我过去一看便知。”
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脚下踉跄着绕了个大圈儿向她走去。

  坐在她的对面,我直勾勾盯了半天。
  这个女人长得不错,神情极为和蔼,好象很面熟的样子,就是想不起来在
哪儿见过。
  我麻木地笑笑说:“我看你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你
能告诉我吗?”
  “我们见过吗?”女人笑了笑。
  “肯定见过,我想不起来了。”
  “是吗?那你好好想吧。”
  “我……想起来了。”
  “在哪儿?”
  “好象……好象在梦里。”我说。
  “哈,小兄弟,你喝多了还是想泡我,这种蹩脚的话你也能说出口,你以
为我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不是,我觉得我们真……在哪里见过。”
  “对不起,我没有见过你。”
  “你……撒谎,我们肯定见过,你说。”
  “你真觉得我们见过?”
  “不错。”
  “那好,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告诉你。”
  她说着将满满一杯红酒推到我面前。
  我望着那杯红酒运了运气,刚要喝,小华在远处喊:“西门,你少喝。”
  我笑笑说:“你……别管了,我们真的很熟,怎么着……也得喝她一杯酒啊!”
  我仰脖将它一饮而尽。
  女人又替我斟满一杯酒。
  “酒……我喝了,你快说。”
  “我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在梦里。”
  “你真会扯,那是我说的。”
  “可是我也这样觉得呀!”
  “算了,我听明白了,我们压根儿就不认识,我看走眼了,对不起,打扰
了。”
  说着,我站起身来想走。
  女人急忙说:“干吗急着走,我和你开玩笑的。”
  我重又坐下说:“那你快说。”
  “再把这杯酒喝了。”
  “不行,我不能再喝了。”
  “我陪你一起喝,你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那……好吧!”
  第二杯红酒实在咽不下去了。
  我使出吃奶的劲刚把它咽下去它又顽强地顶上来,我一时收不住嘴,红红
的象血一样的液体迸发出来。
  我觉得胸膛里很疼,全身一软,趴在桌子上。
 
                                        99

   迷迷糊糊中,我被刺鼻的香水味道呛醒。
  我从小害怕闻香味,就连味道很淡的香皂也让我心慌。
  我觉得心跳加快,猛得睁开眼。
  眼睛正前方是装饰极为考究的天花板,那些枫木条拼贴的图案很精致,天
然的枝桠疤痕错落有致。
  灯没开,屋子里很亮,我知道是白天。
  我觉得我应该是躺在一张床上。
  床很软。
  环境很陌生。
  这是哪儿?宾馆?  
  不象。
  我极为回忆着,隐约间记起昨夜和张子、小华在一家饭店里喝酒,后来喝
多了,碰到一位熟人。
  想起这个熟人,我心里一惊。
  我忽然想起并没有和张子、小华一起走,难道……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惊骇地坐起身。
那张床很软,“咯吱”响了一下。

  “你醒了?”
  我的耳边响起一个女人软软的声音,很陌生。
  我的脑袋“轰”地巨响,寻着声音看去。
  掩着淡绿色薄纱的窗前,静静坐着一位身披睡衣的女人。她的头发长长地
直垂腰际,显出一些漫不经心的波浪。从背影看身材很好很丰满。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转过头来。
  我看不到她的脸。
  我希望她能转过脸来,从而让我明白是不是昨夜遇到的那个女人。
  我的大脑闪电一样频频跳动着记忆里和她的所有对话,继尔,明白了昨夜
认定的熟人,其实根本不认识。
  那女人临窗而坐,丰腴的轮廊边缘披着一道浅浅的逆光,虚幻的象一张模
糊的剪影。
  我惊骇地将全身亿万个毛孔洞开,象突然张开的嘴巴一样,全身被一阵强
烈的电流击中,大汗淋漓。
  这是我再陌生不过的一个画面。
  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在我梦里反复出现过几百次。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
  在那张双层床上。
  在我无数个被惊醒的夜里。
  我终于明白昨夜为什么会觉得她眼熟,明白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的原因。
我曾坚信梦里的那个女人存在,也不止一次地呆呆望着人流里的女人发愣,
我驻足街上,审视了数以万计的女人,试图找到她的身影,可是从来没有得到
过任何心里感应。

  此刻,这种意念和感应象海洛因一样强烈地注射到我的脑海里,我有些飘。
  我克制着心里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意和恐惧,用悚悚乱颤的声音乞求说:
  “你……你转过来,我想看看你的脸?”
  女人顺从地转身。
  那是一张娇好的面容。
  我在梦里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女人的脸,所以,当看到她笑微微的眼神时,
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
  她的身材、头发甚至年龄,和梦里的女人一般无二。
  就是她。
  她在梦里整整纠缠了我两年。
  我终于找到了,原来她生活在这个城市。
  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的约定?
  那女人的眼神是温和的,但是我却读到了里面深藏着邪恶。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缠我?”我突然变得愤怒起来。
  “我一直纠缠你?”
  “不错。整整两年。”
  “你肯定还醉着吧?你的话我不懂。”
  “你别装蒜,我终于找到你了。”
  “嗨,说什么呢?你是没有醒酒还是撒癔症,我昨天夜里才遇见你,你喝
醉了。”
  “我没醉,心里很清楚。”
  “那你就是疯了。”
  “疯也是被你逼疯的。” 
  “你的话我根本不懂,你走吧!”
  “你不说清楚我不走。”
  那女人把手中的化妆盒“啪”地重重摔在梳妆台上,化妆盒的碎片横飞。
  我们怒目相向。
  “我让你清醒清醒——”
那女人站起身来,抄起梳妆台上的一只杯子,将里面的水泼在我的脸上。

  水溅了一床,我将湿漉漉的毛巾被撩开。
  我发现自己裸着身子,一下子清醒了。
我明白了刚才的恍惚,明白了自己还依然醉着,错把梦里那个女人与她合
二为一。
我怪怪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个疯子。”那个女人余怒未消,也有些惊恐。
  “我不是疯子,但和疯子差不多。”我阴阳怪气地说。
  “你可以走了。”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就走。”
  “说吧!”
  “你把我衣服脱了?”
  “衣服被你吐脏了。”
  “内裤呢?我不可能吐到那上面吧!”
  “我给你脱的,还给你擦了擦身子。”
那女人说完,转身从另一间房子里拿出我的衣服,扔到床上。
衣服没有完全干透,潮潮的。

                                       100

     既然昨夜已经被她看过,我也不必遮掩。我在她的注视之下把衣服穿好,
走到她的跟前。
  “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恨你?”我想稀释我的尴尬。
  “感谢的话就别说了,你为什么恨我?”
  “昨天夜里我肯定被你仔仔细细观察、研究了一番。”我开玩笑说。
  “当然,我有的是时间,而且从容不迫,怎么,觉得吃亏了?”
  “不错,我干吗白让你看若干个小时?” 
  “你也可以看我,咱俩扯平——”
  那女人说着把睡衣敞开,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看到一个光滑、白皙的身体。
  说实话,这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的身体,她的丰满处处洋溢着性感与诱惑。
  我咽了口唾沫,脸本能地红了。
  那女人“咯咯”一笑。
  我从她的笑容里看到了蹩脚的放荡。
她的放荡很象极力装出来的。

她没有敞开衣服之前,我是尊重她的,可是这个动作太草率,让我失望。
她象个正在忍受性饥渴的怨妇。
我心里一阵不悦,讥笑着说:“你的爽快让我觉得你是一只鸡,一只性器官
常年露在外面的鸡。这样也好,我的心里平衡了,至少没有犯罪感,说吧,看
这一眼多少钱?”
  那女人象受到侮辱,脸红的比我刚才还红。
  “我要给你钱呢?你觉得你是只鸭子吗?”她很气愤。
  “我不知道你看了我多少眼,怎么算钱?”我不依不饶。
  “你真不要脸!”
  “比起你来我还差点。”
  “你和昨天夜里判若两人,我很失望。”
  “当然,昨天夜里我不会说话,我喝醉了。”
  “你?你话还说的少吗?”
  “我说什么了?”
  “你嘴里一直喊一个女孩的名字,她叫璇璇,对吗?”
  “我……我没干什么吧?”我心里一惊。
  “当然干了。”
  “干什么了?”
  “你死命抱着我的身体,你说能干什么?”
  “不可能,我喝醉了。”
  “酒能乱性,听说过吗?”
  “你胡说,这绝对不可能。”
  “绝对可能。”
  “啊?你他妈毁我!”
  “咱俩谁毁谁呀?”
  “你想让我再吐一次是不是?操!”
  “操?你敢吗?”那女人挑畔般地看着我,明显地对我不屑一顾。
  “我不敢?不敢我是你孙子!”我恼羞成怒。
  “就怕你没这个能力。”
  “你这话说早了,我他妈发挥好了能把你挑在竿子尖上荡秋千!”说着,我
窜过去揪住她的睡衣,把她抡倒在床上。
  那女人不但不害怕,反而“咯咯”轻笑着脱下睡衣,高高翘起两腿,然后
大张旗鼓地把它们分开。
  她光滑、浑圆的屁股正对着我。
  我只看了一眼,感觉全身的血液涌到头上。
  我心里一阵恶心。
  在我脑海里 女人那个圣洁而神秘的地方长在她的身上,简直有点天理难
容。
  它象什么?
  它象一个还没出徒的小木匠用极其不负责任的手法,将几块长短不齐的旧
木板,钉成了两扇栅栏,并且松松垮垮、半闭半合地安装在门框上。
  “来吧,我想看看你清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女人向我叫阵。
  我想吐。
我全身所有的神经齐刷刷萎缩。

  因为她的淫荡,我觉得我比赖账的嫖客还要卑鄙、下贱,我觉得我比无辜
被陷害成强奸犯的人都可怜。
  我想尽快逃离这个女人,逃离这个房间。
我扭头在梳妆台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涨红的脸。
我想在脸上读出一些勇敢和崇高,可是,我失败了。
  我被淫贱戏弄着,束手无策。
  我闭上眼,抬手照自己脸上抽了一记恶狠狠的耳光,然后走到床边一把把
她揪起来。
  我凶神恶煞一样地说:“把门打开,让我走!”
  那女人讥讽地看着我,披上睡衣,一动不动。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想让她从我眼里悟到一点危机。
  那女人居然无动于衷。
  我们对面站着,虎视眈眈。
  我在漫无边际的注视中渐渐萌生出一种杀机。
  我想象着我的手慢慢抬起来,并伸向她的脖子。
  就在我的手下意识地抬起来时,房门突然响起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这轻微的声音让我胆颤心惊。
  我的双手僵住。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房间。
  那人看到我,身形猛地一震,脸上的神色和我一样,意外而惊恐。
我看到他时,嘴里下意识地喊了一句:
“潘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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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留给了我一块面包,我要好好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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