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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teek (反腐先锋★不思进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3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5日10:20:03 星期四), 站内信件

115

我是那种最精明的医生也骗不了的病人。
  因为我意识到的恶果,比他所隐瞒的真相还严重。
  尽管医生一再强调这只是暂时的现象,可能是由于我的身体没有得到完全
康复的缘故,但是,我在心里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想和医生坦白地谈一次。
  我问医生:“请你告诉我,如果我的腿一直没有感觉,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想再听安慰的话,我想听最坏的结果。”
  “现在谈结果为时过早,你不应该轻易丧失信心,这对治疗没有好处。”
  “你不是说这种情况没有太好的治疗方法吗?”
  “治疗方法是一回事,过一段时间看你的恢复情况怎么样又是一回事,两
者必须分清。”  
  “这么说我要重新站起来,只能靠自己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这样,不过……”
  “我明白了,我想知道恢复阶段以多长时间为准,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这要视你的身体素质而定,当然如果有奇迹出现,你会很快站起来的。”
  “有过这种奇迹吗,概率是多少?”
  “万分之三。”
  “谢谢你,我知道有万分之三的希望就够了,我肯定在万分之三以内,因
为我怎么也不象后半辈子坐在轮椅上的人,我不信,绝对不信。”
  “小伙子,有这种信心很好,我们会很快拿出一个治疗方案,希望你能很
好地配合,争取早日康复。”
  “好,咱们一言为定。”
  
  我没象有的人那样,在突然袭来的打击面前崩溃,更没有歇斯底里地哭闹
着寻死觅活。
  我的心突然由浑浊变得澄清起来。
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因为我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因为我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
  因为我不能也不敢坐在轮椅上回家见父母。
  我知道我还年轻,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让自己废了,我还不知道谁在下的
黑手,甚至连谁把我送到医院,谁一直替我拿着医药费都没有弄清楚。
  我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我想,不管有多么大的困难,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就是去阴曹地府请医生
也不在乎。
  什么是自己靠自己?
  什么是奇迹?
  我就是我自己。
  我就是奇迹。
  这种心态和情绪是我从来没有过的,它一反过去处事的躁动和焦虑, 我甚
至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胡思乱想没有任何益处,还不如把时间用做恢复健康。
我在突然来临的不幸面前变了。
  变得有些不认识自己。
  这种变化使我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那是一种关于生命的希望和冲动。
  那是一种准备复仇的快乐。
  我必须好起来。
  我要报仇。
  我要为这个仇人活着。

                                     116

   我醒来的第四天上午,终于见到了把我送到这个偏僻医院的人。
  在此之前,我多次追问护士和医生,他们告诉我,那个人不想让我知道他
的名字,甚至连他的长相也不让他们给我描述。
  那天天气很好,我对护士说想到外面晒晒太阳,放松一下,护士说太阳很
毒最好不要呆得太久,我说有楼房的地方就有阴影,再说我看到东院有花亭了,
散散心对我有好处。
  坐在轮椅上,心里滚过一阵悲壮。
  我努力克制着想往外流的泪水,笑着对护士说:“这玩艺真不错,建议腿好
的人也来坐一坐,感觉好极了,舒服。”
  那位护士顶多不过十八、九岁,她奇怪地看着我,感慨地说:“难怪窦医生
说你是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人,想不到你这么豁达。真的让人佩服。”
  我淡淡一笑,平静地问:“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仇人吗,你有过这个概念
吗,你知道仇恨是什么?”
  小护士惊诧地摇摇头。
  “仇恨就是让你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想拎着菜刀砍
人的那种情绪。”
  “你说得好可怕!”
  “非常遗憾,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把我毁成这样,我得把他找出来。所以,
我没有理由不让自己尽快恢复。”
  “有些东西总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我遇到不高兴的事就哭,哭出来
心里敞亮多了。”
  “对我来说,哭没有意义,如果真有哭的那天,那肯定是我找到了仇人,
或者能够象以前那样正常的走路。”
  小护士柔声说:“但愿那一天早点来。”
  我眯着眼睛做了一个非常惬意的表情:“在那天到来之前,我决定不再剪发,
不再刮胡子,我要看看我的腿能让我的头发长到多长,我要看看这个仇人能让
我寻找多久。”
  话音未落,我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大。
  在我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曾经令我心惊肉跳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黑色衣
裙,正低头步履匆匆地走向住院部大楼。
  我伸手指着她的身影,对小护士说:“送我来的人是不是她,说实话,骗人
可不是好孩子。”
  说完,我静静地盯着她。
  小护士脸上一红,点了点头。
  我感到脸上“忽”地窜出一团火,想都未想,用力转动轮椅的两只轮子,
向住院部的大门驶去。
  小护士在后面紧追。
  我在正门口前大约15米的地方停下来。
  我屏住呼吸等待。
  我的脸上浮出连自己都莫名其妙的微笑。
  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看到我的时候,是怎样一种表情。
  因为她是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因为她是白兰。

  我准确无误地撞上了白兰的目光。
  她的目光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阴郁和怯懦。
  她看到我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登”地止住脚步,但最终还是慢慢向我走来。
她在和我的对视中,输了。
我用平静地吓人的语调说:“我想知道这次你是怎么把我从公路上拣回来
的,是你一直在后面跟踪我,还是机缘巧合?”
  “随你怎么认为,换了谁都会这么做的。”
  “你敢接受我的感激吗?”
  “不敢,因为我欠你的。”
  “我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
  “不知道。”
  “那好,我告诉你,是白忠。”
  “谁是白忠?”
  “还用我介绍吗?你们一个姓。”
  其实,在我心里一直想着白忠和潘志垒这两个名字。因为在N市,除了他
们,我和任何人都没有过节。即便有过节,不是杀父夺妻之恨,根本犯不上将
我置于死地。
  “西门,我承认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白忠是谁,你和
他有仇吗?”
  “也许有,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这样只有挨打的份。当然,等腿好了情况
就不同了,你说呢?”
  “你现在什么也别想,配合医生治疗才是最重要的,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少他妈给我假惺惺。实话告诉你,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认定指使
你拍照片和敲我闷棍的是同一个人,你不说也行,请你回去告诉他,赶紧把我
害死,不然,我第一个要宰的就是你,我让你当一回永不消失的冤魂。”
  “……”
  “怎么不说话,说呀,你他妈说呀?”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宰了我更好,反正我早活得没意思了。”
  “你怎么会没意思,你不是和潘志垒姘得有滋有味吗?我觉得谁都比我有
意思。”
  “西门虹,就算我害了你一次,你凭什么无休无止、没完没了地羞辱我?”
  “羞辱?这怎么可能,我想求你还来不及呢,有件事我琢磨了好长时间,
我的腿不行了,总担心性功能也受影响,希望你能找个合适的地方,发扬一下
为人民服务的精神,勾引勾引我。怎么样,配合一下?”
  “西门虹,你真不要脸,你的为人跟我原来的想象大相径庭。”
  “要脸?我被你害得连个人样都没了,还要什么脸,我他妈把你弄成局部
溃疡的心都有!”
  “西门虹,我不想和你说了,本来我是给医院送钱来的,既然你这么恨我,
我也没必要多此一举,以后你死在路上我也不管了,但愿你吉人天相,再见!”
  “等等,我想知道花了你多少钱?”
  “我不想说也不想要。”
  白兰说完,神色古怪地看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对着她的背影大喊:“嗨,婊子,一万块够不够?等我宰你之前一定把钱
还你——”

  我的喊声太大,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惊骇地看着我,然后象躲瘟疫一样,远
远走开。
  我和白兰说话的时候,小护士知趣地闪在一旁,她听到我的话,吓得小嘴
张开半天没有合拢。
  我笑了笑对她说:“小妹妹别害怕,我是故意吓唬她的,这年头谁敢没事杀
人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小护士余惊未消,踩着碎步走过来。
  我说:“刚才吓着你了吧,我现在这样还能杀人吗?让人家杀还差不多。”
  小护士说:“你说这话倒是真的,以后还得提防着点,别让凶手再把你打了。”
  小护士的话使我心里一震。
  我想,那个人要真想把我往死里放,就目前我的身体状况,眼睁睁看着自
己被打死,还真的是无力反抗。
  我感到了无能为力的悲壮。

                                      117

  吃完午饭,我托小护士给小华打个电话。
  我嘱咐她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只告诉他是一个朋友病了,而且不要把这件
事告诉别人,来医院的时候也要一个人来。
  我不知道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是不是能让小华来医院,我希望他来,
因为在N市,我只有他一个朋友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有些疼痛。
  无论王林、苏楠还是璇璇,他们都曾是我的朋友和至爱,如今死的死,散
的散,一切都象过眼云烟一样飘远了。
  所有的欢乐都不能重来。  
  所有的时光都不能轮回。
  留下的只有两条残腿,一腔仇恨和遗憾。
  我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样度过,我必须象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用全
部身心和意志和命运赌一场,哪怕输得血本无归也无所谓,因为毕竟有万分之
三的希望。
  其实,我只要万分之一就足够了。
  对我来说,万分之一就是健康的全部。
  我相信能赢。

  晚上7点,小华真的来了。
  他看我躺在病床上,窜过来朝我肩上打了一拳,然后长舒一口气,用手指
着我笑了半天却说不出话。
  我说:“怎么,没想到是我吧?”
  小华惊叹地说:“你玩什么花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你连那两个箱子
都不要拍屁股走了呢。闹了半天你在这儿窝着,什么病这么象模象样地躺着?”
  我笑了笑说:“我的腿完了。”
  小华低头看看我的腿,笑着说:“西门,我听你一惊一乍惯了,咱来点新鲜
的行不?这腿没破没断的完什么,你要吓唬我,我转身就走。”
  我说:“真的,你把它扎出血来都没感觉。”
  小华冷不防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然后,等着看我呲牙裂嘴的表情。
  我无动于衷。
  小华慌了,结结巴巴地说:“真的?怎么会……这样?”
  我把那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讲述一遍,小华听得眼圈一热,激动地说:“西
门,不能就这么完了,医生怎么说,能好吗?”
  “万分之三。”
  “这就够了,我相信你是幸运的。”
  “谢谢你的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必须好起来,我得把那个敲我闷
棍的人收拾了,再说好不了我怎么回家呀!”
  “有怀疑对象吗?”
  “当然有,一个是白忠,一个是璇璇她爸。”
  “绝对不是白忠干的,那天晚上我们一直在一起喝酒,直到12点多才散。”
  “你这么肯定?”
  “当然,连上厕所都是搭伴去的。”
  “他没有并不等于没有指使别人。”
  “璇璇她爸呢,你怎么想的?”
   “在这儿和我有过节的就他们俩,按理说潘志垒和我并没有太大的矛盾,
他还不至于对我下此毒手。我最怀疑白忠,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小华思忖片刻,摇摇头。
  我说:“其实要想找出这个人来并不太难,还记得那天那个女人吗?她叫白
兰,我总觉得她和白忠有什么关联,我想让你给我查查她的底细,看她到底和
白忠什么关系。”
“那天她不是打了白忠一记耳光吗?看样子不象认识的。”

我极力回忆那天的情形,突然悟到了什么。
我说:“我想起来了,白忠骂她不要脸她才打他的,白忠为什么会替我说话
呢,这不很奇怪吗?说不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对了,那天你们怎么想起来
到我宿舍去呢?”
  小华被我一问,更是恍然大悟:“西门,你这么一问我什么都明白了,那天
白忠冷不丁让我们去你宿舍,看看能不能帮忙搬些东西,后来他也跟去了,这
的确很反常,他绝不会对你使好心眼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看来真是白忠让人干的,不管怎么样,不管通过什么手
段,你一定给我弄清白忠和白兰的关系。实在不行你去找璇璇,让她问她爸。”
  “西门,别的办法都行,通过她打听恐怕不行。”
  “为什么?”
  “这事我不便跟你说又不得不说,你知道那小子办公桌上放着谁的照片
吗?”
  “谁的?”
  “前些天是苏楠的,现在是……璇璇的。”
  我大脑一阵轰响,又是一阵奇痛。
  小华看我痛苦的样子,关切地说:“西门,这事你应该往开里想,你和璇璇
毕竟散了,她愿意跟谁是她的事。”
  “放心,小华,我就是有点吃惊想不通,另外脑袋有时会阵发性头痛,没
什么。”
  “你想到过转院吗?我看这家医院治疗条件好象不是特别好,不行就换个
地方。”
  “我和医生谈过了,目前哪儿也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全靠我自己恢复。”
  “去哪儿也比在这儿强,这儿太偏僻,我们见一面都不方便。”
  我皱着眉头说:“我有一个疑问总窝在心里,你说我明明在电视台附近出的
事,为什么白兰把我弄到这么远一个地方,她是怕有人知道救了我,还是怕那
个人对我第二次报复。”
  小华思索半晌,摇摇头。
  我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原来的医药费都是白兰那个
婊子拿的,今天她又给医院送钱来了,可是被我侮辱了一番气跑了,我想出院
又没什么地方可去,你知道现在我在这个城市,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小华慷慨地说:“西门,客气话你就别说了,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缺
钱我会想办法的。”
我感激地说:“小华,钱并不是问题,关键是再在医院呆下去也那么回事,
我让你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利于我恢复身体,别的都无所谓。”

  其实,这个决定是今天中午想好的。
  我想去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我要用意志拚一下,甚至给自己定了一个
恢复期限,必须在春节前完全康复,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家。  
  我在没有康复之前不会跨进N市半步。
  我在没有康复之前不会见任何人。
  我必须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激励自己。
  因为我对再度跨着有力的步伐站在白忠面前,充满了千倍万倍的信心。
我就用这两腿让白忠后悔,让他知道当初没有把我敲死,是他最致命的失
误。

                                   118

小华是个好哥们儿。
  他让我去他的老家。
  他说他们家房子少弟兄多不方便,但是有一个表兄新盖了三间房,可以在
那儿住。
  小华的话使我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我对小华说明天就出院,小华说回去把我箱子里的衣服收拾收拾,明天一
早走,最慢四个小时到。
  我告诉小华箱子里的一本书中夹着一张存折,我让他去储蓄所把钱取出来
买台轮椅,存折里钱不多,不够先垫上。
  小华说,这些事你就甭管了,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我说,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我不想让她们知道。
小华明白我说的“她们”是指苏楠和璇璇,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目送小华走出病房,刚象完成一桩心愿似地躺在床上,他转身又推门进
来。
  “西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出事以后有个女孩到台里找过你两次,我
当时不知道你在哪儿,就领她去了苏楠那儿。”
  天呐!
  那是zhijia!
  肯定是zhijia!
  我心里怦怦跳着,迟疑地说:“她……她长得什么样?”
  “你不知道是谁吗?中等个,皮肤很白,挺有气质也很漂亮,留一头长发。”
  “她很……漂亮?”
  “不错,是漂亮的很洋气的那种,有点冷美人的感觉,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遗憾地说:“太可惜了,她大老远来见我,而我却差点死在马路上,看来
我们真的没有缘份相见。”
  小华疑惑地说:“她是谁呀?”
  “我们在网上认识的,她叫zhijia,怎么样,这名字很女性化很好听吧!”
  “她两次去台里找你,我都在场,第二次我领她去了苏楠那儿,苏楠也不
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不便跟她说你和璇璇的事,就笼
统地说你出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也在找你。她说如果我们见到
你,就说她找过你,让你和她尽快联系。”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知道苏楠见到zhijia以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问小华:“苏楠见到她以后什么表情?”
  小华说:“很客气,还留她吃了午饭。她出来以后问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
说不是,她又问你的女朋友长得漂不漂亮,还问你长得什么样,我看她什么都
知道,后来就干脆把你和璇璇的事照实说了。”
  我笑着说:“你怎么形容我的?”
  “当然是美化了,我说你才华横溢,坦率真诚,是个难得一见的好青年,
哈哈!。”
  “她听了没什么反应吗?”
  “她说和想象的差不多,不过她问为什么你会出很多事,是不是做人太挑
剔了,我告诉她绝对不是,我说你绝对没有错。”
  “太遗憾了,这么好的人硬是没见上。不过,你那会儿要把我箱子里的照
片拿给她看就好了,至少让她知道我长得什么样。”
  “怎么,想和她来真的?”
  “别误会,我们是网上的好朋友。”
  “我劝你现在别多想,你的腿这个样子怎么和人家见面,还不把人家吓跑
了。”
  小华这句话,让我宛如一头钻进冰窖。

--
    有时候我不答理你,
    有时候我讨好你,
    有时候我故意烦你,
    这便是我丰富多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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