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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yteek (反腐先锋★不思进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你说你哪儿都敏感40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9月05日10:32:48 星期四), 站内信件

121

小华那位表嫂住在村西口,三间房子很新也很宽敞。
我和她隔着过堂两头住。
  表嫂的丈夫常年在外地打工,独生儿子在县城一所私立小学读书,每个星
期回来一次。
  表嫂长得不错,三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不高,可是胸前两只奶子却大
得吓人。每次我看她走路、干活的时候,它们肆无忌惮地在薄薄的小褂里波浪
翻滚,忍不住联想起一个妓女的绰号——白面口袋。
小华走之前和她谈好,我每月拿200元钱的伙食费和住宿费,所以,刚
开始的几天,饭菜挺不错,对我照顾得很周到。

  第九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让我不愉快的事。
  那天半夜,我忽然被她的叫声吵醒。
我以为出事了,刚要询问,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原来是她和男人在床上快活时发出的呻吟。
我猜想她男人常年在外打工,她也许耐不住寂寞,偶尔来了一次红杏出墙。
哪知从那夜以后,我几乎每夜都被她性高潮来临时的快活呻吟和叫骂声吵
醒。
  凭我的直觉,她绝不是和同一个男人。
  我从小就神经衰弱,听着这些淫乱的声音还能安然入睡?我觉得应该和她
谈一次,尽管这种事难以启齿,可是我连续失眠,阵发性头痛越来越频繁,不
得不为自己考虑。
  但是,我终于还是因为一个很自私的念头忍住了。
从双腿瘫痪以后,我一直没有留意下身是否勃起过。
我觉得这件事比双腿瘫痪还要可怕,于是,想悄悄借助这些淫乱的声音,
试验一下自己的性功能有没有问题。
我自己把自己臊了个大红脸。
试验进行到第三天,我偷偷笑了。
尽管它不象以前那样强硬,但是这个惊喜的发现,对我恢复健康充满了信
心。

  我在天津读书的时候,一个偶然机会认识了一家《养生报》的编辑。他说
人和树木是一样的东西,怀胎和生产都是头朝下的,所以人的头发是根,而人
的四肢则是树桠。人只所以有了生老病死是由于倒着长不合天性的原故。我开
玩笑说他的比喻也许有道理,可是树没有生殖器,所以人和树归根结底还不能
成为同一种东西。那位编辑急得脸通红,愤然骂我是头蠢驴,他说远古的树是
靠根来繁殖的,人的生殖器就是人的根。我说你刚才不是说头发才是人的根吗,
怎么一会儿又变了?他说生殖器是生命的根,头发是身体的根。我问他生命和
身体有没有区别,他不屑地对我一笑说,我说你是头蠢驴都把你说聪明了,你
他妈是头被人斩了脑袋的死驴。
  每次想起这件事,我都忍不住大笑。
  可是,现在我突然从中悟出了道理。  
我身体的根完好无损,生命的根完好无损,纵然某些枝桠出了问题,但它
毕竟是细枝末节的问题。
既然是细枝末节,也就不叫什么问题了。
我想通了,不再被她的呻吟喘息困扰,反而每夜在它的伴奏下,感受着渐
渐硬朗起来的下身,有了一种窃喜和惬意,然后,就在满足的快乐中酣然睡去。

                                    122

我在她家住到第十六天,突然动了要走的念头。
这是我一开始不曾想到的。
那天清晨,我坐着轮椅到河边散心,看到河里半尺长的鱼成群结队的游来
游去,手心馋得酥痒难禁。我想去县城买根鱼杆,一来可以解闷,二来可以用
它们滋补身体。
  当我回到家从衣服里拿出夹钱的笔记本,2000元钱不翼而飞。
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出门,出去也是在院外转悠,不可能被贼偷走。除了这
位表嫂趁我不在的时候把钱拿走,没有别的可能。

  吃午饭的时候,我直接了当对她说钱没了,然后似笑非笑地看她脸上的表
情。
  她起先装得很惊讶,后来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我说:“嫂子,那些钱本来就是给你交伙食费和住宿费的,你拿了也行,至
少应该和我说一声。”
  “我没拿。”
  “这几天我一直在家,不可能有小偷。”
  “那我也没拿。”
  “你这算什么,我还给不给你伙食费了?”
  “我没拿你的钱,你凭什么不给。”
  “钱丢了我拿什么给?”
  “你每月的工资呢?”
  “我连工作都没有,谁给工资?”
  “那……那我可不能白养你!”
  我心里一阵气愤,但是又不好发火。
  “嫂子,我和小华是哥们,咱们都不是外人,钱你要拿了就跟我说一声,
省得我着急。其实你给我留个百八十块就行,万一买什么东西用得着。”我强压
着怒意说。
  我的话非常诚恳,她嘴上虽不承认,脸上却多少显露出一些歉意。
  “嫂子,我身上总得带点钱呀,一百就行。”我趁机又说。
  “你在我家不愁吃不愁穿的,有什么可买的,实在需要说一声我替你买。”
她翻了我一眼说。
  我真没想到她贪心到如此程度,心里火气越大。
  “我买什么东西非跟你说,我就不能买点男人用的东西,你好意思买吗?”
我终于按捺不住。
  “你说出来我就替你买。”她也不甘示弱。
“避孕套,你去吗?”我信口胡诌。
她听了我的话,把筷子一摔,站起身来回了里屋。

  我以为把她气走了,心里有些后悔。
  哪知,她从里屋转了一圈走出来,理直气壮地把几盒花花绿绿的避孕套扔
在饭桌上,嘴里“吃吃”笑着说: 
  “你,用几号的?”
  这女人真绝。
  “你成心是不是?把这么脏的东西放在桌上,还让不让人吃饭?”我喊起
来。
  “你凭什么跟我喊,你除了知道吃还知道什么?挺大的一个人就知道在家
里窝着,废物!”
  “我废物,我他妈腿残成这样能干什么?”
  “瞎子都能算卦挣钱,你凭什么不能?”
  “你就知道钱,那些男人给你的钱还不够?”
我脱口说出早就憋在心里的话。
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你以为我天生愿意让那些臭男人干呀,我还没有贱到这种地步。这盖房
子的钱,儿子上学的钱,男人在外面欠的赌帐,哪个钱不是我自己从裤裆里一
张一张印出来的?我这辈子真是活亏了!”
  她说着把嘴一扁,“呜呜”哭泣起来。
  “挣钱的道多得很,干吗非干这个?”
  “你说的容易,明天你出去给我挣点钱回来试试,你要能挣,我天天给你
端屎端尿都心甘情愿。”
  “我又不是你的老公,干吗那么拼命?”
  “那你就别管我的事。”
  “谁管你啦,你愿意干什么是你的事,随便!”
  我把筷子一扔,回到我的屋子。

                                      123

   整整一个下午,我没有出屋。
  晚上,她好象故意没有做饭,直到十点的时候,我听她“叭唧”“叭唧”在
堂屋吃中午剩下的饭菜。
  我没有开灯,坐在轮椅上发愣。
  我知道白天的事搞得很僵,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可能再和和气气地相处,
我意识到我的处境更糟了。
  我心里烦乱不堪,想早些躺下睡觉。
平时,我上床下床都由她帮忙,因为凭我自己根本做不到。
但是,我不想理她,就靠在轮椅上假补寐。

  迷迷糊糊中,我被堂屋开门的声音惊醒。
  我知道这时候来的肯定是她的“客人”。
  果然,我听到有低低的男人说话的声音。
我心里正烦,真怕这时侯听到她性高潮来临时奔放的喘息。
我想出去又担心惊动那个男人,坏了她的生意,只好在屋里一动不动。
  仅过了两分钟,东屋里虚张声势的呻吟如狂风般大作。
  我突然明白她这个样子是故意做给她身上的男人看的,我想笑,我没有觉
得她多么虚伪和可耻,甚至觉得她很可怜。
  一个女人被逼到这份上,也不容易。
  她的家在村西口,离她最近的人家少说也有50米,所以她纵是再大些声
音,外人也听不太清。
  我想,这也许是她动辄用这种方法哄骗男人开心的原因。
  听着她越来越火爆的呻吟和叫骂,我有点受不了,我想躺在床上用毛巾被
蒙住头和耳朵。
  我根本不能凭自己的能力爬到炕上,准确地说,我的双腿站立不起来,就
无法单凭双臂将身体悬空并趴到炕沿上。
  我试过无数次,没有一次得逞。
  我恶狠狠地望着炕沿无可奈何。
后来,我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我先把腰身缩起来,然后猛地挺直,借助臀部的弹力让左臂揽住炕沿,然
后用肘部趁机撑住稍稍向上窜起来的身体。
哪知道由于用力太偏太猛,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不但没有向左侧的炕沿
靠近,反而一头向正前方栽去。
  “咕咚——”
  “咣啷——”
  我和轮椅来了个人仰马翻。
我的前额重重锛在地上,眼前金星闪烁。

  东屋的呻吟戛然而止。
  短暂的寂静之后,我听到有人下地、穿鞋和从屋里跑出来开门而去的声音。
  肯定是那个男人听到了我在屋里跌倒的声音,误认为这里不是一个安全之
地,所以仓惶逃窜。
  “B养的,你还没给钱哩——”
  她跟着窜出屋子,在门口压低了声音怒喝。
那人没有应声,跑得无影无踪。
我知道坏了她的好事。
她不会轻易放过我,至少要骂上几句。
  “唰——”
  她气愤地撩开我屋里的门帘,用力拉开了电灯。
  我趴在地上,看到她赤身裸体。
  我闭上眼睛。
  “你个B养的丧门星,干吗坏我的事,让他白占我半截子便宜!”她破口大
骂。
  “对不起,我没那意思,我只是想到炕上躺着。”
  “你?就凭你这B样能上炕,连老母猪都能上树,我看你是故意的。”
  “我说了不是。”
  “你就是,你腿残了那玩艺儿不灵了,看着别人痛快你受不了。”
  “你说什么呢?我腿残跟那儿有什么关系,别他妈没挣上钱拿我出气!”
  “我就拿你出气怎么了,你赔我损失!”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我干什么,我又没怎么你?有气你找那个人去!”
  “我上哪儿找去?我就找你!”
  “找也白找,我没钱,你说怎么着吧?”
  “跟我耍骨头?没钱你挣去,明天就去。”
  “我有那份义务吗?你想得美。”
  “不挣钱就滚蛋,我不白养你!”
  “我他妈每月给你伙食费、住宿费,你还想怎么着?”
  “实话告诉你,到我家就得依我的规矩,明天出去给我找活儿干!”
“我就是不去!”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的侮辱,不管她赤身裸体,把双眼睁得大大的,故意挑
衅似的看着她的乳房和私处。
  她被我看得“嘿嘿”笑了起来。
  “从我第一眼见你这张小白脸,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也不会让
人家打成残废。你看你那副下作坯子样,好象没见过女人似的,怎么,你也想
啦,你出去挣钱呀?只要你拿钱来,我也好好伺侯你!”
  说着,她蹲下身子淫荡地盯着我笑。
  她蹲下身体的时候,“忽”地从裆里窜过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
  我胃里一翻,急忙捂住鼻子。
  “怎么样,你去不去?”她问。
  “我求你离我远点,我挣了钱也不给你,你那儿味儿太重,怕把我那玩艺
儿腌成老咸菜!”  
  她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朝我脸上吐了两口唾沫。
“我让你嘴硬,今天就让你象猪一样在地上卧一宿,什么时候答应,什么
时候到炕上睡觉。”
说完,她站起身来把轮椅搬出屋子,扔到院外。

                                 124

我发觉腿残的时候都没有动过自杀的念头,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生不如
死。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想流出来。
我曾发过誓,在腿没有康复之前不会流一滴泪,我不会理发,我要激励自
己,我必须有骨头。
  我眯了眯眼,象咽唾液一样把眼泪咽了回去。
  我要走。
  我要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突然充斥在胸的时候,我的小腹之中回荡着一股充沛的热气,我
不信自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
  我必须走,不管到哪里去。
等她睡熟之后就走。

  我趴在潮湿的地上熬着时光,悄悄把自己的几件衣服收拾成一个小包裹,
准备行动。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一点一点熬过去的,等我看到窗纸有些冷青的时
候,我象跑了马拉松一样,大脑和身体好象全部疲惫瘫痪。
  我象一条狗那样,用牙齿叼着包裹,双臂用力拖动身体爬到堂屋的门边。
  门上别着门闩。
  我屏住呼吸,用灶台边的一根木棍将门闩拨开,慢慢拉开门。
  “吱——”
  门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的头皮一炸,全身的毛孔张开,出了一身冷汗。
  我知道一旦被她发现绝对走不成,而且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
我慢慢爬向扔在院中的轮椅。

  我担心上轮椅的时候将它弄翻,就一点一点慢慢爬着,把它推到一棵树的
旁边,然后拼尽全力用双手攀着树干使身体腾空,再抽出左手把轮椅转到屁股
下面。
  我不敢有喘息的机会,慢慢转动轮椅出了小院。
  我象疲于奔命的难民,心被恶毒的诅咒和剧烈的恐惧占领,我拚命转动车
轮,在高低不平而又坚硬的山道上颠簸,渐渐将村庄甩在身后。
  我无力再抬起胳膊,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回望着这个小山村。
它在我的身后麻木不仁。
  好象我根本没有在那里出现过。
  好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用手将湿漉漉打成绺的头发撩到脑后,看着裹在一团雾霭中的山村,突
然想放声大笑。可是我的喉咙痒痒的,隐约间有一种干冽的痛。
我把声音低下来,让声带轻轻颤动。
  “嘿嘿嘿嘿……”
  那笑声怪怪的,有点象猫头鹰的哀鸣。
  我一阵毛骨耸然。

--
    这些年以来,
    我慢慢地学会了接受现实,
    人毕竟不能一辈子活在梦里吧,
    也许你不相信,
    三年前像你这种长相的人我是绝对不会看第二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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