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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ongNanHal (愁容骑士◎倒挂于水果店头的龙舌兰),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未婚状态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20日12:36:57 星期天), 站内信件
1
我现在生活在西安。我在这里只呆了不到三年,但是我怎么老是觉得我已经呆了很
长很长时间,也许从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有时候我觉得这种感觉和气氛有关,那种走到
哪里都永远也摆脱不了的颓废无奈和死气沉沉的气息。我曾经多么得陶醉于这种独特的
经过精心酿造的心情之中,以为这是一种成熟和另类。但是后来发现我已经再也摆脱不
了这种气氛。
这是一座难于叙说的城市。我曾经试图写关于这座城的文字,但总是下笔千言离题
万里。
小时候对西安的印象是这里有动物园、兴庆公园、北方乐园,开放的男女、水泥马
路、汽车火车、楼群。去年冬天,有一阵子我经常坐402路公交车路过动物园,可以透过
脏脏的车窗看见公园里面一团团的大树。那几天总是天色阴沉,一棵长在围墙边的大树
上挂满了残破的伞,在风里摇摇欲坠,大门口没有几个人。我站着,在左摇右晃的车上
猛然间想起小时候去动物园碰见的一只大熊猫,它皮毛零乱、斑斑驳驳,睡在灰色的水
泥地上,嘴边放一根竹子,早已枯萎。真正来到西安后倒是从没去过那里。
兴庆公园现在经常去,常常出现的情况是一伙人在偌大的城市中不知该去向何处时
,讨论再三,不得不选择了兴庆公园——我的一位朋友提到它时总是用“唐朝遗留下的
花园”来代替,我们曾经在一个忧伤的秋天经常来这里踢毽子。小时候在那里坐过观览
车、转转椅、滑梯之类的,大多数都不用交钱,还有一些不是很贵的游戏。碰碰车之类
的那时候特别想玩,但是因为太贵,只能隔栏相望。而且顶盖上时不时冒着电火花,我
妈说太危险了,我也就信了。后来我妈带我划了船,是和别人合坐一条船。划完船之后
玩转转椅。小朋友们可以随便玩。现在再去兴庆公园时总是急匆匆,无暇观景,更不可
能玩碰碰车过山车之类。即使划船时也总想着别的什么事,一发愣就把污水溅到我或者
同船人的身上,走出大门时心里累累的,丝毫没有放松的感觉。走到门口时会有当乞丐
的老老少少向你乞讨。抬头是苍茫的天。
现在在兴庆公园划船时常常见到岸边的老头老太们边跑边捶胸顿足,跑上一段后停
下来仰天长啸,发出兽类的声音。这种现象通常会把胆小的女孩子吓坏,并且坚定她们
更加锲而不舍地化妆的信念。我猜想他们在健身吧。他们和我一样,用垂死挣扎来形容
最合适不过。
其实每个人都在垂死挣扎。
北方乐园我小时候没有去过。我妈因为大家都明白的原因没有带我去。我特别生气
但是没有表现出来,而且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在西安上学之后有一天我决心去那里。
于是骑自行车去了。从我们学校到北方乐园我骑了四十分钟,回来骑了三十分钟,在里
面呆了十分钟。看见了臭水池、荒草、土墙、瓦砾、生了锈的铁、灰色的天空。出门时
心情沮丧,感觉生活不过如此。
幼时公园们耸立的高大的背影都慢慢地离我远去,只留下一些像是隔着玻璃回忆的
梦,远远的,有些淡淡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已经快淡得直到没有。
考上大学之后,我极不情愿地来到西安,因为这不是我想来的地方。我的父母因为
他们在这座古老的城市里有许多亲戚朋友,就强迫我来到这里。我在火车上就气呼呼地
想我又一次成了因循守旧墨守成规不求进取但求安稳的封建思想的牺牲品。我觉得我应
该去一个更加现代化更加广阔离家更远的地方。然而——一出西安车站我还是差点晕了
——尽管事实上这是一座并不巨大的城市。我从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人山人海,
黑压压一片,熙熙攘攘如同下雨之前搬家的蚂蚁。街道上的车就像疯了一样,叫人不敢
横穿马路。
西安是个奇怪的地方,这里汇集了各色的人。工人、妓女、农民、流浪者、教师、
官员、乞讨者、科学家、骗子、外国人、吸毒者、球迷、清洁工、学生、作家、民工,
甚至愤世疾俗者和哲学家。
这里的井字形的街道整齐而又古板,在这里作出租车司机最容易。那灰色的城墙、
城墙上猎猎的旗子、被清理了几次但仍旧臭气熏天的护城河、钟鼓楼、碑林、青龙寺、
书院门、八仙庵、大雁塔。我觉得大雁塔像昂然挺立的阴茎,只是有时候觉得和尚们也
搞生殖崇拜是不是有点可笑。
这里的名字都起得道貌岸然:和平门、尚德路、尚俭路、朱雀门、金花路、吉祥村
、骡马市、双仁府、含光路、炭市街、端履门。
还有这里建造的所谓现代化的楼群,一栋栋都是四四方方规规矩矩的火柴盒,也恰
恰正如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思想。在某个高度俯视这座城和这城里忙忙碌碌的人们,让
人很难相信突兀险峻的华山就盘踞在离这城不远的地方。
没有能够代表这座城市的雕塑,或者说据我所知没有能代表这座城市的雕塑。
我熟悉的西安好吃的小吃有:老孙家泡馍、贾三汤包、腊汁肉夹馍、葫芦头泡馍、
粉汤羊血、烤肉、烤筋、烤腰子。
像肯德基、德克市、比萨饼、世纪金花这些地方都比较贵。我答应过我老婆挣一笔
小钱之后带她去吃这些洋玩艺,找到一份好工作挣到工资后带她去世纪金花买东西,十
年之后带她坐飞机去巴黎买香水。而我自己只要时不时吃点烤肉补补身子就行了。
这里冬冷夏热、气候干燥、环境污染严重。这里的阴天多于晴天,成天天色阴沉、
尘埃四起,能见度极低。上街回来之后绝对灰头灰脑,鼻孔里全是脏东西。天上下的是
泥点,雪下到地上却又极快得融化。
还有几次我熟悉的公交车。之所以提到公交车,是因为我觉得城市的活力在于流动
而不是盘踞。不提出租车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钱坐出租车。402,可以坐着它顺着西安的
城墙从这边走到那边,大多数情况下严重超载。45路,可以坐着它到这座古城最繁华的
地段东大街,或者到像军用仓库一样的“家世界”转一转,属于无人售票车。401,可以
坐到陕西历史博物馆和陕西财经学院。陕西财经学院在一阵流行全国的高校合并之风后
现在好像也归西安交通大学管了。401的售票员普遍比较凶,大多操本地方言,口吐污言
秽语,很少撕票,车到站后把人不管死活往下推。517,可以到西京医院,还可以到康复
路。
我笔力有限,长于体味但短于表达。但是我至少知道,西安这样一座充满矛盾的城
市总是像女人一样让我思考。
2
我想我该写写我所在的大学,虽然它本身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并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我现在越来越相信马克思的话,事物之间是有联系的。有时候这种联系很难看出来
,但是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变了许多。
我对于这所学校的感情很复杂。事实上我不想表明我的真实观点。所以我从我从前
些的小说中抄了一大段,算是填补空白。这篇小说我写了12万字,写到中间的时候突然
没了信心,又有一些事情耽搁了。正如我的生活,一塌糊涂。
“西京城外有一所大学,据说原本从万里外的某处迁移而来。期间费尽周折,终于
在一大片开阔的麦苗上丢下属于这所大学的第一块砖头。负责建校的老头背着双手迈着
八字步漫游在即将撒种的田野里,可见人民对我们的厚望。天地可知!遗憾的是虽身处
沃土,然建校后并无风云人物出现,亦无振臂一挥应者云集的英雄。好在大学里的领导
者于此事并不像往常那样斤斤计较,争得吐唾沫翻白眼伸舌头。人家说,建设祖国正是
需要自甘平庸的奉献者,默默无闻地发出光和热,如同一颗螺丝钉一样。因此几十年而
下,祖国母亲身体各个部分从头到脚油嘴到臀,处处见缝插针似的旋满了从这所大学逃
出的男男女女。”
抄到这里我才发现我写的实际上不是什么学校,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写得不好,有
点愤世疾俗。这是我半年之前写的,一个人孤苦伶仃。随便找一家餐馆吃上点什么东西
时总是害怕染上肝炎,写上一大段就数一数已经写了多少页。一个人写东西时间长了会
感到极度寂寞。当时西安烈日炎炎酷暑难当。看到从前的文章我发现我变了,说不上是
变好变坏,就是变了。
可见生活是多麽可怕。
3
故事差不多都从所谓的爱情开始。因为我常常不明白爱情是什么,所以当故事已经
开始了我还是一头雾水,当故事已经结束了很长时间我才能渐渐明白在我身上到底发生
了什么。而我并不知道那是否是爱情,也很少有人愿意告诉我——这种东西我称之为经
历。
我觉得最能震撼人心的经历在如今这个浮躁的年代里莫过于死亡。为什么这样原因
很复杂。但是我的故事里鲜有死亡,因此我的故事并不震撼人心。
我想使我的故事震撼人心,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经说过,有些事情并不是知道怎样
或者想让它怎样就能怎样的。
这是一则稍微长一点的故事。
我考上大学来到西安之前在一个江南小镇里读书,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和
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对于他们我有必要交待一下。他们很早以前就已经不种地,把几块
水田租给别人种,年底在家等着收租金。我奶奶很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富人家里的老太
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逼着全家人跟她讲卫生,做的饭很好吃
而且很讲究营养,她不怎么管我爷爷的事情,但是为人处世看得出来很得体甚至游刃有
余。(我对老婆的期望)那阵子她养一些叫不上名的花花草草,剩下的事情就是做饭。
日子过得很闲适。她规定我每两天往家里打一次电话,不然她就会找到学校来。我的爷
爷精神矍铄,每天早上起来打太极拳,傍晚太阳落山之后练剑。我觉得他有神仙气质。
我现在仍然能记得他在墙上的几行字:
饮酒不醉最为高见色不迷是英豪世财不义且莫取和气忍让气自消
到现在我还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我和他恰恰相反,可以16个字来概括:
饮酒必醉 见色就迷 世财要取 气暴如狼
我奶奶视我为掌上明珠,想管但是不忍心管我。我爷爷无暇管这些琐屑小事。父母
远在天边,每月寄些钱来。我在镇上的中学上学。我想我不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考上父亲
在的那一所大学。原因是什么我就不说了。只要我能上最低分数线就行。我每天早上作5
0个俯卧撑之后,绕操场跑3圈,然后吃早点。吃早点之后上课。认真听讲仔细完成作业
。下了晚自习之后回宿舍看武侠小说。临睡觉时再到操场上跑3圈。武侠小说先是金庸的
,然后是梁羽生的,古龙的看了几本没看懂。上了大学之后才看懂。《红楼梦》看了5遍
,每遍都是前十页。这本书到现在我还没看懂。有时候听听音乐,3块钱一盘的盗版的那
种。听过了就扔,没有几首印象较深的歌曲。
我是在吃饭的时候认识她的。
有一天,我突然心情烦闷、无法自制。我排除烦恼的绝招是跑步,但是这种方法是
越来越不管用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烦恼。其实一切都挺好的,真是莫名其妙。考上大
学后我听到一部电影的关于跑步的画外音:每个人都有失恋的时候,而我每次失恋呢,
我就会去跑,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但是我跑步的原因并不是失恋
,而我读过一本书却说跑步可以缓解性压抑,将体内多余的能量释放出来。
我随人流出了校门,晃晃悠悠四处游荡。碰见几个熟人也懒得打招呼。路过一架磁
带店的时候我买了一盘李查德的钢琴曲。顺便把租的一本武侠小说还了,然后换了一本
名叫《金童玉女》的不知什么人写的小说。我一向都不看这些无名小辈的书,但是那天
是个例外。出了书屋,我感觉肚子饿了,于是走进一家饭店,要了四两饺子。我很少吃
饺子,也很少去那家饭店,那天也是个例外。我吃完饺子后要了碗饺子汤,在喝饺子汤
的时候发现没有钱了。
她出现了。她当时坐在我的左前方,留给我的是背影,孱弱而苗条,一看就是学生
。餐馆里放着电视连续剧《水浒传》的主题曲。什么该出手时就出手。那阵子一直都在
放这部片子。虽然原著我没有仔细看,但是还是感觉比电视好多了。几年之后拍摄这部
电视连续剧的中央电视台又拍了金庸的《笑傲江湖》。我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站起
身向她走去。我说同学,能不能借我点钱,我刚才稀里糊涂出来时没有把钱带够。她抬
头,放下筷子看着我,嘴唇上还沾着辣子水。我当时看见她玻璃球一样的大眼睛,还有
瓜子脸。说实话我最不善于形容一个人的外貌,描述出来的人都是一样的。我见她没说
话,急忙补充说,我把我的班级和姓名留下来,你到时候找我就行了。她还是没有说话
。我又说,当然我找你也行。之后她便把钱交给我了。刚好她也吃完了。离开的时候冲
着我笑了笑。
以后的时间里我其实并没有怎么想她。偶尔在吃饭的时候会想,这女孩怎么还不找
我要钱呢。开始的时候有点得意,心想占了一个大便宜。但是慢慢的这种想成了一种牵
挂。她的影子老在我脑子里出现。好像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里说的:你越是想忘记一
个人时,其实你越会记起他。晚上我看了一阵子借来的《金童玉女》,实在是它妈的无
聊无比,我要是写也比他写得好,整本书几十页几十页全部是对话。我放下书、揭开被
子从上铺跳下床来,一不小心差点滑倒。我大声说,这是谁这么缺德,把水老往地上泼
。没人回答。我想了想,好像是我弄的。我把缸子里剩下的冷茶一饮而尽,长长地深呼
一大口气。但脑子还是木木的,于是向操场上飞奔而去。
我绕着操场跑了四圈,累得气喘吁吁。我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但是打火
机怎么也点不找。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发现总是朝女生宿舍方向张望。我又抬头看了
看月亮,问自己,你这蠢东西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发现一棵柳树背后有一男一女在窃窃私语。不知为什么我立刻认
定那女的是我正在思念的女孩。我立刻如同五雷轰顶,全身几近瘫痪,没有抬腿走路的
力量。从操场到男生宿舍不到百米的距离我足足走了半个小时。临到门口时又被地上的
香蕉皮滑了一跤,蹭破了手背上的一块皮。我上床之前在用嘴吸渗出来的血的时候,突
然记起香蕉皮是我下午扔的。
以下的情况就不多写了。你一定知道这种感觉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茶饭不思,
上课根本不知道老师在讲些什么。上课的时候盼下课、下课的时候盼上课。视野模糊、
头脑麻木、手心发热、心里慌慌的。我在两天之内睡眠时间是两小时,吃过两顿饭,每
次都只是尝几口。我抽了五包“白沙”,喝了九瓶青岛啤酒,和别人吵架三次,问了舍
友二十到三十次有没有女生来找我。另外旷了四节课,其中一节是体育课,而我是体育
委员。
两天之后的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我把东西收拾好,塞进桌子里,在众目睽睽
之下走出教室。我从一楼的第一个教室开始,透过窗户向里张望。每层楼有八间教室,
一共是五层楼。到吃下午饭的时候我把五层楼都找完了,但是一无所获。我在五楼上了
个厕所,蹲在那里无比沮丧,并且两眼发昏,四肢无力。我认认真真地想她美丽的面容
,认认真真地上厕所。我严肃地告诉自己,忘了她吧,忘了她吧,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
,从明天早上开始重新做人。这么想着,心中似乎又是一片艳阳天。我甚至还轻轻地哼
起了一首正在流行的歌曲,歌的名字我忘了,歌词现在也记不起了。
但是在走出厕所门时,傍晚的阳光斜射进来,我看见女生楼下人流进进出出,突然
一个主意冒出来。我惊叫一声,向楼下飞奔而下。
我在女生楼旁边的报栏看《中国青年报》,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每一位女生的小脸。
我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误将七位女生认作是她。等天全黑之后,晚自习快上的时候我
不得不往回走。我实在是不知道剩下的时间该如何打发。这时候我无意之中抬起头,正
好她也在看我。于是我俩四目相对,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后来没过几天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好像没有费什么功夫,我只是一五一十地把我
是如何思念她、如何煞费心机地找她讲给她听。好像从头到尾我没有写过情书、没有送
过鲜花。
4
“每天你都有机会和许多人擦肩而过,而你或者对他们一无所知,而有一天他会变
成你的朋友或者知己”——这是《重庆森林》里扮演警察的金城武说的话,听起来平平
淡淡的没什么,但是生活总是被这种平平淡淡的话不幸言中。
我开始将十几年的单身生活抛弃,无忧无虑,不会考虑将来。
有一天——那天是周末,但是离会考越来越近了,我们还是照样得上课。中午的时
候我请她吃饭。在我们那里吃饭的意思就是吃米饭,而在西安,或者说在北方,吃饭大
概是进餐的意思,而吃米饭就是吃米饭。上了大学,有一次我的舍友问我吃的啥饭,我
说吃饭嘛。他又问我吃的是什么,我重复说吃的是饭。他对此大为生气,以为我在敷衍
。而我对此好长一段时间都浑然不知。刚才我用了“啥”,相信大家都清楚,这在北方
是“什么”的意思。但是在陕西的关中地区,“蛇”与“啥”同音。有个小故事说,有
两个人在厨房做饭,其中一个是南方的,另一个是本地人。本地人看见一条蛇,说:“
蛇。”但发“啥”音。南方人瞪大眼睛问:“你说啥?”本地人再说:“蛇。”南方人
再问::“啥?”还有一些区别。比方说西安人说谁谁谁把我惹操了。操在这里是发怒
的意思。我的一位东北同学对此窃笑不止,因为西安的姑娘们动不动就说这句话,在他
听起来很滑稽。他说在他们东北,操就是性交的意思。我告诉他,在西安,操有两种意
思,一种是发怒,一种是性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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