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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ZhongNanHal (愁容骑士◎倒挂于水果店头的龙舌兰),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未婚状态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0月20日12:42:3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我送阿盼回宿舍后,走到我们楼下。我计划回到宿舍刷牙、洗脸,听一会儿最新一
期的《疯狂英语》,之后老老实实睡觉。
生活可真充实呀。我乐滋滋地想。
“突突。”有人在楼上叫我。
我仰面四处张望,黑暗之中找不着人影。
“这儿呐,这傻逼。”我顺着声音看见“北京”。他光着膀子穿一大裤衩,乐呵呵
冲我笑。旁边站着山哥,手里端一个“太空杯”。
“干什么呢?”我大声问,“又在谈人生?”
“你丫也太不够意思了,找到女朋友就不理哥们了。快上来,我俩正谈人生呢,就
缺你了。你丫这俩天就缺席。”
我低下头嘿嘿直笑,从管搂的阿姨那儿买了瓶“雪碧”,直奔“北京”宿舍。他就
住在我对面。
“女朋友找到了,有什么新的想法?快,快说一句关于人生的感悟。”“北京”从
我手里夺去喝剩下的“雪碧”,猛灌几口后,交给山哥。
“有什么感悟呢?”我搓了搓手,“女人这东西,哎——”
“好,快说。女人这东西怎么啦?”
“哎——女人这东西,实在是没法说。”我老老实实说。
“北京”和山哥大失所望。
“人生——”山哥拉长声音冲着黑暗的天空说,“是一杯苦酒。”
“快别丢人了,都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是这老掉牙的一句话?”我推了他一把,接
过喝空的“雪碧”瓶子。
“昨天去没去英语角?我怎么没见你?”山哥问我。
“昨天没去。”
“怎么,找到女朋友之后再不花心了,再不到英语角找姑娘解闷了。”“北京”气
运丹田,使劲朝楼下啐了口唾沫。
“你小子别乱说,小心坏了我的名声。”我认认真真地说,“我现在可是有家室的
人了。”
“哈哈,有家室的人了,有家室的人了。”“北京”笑得前伏后仰,指着我骂道,
“你丫就是个文痞。”
“流氓。什么文痞?”山哥反驳道。
“你小子少胡说。你不就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吗。”说实话我是生气了,“你不要被
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你不要被一个女人甩了就恨天下所有的女人。”“北京”重复我刚才说的话,大
笑。
“什么甩不甩的?是感情破裂,懂不懂。”山哥的脸涨得通红,急忙辩解。
这时一对情侣从远处缓缓走来。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女的穿的白裙子。令人惊奇的是
女孩长得竟然比男孩还高。两人在一个十字路口依依惜别,拥抱、然后吻别。不知是谁
吹了一声口哨。白天的时候女生在楼下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有的男生吃完饭专门站到
阳台上观看,据说居高临下,可以看得到姑娘的乳沟。“北京”和山哥看见过多次,在
宿舍里四处宣扬,惹得众人眼红。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曾恳切地告诉两人,下
次碰见这等美事一定要通知我。两人满口答应,但是从未实现诺言。
“别理他。”“北京”搂住我的脖子说,“这小子自从和女朋友分手之后,就越来
越变态了。给我说,上床了没?爽不爽?”
“你胡说啥?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女孩可是正正经经的。他以前没谈过男朋友。
”
“别装逼了。给谁说谁信呀。这年头——。”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光说上床,在哪上呀?”
“上旅馆、租房子、在公园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多了。你哄得过谁呀。”
山哥在一边一直冷笑,一言不发。
“真没有。我骗你干什么。”我急忙辩解。
“摸了没?”
“摸哪?”
“乳房呀。大不大?”
“没。只摸过手。”我又加了句,“还有胳膊。”
“亲嘴呢?该不会连嘴都没亲过吧。”
“还没有呢。”我心里感觉受了莫大的委屈。没吃着羊肉还惹了一身臊。
山哥听后像狼一样朝夜空中大吼一声,又使劲朝楼下啐唾沫。
“北京”回头看看山哥,绕着我仔仔细细端详,好像在观察一只怪物。之后把我往
出推:“走走走,你丫别混了,别混了。”
我一边往出走一边说:“你干什么呀你。”
山哥在背后又冷笑起来,阴阴地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哈哈哈哈。”
33
山哥后来越发不正常。他本来就沉默寡言,现在更加不爱说话。常常一个人站在那
里发呆。旁人走到跟前就斜眼相看,满眼的鄙视。有时候滔滔不绝,在我和“北京”跟
前发表演讲。演讲之后一如往常,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他愈发形容憔悴,成月成月不
洗澡、不换衣服。成绩下降,面临所有课程都重修的危险。
山峰在高中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两个人家境都比较贫寒。高考之后,山峰考到西
安,他女朋友考到兰州。女朋友家里供不起她上学。她大部分费用都由山峰提供。有一
阵子山峰一星期有五天晚上都干家教,大部分钱都邮去兰州。写信是他生活中的大事。
他写信时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样子让人看了想笑。我有一次无意之中看了他写给女朋
友的信,肉麻的不得了,且颇有文采,但是写得有点酸。让人不敢相信是出自山哥之手
。每次她女朋友从兰州来都要向我们借钱,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他的人影。后来他写信女
朋友久久不回,打电话又总是没人。他痛苦万分,终于在西安呆不下去,一天晚上向别
人借钱去了兰州。到兰州之后,她们宿舍没人,教室里也没人。终于他女朋友的舍友告
诉他,她一个多月前就已经搬出宿舍和别人同居。
山峰从兰州回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女朋友叫他山峰。
他给她女朋友起的昵称是“小屁股”。
一天晚上宿舍只有我一人。我斜靠在床上记日记。他走进我们宿舍来回踱步,旁若
无人。然后像一根木桩子站在我跟前,一言不发。我问有事没有。他也不说话。后来对
着我开始演讲。我偷偷将其原话记下:
“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首长好,为人民服务。”
“我要向这个世界告别,我要上天堂了。我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属于我。
敢问路在何方?I don't know.哇,我疯了。哇,我要去死。老天,快来收我吧。人活在
世上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我算体会到了。How terrible it is.太可怕了。哎呀,太可
怕了。我该何去何从呢?Who can tell me?我的路在何方?啊,如果我疯了,那该多好
呀。或者我死了,更好啊。我感到无比孤独。我感到我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啊,太可
怕了……”
“阿盼妹妹多漂亮。你整天写来些去有个屁用?女孩子要多陪陪嘛。Fuck!整天在
这里写来些去能写出金银财宝?你再这样写下去前途就没有了。每天就知道写呀写个不
停。就不知道干点别的事?”
“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我就不明白。谁明白谁来告诉我,好不好?”
“衣服乱放,简直是无可救药。地也不扫,脏兮兮的。在这样的环境里能健康成长
吗?能不生病吗?”
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膀,认真地说:“好自为之。”
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不是我瞎编的。这是真的。
34
一天晚上我吻了她。那时我俩刚开始不久。
我对此至今仍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我四点多钟回到宿舍。刚上完两节体育课,我们在学校的游泳池里踢足球。学校正
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我们没有场地踢足球,只好被分配到游泳池里。我们这个班里的都
不爱运动,所以三人一个球,围成一个小圈练习传球。踢球的时候游泳池边上有一班姑
娘在练习健美操。她们身穿健美裤、多为黑色,在音乐声中蹦蹦跳跳充满活力。我们精
力哪能集中,经常接不住对方传来的球。我的眼镜差点被踢碎。后来体育课结束,等我
有机会看清她们的真面目时,结果大失所望。原因就不说了。走在路上,我想起“北京
”曾经对我说的话。他说,姑娘嘛,漂不漂亮都无所谓,只要条好就行。灯一关,还不
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躺在床上把从楼下阿姨那里买来的“可乐”喝干,瓶子放到书架上。脱下运动衣
、运动裤、运动鞋,体恤、牛仔裤、皮鞋。阿强刚一脱鞋,宿舍里顿时奇臭无比。我打
了个喷嚏来到阳台上,看准备下山的太阳。楼下围墙上开的洞已经被堵住。以前我们经
常从这洞里出出进进,或看通宵录像、或上通宵网、或者在心情烦闷的时候喝酒。我在
喝酒的时候认识的朋友再见面的时候就不再理我。我朝楼下吐了口唾沫,看着它作自由
落体运动,就想人要是这样运动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这时阿强喊我叫接电话。我往里
走的时候问他鞋换完了没,如果没换完我拿手机再回过去。他说换完了。
是阿盼打来的。打说待会儿一块上晚自习吧。我说妈呀,我从来就不上晚自习。我
一见旁边坐着人就生气,就不想学习,就想和别人打架。她说,反应这么厉害,你该不
是得了“晚自习过敏症”了。那就算了吧。我说去吧去吧,你叫我去我怎么敢不去呢。
她听了似乎很高兴,说那好吧,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吃饭吧,我请客。吃完饭一起上自习
。我本来不想让她请客,但是没说出口。我说好吧,半个小时之后你在你们楼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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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评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料定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 俺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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