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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8:57:39 2000)


    河山老弟来约稿的时候，说要我写写自己的第一次。我一愣神，误会了
他的意思，暗骂这家伙不安好心。等到弄明白他是要主编一个“第一次”系
列的时候，自己倒红了脸。心中思量，觉得终究是自己小家子气了。
    人之一生，可以称作第一次的事情太多。虽然如此，我仍然许久不知道
应该写些什么。我是个学工的人，平时虽然也喜好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但
总脱不了有根有据的思考习惯。小学时写过一篇“第一次炒鸡蛋”的作文，
被父亲引为骄傲，原因是炒的时候他在旁作的指导。后来再写什么“第一次
下面条”，“第一次蒸馒头”之类的文章，就没有人理睬了。父亲总是摇摇
头说“还是鸡蛋炒得好”。
    初中的时候写“第一次游百花园”，被那个年轻的语文老师当作了范文
在班上念。她在讲台上念的时候，同桌的女生问“百花园你不是已经去了许
多次了吗”，我做个鬼脸，说前面游的都不记得了。
    到了高中，终于开始骑着自行车带女孩子上学了。第一次的时候，两条
胳膊仿佛成了木棍，不懂得弯曲了。车子摇摇晃晃的朝路旁的水沟里过去。
女孩在身后惊叫，两只手原本是抓住车架的，那时死命搂住我的腰。我的腰
眼感到奇痒难忍，一时竟然忘记了车子的危险，呵呵笑起来。笑完了发现车
子已经行进到了路上，而我的胳膊也终于可以弯曲了。我对女孩子的害羞和
慌张就是这样被治好的。
    那次骑车遇险的经历，也许是我和女孩子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吧。不过看
来是女孩主动我被动（或者实际上是双方被动？），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后来有了第一次和女孩子去爬山的事儿。在一处险要的地方，我先攀上去，
然后拉她的手，发觉不好使劲。就干脆把她抱了上去。抱着她的时候我的心
思一点也不纯洁，满脑子都是不清醒的垃圾。虽说如此，我还是放开了她，
中间只有0.8秒的迟疑。0.8秒这个时间是后来她告诉我的。她说她原本打算
在3秒钟以后再推开我。我别无选择的当场晕厥。这是我第一次被一个女孩气
得吐血而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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