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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8:58:07 2000)


    认识我的人有三分之一说我是个开朗幽默的人，有三分之一说我是个不
苟言笑的人，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只好说我是个奇怪的人。其实既然有第一、
第二类人，那么第三类人的看法就肯定是正确的了，我是个奇怪的人，有时
象个滔滔不绝的政客，有时又象个沉默的思想者。这其实算不了什么，所有
无耻的政客都懂得在必要的时候作出一副为民思考的样子。只不过我比较有
职业道德一些罢了。随着我所扮演的角色的变化，我的眼神、我的言语习惯，
甚至我的笔迹都随之改变。
    有一次我的朋友在我桌子上看见一张手稿。立刻运用他擅长的“笔迹心
理学”进行分析，最后的结论是此手稿出自于一个问题少年之手，多半其父
母离异，或者他已经离家出走。我说是我写的，他舌头几乎掉在地上，说你
的字迹我认识，绝对不是这样。我说我写给你看，可奇怪的是居然怎么写都
写不象了。朋友得意的说他的笔迹分析从来就没错过。我只好说现在不是那
个写文章的我。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发生过许多，了解我左手的人就绝不相信
我是右撇子，反过来也一样。我想古龙先生大概是一个可以理解我的，因为
他能写一个叫做荆无命的人，可惜他已经醉死了。
    我并不隐讳自己的这种怪异，而且女孩子们似乎也常常喜欢和怪异的人
在一起。不过她们感兴趣的是我的怪异，不是爱情。不同的女孩对我的怪异
有不同的解释，这也许是她们对我的研究成果吧。有个女孩说我本来就是性
格分裂。也许她说得对。我一往一直都对她很温柔，那天忽然就对她横眉冷
对起来。她噘着嘴走掉的时候我觉得很滑稽，因为我并没有想让她走。我只
是想让她觉得她的研究是正确的。当然，这件事情的另一个解释是我不想别
人说我性格分裂而这个女孩却说我性格分裂，于是我恼羞成怒轰走了她。另
有一个女孩说我是一个天才的演员，演什么象什么。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
崇拜，于是我立刻扮演了一次流氓，往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迎接我的是一
个清脆的耳光，和一句咬牙切齿的“流氓”。我既然什么都能演，扮个流氓
也那么令她吃惊吗？我摸着发烫的下巴（她没够着我的脸），心想她的手可
能要疼好几天了。
    后来又有一个女孩来研究我。我说研究我是没有好结果。然后告诉她前
面两个女孩的研究成果。她笑笑说她们什么都不懂。她笑的时候眼睛象两颗
星。我看着看着就呆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女孩的眼睛而发痴，当时
一定是满脸的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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