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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4）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8:59:19 2000)


    在突如其来的狂放笑声袭击下，多数女孩子应该是惊愕甚至夺路而逃吧。
可是她却笑了。我必须再次声明我那时候并不懂得什么样的女孩是美丽的。
所以我当然不能用美丽来形容她的笑。不过美丽的东西通常能够让人目眩，
而我当时感到眼冒金星。
    她一定是我命里的克星，因为她一开始笑，我就从全身放松的舒畅状态
变成了肌肉僵硬的尴尬状态。尤其是脸，保持着狂笑时的夸张表情，失去了
变化。如果用秒表记时，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大概一秒钟。但是这一秒是清晰
的，可以用慢镜头回放。
    她边笑边说：“你不想我走就说嘛，笑这么难听！”
    我想告诉她我是为了保护她的眼睛，可转念一想，这在逻辑上是站不住
脚的。我为什么要保护她的眼睛？为了我能看着发呆？所以我赶在话说出口
前截住了它，只吐出了一个“你”字。这样的说出一个“你”字，显然可以
有其他更合情的理由。比如我因为被她说中了心事而张口结舌，只能说出一
个“你”字。我不想争辩这件事，因为当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而她，看来
就是这么认为的，这让我觉得别扭，仿佛被人强加了一项罪名，说我诱拐少
女。
    我的鼻子对香水过敏，可是她从来不抹那些玩意儿，所以我不会受刺激。
如果她及时离开，甚至都不会有人察觉她来过。想到这儿，我开始觉得她留
下来看我的手稿也没有什么要紧。我那时候写的文章大概也只有几十篇，算
上诗的话，也许能凑到一百的数。不到一个星期，她铁定能看完。到时候我
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狂笑！我有这样的自信，因为每一个来研究我的人最后
总是要离开的。这种现象很好解释。一辈子研究一个问题的只有两种人，一
种是哲学家，一种是笨蛋。女孩子中愿意当哲学家的很少，而我显然也不是
一个哲学问题。女孩子中愿意当笨蛋的也不多，而我也不象是一个容易被笨
蛋选中的笨问题。
    后来她每天都到我这边来看文章。我在她身边打电脑游戏，游戏的目标
就是培养女主角，让她爱上我。女主角的名字通常都很上口，比如明美或者
莉香。我对她说如果你的名字那么好听我怕就已经爱上你了，她撇撇嘴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名字好听了”。有的时候在游戏里我拿不定主意是
应该送给明美一束花还是应该请她吃饭，就问她喜欢哪一种。她说请吃饭的
时候送花啊。我说游戏里没这选项，她就乐起来说这么弱智的东西你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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