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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5）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8:59:49 2000)


    她在我这儿看文章看了几乎两个月，这一点我始料未及。更始料未及的
是她竟然成了我的女朋友。如果一定要把这里面的逻辑叙述清楚，可能又要
费去许多笔墨。所以我决定尽量简略一些。大致情形是这样的：
    她花了一星期看完了我所有的文章。中间偶尔问问某篇是什么时候的作
品，乖得象只猫。当我心中暗喜打算送人的时候，她说研究才刚开始，至少
需要通读三遍。我立刻作痛苦状，替她倒了杯茶。
    第二个星期是我意气风发的时候。她几乎要我对每一篇文章或者诗词都
讲述自己的创作感受。这样的崇拜者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对着100个人我也
不会心慌。哄骗小姑娘我一向自认为是拿手的，创作时的心情又没有别人知
道。每天我口若悬河，她就睁着那双令人眩晕的眼睛看着我，时不时写几笔，
偶尔为我倒杯茶。这大约是神仙般的生活了。
    神仙日子只过了一个星期，第三个星期开始是她的反守为攻。其实不是
反守为攻，而是她在前一个星期诱敌深入，在这个星期里围而歼之。这个丫
头把我的所有作品按照时间排序，然后开始分析我的思想变化和创作历程。
从第一青春期说到第二青春期，从性格的独立说到性心理的早熟。开始的时
候我还想反驳或者说是掩饰几句，可后来就完全举了白旗，只有替她倒茶的
份了。我象一个被脱光了衣服的活标本，被她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彻底看了
个清清楚楚。我把这件事称作“走光事件”，因为我有裸体游街的感觉，虽
然观众只有一个，可却是个女孩，而且眼睛让我头晕。后来我问她为什么作
我女朋友的时候，她咯咯笑着说木婉清看见段誉的光腚时就是这样。
    第三个星期和第四个星期之间的周末我们一起去逛了公园。按照她的说
法是搞研究要劳逸结合，逛公园自然就是逸了。我当然没有意见，因为这个
公园不收门票。逛公园这件事本来应该只记这么多了，因为公园里面实在也
没有什么可以记叙的景观，只有树林乱石和混杂在其中的一对对恋人罢了。
可是后来她突发奇想，这不能不记一笔。那是我们坐在凉亭里的时候，她吩
咐我去给她买水喝。我是个不喜欢被人支使的人，可是我又是一个臭要面子
死讲风度的人，所以我还是装出一脸的幸福去买水。回来的时候她接过水，
仔细看我的脸。我被端详得不自在，还以为有鸟粪，伸手就去抹。她顿时灿
烂的笑起来，说“你现在给我作首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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