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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7）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9:01:34 2000)


    我的初吻丢在了一辆出租车上。那时候我还不是一个花花公子，对女孩
子也还能毕恭毕敬。其实这不奇怪，我是受了良好教育的人，想做什么轻薄
的事儿，一开始总是难以抹开这张脸的。
    我一直喜欢的一个女孩辍学找了份工作，是在舞厅里当小姐。有一次我
喝醉了和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在舞厅里打了起来。大家都说我撒酒风，我心
里却雪亮，那家伙在桌子下面摸了我的女孩的大腿。我喊着她的名字说跟我
走把，两个彪形大汉象拽一条破麻袋一样把我向舞厅外拖去。
    外面的风很凉，我被扔在马路上，却以为来到了滑冰场。我依旧喊着她
的名字说你出来啊，你出来我们一起来滑冰。周围的人奇怪的瞧着我，我也
奇怪的瞧着他们。今天是什么日子，滑冰场会有这么多观众？后来她真的出
来了。我高兴的说我们滑冰吧。她说我们到别处去玩，就把我塞进了一辆出
租车。
    在车上她紧紧靠着我，用手轻轻捶打我的背。我不停的念叨着说我想你，
我一直都在想你，冷不防两片冰凉湿润的东西封住了我的嘴，我一句话被堵
了回去，心里憋得慌。只觉得一件柔软如蛇的物什顶开了我的牙床在我口里
来回搅动。我迷迷糊糊的想，大约是她在帮我洗口吧。
    下车以后我被搀进了一间屋子。她说好了，现在没事儿了。我紧紧抱住
她，害怕她就此消失。她推开我，替我脱下外衣，把我在床上摆好。我想我
一定是回到家了，就放心的睡去。半夜的时候，我似乎醒了过来，因为一个
光滑的身体钻进了我的被窝。她呻吟着“来要我吧”，然后就抱紧了我。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顺从她的意思，只有身体开始逐渐的燃烧起来。
    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甚至想象
自己正在一家黑店里。尤其是当我掀开被子发觉自己赤身露体的时候，我觉
得自己一定是住在了孙二娘的店里。不过既然是黑店，为什么没有干脆把我
剁了做人肉包子呢？四周寂静无声，我的记忆逐渐恢复。我一只手握住依然
骄傲挺立的小和尚，终于明白自己的第一次已经结束了。我被黑掉的看来不
是钱财，而是童贞。想回忆晚上的滋味，结果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喜欢的女
孩的面孔在回忆中变得模糊一片，代表她的只剩下温润的嘴唇、柔软的舌头
和光滑的身体。我十分想纵声狂笑，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学会如何轻松的狂
笑。于是我听见的是一种几分象狼嗥几分象哭嚎的声音，说它是笑，恐怕只
有我自己相信。另一种更能让人接受的解释是：由于我仍然无法肯定自己是
否身在黑店，担心自己除了失去自己的第一次以外还会继续失去什么，所以
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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