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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nfatuation (醉心),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两条直线的第一次相交（1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Fri Feb 25 19:03:27 2000)


    我是在三天后喊她来看我的诗的。没有多余的话，仿佛彼此早就预料
到了这一天。我默默的等待她看完我的诗，脑袋出奇的清醒而且完全没有
低俗的想象。她在灯下专注的读着我的手稿，光滑的额头、小巧的鼻子和
秀丽的樱唇在光影下构成一道美丽的弧线。我轻轻抚摸她的长发，看着她
的眼睛逐渐闪烁出光彩，然后汇聚出一滴晶莹的泪，夺眶而出。我转过她
的脸，想要吻干她的眼泪。可是她的泪水仿佛是不懂得干涸的泉水，滋润
我这个干渴而孤独的人。我的心被她的泪水填满，再也不感到空旷。
    我紧紧的抱着她，感到两颗心从来没有这样靠近过。醉人的吻一时是
淅淅沥沥的春雨，一时是汹涌澎湃的春潮。她的手在我的脊背上来回摩挲，
手指弹动仿佛是演奏钢琴。而我把满腔的柔情撒播在她全身，不荒芜每一
寸土地。
    空气潮湿而温暖，我沉浸在白色的缠绵里。我知道我碰见了一个美丽
的女孩，她能够走进我的孤独，和我交汇在这喧闹城市的一角。我空旷的
心现在被她的泪水填满，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次干涸。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举起手抚摸我的面庞，轻声问：“愿意要我吗？”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是清晨林中的第一声莺啼。我把
她放到床上，替她拂开遮住眼角的刘海，她的眼睛已经闭上，身体随着呼
吸有节律的起伏着。仿佛是波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可能会被卷走。我
俯下身开始解她的衣扣，如同在解小舟的缆绳。我决心要和她一起去漂流，
不论到哪里。
    ……
    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上的。我和她相拥在窄窄的单人床上。黑暗中
我感觉她在笑，于是轻轻的问“感觉好吗”。她的眼睛在闪光，“有点疼，
但是我很高兴！”我们就这样躺着，不知道时间的流转。这是我最后一个
美好的时刻，直到现在，我都是这么认为。因为这是一种快乐的宁静，可
欲而不可求。
    打破这宁静的是她，是她的一个问题：“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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