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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ewen (wenwen),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但愿不只是故事7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Apr 18 16:15:44 2000), 转信


    岁月的长河依然在静静的流淌，她在旅游而我要上学，但即使是
如此，我们仍保持着积极的联系，明知道她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看
我的邮件，但我仍然会每天给她写一封信，有时还会附加上一篇我COPY
下来的小说。长久以来，我们都在使用自己的暗语：信？——心。文？
——吻。看来我已经习惯于“心”与“吻”的制约反应了，但我相信，
有一天，她一定会看到的。
    熟悉的聊天室里，重复的故事和话语，仍在不停的上演，但在属
于我的舞台上，却上演着独角戏。朋友看到了我：“不说话？和小姑
娘单聊呢吧？”我只得苦笑：“我在等一个明知不会出现的人。”
    百无聊赖，我把我们的故事贴到了一个关于网恋的BBS 专题上，
令我惊喜的是，我收到了众多网友热情的祝福和诚恳的建议。一个网
友这样写到：春天将至，请不必询问花期；故事开始，便无需告之结
局；我们踏上征途，就不曾担心风雨。
    她又来电话了，她告诉我：杭州是个很美的地方，卫生好、风景
好、服务也好。上海是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去了，卫生差、交通
混乱、上海人不爱讲普通话，等等等等……。我说：“那咱们再也不
去上海了，下次见到上海人，咱们就骂。好么？”她狂笑了一阵，半
晌，她告诉我，只要她走到哪里，那里就会阴天。杭州如此、上海亦
是如此。我说：“有没有多带几件衣服？小心着凉。”我总觉得，她
还有话要告诉我。终于，她开口了：“我病了，很难过，我很想你。”
刚听到这句话我觉得很难理解：我和她素未谋面，彼此之间的交流，
也仅仅局限于文字与交谈上，想我？想我什么？“我想去北京。”她
说这句话，令我意料之中的惊讶，我的意思是：尽管在意料之中，但
我还是很惊讶。另外，她的语气，让我觉得近乎可怜，难以拒绝，我
知道。她是真的想见我。
    “来吧，我等着你。”我还能说什么呢？
    ……
    以前总听说：爱情带来的痛苦，是一种甜蜜。那时认为：黄连做
的云片糕。大概就是这个味道吧。经过了这两个月，我才明白，那是
不一样的。
    那真是一种，甜甜的苦，好甜，又好苦。好甜的苦。
    掐灭手中的香烟，我又看了一下表：四点了，出发！
    谁说我上网只为DOWN美眉图片和小姑娘聊天？我在几个小时前不
仅查到了首都机场的航班时刻表，并且还查到了前往的行车路线。这
才叫高杆！
    进三个小时后，我来到了首都机场新客机楼。记得上次来首都机
场是送回美利坚的表哥上飞机，那时还在用旧客机楼，而且，是坐车
来的，仔细想想，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吧，现在我居然自己坐公交车
找到了这儿，真是不容易。
    一进大厅，我首先找到了最新的当天航班时刻表，而后问到了旅
客出站口，并且连花店都找到了。真不愧是新世纪的大学生。而后坐
在大厅的座位上，开始玩电子记事本的小游戏：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玩豪斯居然玩出了百年不遇的同花顺。可我并不开心，准确的说应该
是：紧张。
    从“来吧，我等着你。”这句话一出口直到现在，我一直在紧张，
我总是不停的在考虑：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不能接受网络与现实的
距离，那我们该怎么办？我总是想到这里为止，不敢再往下想了。
    好，九点五十了。我开始做起了准备活动：上趟厕所，洗干净手，
拢拢头发，洗掉眼角因在车上打瞌睡而留下的眼屎。然后三步并做两
步，跑到花店，礼貌的对小姐说：“请给我一支玫瑰。”
    “只要一支？”唉，不解风情的小姐，一支还不够么？
    我突然发现：玫瑰没有刺。浪漫的我怎能接受没有刺的玫瑰？于
是我尽量“绅士”的对那位小姐说：“对不起，还是给我换支郁金香
吧。”但我怀疑，那位在刹那惊谔后马上换做商业化笑脸的小姐，心
里恐怕在对我重复着一些不太“淑女”的话。而当我掏出25元人民币
时才意识到：浪漫的绅士是要付出代价的。
    飞机降落的通知终于响起了，于是出站口中走出了一串红男绿女。
但她却没出现。
    半小时后，电话中描述的形象终于出现在我眼前：毛线帽子、大
衣、黑色背包、红色的鞋、大旅行带。不会错，这姗姗来迟的佳人。
（后来据她坦白：她同样紧张的在出站口那端徘徊了半小时之久，才
鼓足勇气走了出来面对现实中的我。）
    她同样马上认出了我，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好像我们的空间和时
间都停顿了漫长的一秒钟。我们目光相对，那一刹那，我们都明白，
彼此正是对方在等的人。
    我伸出了郁金香，说道：“快帮我拿一下，太重了，我拿不动。”
    又是将近三个小时后，我把用郁金香换到手的行李带，放到了我
所在学校对外招待所她所住房间的床上。而后，我们相视而坐。我望
着她望着我的眼睛，回忆起了不久前的对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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