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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Quick (大傻大),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感情故事伤感篇幅之飘逝的玫瑰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Nov  1 18:20:59 1999), 转信

飘逝的玫瑰

作者：不详，望能告知

　　车站永远是一个闹哄哄的场所，似乎世间所有的烦杂统统在这里交汇。我喜欢
宁静，但是，车站的嘈杂反而给了我一个“结庐在人境”的味道。看着忙忙碌碌穿
梭的人群，一段熟悉的旋律飘进我的耳脉，“献给爱丽丝”那透着真挚的钢琴健击
声，再一次拔动了我的心弦……
　　九二年我考上一所大学的专科系。报到那天，拎着重重的箱子，下了火车，远
远地看见学校的接待牌，便大喊求救。这时跑过来一个男生，我顺手把东西都甩在
了他的手上，还不时地嘟囔着“真是的，接待还要跑那么远，累死人了”。对于我
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娇气，那个男孩只回了我一眼，不语地径直向前走去。
　　"嗨，寒雪”，叫我的是一个高个男生。我知道他是谁，因为一周前就是他在
受到了我无礼的谴责后无语地拎着我的箱子走出火车站的那个男生；但我又不知道
他是谁，因为那天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礼貌地问一声提供帮助者的姓名和身份，而那
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他。接下来的是一番自我介绍：“我叫胡斌，本科部的，高
你一届，文艺部长，兼梧桐社社长。”“除你的名字以外，其它的内容似乎都不得
不让我仰视嘛。”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胡斌一楞，似乎对于我的猛然反击有点手
足无措。但他还是很快地冷静笑笑，手里拿着节目单走开了。周围还有不少同学，
他随后又与他们交谈开了,好象刚才的交锋没有影响他什么。
　　这是开学一周后，学校为组织中秋晚会而进行的节目预审。我喜欢文学，自然
要体现一番。我的节目是小品。当我得知节目在演出前的预审由文艺部执行时，本
来满有信心的我，心里突然沉了一下。“冤家路窄”，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第二
个反应是：我刚才的言行可能要让我付出代价。轮到我的时候，紧张就在所难免了
，现场发挥自然更不用说了。
　　下午没课，我独自在宿舍里。伴着一阵敲门声，进来的是胡斌。“想谈谈你的
小品。”他不看我的表情继续说，“你的小品太长，重复较多，希望删掉三段……
”没想到，让我付出代价的判决来得这样快。在随后的10分钟里，我看着他蠕动的
嘴巴，却不知他所云何物。“好了，我就说这些，下面看你的了。”说完，他转身
向门口走去。“胡斌大人，如果想枪毙可以直说，不要把一条好好的裤子剪得只剩
下可怜的裤衩。”这句话让胡斌在宿舍门口停留了大约三又二分之一秒的时间。
　　还有两天就开晚会了，我知道节目没戏了。当导员告诉我节目已经选中的时候
，我本能地惊叫着蹦得老高；导员让我修改一下，我一时举棋不定，竟鬼使神差地
按照胡斌的指导，修改了节目。
　　"寒雪，不要紧张，就当台下没人”。胡斌笑着走过来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
对着我发自真心的松弛的笑容。到过大学的人都知道，在学校的舞台上演出，面对
的是一群既苛刻得要命又热情到沸点的观众。尽管上台表演能满足我的表现欲，但
万一失败后的嘘声依然让我紧张得嗓子发干。胡斌是舞台监督，让每一个演员保持
最好的心态是他的工作，我想。
　　当我演完小品下场的时候。我看到了舞台下很多同学在向我微笑。有的还拍拍
我的肩膀，说：“真看不出来。”但这些声音已经被台下热情的掌声所淹没。但我
并没有见到胡斌，这台忙碌的节目已经把他淹没了，同时被淹没的还有我本想在他
面前……
　　小品不仅让我赢得了台下的掌声，还让我赢得了当选学校文艺部副部长的选票
。与斌的接触也增多了。学校每次组织大型活动，斌都总结大家的意见，细致探讨
，对每个细节深入研究，几次活动都搞得有声有色，非常成功，工作时，是那样的
一丝不苟，而课余时间，说起话来逗得大家前仰后合的，突变得让人觉得他真是个
两面人，不由得不让我钦佩。
　　在部里，我与丽岩处的不错，他是斌的同学。有一天她告诉我“部长这个人比
较原则化的，对于你上次的小品，本来部里的人研究后，要删去三段的，可部长大
人却说小品少，多演一点吧，不知为何后来你自己删了三段，”还不断地夸奖着斌
。我内心突然有些不安，立刻跑去找斌，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对不起，我，我…
…”本来伶牙俐齿的我却磕巴起来，斌只笑着拍拍我的肩，不知怎的，羞涩地低下
了头，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性格外向开朗，见到斌总叫他哥们，他也这样称呼我。闲暇时间，我总是主
动单独约斌。斌从来没有拒绝过我，我们相约伴着钢琴曲坐在山头上看那朝气般的
日出与余味般的日落；偶尔出去摄影，留下生活中最美丽的记忆；时而坐在河畔畅
谈人生，政治，世界……斌讲了许多以前我所不知道的新鲜事，好多好多，听得我
如痴如醉；偶尔我们共同作些小文章，不时地在一些刊物上发表，稿费我们便一同
潇洒掉。斌的才气深深地吸引着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想着斌，我有时刁蛮任性连
我自己都觉得过分，而他却总笑着看着我，他的眼神写满了话语，含情脉脉的，好
吸引人哪！但，我总似懂非懂的，与斌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默契，时间也过得好
快，枯燥的生活，在斌的调节下，超俗浪漫，变得多姿多彩。
　　斌总是能猜测出我的心思，心烦的时候，他便把我带到河边，彼此不说话，听
着潺潺的河水声，让我慢慢平静，然后给我讲道理；高兴地时候，陪我逛公园、野
餐；骑着车子到几十里外爬山，每次我爬不动，就让斌背着我；偶尔去看小动物；
每次他都没忘记在我耳边伴听着我喜欢的钢琴曲。而好胜的我总说，等我拿了奖学
金，一定要买的。
　　也许开心的时候,日子也过得特别的快吧，不知不觉期末复习来临了，我们不
常在一起了。不知何时飘起了雪，在心头又增添了另一份喜悦，斌来找我，让我陪
他赏雪景，他知道我非常喜欢雪。这次虽没有钢琴曲相伴，但我们踩在松松的雪地
上，听着脚下吱吱的雪声，好似为我们伴着节奏，斌看起来紧张不安，我问他，他
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那天我们没说太多的话，不知走了多久，斌突然握住我的手
，用深情的眸子盯着我，我只感觉心砰砰直跳，只觉得脸热得烫手，斌看起来好不
安，忙乱地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礼物温柔地说“生日--快乐，雪--雪”，难得见到他
这样笨拙的时候，我不知所措，抽回已被他握得暖暖的手，语无伦次，只记得说了
一句“哥们真够意思”。
　　回到宿舍里，我紧张不安打开，“钢琴曲”，说不出当时有多高兴，甜蜜地
看了好久好久，不舍得的小心地放进了我的箱子里，想让它作为永远的珍藏，闭
上眼睛，心里甜滋滋的还留恋着他握着我的手的一幕，想象着斌那至真至热的爱
，编织着少女的梦，憧憬着未来……
　　自那晚后，只要一想起斌，复习也变得轻松起来，总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
的女孩。周末，突然听到宿舍的姐妹谈论着斌，说斌与同班的丽岩谈恋爱了，问
我知不知道，我当时很自如地回答不清楚。可晚上，我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让我又想起那个飘雪的日子，他的不安难道要告诉我他要谈恋爱了，要离开我
了？可又为何那样对我呢？难道是我自作多情吗？一连串的问号让我越发觉得斌
是一个拿感情开玩笑的伪君子，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让泪水尽情地爬满
了我的脸，独自坐到天明。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是怎样度过的，每每想起斌不
但双眼模糊，脑海里也一片混沌，觉得冬季的风冷得叫人心灵颤粟，心口也隐隐
作痛。于是我期盼着放寒假，让时间冲淡这段情感。
　　开学以后除了工作上接触，我没再与斌单独来往过，必竟他的身边有了丽岩
，可每次工作中，斌看我的眼神都很怪，总感觉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疑问，但我却
不愿再去碰撞那让我心碎的眼神，我开始躲避他。丽岩常向我谈起她与斌的进展
，我平和地听着，但心里却好似滴血，一阵阵地绞痛。
　　大学三年生活我只开心了半个学期，余下的日子，我变得不太爱说话了，原
有的开朗的笑也渐渐少了，我不知是为了什么，越发地喜欢独处。不知不觉到了
毕业分配的日子，我得知斌留在省城，本来，我也会留在省城的，但我却在分配
表格中填了一个我不熟悉的城市，也许是要逃避些什么吧。
　　来到陌生城市后，总觉得在极深极深的心底里有一种无形的东西若隐若现，
欲开还沉，我找寻不到答案。我拼命地工作，不给自己的大脑留有一丝空间回忆
过去，独来独往，谢绝了许多追求我的男孩，我不愿轻易地爱上任何人，也不愿
意为了寂寞迁就任何人。
　　我想我会这样永久地生活下去，可命运却偏偏捉弄我。在省城工作的同学明
来看我，晚上我打开箱子给她找睡衣，明看到了箱子里的礼物，我随口便让她拿
去。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邮包，是明寄来的。是我送给他的钢琴曲，我静静地
听着，柔美的爱情故事秋日私语过后，我知道下一曲是我最喜欢的“献给爱丽丝
”，可乐曲停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小雪，秋日里我们相识，留下
片片丝语，下一曲献给我爱的雪，雪晴后愿意与你的斌共享日落吗……”我的大
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傻傻地坐了好久好久，五年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心一阵阵疼痛，犹如刀绞一般，欲哭无泪，只傻傻地在窗前站到天亮，我恨老
天对我的不公，为何这般折磨我的灵魂，难道美好的只是点缀回忆的吗？都是让
人心碎的吗？
　　次日，我迫不及待地赶早班火车去省城找明，象失疆的野马急于见到斌，明
告诉斌已经与丽岩结婚了。我拼命着摇着头大喊着“你骗我，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骗我，斌是爱我的”，那时我的理智全然不知哪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胡
言了多久，闭目仰天长叹了一声，而后呆呆地望向远方“是啊，毕业已经四年了
，也许一生中不属于我的就好象盛开的花，即使不凋谢，也会从我心中飘落的”
。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我木木地望着窗外，心酸酸的。难道这就是读不懂一个
人所带来的遗憾吗？寻思多年来我的冷漠，我终于找到了答案，我明白了，几年
来牵绊我的是我所不愿承认的这份爱，宁愿自己承受心痛的回忆，如今斌已有他
的妻，我应该忘却这一切了，不应该再把这份遗憾的爱带到另一个世纪了，但我
还想发自内心对远方的斌说一声：小雪永远祝福你，她心灵深处有一片属于你的
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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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海无涯，苦海无边!
                             多情愁事多，
                             思愁愁更愁。
                             曾尝愁滋味，
                             含泪愁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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